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 第98章

作者:讲故事的Lazy

第201章 抢

  斧山,海云台区,旧世界百货。

  这里是得到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的世界最大的百货商店,同时也是高丽国历史最悠久的高级百货商店。

  沉沉夜色下,这座庞大的建筑如一只巨兽匍匐在城市中,但由于早就过了营业时间,所以也早已熄灭了灯光,兀自沉睡着,只有街边彻夜不熄的路灯能隐隐照出它的轮廓。

  一道身影不紧不慢,横穿街道走了过来。

  他浑身湿透,走过时身后留下了一排水渍。

  一直走到商场外的落地窗前。

  玻璃里面倒映出柳学冬的脸。

  他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还未干透,于是又伸手使劲抓了抓,将头发整齐地理向后面。

  随着视线缓缓聚焦,透过玻璃,柳学冬看到了商场内部。

  摆在橱窗里的人体模型,以及正对着大门的大厅里用来展示的汽车。

  柳学冬收回目光,左右张望着,当看到不远处墙边的消防箱时,柳学冬惬意地吹了声口哨。

  “嘭——!”

  一声巨响,玻璃哗啦啦碎裂一地,刺耳的警报声同时响起。

  柳学冬单手拎着消防斧,闲庭信步地从破开的窟窿走进商场。

  他就像是一名只是来逛商场的客人,在一排排衣服中挑选着,不一会儿,他找到了让自己满意的一套,当即给自己换上。

  换好衣服后,柳学冬终于听见远处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巡逻的保安到了。

  但他丝毫不慌,甚至还来得及从收银台抽屉里翻出剪刀,替自己将吊牌剪掉。

  这时,商场保安终于到了,他们反而显得比柳学冬还要慌乱——毕竟自从这栋商场被建起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还没听说过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抢劫。

  将近十个人一齐跑到被破开的窟窿外,他们彼此对视了两眼,打头那人当先走了进去,其余人赶紧跟上。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有人掏出随身佩戴的手电筒,刚打开开关,光柱亮起的一瞬间——

  黑暗中只传来一声闷哼,手电筒落地,沿着地板滚了出去,光柱也随之往前移动,将角落里照亮。

  短暂的愣神后,保安们顿时慌乱起来,可还不等这股慌乱情绪完全蔓延开来,黑暗中的闷响接连响起,伴随着一声声倒地声,很快就只剩下了一人站在原地。

  “队长!队长!”

  “成灿啊!”

  “西八——搞什么啊!”

  “到底是谁!”

  “出——出来啊!”

  年轻保安俨然已经是一副惊慌失措的状态,但过了片刻,他发现自己居然并未受到袭击,他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理智,哆哆嗦嗦地从腰间拿出手电筒,将开关打开,

  一声轻响,光柱亮起。

  年轻保安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光柱照亮的地方,一双腿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将电筒缓缓上移。

  年轻保安看见一个身穿卫衣的男子与自己面对面站着,一伸手就能摸到。

  他的手腕愈发僵硬,不敢再往上照。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用高丽语说道:“钥匙。”

  年轻保安牙齿打颤,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在,在队长身上……”

  话音落下,电筒被一把夺走。

  光柱在地面上游移,年轻保安看见自己的同事们倒了一地,生死不明。

  最后,光柱在其中一人身上停了下来,这人身穿的制服和其余人有着细微区别。

  “他就是队长?”

  年轻保安僵硬地点头:“是……”

  脚步声响起,年轻保安感觉到卫衣男子与自己擦肩而过,蹲到队长面前,从怀里拿走钥匙后,便再也没管自己,转身从商铺出去,走进了大厅。

  年轻保安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敢动,他有心想要逃跑,却又害怕因为这个动作引来“罪犯”的注意。

  直到听见大厅里响起正门的开锁声,趁着现在,年轻保安狠狠一咬牙——转身从玻璃窟窿里冲了出去!

  刚把门打开的柳学冬听见奔跑声远去,他摇了摇头,没有去管,而是走向大厅里展示的汽车。

  他走到驾驶座旁边,轻轻一拉——车门打开。

  坐进去,他再低头一看,情不自禁笑了。

  运气很好,钥匙正插在启动器上。

  片刻后,商场内响起引擎暴躁的轰鸣声,一辆崭新的灰色轿车从商场大门冲了出来,一头扎进街道,然后咆哮着疾驰而去。

  至于那名逃走的年轻保安,柳学冬完全不在意。

  他现在不怕被追捕,也不怕被抓。

  他只怕塔纳托斯不知道他已经来高丽了。

  出斧山,沿着庆上南道往西,向光洲方向前进,在中途转道向北,进入全锣北道,途经大钿市,过青洲,再进入忠青北道,转道往西北方向,最终来到邻近汉城的水源市。

  柳学冬马力全开,全程用时还不到三个小时。

  望着缓缓沉入河中的轿车,柳学冬站在岸边喃喃自语。

  “高丽国真特么小。”

  此时,天边终于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柳学冬裹了裹衣服,转身向城市里走去。

  等他进入城市后,街边已经有早起出摊的早餐铺开门了。

  柳学冬随便找了家在桌边坐下,正在灶台后面忙碌的发福中年女人热情地招呼道:“早上好客人,吃点什么?”

