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中土块
無憂角雖然堅實,但因為缺乏外勢潛力和後續發展,被AI認為稍虧。
不過,無憂角並沒有被否定,還是完全可下的招式,畢竟僅僅只虧一個點的勝率,這是人類棋手完全感覺不到的差距。
俞邵也從不認為無憂角就不能下了,他自己偶爾都會下無憂角。
說到底,即便強如圍棋AI,也沒辦法證明它一定是對的,或許圍棋再迭代發展,無憂角會再次煥發活力。
所以,面對小目守角,俞邵只是下出過大跳、大飛、單關的變化,告訴別人可以這麼下。
只是目前面對小目,如果要守角,大多數棋手還是更願意選擇無憂角,而不是大跳、單關、大飛。
既然這個世界大多數棋手還是更樂於去下無憂角,俞邵也沒有任何糾正的想法,畢竟哪怕圍棋AI都沒辦法說服他無憂角是錯的。
可是,莊未生卻在國手戰本賽這種至關重要的比賽之中,下出了小目大跳守角。
俞邵表情認真了一分,繼續往下看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片刻之後,俞邵終於將這一整盤棋看完。
“這一盤棋……”
俞邵望著電腦螢幕之上,這張錯綜複雜的棋譜,表情變得凝重了一分,但最終還是在心底給出了評價:“精彩!”
這一盤棋,即便是他都不得不發出由衷的讚歎。
莊未生全程幾乎沒有犯錯,且下出了不少讓他也不禁為之眼前一亮的棋,更重要的是,這一盤棋中,莊未生的行棋,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
這個不同,並非是棋風。
莊未生的棋路和之前還是幾乎一致,行棋厚實,棋風大氣磅礴,尤以大局和厚重見長。
不僅能合理地掌握地與勢的平衡,並以調和的手法緊迫對手,持久戰功夫強大,感覺敏銳,善於棄子和發揮厚味、攻擊的效率以境界取勝。
但是,認知改變了。
這一盤棋中,莊未生對於棋局的理解,和之前顯然不同。
這種認知的轉變,導致哪怕莊未生的棋風沒有改變,但下出來的棋,也好似脫胎換骨一般,和之前判若兩人。
而看到莊未生的這個轉變,甚至讓俞邵都感到了一股深深的緊迫感!
又將這一盤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之後,俞邵終於關掉棋譜,滑動滑鼠,搜尋著自己下一場頭銜戰本賽第二輪的對戰表。
頭銜戰本賽第一輪已經結束,那麼第二輪的賽程安排,應該也出來了。
很快,俞邵就搜到了自己下一輪的對手。
【俞邵三段,對,朱心元九段!】
“朱心元九段?”
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俞邵微微一怔。
“我下一場國手戰的對手是……江夏華的師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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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他之所以輸,只是他想輸而已
兩天後。
東部棋院,休息室。
一個穿著西裝、體型壯碩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而莊未生正坐在在男人對面。
“莊未生老師。”
中年男人給莊未生倒了一杯茶,遞給莊未生,說道:“恭喜你打入勝者組第二輪。”
“謝謝。”
莊未生笑著接過中年男人遞來的茶杯,笑著說道:“也恭喜朱心元老師你,成功打入勝者組第二輪。”
朱心元抬眼看了莊未生一眼,突然想起了昨天和馮河的那一番對話,一下子有些沉默。
昨天他遇到了馮河,就和馮河聊了一下,自然不可避免的談起前天那一盤國手戰本賽。
他當時問馮河,和莊未生下完那一盤棋,心裡是什麼感覺的,而馮河的回答,直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
馮河說,那盤棋開始之前,他覺得自己勝算很大,畢竟十段戰失利之後,莊未生的戰績都不太好,似乎棋力有所下滑。
“但是,下完昨天那一盤棋之後,我唯一的想法就只是……他之所以會輸掉十段這個頭銜,只是他想輸而已……”
朱心元默然片刻,終於開口說道:“你似乎改變很大,不只是棋,連人也是。”
“是嗎?”
莊未生笑了笑,問道:“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可能對我們而言,這不算是好事吧。”
朱心元定定望著莊未生,開口說道:“畢竟,看完前天那一盤棋後,我覺得,你好像變得更強了。”
“多謝。”
莊未生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身為棋手,沒有比收穫你棋力變得更強了更好的讚譽。”
朱心元想了想,又問道:“說起來,莊未生老師,今天你怎麼來棋院了?今天你沒比賽吧?”
“來看看你這一盤棋。”
莊未生笑了笑,說道:“七年前,同時持有的天元、名人兩大頭銜的朱心元,和剛剛擊敗了李驄遊八段的俞邵的對局,應該是很有看點的。”
“俞邵麼。”
聽到這個名字,朱心元的表情也不自覺的變得凝重了一分,說道:“僅僅一年時間,他就走到了這裡,甚至還擊敗了李驄遊,確實後生可畏。”
“不過,雖然李驄遊,已經具有極高的水平,但是他畢竟還是年輕,經驗不足,我是不會輸的。”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話,莊未生不禁一怔,下意識的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哂笑著搖了搖頭,再次抿了一口茶。
此時,休息室外,兩個年輕的棋手一邊聊天,一邊向二人所在的對局室走去。
“今天你的對手是誰?”個頭稍矮的青年好奇的問道。
“白靖川二段。”
個子高的青年一臉如臨大敵,表情嚴肅的說道:“恐怕會是苦戰。”
“白靖川?”
