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 第252章

作者:讲故事的Lazy

  “父亲大人……”胧月泉治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他嘴角一勾,“他年前去北海道钓鱼,在途中不幸去世了。”

  “哦。”柳学冬淡淡回道,不再多问。

  作为一个野心家胧月泉治是合格的,他清楚地知道哪些人能够信任,哪些人不能信任;在他的簇拥者中,又有哪些事是能够告知的,哪些事是坚决不能说的。

  就比如现在,今天投了赞成票的支持者中,他们有很大一部分只以为胧月泉治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成为新任须佐,而不知道他的最终目标其实是崇行。

  “他们还以为我扶持云织律上位是为了向陛下表忠心——‘瞧,虽然我干掉了雨宫桑和云织桑,但陛下放心,月读还是您最信任的云织家的人。’”

  胧月泉治笑着说起他觉得有趣的事:“所以在云织律票选月读时,他得到的赞成票比投我担任须佐时还多。”

  柳学冬眉头一皱:“反对你的人也赞成云织律上位?他们不知道云织律就是你扶持上来的吗?”

  “知道又怎么样?”胧月泉治微微一笑,“他们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就算把云织弘英送上月读的位置,把他变成我的另一个傀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是这样么……”柳学冬下意识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但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胧月泉治低声快速提醒道:“通道里有检查关卡,不能携带武器,等进入皇居后还会有一道搜身环节。”

  二人走出电梯,有早就侯在这里的人立刻上前,将手里捧着的托盘递上来。

  托盘里,是一长一短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分别装着胧月泉治和云织律准备的礼物。

  等胧月泉治接过那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后,柳学冬也从托盘里拿起那长条状的盒子。

  呈递礼物的人退下,又有两名侍者上前,朝二人微微躬身后,转身走在前面引路。

  柳学冬落后半步,让胧月泉治走在前面。

  二人很快来到一扇金属大门前,引路的侍者掏出磁卡,对着门边的仪器进行扫描,金属大门缓缓抬起,露出内里幽深的通道。

  昏暗的通道里,两侧排布着散发荧光的氚灯,但是光线并不强,仅仅只能起到照亮脚下道路的程度。

  据胧月泉治说,这条通道建设的目的本来是为了能及时保护天皇,平时根本不会打开,但这种危机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所以现在反而更像是专门用来供新任须佐和月读进行面圣礼的专用通道了。

  这时,柳学冬注意到胧月泉治的目光一直盯着守在门边的一位中年男人。

  面对胧月泉治的目光,那个中年男人却只是目不斜视地站在那里。

  “阿久津桑,这种小事也需要你这位家主亲自过来盯着嘛。”

  胧月泉治似笑非笑。

  柳学冬眼神一动——阿久津家是在不久前票选会上少有的几家没有把票投给胧月泉治的氏族之一,也是白樱庭青源的支持者之一。

  阿久津家主面无表情地回道:“事关陛下,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说罢,他走到胧月泉治和柳学冬面前,板着脸开口:“须佐大人,月读大人,失礼了。”

  他微微鞠躬,然后示意二人抬起双臂,然后身后跟着的两名侍者立刻提着工具走了上来。

  柳学冬原本以为是要搜身,却只见阿久津家主凑到跟前,扶着眼镜自己观察着他身上衣服的每一个角落,从袖口到衣摆,哪怕是一丝丝皱纹都能被他立刻找出来,然后身后的侍者马上上前用工具熨平。

  柳学冬大概知道了,阿久津家主现在扮演的应该是类似礼仪官之类的角色——难怪胧月泉治会说这种小事都要他亲自来做。

第510章 有恃无恐的崇行

  一番精心整理后,阿久津家主让开位置,胧月泉治向柳学冬微微颔首,然后二人一起走进了通道。

  走出几步后,柳学冬听见身后传来响动,他回头看去——通道的金属大门在身后缓缓沉下,阿久津家主就站在门外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们。

  或者说,是望着胧月泉治。

  柳学冬收回目光:“阿久津裕司,他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

  胧月泉治好像也在沉思什么,听见柳学冬问,他摇头道:“不,那是他父亲前任家主了,现在这位叫阿久津琉生。”

  他自顾自接着说道:“阿久津家的祖上是专门负责天皇的礼仪官,后来才慢慢发展成现在九足轻中的阿久津家。在历任须佐月读的面圣礼环节,确实是由阿久津家派出专人负责礼仪准备,不过让家主亲自来做就有些奇怪了。”

  “或许他在这里有别的目的。”柳学冬轻声说道。

  胧月泉治冷笑:“阿久津琉生支持的是白樱庭青源。”

