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讲故事的Lazy
来到警局,虞红豆没有一上来就亮证件,虽然这样没错,但未免有些显得太居高临下了,所以她选择了给熟人打电话。
来接她的是陈洁,之前和她同属刑侦一队,只不过陈洁是内勤警员。
一见面,陈洁就欣喜地快步过来:“小虞!”
虞红豆也笑着打了招呼:“陈姐。”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姐朝她挤着眼睛,“你现在不是那什么……嗯嗯?”
虽然已经很久没见面,但逢年过节虞红豆也没忘了用短信和电话跟这些老朋友联络,所以感情也没落下。
虞红豆解释道:“特管局,我现在属于特别行动小组。”
“对,就是那个。”陈洁看看左右,挽住虞红豆小声问道,“我听徐晟说,你现在当领导了?”
虞红豆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就只是个小组长。”
“哪里小了?”陈洁瞪她一眼,“你蒙别人还行,我就是干警务的,能蒙得了我?而且徐晟也说了,你这个什么特动组,权利可大哩。”
虞红豆抓了抓后脑勺:“徐队现在知道的这么多?”
“他也升了呀。”陈洁一摆手,“就昨年年底的事,现在调国安去了。”
虞红豆这才恍然。
二人边走边叙旧,没一会儿就到了办公室里。
虞红豆看看周围:“陈姐,你还在一队?”
陈洁笑着打趣她:“徐晟走了后,以前一队的人也该升的升,该调的调,只有我没动弹,还是干内勤,不过涨了点工资——但肯定比不上你。”
此时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听见这边谈话,有人从桌子上抬头望过来。
基本都是些年轻面孔,只不过没有虞红豆眼熟的。
瞧见虞红豆,这些人眼睛瞬间就亮了,有胆大的朝陈洁喊:“陈姐,这是你妹妹?比你漂亮太多了吧!是单身吗?”
“去你大爷的,”陈洁啐过去一口,“回头安排你洗厕所。”
说完,她又用手指点着这帮人:“说话都悠着点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位是特管局的虞组长。”
投来的目光顿时变了,被陈洁这样介绍,虞红豆感到有些窘迫。
虞红豆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大家忙。”
说罢,她赶紧拉着陈洁坐了下来:“别给我扣帽子,赶紧说正事。”
来之前在电话里她已经给陈洁简单说明了来意,只不过刚见面,陈洁太激动一时没想起这茬。
她一拍脑门:“好悬给忘了。”
“连环盗窃案这事我也听说了,平安路那一片是吧,我没想到你也住那附近。”
她略作回忆:“这案子是区分局在办,不过咱们总局也有卷宗,我领你查查去。”
魏晓雪如约而至。
不过令柳学冬略感诧异的是,魏晓雪今天表现得挺正常。
她不再东张西望,也不再问柳学冬关于小区的事,就正常地和柳学冬闲聊着,大多数时候还是柳学冬问,她负责回答。
“药有按时吃吗?”
“头痛有好转吗?”
“好多了。”
“昨晚睡眠质量如何?”
“几点睡的?”
