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宝宝
好多公家单位还下达了通知,说:“根据形势需要,今年的春节不放假,职工的探亲假暂停执行,以后再补。”
在“红星厂”,还有一位青年职工给大家写倡议信,说:“现在正是生产的关键时期,我们怎么能回家过春节?不能!坚决不能!”
因此,今年的春节,更像是一场“加班盛会”,还流行着一副春联,上联是“三十不停战”,下联是“初一坚持干”。
大年三十这天,人们流行在单位里吃忆苦思甜饭。
单位会提前准备好野菜、树皮,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煮成一锅粥,大家一起吃。
这“忆苦思甜饭”有两种,一种是用烂菜叶、芋头花、南瓜花、萝卜缨、野菜、米糠、地瓜干煮成的粥,一种是用玉米面、山芋干、山芋粉、麸子等蒸成的窝窝头。
这两种食物的最大特点就是很难下咽——对,这正是主办者希望达到的目的:希望大家通过这种品尝这种旧社会常见的食物,来牢记“万恶的旧社会”,热爱新社会。
吃饭的时候,单位的大喇叭还会用最大的音量播放《白毛女》,喜儿的哭声惊天动地。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在春节期间“抓XX、促生产”是全国性的行动。不少地方还要求大家以“XX加拼命”的精神,加班加点干GM。
在广大农村,“农业学大寨”、移山填海、开沟挖渠、大修水利、大造梯田是春节的一景,到处是红旗招展,人流如潮。
有的农家门上就写着“三十不停战,初一坚持干”的对联。。
然而,即使这样,人们心中的春节情节并未太多改变。
人们或许不会在公开场合庆祝,但在私下里,家人们仍然会相聚一堂,共享这一年的团圆,互道祝福。
今年的春节,虽然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但家的温暖,亲情的牵挂,仍然给人们以慰藉。
不过,家里的年夜饭还是要有的,但是在吃饭前,家里老老少少都要开一场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会议,父母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身份,而是要虚心接受家庭成员的批评。
最后,大家一起站起来。。。然后再坐下来吃饭。
拜年礼仪也有了新变化。
子女们不再磕头,而是鞠躬,并向父母说:“爸爸同志,妈妈同志,春节好!”送礼物时,除了必备的糕点,还会送一张年画。
长辈们会毕恭毕敬地站起来,把年画小心翼翼地贴在墙上……
在如今的人们心里,大家对他老人家的感情是真正发自内心肺腑的感激。
大年初一要给邻居拜年,但不允许说“恭喜发财”之类的话,而是祝对方“在新的征程中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
在农村,正月里的社戏、娱乐活动也都变了样,民间许多欢庆春节的传统活动和仪式,如扎花灯、舞龙、耍狮子等,都销声匿迹了。
取而代之的是样板戏,高跷上的才子佳人、英雄好汉变成了样板戏里的杨子荣、李玉和、李铁梅、沙奶奶、阿庆嫂、新四军等。
刘家庄的一位老奶奶给城里的孙女写信如此描绘农村里的GM化春节:“今年公社里过了一个GM化的春节,比往年更加欢乐,更有意义!家家都不请客送礼,除夕那天,全公社大小,都拥进小学礼堂,参加你堂哥兴原的新式婚礼。
新郎新娘先恭恭敬敬地给老人家行个礼,接着讲话,表扬他们破旧俗、立新风,不坐花轿、不办酒席、带头晚婚(男的28岁、女的25岁才结婚),听党的话,不愧为贫下中农本色,号召大家向他们学习!大家说说笑笑、拍拍手,吃喜糖,怪有意思的。
我看新式结婚就是好,既热闹,又省钱!除夕晚上,锣鼓喧天,俱乐部的业余剧团,为大家演出GM现代样板戏。
大年初一,报喜队到军属家拜年贺喜。人们刚辞旧岁,就沉不住气了,纷纷下田挑河泥。全村子热气腾腾,今年一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刘家庄地区公社为了响应号召,虽然过年期间继续唱大戏,不过今年都是样板戏为主。
刘家庄公社还刻意安排一对老夫妻上台唱《天上布满星》,这是今年比较流行的歌曲,老两口在旧社会吃够了地主老财的苦,上台后情绪非常饱满,但由于年龄太大,口齿不清,歌词唱得混混沌沌,台下一阵哄笑,公社领导赶紧让他们下去了。
接下来是两个女孩儿上台唱《想起往日苦》,唱得非常动情,台下曾经的贫下中农们也都听得泪流满面。
前来视察的一领导,就问这两个女孩儿是什么家庭成分,刘家庄的干部回答曾经是贫农,不过解放后便翻身了,领导一听就动情了,还是咱们穷人知道……
…………
2月2日,农历腊月二十四,今天开始过“小年”了……
这日子里,大多数的学校里已经停课,师生们基本上来去自由,无人管理,纯粹靠自觉性约束自己。