  “来碗面吧。”柳学冬用流利的高丽语回道。

  很快,餐食被端了上来,面条上整齐地码着胡萝卜青菜叶,最上面则是一个圆润的荷包蛋。

  和面条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小碗紫菜汤,以及一碟泡菜。

  还有一把用来剪面的剪刀。

  由于时间比较早,所以这个小摊前只有柳学冬一位客人,发福的老板娘走回灶台后,跟柳学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客人这么早就要上班去了吗?”

  “嗯,去出差。”柳学冬把剪刀推到一边,直接嘴里塞了一大口面,然后一口咬断。

  “哦哦,”老板娘点着头,“真是辛苦呢,看客人的样子一定是在大公司上班吧。”

  柳学冬抬起头:“这个时间有出租车吗?”

  老板娘看了眼挂在推车上的时钟,憋着嘴摇头道:“咦……很少的,你很急吗?客人要去哪里?”

  “首尔。”柳学冬答道。

  老板娘抬起头,诧异地看了眼柳学冬:“客人是外地人吗?”

  说罢,不等柳学冬回答,她继续说道:“去首尔的话直接坐地铁更好,你坐出租车会堵车的,反而坐地铁更快,只用一个小时就到了。”

  柳学冬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第202章 提刀的后手

  因为是早晨第一班车的缘故,地铁上并不拥挤。

  柳学冬随便找个座位坐下,看着早起的上班族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来。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原因倒也不难猜,这些大多都是在汉城上班却又不住在汉城的人,为了不迟到,只能像这样日复一日地来搭乘每天的第一班地铁。

  付了早餐钱,又买了地铁票后,柳学冬身上就没剩多少现金了——这不怪他,要怪就怪昨晚那名保安队长身上揣的钱太少了。

  地铁微微一晃,然后缓缓启动。

  墙上的电视开始播报起早间新闻。

  一名身穿橘色长裙的年轻女主持出现在画面里,面带微笑有条不紊地念着口播。

  “昨日,大夏官方对外宣称,将对大高丽民国内多家企业采取制裁措施,这些企业涉及多个领域,包括电子、物产、金融、机械、化学等……”

  柳学冬眼皮微微一抬。

  新闻上说的这些企业,都是和朴氏财团挂钩的。

  新闻还在继续。

  “据悉,大夏官方对此次制裁表述的理由是‘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意图窃取机密’,总统府将以此与大夏官方积极交涉,争取和平解决问题。”

  “阿西——”

  身边传来低声的咒骂,柳学冬偏头一看,是坐在他不远处的一名中年男人,他穿着板正的西装,膝上放着公文包。

  只听他盯着电视一脸不忿地自言自语:“别人都骑到脖子上来了,就只是交涉而已吗?你倒是反击啊,西八总统下台吧。”

  柳学冬默默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电视上的女主持神色微微一动,她话锋一转。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就在昨晚,一名盗窃犯抢劫了斧山旧世界百货商店,盗窃了一套衣物和一辆展示用雅科仕灰色轿车,总价值高达近百万。据警方通报,该犯人实施盗窃后,连夜驾驶汽车往汉城方向逃离,如广大民众发现可疑人员,请立刻向警方报案。”

  这则新闻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地铁上的人们要么摆弄着手里的东西,要么正闭眼打着瞌睡。

  将近一个小时后,地铁里响起语音播报,提醒着柳学冬已经抵达汉城了。

  从地铁口出来,重新回到地面上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望着人逐渐多起来的街道,眼前的画面和记忆渐渐重叠,柳学冬也终于找回了一丝熟悉感。

  “安全屋。”

  柳学冬喃喃说道,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提步朝某个地方走去。

  如果从此时此刻算起,柳学冬是从快七年前开始策划逃离协会的。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在最后的那五年里,他利用去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机会,为自己置办了很多个安全屋。

  高丽当然也不例外。

  对于柳学冬的计划来说,安全屋是一种必需的东西,但同时也不止安全屋。

  他还给自己留了很多后手。

  比如边缘人兰斯,再比如东瀛胧月家。

  这些都是他认为在执行自己的叛逃计划时能为自己提供助力的后手。

  再比如姜屿烈。

  如果说安全屋是必需品,那这些后手就是有则更好,但没有也无所谓的东西。

  因为安全屋不会背叛,但人却无法保证这一点,所以对于柳学冬来说,这些“后手”们在他需要的时候,如果能提供帮助当然最好,但即使是不能提供帮助,也坚决不允许对他的叛逃计划产生影响。

  就像是胧月家一样,柳学冬将自己和后手之间的界限划得很清。

  汉城某处的安全屋里,柳学冬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很久没用电话和充电器,接上电源。

  开机,打开通讯录。

  上面只保存了一个号码。

  现在,柳学冬想看看这只手还能不能提得起刀。

  位于Wildfire夜店二层的专属包房内,一个周身不着片缕的男人正四仰八叉地仰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男人睡姿粗犷,但其实长相是偏阴柔的,他的身材健硕,肌肉轮廓明显,但美中不足的是,在他的身躯上有着数量不少的刀疤。

  男人大腿边的沙发上趴着一个同样不着片缕的大波浪女人,头发散落下来遮住她姣好的面容,睡得正香;沙发另一头稍远的地方,还躺着一个不着片缕的短发女人,同样沉睡着。

  头顶的灯投射着柔和暧昧的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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