“十一点左右吧。”
柳学冬微微一怔。
天赋反馈的结果是,魏晓雪没有撒谎。
突然没了下文,魏晓雪疑惑地抬头看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柳学冬轻轻摇头,“你没什么大问题,按照现在的情况,你也没必要一直过来了。”
魏晓雪神色一紧,转而说道:“我又不是来看病的,我是花钱找你聊天,你收了钱就不能不让我来。”
柳学冬有些无奈:“我没有不让你来,只是说没这个必要——算了,随便你。”
将魏晓雪送走后,柳学冬在诊所一直等到虞红豆回来,然后和她一起上楼。
虞红豆一直微蹙着眉头,沉浸在思索中。
直到回到家,柳学冬主动出声,才将她唤醒。
“昨晚的事不是魏晓雪干的,她一觉睡到天亮。”
虞红豆蓦然回神。
“警方那边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案情比我想象得更加吊诡。”
柳学冬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详细讲讲,我帮你一起想。”
虞红豆坐下,将自己在警局得到的信息娓娓道来。
“在已经作案数次的情况下,不论是布控的警方还是周边居民,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案发现场看到过可疑人员……”
第623章 迟来的声明
“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虞红豆神色凝重:“按正常来说,小偷选在夜晚人们已经睡了的情况下进行盗窃,这样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被发现。但问题在就这里,警方已经在周围进行了足够严密的布控,小偷偷了东西总要离开,大晚上的街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本就够引人怀疑了,警方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警方确实没发现可疑的人,小偷也确实得手了,就仿佛这个小偷会飞天遁地,是从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溜走的。”
柳学冬轻笑道:“觉醒者本来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方式去思考,说不定小偷真会飞天遁地也不一定。”
虞红豆不满柳学冬的打断,瞪他一眼:“我就是个举例,况且他要真会飞天遁地这么厉害,那他的目标就该是银行金库这种地方,而不是普通老百姓。”
柳学冬恍然点头,觉得虞红豆说得在理。
虞红豆继续解释:“而且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起案子,它不符合逻辑。在布控这么严格的情况下,警方不应该连个嫌疑人都发现不了,案犯就像是个不存在的人,凭空地把东西给偷走了。”
柳学冬略一思忖,试探道:“如果是类似隐身的天赋呢?”
虞红豆却摇头:“隐身也不行。隐身也会制造出响动,留下脚印等痕迹。这是我说它可怕的原因——除了财物消失了,警方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没有证据,也就意味着连嫌疑人都无法锁定。”
柳学冬也终于意识到了这案子棘手的地方,他不禁皱眉:“魏晓雪也没有撒谎,她昨晚整夜都在家里,没有作案时间。”
虞红豆投来探询的目光:“你是怎么确定她没有撒谎的?”
柳学冬面不改色:“我是心理医生,当然有我的判断方法。”
虞红豆微微一叹:“可惜现在只有我们先入为主地怀疑她,不能要求警方直接对她进行调查。”
柳学冬忽然想起:“现在都传言是觉醒者作案,你们九处难道没人管吗?”
虞红豆苦笑道:“谁说不管的,九处已经派人和警方合作了,但查案这种事主要还是得警方动脑子,九处只起个协助和帮忙打架的事。”
柳学冬幽幽道:“要是再抓不到人,事态严重程度再上一级,我估计这事迟早得交给你们特动组来擦屁股。”
虞红豆捶了他一拳:“你才擦屁股的呢。”
次日,虞红豆一天休假结束,回到特管局上班。
比起前不久的瑞仕之行,在中海的工作居然让虞红豆感受到了难得的惬意和放松。
瑞仕的经历记忆犹新,特别是原始森林那几日,每每想起虞红豆依旧会感到内心羞赧,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才不好意思跟柳学冬同住。
她虽然知道二人在肉体上已经迈出一大步,但总觉得心灵上还缺了一个契机。
尤其是在得知柳学冬故意要求九处对她隐瞒后,这种感觉变得更甚。
相较于虞红豆内心的敏感,柳学冬其实没想那么多——因为他来不及去想那些。
自从瑞仕回来后,他的心里一直压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紧迫感。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些天他一直留意着阴影世界里的动向,等着九处和白头鹰,以及清道夫协会的对瑞仕事件的回应,同时和谢晚星,胧月泉治的联系也密切了许多。
直到今天,虞红豆早起去上班后,他吃完早饭也进了书房。
胧月暻正在电脑前划拉着表格,见他进来:“你要用电脑?”