  柳学冬会意:“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胧月泉治抬头看向通道深处,双眼眯成一条缝:“看来有人比我们先进去了。”

  通道很长,有些地方还有岔路。

  胧月泉治一边走一边给柳学冬介绍着,那条路通往何处,那扇门后面是储备武器的地方等等,聊着聊着就看到了尽头。

  尽头的金属门早已敞开,等候着二人到来。

  从通道出来,柳学冬发现这里已经是皇居内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间和室,金属门就藏在一排书架后面。

  迎接他们的是数名侍者。

  当先两位捧着托盘的人上来,胧月泉治和柳学冬将各自的礼物放上去,两位侍者捧着托盘走到一旁的房间去进行检查,又是两名侍者走了上来,他们引着胧月泉治和柳学冬来到另一间房,然后进行搜身。

  一番彻底的检查后,二人被侍者领着前往宴厅。

  宴厅里灯火通明,但其实并不大。

  最前方摆着一扇屏风,屏风下是崇行天皇的座位,而须佐和月读的位置则分列下方两侧,相对而望。

  此时崇行天皇还没到,侍者领着二人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便静悄悄退去。

  柳学冬向看了胧月泉治一眼,发现他正随意地四处打量,于是也放下心来,观察起宴厅周围。

  整个宴厅里除了他们二人,就只有分布在各处的侍者。

  宴厅里的侍者和之前那些人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们的脸上都带着能面,看上去十分吊诡。

  柳学冬在心里默数,自己和胧月泉治的身后各跪坐了两位,看样子应该是吃饭时负责伺候的人。

  按理说崇行天皇的位置后面应该也是这样,可当柳学冬的目光看过去时,却发现崇行天皇位置的左后方跪坐一人,右后方却是两个人。

  其中一人和其余侍者没什么区别,只是安静地跪坐在原地,而身旁的另一人就显得格外特殊——他虽然也带着面具,穿着侍者的衣服,却很散漫地盘腿坐着,还毫不掩饰地在柳学冬和胧月泉治身上来回打量。

  为了不打草惊蛇,柳学冬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没有过多停留,而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却立马引来了那人的警觉,他的目光瞬间投向了柳学冬,柳学冬装作没发现,淡定地端起矮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那人的视线停留了几秒,然后缓缓看向别处。

  柳学冬和胧月泉治并未等待太久,约摸一刻钟后,屏风后响起脚步声。

  随后一身华服的崇行天皇走出,身后跟着泷泽慎一。

  胧月泉治和柳学冬站起来鞠躬行礼,崇行天皇笑吟吟地摆了摆手:“坐,都坐。”然后自己也迤迤然在主位落座。

  待柳学冬和胧月泉治也坐下后,崇行天皇便开口了:“都是些老掉牙的流程了,二位就当是来我这里吃顿便饭就行了。”

  胧月泉治在心里冷笑,既然崇行想演下去,那他也就跟着配合:“陛下,我和月读大人带来了礼物。”

  “这样么。”崇行天皇挂着笑意,“那就让人呈上来吧。”

  说罢,他拍了拍手。

  立刻有侍者捧着托盘从外面进来,将他们各自的礼物奉到面前。

  柳学冬看向胧月泉治,只见他从托盘里拿起礼盒,起身走到天皇旁边,恭敬地将礼物放到矮桌上,然后往后退开一步。

  崇行天皇看了看胧月泉治,最后目光落到木匣上,他缓缓伸出手,拨开金属卡扣,里面是用精美瓷瓶盛放的茶叶。

  茶香扑鼻而来,茶叶颗颗分明粒粒金黄。

  座位上的柳学冬一直保持着天赋的使用,崇行天皇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反馈回来最多的情绪就是紧张和恐惧,直到刚才打开木匣后,崇行天皇肉眼可见地微松了一口气——就好像他在害怕木匣里有什么机关似的。

  “好茶。”崇行天皇微笑看向胧月泉治。

  胧月泉治也笑着还礼:“陛下喜欢就好。”

  却听崇行天皇话锋忽然一转:“胧月家的茶果真都是极品,我想,哪怕是隔了夜的茶沫端上来,也一定是香的吧。”

  胧月泉治脸色一僵,柳学冬的眼里也闪过了寒光。

  可不等他们有后续反应,崇行就主动看向了柳学冬:“那么,云织月读,你又准备了什么呢?”

