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 第353章

作者:讲故事的Lazy

  望着干员朝远处逃窜而去的背影,柳学冬没有追上去。

  他往后退了一步,背抵在集装箱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呼吸中难掩疲惫。

  他眼睑垂下,倾听片刻后没有再发现脚步声。

  战斗中途的数次恍惚已经使他忘了具体解决了多少名干员,但大概估算一下,九处的战力应该也不剩多少了。

  短暂歇息了数秒,依旧没听见动静,柳学冬猜测九处应是再次转变了战术,但他依旧不能停留。

  辨认清楚方向后,柳学冬重新站稳,朝着码头的方向跑去。

  还没等跑出太远,柳学冬听见身后异响传来。

  急促的脚步声在大雨掩盖下若隐若现——有人在集装箱上奔跑,柳学冬在下方窄道里看不见人影。

  柳学冬毫不犹豫,跳起来一蹬厢壁,翻身就要跃上集装箱。

  半空时,柳学冬回头看向身后,恰好看见一道身影跨着大步当头跳来——红黄僧袍缠在腰间,赤着的上身肌肉虬结,一根骨折的手臂吊在身侧随意摆动,看似狼狈的模样却有着极其剽悍的气势。

  柳学冬脚还没沾地,便被一脚踹在正胸给重新蹬回了窄道。

  身体重重撞在集装箱上,柳学冬迅速撑地翻身朝一旁躲避。

  又是一声巨响,随着帕布丹措身影跳下,他一脚踢在柳学冬刚刚躺的位置,将集装箱踩出一个凹痕。

  柳学冬朝上方一瞥,江傲南正朝这边急追过来,他不想被这二位缠上,于是转身又要逃跑。

  帕布丹措提步就追,柳学冬故技重施,忽然转身作势要去怀里摸枪。

  可这次帕布丹措却像是头脑发了热,速度丝毫不减,眼看柳学冬已经将枪口对准了都不躲闪。

  这是给打急眼了。

  柳学冬在心里感叹一句的功夫,帕布丹措的横踢已经袭向面门。

  柳学冬低头避开,扫腿攻向帕布丹措膝弯。

  帕布丹措失了重心,身体顿时腾空,半空中硬生生变招再次踢中柳学冬心口。

  大力袭来,柳学冬连退数步,帕布丹措也重重摔在地上。

  柳学冬转身就跑,帕布丹措一个翻身跃起,再次朝柳学冬后背扑来。

  二人相触的瞬间,柳学冬忽然转身,扣住帕布丹措肩头,一个过肩摔将他猛砸在集装箱上。

  集装箱发出一声巨响,柳学冬抓起帕布丹措,将他再次掼向另一侧的集装箱。

  帕布丹措背靠集装箱门,柳学冬照着他下颌一记重拳,随后又一脚蹬在他的小腹。

  沉猛的力道下,钢条弯折,一枚生锈的螺钉被崩飞出去。

  帕布丹措几乎半边身子都嵌在了集装箱里。

  密集的拳头像雨点般落下,在帕布丹措的胸膛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拳印。

  但帕布丹措从头到尾愣是没吭一声,直到某一刻,柳学冬挥出的拳头被一只手掌拦下。

  帕布丹措脸上一直挂着的慈悲笑意不知何时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仿佛燃烧着烈火的眼神。

  柳学冬抽了抽手,没能成功,拳头上传来力道格外坚韧,仿佛是一块磐石,不可动摇。

  柳学冬朝帕布丹措咧咧嘴:“生气了?”