早饭后,刘之泰背着简单的行李,离开医学院,准备回家过年。
刘之泰是学校里坚持到最后的几名教授老师之一,这个学校他现在是真待不下去了。
他就闹不明了,为什么偌大地一个学校现在却放不下他一张安静的书桌。
刘之泰抱着书本,恋恋不舍地回头再瞧了一眼,校园操场的方向,那里他的学生们正闹哄哄的看电影。
如今每逢节日,在京城的工厂、学校、机关部队里,露天电影的放映都是“保留节目”。
姑娘小伙,男女老少,早早就拎着小板凳在放映场占位等候。
“看的是什么,我们都记不清了,反正大家就是喜欢那种热闹劲儿。”刘家庄村里的一小青年说。
他用一段顺口溜概括这时的电影:“YN电影飞机大炮,CX电影又哭又笑,夏国电影新闻简报,罗马尼亚电影搂搂抱抱,阿尔巴尼亚电影莫名其妙。”
…………
某劳动农场。
春节前秦淮茹所在的草原农场劳动队接到上级领导机关通知,春节不放假,过GMH的春节“ZGM、促生产”。
今年的草原农场,冬天来得早,十一月碎琼乱玉似的雪花多次毫无顾及纷涌而下观顾戈壁。
枯黄的戈壁呈似银色世界,一排排光秃秃的白杨挂着白白的积雪,树枝高昂着头犹如梨花开,田野,房屋银装素裹。
草原农场在银白世界里清楚的留下深深的脚印
大年初一,清晨起床号响后,全大队人头顶纷飞的雪花如平时一样在操场集合早請示。
大队长根据当天工作做开工动员:“…………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下定决心,不怕困难……。
只见戈壁、田野间白茫茫一片。农场地头插着几块鼓励人气标语牌,沙丘进口处两边还有迎风招展红旗。特殊时期激发了人们奋斗的意识,也衬托了节日的气氛。
秦淮茹这些劳动人员,在春节期间的主要工作,是取沙丘上的沙土,然后用架子車送到条田里改良土壤。
今天的雪下的厚,条田里厚厚的雪已经阻挡了她们拖車的脚步,过膝的白雪让人行动困难,狂风钻进嘴里牙齿就象冻掉了一样。
站在凛冽的北风中,可冷哪!冰天雪地戈壁似乎在颤抖,空气仿佛凝固了。
秦淮茹在田野里劳动冻得鼻酸头疼,脚就象二支冰棍。
他们挂上了攀绳,深一脚浅一脚,吃力地在雪地上拉着车。
沉重的架子的车轮撕开了雪地,在他们身后留下两行深深的车辙,和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这来来回回的碾压车辙有一尺多深,车轮的半径几乎与凹形车辙深度吻合,他们一人一車,由于雪太厚,基本上用身体淌着爬行,学做“小车不倒只管推!”
就这样,从初一干到初四,猛抓革,狠促生命,过了一个忙忙碌碌的春节。
这样的日子虽然繁忙,但也特别想家,“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秦淮茹是因为情节严重,才被发配到边疆来劳动的,这每封佳节来临之际,她的孤独感就更加深刻。
初一那天晚上,秦淮茹睡在冰冷的床上,夜深人静时她就流泪了,开始思念她的亲人,心中泛起了思乡之情,后悔之情就痛切心扉。
“呜呜……棒梗,呜呜……小当……槐花……妈想你们啊,妈悔啊……”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是千不该万不该,有害人之心啊!”
秦淮茹在这里劳动了有大半年了,这样的日子她今后还有许多年。
要不是她心里头还在牵挂着几个儿女,也许她早就崩溃了。
夜,寂寥的清辉,铺满了心的世界,随着夜色,弥漫着一种想念,在思念中,月,渐渐的沉了。
南锣鼓巷的四合院内,岁月静好。
今年,三位大爷再次聚首,于傻柱家门前,那张熟悉的八仙桌依旧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仿佛时间的流转未曾改变它的位置。
然而,今年的团拜会氛围却与往昔不同,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清。
三大爷闫埠贵,面容间难掩疲惫,似乎连往日的热情也减了几分,会议的主持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二大爷刘海中的肩上。
刘海中,这位多年来一直怀揣着“一把手”梦想的二大爷,今年终于得偿所愿。
他站在八仙桌旁,神情间既有满足也有责任,仿佛在这一刻,他真正地成为了大家心中的领头羊,引领着这场团拜会的进行。
不过刘海中没说几句话,就将人给彻底得罪开了。
“今年,咱们院里的先进文明单位,又没了,同志们这多丢人啊……”
“我不说什么原因,大家伙其实也清楚……
“像秦淮茹这样的行为,我希望大家伙要引以为戒,不要像她一样给咱们院摸黑……”
贾张氏坐在下面,越听脸色越差,最后她一声怒吼道:“刘海中,大过年的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家的事,政府已经有了结果,还需你来瞎哔哔吗……就显得你能耐了是不?”
