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宝宝
磨面、杀猪、做粉条、磨豆腐、蒸年糕、摊煎饼,忙忙活活,一会儿也不闲着。
整个刘家庄地区都热闹得很,过年的气氛很浓。
随着年底前几个大集的到来,小孩子们眼睁睁地就盼着去炮市去买炮哩,光嫌时间过得慢。
刘家庄地区的大集是逢三逢八,尤其是到了腊月二十八,这是这一年当中的最后一个集。
大家都要在这一天把所要购买的年货购齐,而商家呢,也要在这一天把手中的存货卖出去,然后大家就是安安生生地过大年了。
所以这一天的大集是一年当中最热闹、最火爆、最有年味的大集。
这一个大集往往要一直赶到傍黑才能结束,人们才能心满意足地赶回家去!
从大清早开始,街道办的人都就出动去赶集了。
那乡间小道和公路上全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大车小辆,大姑娘小媳妇,老头子老太太半大小子,几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这大集上来了。
那几条大街上的人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一个挨一个,有些地方有时候被堵得水泄不通,半天都走不了多远!
郝吉祥这些小孩子们去赶集,主要任务就一个,那就是去炮市买炮,别的事一概不管,那是大人们的事儿。
他们都是自由行动,不和家里大人作伴。
这个集市的炮市以前总是设在街道办东边的一个大坑里。
这一年为了杜绝事故发生,就把地点改到了这个街道办北边的一大片空地里了。
随着大街上拥挤的人群往北走,越过一条公路,在不远的地方就是令人朝思梦想的炮市。
郝吉祥还没有走到跟前就听到那试炮招揽买卖的炮声高高低低,一阵紧一阵慢响成了一片。
待走到市场跟前,就见那炮市里面到处是人,那卖炮的摊位排了一大片,一眼都看不到头。
炮声四起,硝烟滚滚,尘土飞扬,人们呼兄唤弟,讨价还价,吵得真是连说话都听不清。
去炮市买炮谁也不会一上去就买,买完就走,
一般都是要前后转一转,并看看谁家的炮最响、最好,还要便宜。
到了这个时候,那卖炮的主家看到上来的人多了,这时候就开始来劲儿了。
有很多人拄着那竹竿子不断地燃放鞭炮,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爆响成了一个!
尤其是有的车上,有那四十来岁的壮汉往车顶上一站,
大冷天抡光了膀子,露着黑不溜秋的脊梁和大肚皮,高声吆喝:
“嗨!都来看啦,都来看啦,辛集王口的炮啊!
真金不怕火炼,好炮不怕实验,都来看看咱的炮啦啊!”
接着,用竹竿子挑起一长串子鞭炮,“乒乒乓乓”地放个不停!
这时候,围在周围的人们一听这个炮不错,于是呼啦一下就围上来掏钱开买。
这边刚放完。
那边一个大车上的卖家看到这边抢了买卖了,也抡光了膀子,挑着一大串鞭炮开喊:
“哎!从金陵到燕京,买炮哩听响声,都来听听咱的炮响不响啊!”
接着就放了一大挂。
人们一听也不错,呼隆一声又跑过去了。
于是这两边的卖家就比着放,较上了劲,就开始打擂台赛了。
彼此一挂接着一挂地放,简直是热闹极了!
再往里面走,比较开阔的地方都是一些卖“二踢脚”的。
还有卖“呲呲花”的礼花的,只见那大礼花放在地上,呲出来的礼花像一个大喷泉一样,都能喷一房多高。
那些卖“二踢脚”的为了招揽生意,各家也是不断有人把这些炮拿到旁边去试放。
整个炮市的炮声此起彼伏,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接着,人们看到哪家的比较好,就都围上来争先恐后地购买。
郝吉祥今年在小伙伴们眼中那可是妥妥的大款,瞧见啥好东西就买啥,眼睛都不眨一下,着实豪横。
他的那些小伙伴们,羡慕得眼睛都发红了,问道:“吉祥,你爸今年给了你多少买炮的钱啊?”
“这才多会儿工夫,你就花了三四十块钱买鞭炮了,该不会是偷你爸的钱吧?”有人提出质疑。
其他小伙伴也跟着纷纷说道:“就是啊,吉祥,你可别回头挨一顿揍!”
郝吉祥得意地咧嘴一笑,道:“切!你们懂啥?我有钱,犯得着偷我爸的?”
“你有钱?钱从哪来的?”
“我爷爷给我的,不行啊?”
“啊?你爷爷?没听说过你有爷爷呀。”
“嘿!这说的啥话?我没爷爷,那我爸还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跟你认识这么久了,都没见过你爷爷。”
郝吉祥眨了眨眼道:“我也是头一回见我爷爷,他刚从香江回来,是大款,给我买了好多洋玩意儿……”
“嚯!真的假的,你还有个华侨爷爷啊!”
“哎呀!吉祥,咱们可是好哥们,你带我去你家瞧瞧那些洋玩意儿呗!”
“成啊,先陪我买东西,我买完再回去!”
“哎呦!你还要买啊?”
“这才,哪到哪?”郝吉祥撇着嘴,掏出一大把票子炫耀地道。
郝吉祥他们赶完集回来后,大家都心满意足,兴高采烈。
大人们也买到了中意的年货,家家欢天喜地,年味越来越浓了。
天色将晚,有些人家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拿出买回来的炮竹开始燃放了。
郝吉祥见到有人开始放炮,被招引着早憋不住了,于是他晚饭也不吃就来放。
于是乎这炮声就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地爆响了起来。
人们听着这响起的炮声,好像什么烦心的事儿都没了,心里感到很激动,很愉快,都在准备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就连那黄昏时分的沉沉暮色里都充满了快乐、祥和和温情,让人们感到未来的生活是那么的幸福和美好!