  柳学冬接过礼盒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到天皇面前,将献礼放在矮桌上:“书帖。”

  崇行天皇打开礼盒,将那卷书帖展开一半,随意看了一眼就又放了回去,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学冬:“这让我想起了大夏的一则典故。”

  “图穷匕见。”

  话音刚落,他又打了个哈哈:“幸好我不是嬴政皇帝,哈哈哈——”

  这副态度几乎已经是明示了,柳学冬和胧月泉治面无表情地站在崇行两侧,周围的侍者却始终没有动静。

  柳学冬在等胧月泉治的信号,只要他表示可以动手,柳学冬就会立刻上去扭断崇行的脖子。

  但胧月泉治沉默了两秒后,默默退回了座位上坐下,柳学冬只好也坐回去。

  柳学冬大概能猜到胧月泉治在想什么——

  崇行天皇表现得实在是太有恃无恐了。

  越到最后关头,胧月泉治越不敢赌,他在等一个更万全的时机。

第511章 杀机迸现

  宴厅里的气氛慢慢开始变得凝重。

  崇行坐在上方毫不掩饰自己玩味的眼神,目光在胧月泉治和柳学冬之间游移。

  而胧月泉治眼睑半垂,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沉稳模样,仿佛根本不在意崇行的态度。

  打破僵局的依旧是崇行,他清了清嗓子,噙笑道:“看来胧月须佐今天没什么谈兴,那便用膳吧。”

  他拍了拍手,很快,端着食盒戴着能面的侍者依次进来,将精致的餐点摆上三人的矮桌后,又陆续退下。

  三人身后一直跪坐的侍者此时也有了动作,只见其中一人上前,将三人面前的食物分好后盛进碟中,然后恭敬地双手呈到他们面前。

  胧月泉治没有去接,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柳学冬也没有理会,他在看着崇行。

  负责给崇行分餐的是跪坐在他右后方那人,他弯着腰上前,分好餐后呈给崇行,看上去和柳学冬以及胧月泉治这边的侍者没什么区别,但奇怪的是,他身边那个态度散漫的侍者也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单纯地跟在分餐侍者旁边。

  从一开始柳学冬就觉得古怪,但始终没发觉问题所在,直到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么明显的一个“特殊角色”,胧月泉治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他。

  不,不止是胧月泉治,这个宴厅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朝他看过哪怕一眼,就好像他是个透明人似的。

  见“月读”和“须佐”都没有动静,崇行又开口了:“胧月须佐,云织月读,怎么了,难道是怕我在食物里下毒吗?”

  胧月泉治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吐出,他摇摇头:“这么嚣张的态度,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呢……”

  “陛下,我越来越好奇了,你的底气究竟来自哪里?不如直接告诉我吧。”

  崇行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

  他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花,指着胧月泉治道:“胧月泉治,你很好。你够聪明,有能力,要是能早点见识到这样的你,说不定我会主动扶持你成为须佐。”

  “但你知道你差在哪儿吗?”

  胧月泉治面无表情,安静等待着崇行的下文。

  崇行双眼一睁,狞笑着:“你太心急了,你以为凭借自己的手腕就能抚平你在经验和时间上的弱点——我猜,胧月千树一定没告诉你为什么历任月读都是云织家的人吧?是他故意不告诉你这个逆子,还是没来得及说就被你杀了呢?”

  胧月泉治眼皮微微一跳,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柳学冬。

  只听崇行得意地俯视着胧月泉治:“云织家的月读从来都不是嫡长子继承,云织弘秀只是摆在明处的幌子。难道你就没想过,就连你这个私生子都能被接回胧月家的府邸住着,为什么云织律会被养在外面?”

  “因为他要作为下一任月读接受教导,同时也要在接任月读前将身份隐藏——他一直都是我的人。”

  “原来是将计就计么……”胧月泉治叹了口气,“难怪我扶持他成为云织家主时没有受到阻力。”

  崇行双眼一斜,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柳学冬。

  “那么,你就是胧月泉治的依仗了吧,该怎么称呼你呢,杀手先生?刺客先生?还是……将死之人?”

  柳学冬没有接话,盯着桌上的筷子发呆。

  胧月泉治叹了口气:“我受不了了,渡鸦君,请便吧。”

  话音一落,柳学冬闪电出手——

  他挥手一抹,桌上的筷子消失不在,忽地“噗”一声闷响,身旁分餐的侍者身躯一震,随后向旁歪倒——他的眼眶里露出半截筷子,正汩汩往外冒着血水。

  倒不是其他人反应慢,而是柳学冬动作太快。

  直到这时,宴厅里的其他人才有了反应,事先有心理准备的胧月泉治一脚将矮桌踢翻,然后一把抄起它当做盾牌护在胸前,自己则飞快退到墙角。

  崇行一骨碌站起来,指着柳学冬大喊:“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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