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29章

作者:皮卡丘梦蝶

  秦王笑眯眯。

  “你不许大父敦伦,大父只好来找你玩,有没有什么新游戏?快孝敬大父。”

  “哪有什么新游戏!”嬴成蟜斜睨秦王,道:“大父,你现在该准备亲政了。”

  “亲政着什么急……”秦王兴致眼看就落了下去,嘀咕道:“你父还需要再锻炼锻炼。”

  提到太子,秦王就想起了成蟜宫前的那块木牌,兴致复起。

  “好孙儿,快跟寡人说说,王后、太子,怎么惹到你了?”嬴成蟜面不改色。

  一路马车行,他已是想好了说辞。

  谎话很容易被拆穿,真话就不会。

  “我拿秦王印砸坏了华阳不飞脑袋,羋不鸣气不过,来找我麻烦。

  “也不知道是她找的秦子楚,还是凑巧碰上的。我还睡觉呢,秦子楚一下子把我抱到羋不鸣面前,压着我下跪认错。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给人兄长脑袋打破,还不许人生气了?认错就认呗。”

  秦王柱肃然,竖起大拇指。

  “寡人的好孙儿最明事理!”

  “但是!”嬴成蟜话锋一转,满脸愤怒,道:“我睡觉不喜着衣!秦子楚把我抱出来的时候,我没穿衣袍!他让我赤身裸体跪在羋不鸣面前!”

  稚童顺势站起,拍打着大案,怒气勃发。

  “大父你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秦王柱的白发略微抖动,密布皱纹的苍老脸庞也抽搐了一下。

  “这……是太过分了……”

  默然两秒,见嬴成蟜不继续往下说,忍不住问道:

  “好孙儿啊,他们过分在哪了……”

  “我没穿衣服啊!”稚童比划全身,道:“什么都没穿啊!”

  “……没穿,就没穿呗……”秦王柱是真没懂。

  [这有什么的?怎么就把不鸣、子楚,和狗并列了?]

  嬴成蟜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要是把大父衣服剥光,送到羋不鸣身前,大父愿意吗!”

  “不愿意!想想就可怕!”秦王柱打了个激灵,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竖起三根手指头道:“除非不鸣年轻三十岁。”

  “大父!”嬴成蟜怒叫。

  “不行不行。”

  秦王柱摇摇头,黑丝冕服上绣的玄鸟也一起摇啊摇。

  又掰起一根手指头,极为肯定地重重点头。

  “四十!得年轻四十岁!至少得四十!”

  嬴成蟜像是个小牛犊子,冲到秦王身边,用力推搡秦王。

  “走!你走!你不许在膳宫吃饭!”

  秦王被推出了膳宫,笑呵呵地上了王车,将听到的事讲给车府令韩明听。

  “小时候天天光屁股跑,现在还知道羞耻了。”

  韩明也乐,略微回想了一下,忽然有些讶异。

  “大王,臣的记忆中,公子成蟜好像没有光屁股跑过……”

  “是吗?”秦王搜索记忆,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没有,光屁股跑的是秦傒、秦伍、秦孝、秦喜他们家的……成蟜从小就与众不同啊!哈哈哈!”

  “公子成蟜是神童,神童自然是与众不同。”车府令韩明附和一句,拿起马鞭,道:“大王要去哪?”

  “华清,去泡泡温泉,解解乏。

  “你去问问人,事情是否如成蟜所言。

  “若果真,就去东宫,看看寡人的陵墓造的如何了。”

  天色将晚。

  成蟜宫外。

  一辆驷马高车不知何时来到。

  高车整体黑色,极近简美。

  除了车厢侧刻有振翅玄鸟外,再无其他纹络饰物。

  这辆与王车相比,除了略小一点,四马拉车之外,几乎一模一样的高车,正是太子之乘。

  木板早已不见,但太子座驾却没有驶入之意。

  车厢内,秦子楚闭目养神。

  在王后遣人告诉他,王上入了成蟜宫后,他就立刻赶到这里等候。

  “做错事被发现,主动承认,永远比被迫强。

  “虽然,我并不觉得哪里做错了。

  “父亲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吗?总比不管不顾强吧?