個頭稍矮的青年一臉困惑,忍不住問道:“那是誰?我怎麼好像沒聽說過?很強嗎?”
“南部賽區的棋手,至於他強不強……”
個子高的青年語氣莫名道:“他是去年定段的,和俞邵、蘇以明他們一起。”
“臥槽?”
聽到這話,個頭稍矮的青年先是一愣,隨後表情變了變,忍不住脫口而出:“那特麼確實牛逼。”
現在他想想去年南部賽區的定段賽,都只覺得慘烈,畢竟去年定段賽,可是有著俞邵和蘇以明兩個變態,以及方昊新和莊飛兩個天才。
鬼知道去年在南部賽區定段的衝段少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能和俞邵與蘇以明同一定段,白靖川什麼含金量可想而知。
“就是說啊……”
個子高的青年嘆了一口氣,一臉哀怨道:“我邭庠觞N這麼差啊!”
“好啦好啦,你畢竟都是老三段了,比白靖川還高一段,就算他是去年在南部賽區定段的,你也不是沒有機會贏。”矮個青年見狀,連忙出聲安慰。
二人一邊走,一邊聊,很快就路過了休息室。
高個子的青年正準備繼續往前走,餘光突然瞥到此時坐在休息室裡聊天的二人,心中一驚,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發現好友停下了腳步,矮個青年一臉困惑的望向好友,問道。
“是莊未生老師和朱心元老師!”高個子青年望著休息室,開口說道。
“什麼?”
聽到這話,矮個青年一愣,隨後連忙向休息室投去目光,果然在休息室內,看到了彼此對坐飲茶的莊未生和朱心元。
“朱心元老師是我偶像,今天終於見到了!”
看到朱心元,矮個青年表情變得有些激動,說道:“當初我學棋的時候,他橫掃兩大頭銜戰,看的我頭皮發麻!”
“我的偶像是莊未生老師。”
高個子青年問道:“去要個合照?”
“走走走!”
矮個子青年如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很快就和高個子青年一起,懷著有些忐忑和緊張的心情,走進了休息室。
“莊未生老師、朱心元老師,能拍個合照嗎?”
走到莊未生和朱心元身旁,高個子青年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問道。
聽到這話,莊未生和朱心元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朱心元率先扭頭,看向兩名青年,笑了笑,說道:“我居然還有這麼年輕的粉絲?”
“當然!”
矮個子青年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臉色漲紅的說道:“我小時候就看您的棋,當初您和衛凌峰名人的那一盤棋,真是太精彩了!”
“一直到現在,您都是我學習的榜樣,您那種透過霸道的棋風、超強的腕力,施展力量逐步壓制對手的下法,實在是太驚豔了!”
矮個子青年明顯是真愛粉,說的唾沫橫飛:“我一直很想跟您見一面,可惜您在南部賽區,來東部賽區的時間不多,一直沒有機會。”
聽到這話,朱心元有些意外的看了矮個子青年一眼,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合影我沒問題,不過莊未生老師……”
“我當然也行。”
朱心元話還沒說完,莊未生就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見朱心元和莊未生全部應允下來,兩個青年頓時激動的不行,連忙掏出手機,和朱心元與莊未生一起,“咔咔”連拍了好幾張合照。
兩個青年看著手機相簿裡的照片,又朝朱心元和莊未生道了謝之後,才終於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休息室。
朱心元目送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直到二人消失在視線裡,才收回視線。
朱心元再次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後,終於站起身來,開口說道:“比賽要開始了,差不多該走了,莊未生老師,我先失陪了。”
莊未生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在這裡看著比賽的。”
“好,看我怎麼贏下來吧。”
朱心元笑了笑,然後轉身,背對著莊未生,離開了休息室。
可是,在前腳剛剛踏出休息室的那一刻,朱心元臉上的笑意一下子便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如臨大敵的莊重嚴肅。
朱心元穿過長廊,很快來到手談室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手談室內,記譜員、裁判、記者都已經端坐在席前,看到朱心元的那一刻,不約而同的開口打了一聲招呼:“朱心元老師。”
朱心元表情不怒自威,微微頷首,望向手談室中央的棋桌,在棋桌兩側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顯然俞邵還沒到。
很快,朱心元便走到棋桌一側,然後拉開椅子坐下。
就在朱心元剛剛坐下沒多久,突然“咔吱”一聲,手談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全部齊刷刷的投向手談室門口,聚焦在來人的身上。
俞邵站在手談室門口,並沒有第一時間走進去,而是望向了朱心元。
朱心元雖然今年並沒有頭銜,不過已經是頭銜持有者中的常客了,一般棋手拿下一個頭銜,就已經是了不起的壯舉,足以刻在墓誌銘上。
但是,朱心元在七年前,甚至同時持有過兩大頭銜。
要知道,哪怕之前樂昊強就贏了朱心元一盤棋,就其他棋手被反覆拿出來吹,可見朱心元的含金量。
俞邵在今天之前雖然並沒有見過朱心元,不過倒是看過朱心元的幾張最著名的棋譜。
但是,讓俞邵印象最深的,還是之前江夏華和朱心元搭檔薪火戰的時候,朱心元帶著江夏華下的那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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