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讲故事的Lazy
“这个杀手不太冷……看过了。”
“我是传奇?讲丧尸的,不想看。”
“海上钢琴师?太老了。”
“金刚,汽车总动员,当幸福来敲门……”
柳学冬突然转头看过来:“就这个吧。”
“啊,”胧月暻回头看他一眼,“好吧。”
碟片缓缓推入影碟机,电视上开始浮现画面。
胧月暻走过来和虞红豆挤在同一个位置上,柳学冬得以横躺下来。
正午的阳光洒进来,正好照在腿上。
柳学冬侧躺在沙发里,手臂枕着侧脸,眼皮竟有些打架。
他听见胧月暻在跟虞红豆打趣:“那要是幸福忘了敲门怎么办?”
虞红豆放低了声音:“嘘……他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柳学冬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亲手把它拽进来。
呼吸渐渐均匀,柳学冬睡着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完结感言——————
好了现在开始说正事。
没错,《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完结了,从2021年11月1日发书,到现在2024年11月,整整三年,柳学冬对我,也对你们的陪伴,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本书前期成绩很好,但因为我的懈怠,使它最终没能达到与它质量相匹配的高度。
这是我的错,向柳学冬道歉,也向你们道歉。
我想一定有不少人觉得在这里完结有些仓促,但在我的构思里它应该在此处画上句号了,如果要继续写下去,也确实有得写,但可能就没那么精彩了。
因为这个故事已经足够完整。
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把剧情写崩,没有把战力写崩,也没有把人设写崩,至少在我的自我感觉里,我认为把控得还算不错。
不管是《刀不语》还是《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都让我收获良多,不仅收获了读者,还有很多经验和教训。
比如完结感言不能写太长。
写太长了读者老爷们看得心累。
在《刀不语》的完结感言里,我曾讲过,我很少会说自己是个写小说的,我只会说我是个讲故事的人。
亦如现在,柳学冬收获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你们也收获了故事。
感谢你们用了三年时间帮我将这个故事讲完。
那么就这样吧各位,我是讲故事的Lazy,我们下个故事再见。
番外一:特殊的病人
枞光大学每周的例行公开课上,柳学冬正站在讲台前。
虽然经过大夏近两年的大力宣传,甚至学校内就有觉醒班的情况下,觉醒者的相关话题早已不再新鲜,但柳学冬的公开课依旧人满为患。
倒不是说他讲的课真有多么精妙深刻,而是因为一些在学生间流传的流言蜚语总是勾得人心痒痒——比如传言这位柳老师有着极其神秘的背景,又或是他与特管局有着密切来往,更有甚者言之凿凿,说亲眼看到柳老师与外语系的胧月老师有一腿。
当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柳老师明明就和教神学课的王老师是一对。
但其中可信度最高的一则传闻是从觉醒班的学生口中流出来的——柳老师公开课是觉醒班所有学生的必修课,课业成绩甚至被列为了特管局内部最终选拔考核的重要依据。
由此一来,学生们就不得不信了,说明那位柳老师的肚子里确实是有真东西的。
尤其是那些未能觉醒,却心心念念想要成为“幸运儿”的学生们,几乎从不落下柳学冬的课,就盼着能从他的嘴里琢磨出点觉醒的门道来。
今天这堂公开课已经快接近尾声,柳学冬用激光笔指着投影幕布上的教案文档。
“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觉醒者群体必然会在各行各业发挥自己的特长。”
“但这并不意味着觉醒者会大幅压缩普通人的求职空间,依据现有数据来看,觉醒者的诞生频率已经明显放缓,很长一段时间内会维持在一个相对平稳的幅度上,这也就意味着觉醒者和普通人的比例会慢慢固定下来……”
下面有前排的学生举手,柳学冬示意他起身。
学生问道:“柳老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频率减缓?”
柳学冬轻抿嘴唇,沉吟片刻后说道:“因为天赋潮汐已经趋于稳定了。”
他升起幕布,在黑板上画出一幅波形图:“看这里,你们可以将天赋潮汐理解成一种无形的波动,在它出现的初期,这种波动是呈指数递增的,但就目前而言,波动已经渐渐转变成了一种固定的频次……”
又有学生提问:“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波动频率的变化?”
这个问题柳学冬没法回答——他总不能告诉这帮学生,因为这一次天赋潮汐的“战争”已经被他亲手终结,如今剩下的只是潮汐死而未僵的余韵。
好在这时讲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替他打破了无法解疑答惑的尴尬。
屏幕上显示的是“虞红豆”。
柳学冬将电话挂断,点开短信回复:【在上课。】
放下电话,他对台下说:“这个问题已经偏离课堂内容了,让我们言归正传——觉醒者在未来的职业选择上,并不必过分拘泥于自身的天赋,关于这方面国家也一定会出台相关政策……”
“叮铃铃——”
电话又响了,依然是虞红豆。
柳学冬微微蹙眉,如果不是有要紧事,红豆不会这么急迫地打过来。
他看了眼时间,对学生们摆手:“今天先到这里,提前下课吧。”
说完,他快速拿起公文包,接通电话往外走。
话筒里第一时间传来了虞红豆的声音。
“来了位特殊的病人,你最好回来看看。”
当柳学冬赶回诊所时,整个街区都已经被戒严了,诊所更是被荷枪实弹的九处干员们团团包围。
好在柳学冬是九处的熟面孔,一路未受阻碍地来到诊所楼下。
装甲车里,陆石君摇下防弹车窗,露出两个黑眼圈冲柳学冬招手。
柳学冬凑近问他:“红豆呢?”