  帕布丹措没说话,他的回应十分干脆。

  他依旧保持着半坐在集装箱里的姿势,闪电般出腿,快到几乎看不清,仿佛只是膝盖抬了一下,柳学冬便“嘭”的一声撞进了对面的集装箱里。

第695章 暴雨圆舞曲:犯戒

  帕布丹措单手抠住边沿,把自己壮硕的身躯从集装箱里拔了出来。

  他揉了揉遍布红印的胸肌,发出一声沉重的呼吸,鼻腔里喷出了两道柱形白雾。

  帕布丹措眉头微微皱着,双目中暗含冷光。

  “我是仁波切,是当代珠古。”

  “一报还一报,你断我一臂,怎么能说走就走。”

  凹陷的集装箱里,柳学冬垂着头没有动静。

  随着又一阵急促的脚步,江傲南也赶到了。

  他站在二人上方,快速扫了眼目前局势:“策应武力组马上就到,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帕布丹措,跟我回去。”

  帕布丹措却不理会,他抬起手臂:“我不是你们的干员,要撤你自己撤。”

  江傲南面色一冷,正要说话,又被帕布丹措打断:“我还没打完,你不许插手。”

  黑暗中忽然传来柳学冬低沉的笑声。

  “呵呵……咳咳咳……”

  “我就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就算是活佛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帕布丹措和江傲南齐齐看去,只见柳学冬坐在原地已经抬起头来,正戏谑地望着对面的年轻活佛:“活佛,你这辈子还没打输过吧。”

  柳学冬伸出一根小拇指,捉狭地说道:“吃不了一丁点儿亏,所以输了一场就恨不得马上找回场子。”

  “你的修行还远远不够呢。”

  帕布丹措眼角微微一抽,随即又马上挂起了笑意,他双手合十作礼:“无量寿佛,施主有大智慧,看得通透。”

  可话音一落,他整个人忽地暴起,好似一堵高墙盖来,硕大的拳头扑面砸下。

  柳学冬听见耳边传来帕布丹措的大吼:“嗡嘛呢呗弥吽——大威天龙!”

  这喇嘛被刺激得不行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柳学冬迅速抽身。

  “咚——!!”

  集装箱被砸得猛晃,巨大的响声从耳后传来,震得柳学冬一阵耳鸣。

  柳学冬矮头从帕布丹措这一拳的腋下穿过,擦身而过时寸拳瞬间出手,打在帕布丹措肋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一击得手,帕布丹措闷哼一声,柳学冬就要往他身后绕去时,帕布丹措才开始转身,眼看他慢了一步,柳学冬心下稍松,但就在这时,脑后劲风骤起。

  柳学冬心头警兆顿生。

  他下意识偏头回看,视野余光中,只见帕布丹措那只软趴趴垂在身侧的断臂竟化作长鞭,呼啸着破风抽来。

  宽厚的手背结结实实砸在柳学冬背心,将柳学冬抽得横飞出去。

  他尚在半空还未落地,帕布丹措脚下一蹬再次猛扑过来,柳学冬忍着想吐血的冲动,从怀里把枪便射。

  两发子弹尽数打在帕布丹措胸膛,在他的胸肌上留下两个血眼儿——这枪是从九处干员手里缴来的,威力远不上老柳自己的大左轮。

  连中两枪却丝毫没影响帕布丹措的冲劲,他连肩膀都没晃一下,扑到面前一把拎起柳学冬的脖领子,将其狠狠掼在集装箱上,然后拎起来又是一个过肩摔砸向地面。

  饶是柳学冬抗揍,这一连串下来也是有些眼花。

  最后只见帕布丹措半跪下来,厚重的拳头接连落下,在柳学冬胸上打得闷响不断——也得亏他只有一只手能用,不然这速度还能更快。

  柳学冬硬生生挨了数拳总算缓过劲来,抓住帕布丹措收拳的间隙将其一脚蹬开,然后他快速翻身而起,追上去一记重拳打在帕布丹措下颌。

  帕布丹措身子晃了晃,然后甩了下头,同样回敬一记重拳,却被早有准备的柳学冬偏头躲开。

  “你的代价是什么?”