“好啊,这院里就属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是不?是猫是狗的都想来踩我们一脚……”
贾张氏这么一吵,院里其他人的声音就没有了,就连在院里跳来跳去的孩子们,也是收敛了很多。
街坊邻居们都远远的看起了热闹,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向前来劝阻她。
聋老太太其实平常话不多,也没怎么出来走动,一来年纪大了,二来耳朵有点儿不好使。
不过同为老年人,她跟贾张氏虽然不对付,两人偶尔还是会聊聊天儿。
往往聊着聊着就干起来了,两个人的脾气都比较冲。
尤其贾张氏,平常蛮横耍泼惯了,加上孤儿寡母的,特别敏感。
有时候别人说话本来是无心的,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张氏听了就很不舒服,立马翻脸怼人。
聋老太太目睹贾张氏在春节期间大肆喧闹,行为实在有失体统,脸色骤变。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绕至贾张氏身后,毫不留情地用拐杖轻敲其背,以示惩戒。
“张丫头,能耐了你是不,大过年的也不想消停?”
贾张氏转过身来无比委屈地道:“老太太,您讲不讲理了,这明明是刘海中在欺负我们,你怎么去却帮他说话……”
“我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欺负我们?”
“…………”围观的街坊邻居们躺着也中枪。
“贾张氏,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喽,什么叫我们也欺负你?”
“我们怎么欺负你了?”
“就是……”
围观的邻居们纷纷不乐意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吃个瓜”也能碰一身骚。
第406章 许副主任
聋老太太先是锐利地扫视了脸色铁青的刘海中一眼,以及那些蠢蠢欲动的许大茂、刘光福等人,她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心中暗忖:“真是一个知好歹的东西,我这分明是在救你啊……”
随即,她厉声喝道:“我看你是又犯糊涂了,秦京茹,你赶紧把她领回家去,别在这里继续出洋相了。”
秦京茹一脸苦涩地站起身,准备搀扶贾张氏离开。由于厂里尚未放假,她并未返回秦家庄,而是选择留在了四合院中。
“婶儿吵啥呀?别吵了,吵的人心烦。”
“哦,嫌弃我老太婆啦?我知道你嫌弃我,其实我都嫌弃我自己,我也想早了了,可就是闭不了这个眼睛,你说我咋办?”
贾张氏逮谁咬谁的毛病,是越来越见长。
秦京茹来劝她,她又跟秦京茹杠上了,这把秦京茹给气的。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非的给贾张氏个好看。
贾张氏他们在这边吵,娄小娥怀着孕就坐在人群中看热闹,许大茂赶紧走过去,扶住娄小娥说:
“晓蛾,走,咱俩先进屋,吵吵嚷嚷的,别影响咱孩子的心情,咱一定要生一个健康活泼的宝贝,别像贾张氏这种,就知道蛮横无理,耍泼打滚儿,讹人钱财,没劲。”
许大茂本来是说跟媳妇儿听,不过这家伙故意声音很大,也有让贾张氏听到的意思。
贾张氏本来就火大,许大茂的话让她更加火冒三丈,直接就嚷起来:“许大茂,你说啥?诚心的想惹我老太婆生气是吧?”
“没有没有,贾大妈,我闲着没事惹您干嘛?哈哈哈……”许大茂扶着媳妇儿娄晓娥,就是回头哈哈一笑:“贾大妈,您说我是冤枉你了,是吗?那您就说做没做过这种事?”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你们几个吵什么吵?还嫌咱们日子不够乱是吗?”闫埠贵皱着眉头站起来阻止道。
许大茂本来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就是在故意挑起贾张氏生气,好让她跳的更高,顺便出手收拾她。
自从上次秦淮茹给他下套,要谋害刘之野那会儿起,许大茂其实已经与贾家彻底翻脸了。
好在关键时刻三大爷闫埠贵站出来,瞪了许大茂一眼,嚷了两句,总算让事态平息了下来。
聋老太太杵着拐杖回去了,贾张氏有些心有不甘,或者说意犹未尽,还想吵吵,看见一大爷很凶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加上秦京茹也劝她,最后贾张氏“呸”了一口,一路嚷嚷着回自己个儿家去了。
而趁着大家吵架,看热闹的档口,棒梗不知在谁家又弄了点儿花生米,和两位妹妹在自家的屋角里分着吃。
小当嚼着花生,好奇地问:“哥,这花生哪儿来的?我记得小姨过年没给咱买花生啊!”
棒梗瞥了门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吃你的吧,问那么多干嘛。等小姨买,那得等到猴年马月。这是我自个儿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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