陆石君指了指楼梯:“领着东方小青上去了。”
柳学冬眉梢一挑——西王母都拉来了?看来这“病人”挺棘手。
陆石君还想嘱咐什么,柳学冬却已经转身走进了诊所。
沿着楼梯上到二楼,待客厅里,虞红豆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于是回头看来。
二人视线对上,柳学冬冲她轻轻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向站在落地窗边的那个男人的背影。
他穿着一身卫衣,兜帽已经取下,露出乌黑浓密的头发,以及从耳侧一直垂到肩膀上的两根粗辫子。
柳学冬的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虞红豆低声开口:“柳……”
柳学冬摆摆手打断:“让九处的同志出去吧,这里太挤了。”
本来还算宽敞的待客厅里,此时挤满了九处的干员,每个人都神情紧张,把手按在枪上。
柳学冬轻声笑笑:“别那么严肃,他既然敢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不是来杀人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道背影上。
“……清道夫工作时,更习惯藏在暗处。”
虞红豆沉吟片刻,无声比划了一个手势,众干员鱼贯而出。
但她自己并未离开。
柳学冬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泡壶茶。”
虞红豆颇有些责怪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
柳学冬径直来到沙发坐下,指向对面的位置:“坐。”
落地窗前的人终于转过身来,露出了真容。
他的容貌仿佛永远不会变化——黄褐色饱经风霜的皮肤,高高隆起的颧骨,鹰钩鼻下两片薄薄的嘴唇紧抿。
“好久不见,渡鸦。”
他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沙哑,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柳学冬向他颔首:“你也是,蛇夫座。”
蛇夫座在柳学冬对面坐下,一丝不苟地挺直背脊——就如他每次站在塔纳托斯身后时那样。
柳学冬撇了撇嘴角,翘起二郎腿问道:“来一趟不容易吧,怎么,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了?”
蛇夫座瞳孔微微一晃:“你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柳学冬耸耸肩:“自从装上‘情绪义肢’后,我适应得很快——老实说,它远比我想象的更加真实。”
蛇夫座无法理解柳学冬的意思,但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他换了个话题:“我快死了。”
柳学冬的目光在蛇夫座脸上多停留了两秒,意识到他十分认真地在陈述这个事实。
移开视线,柳学冬笑了笑:“如果你是想给自己挑个风水宝地的话……事先提醒你,大夏的墓地可不便宜。”
蛇夫座摇摇头,说道:“我来找你,是为了塔纳托斯。”
虞红豆端着茶盘进来,正好听见了这句话。
她顺手给柳学冬和蛇夫座各倒上茶水,开口接话:“你们的协会长倒是挺能藏的,我们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他。”
蛇夫座淡淡回道:“他就在瑞仕。”
虞红豆愣住了——她没想到蛇夫座竟然如此平静地把答案说了出来。
蛇夫座端起茶杯润了润嘴唇,继续用平缓的语速说道:“苏黎仕精神疗养院……很遗憾, 他确实出了点状况。”
虞红豆下意识追问:“他疯了?”
蛇夫座沉默片刻:“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他被自己的野心所吞噬。”
“协会总部被白头鹰攻陷,清道夫们在各大组织的围捕追缉中死伤殆尽,全球各地的安全屋被逐一拔起,还有塔纳托斯最后的底牌——启示会,在失去潘多拉后,也如无根浮萍般难以支撑,仅凭塔纳托斯自己,根本无力收拢残余力量。”
蛇夫座的声音渐渐低沉:“和潘多拉联手,本就是塔纳托斯的一场豪赌,但他赌输了。”
“就像一位倾家荡产走投无路的赌徒,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于是走向崩溃。”
虞红豆咽了口唾沫,看向柳学冬:“我要立刻把这件事向上汇报。”
她正要起身,却被柳学冬拉住手臂。
柳学冬凝视着蛇夫座:“你想让他活着?”
蛇夫座轻轻点头:“等我死了,他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永远被困在疗养院里当一个疯子,不再是任何人的威胁。”
柳学冬颔首附和:“原来这就是你的条件——用你的命换他的命。”
蛇夫座淡然一笑:“不,我没那么高尚,只是想把我最后一点价值最大化。”
这句话或许不太好理解,但柳学冬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你真的快死了?”
蛇夫座阖上双目,低声说道:“没错,我能感受到,这副身躯已经快走到尽头。”
柳学冬意识到关键所在,问出了那个困扰许久的问题:“所以,你的天赋究竟是什么?”
蛇夫座睁开眼,迎上柳学冬的目光。
“我今年已经九十五岁了,天赋将我的身体机能永远定格在最强壮的年龄,却未能改变我的寿命长度,所以我会在即将到来的某一刻……突然死去。”
番外二:下班这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