  “但王既然认为我错了,那我就是错了。”

第31章 寡人还能活多久

  成蟜宫宫墙巍峨,如同一座陡峭直壁。

  九米高度的深灰色宫墙投下大片阴影,灰暗中透着肃穆、威严。

  太子座驾就在这阴影方位内。

  两扇深黑色宫门大开,“吱嘎”声略显刺耳,五匹神异骏马自门缝露面。

  不疾不徐,踢踏有度,比人走的还齐。

  秦子楚经驭手提醒,自车内起身,撩起黑麻所做的布帘,跳下马车,挡在了大道中央。

  轻震衣袍,拢袖抬手,低头。

  “儿臣做错了事,特来请王上责罚!”

  他直接认错,没有说是因为幼子打破老廷尉脑袋,拒不认错,骂王后是狗才打到其屁股青紫。

  当初先王要送他去质赵,他跪在地上哭着求父亲。

  他说他不想去,正要说为什么不想去的时候。

  父亲踢了他一脚,说了一句废物,让人把他拖出了大门。

  王车停下,黑丝绸制成的车帘被撩起,柔顺似水。

  毛发稀疏的老秦王探出头。

  “上来。”

  “唯。”太子应声。

  轻提裤脚,准备迎接狂风骤雨。

  王车内,尾端高地半尺,长宽皆两米有余,铺着绫罗锦褥,秦王卧于上。

  车厢两侧。

  右侧空空做出入。

  左侧摆有金丝楠木所制的一桌一椅,八条木腿皆扎在舆底。

  桌面铺有软布,上摆水壶、酒壶、酒樽、一盘鲜果。

  椅子有扶手,椅背被一张黑黄相间的虎皮所罩,底端有一枕头似的物件,用来垫腰。

  太子进了车厢,站在右侧。

  双膝跪木地,屁股落在脚踝,腰背挺直如剑,标准正坐。

  他头颅微微低垂,以示知错之心。

  [父亲打骂儿子,天经地义。]

  接下来不管是被打被骂,正坐之姿,不会改变。

  老秦王以手撑床,缓缓坐起,背靠车厢。

  “有椅不坐,你是在向寡人示威乎?”

  年轻太子头更低了。

  “儿臣不敢。”

  老秦王一脸不耐烦。

  “寡人已命成蟜撤去木牌,你还想怎么样?”

  [是我想怎么样吗?是你想怎么样才对……]

  太子欠了欠身。

  “儿臣犯错,听凭大王处置。”

  老秦王冷哼一声。

  “此事本就是你不对在先!

  “成蟜已七岁,他长大了,他已有羞耻之心!

  “你让他不着片缕给王后认错,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吗?!

  “打破华阳不飞的头就打破了,算得了什么大事,大动干戈!

  “成蟜立木牌在外,事出于你。此事就此打住,不得再言。便有怨气,你也咽回去!”

  太子不着痕迹地抬抬眼皮,沉默片刻。

  拱手。

  “唯。”

  “函谷虎符是寡人给的,但你要说是你给的。压不下去,你就去做渭阳君。”

  “……唯。”

  秦子楚下王车,行回与王车外观近乎一致的高车。

  高车内,除了一个蒲团,再无他物。

  粗麻做的蒲团。

  太子正坐在蒲团上。

  “这竖子非但没告状,还遮掩住了……

  “父亲,你说我做的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你做的呢?”听着外面王车行过的声音,秦子楚闭上眼睛。

  “知道王上心意,虎符这事最难的一步就跨过去了。

  “祸转福,这竖子倒是长大了一点,政儿刺激的?”

  王车行驶,慢慢悠悠。

  披着斜阳,向着帝陵。

  “韩明。”

  “臣在。”

  “今日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唯。”

  “郎官有时力有不逮,咳咳,在成蟜身边安插身手好的宦官、宫女。要让成蟜随时能叫人,受到保护。寡人不希望,下次和成蟜同行再乘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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