  柳学冬忽然出声。

  帕布丹措不禁愣了一下。

  柳学冬眸光一闪,忽然偷袭下盘——

  扫腿攻其膝弯,帕布丹措脚下一软控制不住半蹲,柳学冬滑步绕到侧面,提膝抬腿,膝撞直袭面门。

  这一击直接打得帕布丹措仰头栽倒,鼻血如柱。

  柳学冬丝毫不给机会,死死踩住帕布丹措唯一还能活动的那只手臂,另一条腿照着他的太阳穴就踢了上去。

  帕布丹措挨上这一脚,眼前顿时黑了数秒,再看清时柳学冬已经膝盖顶在他胸前,双拳几乎快挥出残影,照着他的脑门抡下来。

  一边打他还不忘问道:“这么强大的天赋,代价一定很严格吧?”

  “不对,你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用,说明限制其实是条件?”

  帕布丹措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流失。

  今晚柳学冬和帕布丹措已经交手过数次,对帕布丹措的路数倒是摸得挺清楚了——在柳学冬看来,帕布丹措的天赋其实已经不算难猜。

  首先是显而易见的肉体增幅方面,力量,速度,耐力等全方位增强。

  不过这还无法解释他精湛的战斗经验和技巧。

  但联想到他“活佛”这个身份,柳学冬便有了头绪——这分明就是个和鬼谷一样的传承类天赋。

  正想着这件事,柳学冬忽然看着下方的帕布丹措愣住了,举起来的拳头也悬在空中。

  帕布丹措恢复了“正常”。

  准确来说是,他从那种肌肉猛男的状态又变回了瘦竹竿。

  只是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凄惨,满脸血污,僧袍也破破烂烂挂在身上。

  见柳学冬停手,帕布丹措朝他咧嘴露出难看的笑容——柳学冬猜测他应该是想用最开始那种慈悲的笑容来面对自己,只是眼下要作出那表情确实有些困难了。

  只听帕布丹措沙哑说道:“多谢施主,我确实还需要修行。”

  柳学冬看着他这幅惨样:“……你现在需要的是急救。”

  帕布丹措微微笑道:“我是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代价。”

  柳学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站起身朝上方看去。

  江傲南站在集装箱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帕布丹措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故意报复帕布丹措不听从命令。

  但柳学冬无暇去管,见江傲南没有想阻拦的打算,于是直接转身朝码头跑去。

第696章 暴雨圆舞曲:约定

  柳学冬推开栅栏门。

  爬满锈斑的护栏已经有些年头,轻轻一碰就发出了吱呀呀的响声。

  从门内迈出,柳学冬迎着海风抬眼望去,前方不远就是码头。

  九处已经提前进行了疏散,此时港口内见不到一艘船影,一眼望去只有辽阔空旷的大海,漆黑如墨的海面上没有一点星光,雨幕像是给眼前的景色加上了一层模糊滤镜,使一切看起来不太真实。

  雨好像有了变小的趋势。

  柳学冬放慢脚步,回头看向身后。

  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渐近,听声音已经分辨不出具体有多少辆车正从堆场两侧包抄绕过来,但从几乎把半边天都照亮的车灯来看,人数应该不少。

  还有数架直升机正从远处的天空朝这边飞近,远远地就已经将探照灯朝柳学冬打了过来。

  柳学冬笑着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后继续往前方走去。

  一直走到码头的尽头,在孤零零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头顶路灯打下昏黄的灯光,将柳学冬脚下一小片照亮。

  柳学冬伸手入怀,摸了一阵后掏出被雨打湿的烟盒,从烟盒里挑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支还未完全湿透的香烟。

  火苗窜起,沾了水的烟头发出“呲”的轻响。

  长长吐气,烟雾在灯光下慢慢飘散消逝。

  嘴里叼着烟,柳学冬半眯着眼睛,惬意地望向远处的海平面。

  这是他一直想来,却一直没找到机会来的地方。

  可惜这种惬意并没有持续太久,数艘闪烁着警灯的船只出现在视野中,然后停在了远处。

  烟头正好燃到了尽头。

  柳学冬丢下烟蒂,火星刚落地就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熄灭。

  他从内兜翻出电话,看了眼电量后拨出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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