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说起红旗公社地具体工作。江友信皱起了眉头,眉宇间透出深深的忧虑。
“那个周冠雄,办事能力到底怎么样?”
我受他感染,也不禁为红旗公社地社员们着急起来。
“周冠雄能力是不错地,就是心眼比较小,胸襟窄了。办不成大事。”
“那……要是不行的话,我叫孙有道插一手进去。供销社那边,渠道比较广。”
江友信苦笑一声:“我不是跟你说了,周冠雄心眼小,容不得供销社插一手地。”
“他妈的,这个鸟人,自己不干事,还不许人家干事?什么玩意?”
我顿时便有些来火。
江友信笑道:“现在也还不好说,毕竟这是能出成绩地大事,周冠雄不会掉以轻心的。到时实在不行。我再请唐书记出面好了。再说。到那时候,柳主任在省委党校的培训也该结束了。只要他回到县里主持大局。就不必担心了。”
这倒是实话,老爸一旦回来,只要还在革委会主任的位置上,魏玉华那一票就不会老是弃权,马智宽也得小心些。至于吕振,就更加要小心些了。
“你在林业局的分工定了么?负责什么?”
“工会和机关后勤。”
江友信淡淡一笑,摇摇头,说道。
我也摇摇头。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值得生气。林业局本就有一正三副四名局长,每个人手头都管着一摊子事,江友信硬生生挤进去,人家能让你分管工会和机关后勤这一块,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谁愿意将手头的好处给别人分润啊?
“其实工会和机关后勤这一块,也不是全然的无所事事。这不马上就要七一了,我打算搞一个全县林业系统地大型歌咏比赛,还有书法比赛,向建党六十周年献礼。”
我瞪大了眼睛,叹道:“江哥,真有你的!”
看来无论什么职位,都是因人而异的。只要你肯干活,总能找到事情做。江友信不愧是老爸的秘书出身,脚踏实地的工作作风学了个十足十!一点也没有贬谪的沮丧,立马就投入到新工作中去了。
“呀,大姐来了?”
这时候,楼下响起梁巧甜甜地声音。
“小俊,江书记,大姐来了……”
我顿时一愣,大姐怎么回来了?而且居然找到这来了,貌似我以前并没有把这个藏娇的“窝点”透露给她呀?不懂!
原本还宠辱不惊的江友信,这会子也坐不住了,装了弹簧似的跳将起来,脸上泛起了酡红——没喝酒,全是激动的。
他前两天刚被调职,大姐就急匆匆从省城跑回来了。这份情意可不轻啊!
得,本衙内该闪人了!
“大姐,你们聊啊,我玩去了。”
我对三步并作两步上楼的大姐调侃道。
大姐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的,一听这话也和江友信一般,脸都红了。
“小俊,你……”
“得了,你们聊……哎,对了,大姐,你一个人回来的?爸呢?”
“爸没回来,每天陪周先生说话闲扯……”
呵呵!
我促狭地一笑,急急下楼去了。
第172章 上眼药的技巧
周先生写的《大力提拔中青年干部 加速解放思想》的文章,出现在《内参》上,呈送到最高层大佬的案头,成为中央领导关注的焦点之一,某位开国元老在小范围的会议上特意点了这篇文章和周先生的名字,并且委托N省省委书记皮治平同志找周先生亲自谈了话。在这次谈话中,周先生进一步阐述了“大力提拔中青年干部”的重要性,眼下许多领导岗位上的老干部虽然经验丰富,但普遍身体状况不佳,思想和观念方面,也有些因循守旧。周先生提出“加速解放思想”是现阶段改革开放的关键所在。
盖因思想不解放,观念不转变,行动上是没办法跟上改革开放的步伐的。
皮治平对周先生的观点表示认同。
一九八一年六月,周先生被正式任命为N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实际主持省委党校工作。因为省委党校的校长是由皮治平兼任的。
先生荣任党校副校长,做弟子的,当得前去祝贺。
自然,像严玉成这种公务缠身的弟子,只能在电话里恭贺几句,如同本衙内这般整日里优哉游哉的纨绔弟子,还有小车代步,不跑一趟省城却如何说得过去?
自然是屁颠屁颠跑得贼快了。
赶到先生家里,是下午四点多钟的样子,不是星期天,估计先生要上班,师母独自在家操持。那也没啥。师母可疼爱我了。
谁知大谬不然,尚未进屋,就听到了屋子里欢声笑语一片。有先生的声音,有老爸地声音,有大姐的声音,另外一个声音,也很熟悉。嗯,居然是白杨的声音。
她怎么也来了?貌似先生应该和她没啥交情吧?
且不管了。进了门大喊一声“恭喜伯伯贺喜伯伯”再说。
“呵呵,我就说这两天小俊会来吧,你们还不信。”
先生笑眯眯的道。
“怎么,拿我打赌来着?对赌双方是谁?赌注几何?”
我也不及寒暄,一迭声叫嚷起来。
老爸笑着呵斥道:“小俊,这么没礼貌,也不叫人?”
“呵呵。伯伯好,师母好,老爸好,大姐好,白杨姐姐好!”
拢共就这么几个人,一路叫过去顺带鞠个躬也不费事,引得一干人笑声不绝。
“伯伯,你如今荣任常务副校长。该当请我们大吃一顿吧?”
鞠躬问好完毕,我便急不可耐要吃的。
先生便瞪起眼睛:“这话怎么说的?你到底是来道贺还是来打秋风的?”
“兼而有之,兼而有之,嘿嘿……”
先生笑道:“还好,我刚赢了一席东道,倒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好啊。白杨姐姐请客!”
这回却是所有人瞪起眼睛,连师母都很诧异:“小俊啊,你怎么就知道是白杨姐姐请客啊?”
“嘿嘿,我爸和大姐知道我地性子,绝不会跟先生打这个赌的,那就一定是白杨姐姐了。咦,白杨姐姐,你和伯伯很熟吗?”
白杨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反问道:“你别忘了,我和你伯伯是校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