柳学冬点点头:“可以等你忙完。”
“你先吧,我估计还要很久。”胧月暻起身把位置让开。
柳学冬不推辞,坐下来后并不避讳胧月暻,将邮箱打开:“下午去买台笔记本吧,等开学了你也用得上。”
胧月暻笑得眯眼:“你出钱。”
“好。”柳学冬无奈一笑。
一则特殊的邮件落入眼中。
柳学冬定睛看去,居然是胡满发来的。
柳学冬目光微凝。
胡满并不知道他这个秘密邮箱,所以原因只有一个——是替兰斯发的。
就如之前安排的那样,兰斯如愿以偿地沉寂下来,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柳学冬以及王利川交际,但在暗处,他和胡满的联系其实更加密切。
而另一头,胡老板现在暗中有兰斯助力,明处有九处支持,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在边缘人行业里大放异彩。
邮件内容是柳学冬一直要求胡满和兰斯盯着的事——那份迟来的声明。
瑞仕失利后,白头鹰被迫放弃高丽,吃了这么大闷亏却一直不吱声,这显然不正常,不知在憋什么坏屁。
直到今天,白头鹰终于发布了声明,可他们却几乎没提瑞仕和高丽的事情。
白头鹰张口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九处绑架了教皇。
斥责的态度很严厉,说经过长时间调查,白头鹰发现九处和女王冠冕,拿破仑之剑联手在欧洲进行隐秘活动,最终设下陷阱将教皇绑架,并对其天赋进行研究。
不论是阴影世界的福光社还是现实社会的教廷,教皇的地位都绝对不低,所以这起针对一个组织首脑的绑架事件极其恶劣,白头鹰呼吁各方组织严密防范,保持警惕,不排除九处继续对其他组织下手的可能。
这则声明一出,阴影世界中各方组织一时有些人人自危,他们局限于情报缺失,不清楚在瑞仕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对于九处和白头鹰迥异的风格其实心里门清,所以稍大的势力依旧保持着观望态度,但大多数小组织却已经有些慌了——以前是白头鹰满世界抓觉醒者就算了,怎么现在九处也开始了?而且做得更过分,直接就奔着组织头目去的。
而九处的回应却很简单。
他们直接把圣索斐林放了,还附上了一张送他登机回国的相片。
同时九处发布声明。
他们成功治愈了圣索斐林。在遭受库博佐亚的刺杀后,圣索斐林一直卧病在床,在九处和女王冠冕,拿破仑之剑商议合作期间,圣索斐林主动向九处寻求帮助,并接受了九处的治疗。同时在治疗期间,九处从圣索斐林处得知,库博佐亚的刺杀是清道夫协会和白头鹰环治局达成共识的阴谋,白头鹰意图操纵全球民众的信仰来维持自己在阴影世界中的霸权地位,对此九处表示严厉谴责。
第624章 骗不了虞红豆
但柳学冬等的不是这个,他在等清道夫协会的反应。
在瑞仕时,库博佐亚说他已经把“偶遇”渡鸦这件事反馈给了协会,柳学冬和塔纳托斯有协议在先,所以清道夫协会不可能没有回应。
而塔纳托斯到现在还没动作,只能说明他在憋着更大的。
随着时间拖得越久,柳学冬手中筹码的价值也就越低——安全屋可以重新布置,清道夫也是会迭代的,一份几年前的名单,放到几年后又还能保证多少的准确率?
邮件内容到此为止,没看到清道夫协会的消息,柳学冬不免有些失望。
屏幕在镜片上反光,他的眉头轻轻皱起。
耳畔拂来香风,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搭上来,替他轻轻按揉起太阳穴。
身后传来胧月暻的声音:“怎么有些不高兴?”
如果说胧月暻身上有什么是最让柳学冬钟爱的,那一定是她的善解人意。
她真像一个不争不抢、懂进退、会察言观色的“好妹妹”,只不过当她这种态度只向男人展现时,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绿茶。
胧月暻总是能敏锐地观察到柳学冬的变化,然后又恰到好处地表现自己的关心。
柳学冬也清楚,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种性格,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当初被当成“礼物”赠予的经历,她并不是被当成礼物送给柳学冬的那一刻才感到人生灰暗的,而是在之前更长的一段时间——自高中毕业被带回东瀛,她就一直被囚禁在名为胧月的樊笼里,从那时起她就已经能预知到自己的往后人生,哪怕没有柳学冬,她也会成为别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