郝吉祥正玩得不亦乐乎,放着炮,那股子过瘾劲儿让他舍不得停下。
这时,他的母亲冯静从院里走出来,喊道:“吉祥,别玩了,回家吃饭!”
“我再玩会儿,你们先吃,甭管我!”郝吉祥回应着,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冯静一听,火气上来了,几步跨出院门,伸手揪住郝吉祥的耳朵骂道:“臭小子,你跟我来劲了是吧!你爷爷给你的红包,都被你瞎霍霍了!”
“哎哟,妈,您手下留情啊!”郝吉祥喊道。
“这是我爷爷给我的钱,说是让我随便花,挨你什么事啦!”郝吉祥理直气壮地说。
“嘿!你这小子欠揍是吧!”冯静说着,手上加了把劲。
“哎呀,妈!疼死了!”郝吉祥疼得叫出声来。
屋里的郝顺听到宝贝孙子的惨叫,他那隔辈亲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赶忙从屋里走了出来。
“哎,吉祥他妈,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咋还动手呢,快放开,快放开,大过年的别把孩子掐坏了!”
见老爷子出面,冯静就只好饶了这臭小子。
“赶紧去洗手,洗干净点!”
“得令!”郝吉祥见有人撑腰,得意地一笑,跑去洗爪子去也!
冯静与公公郝顺相识未久,她着实未曾料到,自己与郝海波成婚十几载,竟还有个公公尚在人世。
此前,冯静对此毫不知情,甚至一直以为郝海波是个孤儿,直至那一日。
冯静是刘家庄制药厂的老员工,该厂初创时,她便在此工作。
郝海波是厂保卫科的干事,来自津港,于六六年来到刘家庄工作。
一次老套的英雄救美,使郝海波与厂花冯静相遇相识。
二人就此一见钟情。
很快,他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冯静家境不错,是在离刘家庄较近的一个村子。
她的父母并未因郝海波孤身一人而嫌弃,反倒认为他踏实本分、为人靠谱,爽快地同意了这门婚事。
婚后,郝海波在冯静的村子里安了家,如今他们已有两个儿子。
这么多年,冯静也不是没有问起过郝海波老家是什么情况。
然而那会的郝海波哪敢讲真话,难道要说自己还有个爹,跑到了……那不是给自己和冯家招来麻烦吗?
他只能说打小他就没爹没娘,是爷爷把他养大的,而他的爷爷死的早……
冯静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十数年。直至一日,郝顺前往刘叔家一趟。
回来后,冯静敏锐地察觉到郝海波心事重重。
“海波,你有心事啊?”
“啊!你都瞧出来了?”郝海波惊诧地道。
“这还用瞅吗?你都把事写在脸上了!”冯静瞥了他一眼,说道:“讲讲吧,碰到啥难题了!”
“没!没难处!”郝海波一愣道。
冯静发火道:“净说瞎话,赶紧说,非要把我惹恼了不成?”
“我……哎,老婆,要是,我是说要是曾经骗过你,你能原谅我不?”郝海波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呵呵呵,冯静凤目微眯,寒意尽显,“你说呢?”“好啊,郝海波,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别人了?”冯静质问道。
“不是,你别乱猜,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郝海波赶忙解释。
“不过,你得保密!这事儿决不能让外人晓得!”郝海波郑重地叮嘱她。
冯静见郝海波说得这般严肃,心里猛地一沉,“海波,你是不是犯啥事儿了?”
郝海波一脸无语,道:“我难道是那样的人?别瞎想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其实还有个父亲……”随后,他向冯静讲述了十多年前父子分离的经过。
不过郝海波没说他们父子与刘之野之间的交易,只是说他是父亲郝顺的朋友。
冯静听闻后,喃喃道:“我说呢,你咋独自来刘家庄工作,敢情你们早和那家人相识!”
郝海波感慨回应:“父亲临终前担心我无人照料,就托付刘叔照顾我。”
冯静点头,猛地又想到一事:“那你去刘叔那,是得知咱爸的消息了?”
冯静点头后,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忙问:“那你去找刘叔,是有咱爸的消息了?”郝海波应道:“对,如今环境有变,我爸想回来,通过一个从香江来的商人,联系到了刘叔那儿。”
冯静并非普通家庭妇女,在药企工作多年,早已练就了一番本事,她紧接着问道:“那刘叔怎么说?”
“刘叔不在家,是甘阿姨接待的我,她表示没问题,让我爸放心回来。”郝顺高兴地说着,随后又道,“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跟你讲,还有岳父岳母那边,这么多年我都没说实话……”
冯静善解人意地说:“我这儿没问题,我也盼着他老人家能早日回来尽享天伦之乐。你别担心我父母那边,他们肯定会理解你们的,毕竟当年那事……”
郝海波颇为感动,一把将冯静揽入怀中:“媳妇,你太好了!能娶到你,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
冯静有些羞涩地说道:“哎呀,你这是干啥,怪肉麻的!”
在香江的铜锣湾,有一家水产店,生意颇为红火。
在这一带,别家店铺或许会被矮骡子强收“管理费”,但这家店却无人敢扰。
只因店老板和那些勇猛敢拼的店员并非本地人,他们来自津港,曾是在风浪中搏命的渔民。
“郝老大,您当真要回去?”一个身材壮硕、两鬓已白的大汉低沉地问道。
郝顺微笑着点头:“是啊,年纪大了,该落叶归根了。”
另一个店员闷声闷气地说:“我实在搞不懂,留在这儿多好,能挣钱,还有女人陪着……”
“是啊,是啊,老家多穷啊,家里人都是想办法出来,你倒好却想方设法的回去!唉!”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这里站稳了脚跟,我不回去!”
“是呀,这叫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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