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 第205章

作者:讲故事的Lazy

  顾帆尽转头看过来:“怎么样,需要上点药吗?”

  纳尔逊笑了笑:“不用麻烦了。”

  顾帆尽点点头,不再多话。

  林仁杰坐在靠走廊边的位置,正好和走廊另一侧的崔玉挨着,此时他微微偏头,低声对崔玉说道:“除了那辆白色捷达,简玮说还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跟踪,我们在来时的路边发现了那辆商务车,但是车里已经没人了。暂时不确定他们是选择撤离还是改变计划,但从清道夫的做事风格来看,我觉得他们没那么容易放弃,所以让他们打起精神来,还不能放松警惕。”

  崔玉面色一肃:“知道了,你怀疑清道夫跟到车上来了?”

  “还不确定。”林仁杰叹了口气,“西方人的面部特征太明显,根本藏不住,如果我是清道夫,我肯定不会跟上车,车一旦上来再想下去就不容易了,到时候不仅无法完成任务,还可能把命搭进去。”

  他话锋一转:“但清道夫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有时谨慎得过分,有时又像是不要命的疯子,所以不能以我的猜测作为判断依据,我打算等列车开动后去把每个车厢转一圈,到时候你留下来盯着点儿。”

  崔玉点头:“明白。”

  7号硬座车厢里。

  规规矩矩买票上车的焚书人三人一脸轻松地坐在位置上,四个人的位置里,唯一的陌生人是坐在马丁身边的一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

  从上车开始,他们已经攀谈了有一会儿了,攀谈中他们了解到,这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名叫焦益民,是一名大学老师,在京城的大学教物理,这次是回中海省亲后重新返回京城工作。

  他们对焦益民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拜尔夫公司的考察组,刚刚结束对中海分公司的考察工作,这次去京城是要继续对那边的分公司进行考察。

  焦益民听得对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年轻有为,还有你们的中文也说得很好,我很佩服。”

  说着,他好奇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马丁:“这位小同志是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马丁偏开头朝向窗外,不让焦益民看见自己受伤的耳朵。

  舒尔茨笑了笑:“他刚被女朋友甩了,不用管他。”

  “啧,”焦益民皱眉摇头,“这一点你们西方人和我们大夏人就不太一样了,你们太开放,要我说搞对象就和搞学术是一样的,好好搞,用心去搞,专一点嘛。”

  舒尔茨笑着附和:“您说的有道理。”

  8号硬座车厢里。

  刚从六人减员到四人的白头鹰和清道夫,已经易容好坐在了座位上。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也是正儿八经买了票的。

  之前在外面的面包车上时,他们眼睁睁看着库尔策被九处的人从车里拖出来,当时和他们的距离估计连三百米都不到。

  伍德探员本来是想直接动手的,但被法老拦了下来。

  拦下他的理由不容辩驳——他们的武器太简陋,这个距离无法确保一击毙命。

  法老提出了另一个更可行的方案,他拿出车票递给伍德:“如果在这里动手,要是不能立刻灭口成功,九处随时都能从容撤退;但如果在火车上就不一样了,库尔策无路可逃。”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就像事先说好的那样,清道夫帮忙策划,白头鹰负责执行,于是伍德和莱丽都认同了这个计划。

  虽然已经不是头一次体验易容带来的感觉,但伍德和莱丽还是会时不时地用手指去轻轻触摸脸颊——这是一种肌肉僵硬痉挛的怪异感觉,他们依旧没能适应。

  坐在靠窗位置的法老注意到他们的异样,出声提醒:“看着点时间,你们现在最多只能维持一个小时,觉得快坚持不住了就去厕所躲着,让脸部放松十分钟我再来给你们重新易容。”

  刚说到厕所,他们就听见车厢和7号车厢连接处传来了夹杂方言口音的叫骂声。

  有人在使劲砸着厕所的门:“他媽的!开门!占着茅坑不拉屎,都他媽快二十分钟了!死在里边了吗?!”

  厕所里无人应答。

  叫骂者依旧骂骂咧咧:“媽了个巴子——老子还不晓得你?狗曰的逃票贼!老子就在这儿守着,待会儿检票的来了就举报你个狗曰的!”

  伍德面无表情地看向法老。

  法老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厕所不止一个,多走几节车厢,总不至于运气差到每个厕所都有人。”

  拿破仑之剑的费尔南,贝尔特朗,还有博诺瓦,三人听着门外的叫骂声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出声。

第414章 窘迫的人,从容的人

  费尔南坐在马桶上心疼地看着手里仅剩四把的钥匙,贝尔特朗和博诺瓦蹲在两旁。

  听着外面越骂越难听的话,博诺瓦面色不善地把手搭在后腰,衣摆下就是他的爱枪。

  贝尔特朗头疼地捏着鼻梁,小声问道:“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费尔南也很无奈,他把剩下的几把钥匙横着摆成一排,假装是列车车厢,然后指着其中两把钥匙间的缝隙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

  手指横移指向旁边的缝隙:“检票是从前往后,等检票员快到我们这里,我们就开门去已经检查过车厢的厕所里,然后再出来。”

  贝尔特朗捂着脸:“太狼狈了,我们是精英吧费尔南,但在我的特工生涯里还从没像这次这样狼狈过,现在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躲在阴沟里躲避警察追捕的扒手。”

  费尔南也叹了口气,他指着自己的脸:“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本就是逃票上来的,再加上这张脸,没法做到不引人注意。”

  博诺瓦闷声道:“但我们本是来给九处‘雪中送炭’的……”

  费尔南揉着太阳穴:“别丧气,伙计们。听我说,焚书人就在某一节车厢里,这也意味着九处一定也在这趟车上,所以我们得速战速决,趁着焚书人开始行动前找到他们,并且搞定他们,然后我们就不用再这么狼狈了,当我们以救世主的姿态押着焚书人来到九处面前时,他们知道该用什么规格来迎接我们。”

  贝尔特朗吐出一口气:“真是个好主意,所以我们该怎么做?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的脸太有辨识度了,我相信检票员只要看到我们一眼,就能立刻想起:嘿,我好像还没检查过这三个外国佬的车票。”

  费尔南看了眼二人脸上颓丧的表情:“等躲过检票员,我们就出去,快速把每一节车厢都扫一遍,找到焚书人后就直接动手,尽量别给他们反应时间,不然引起太大骚乱可能会波及到车上的其他乘客,要是造成太多大夏人的伤亡,我担心会影响到接下来和九处的谈判。”

  通过开门天赋进行逃跑,虽然是很方便,但后续带来的麻烦其实也不少。

  相比起窘迫的拿破仑三剑客,苇原众那边则要从容得多。

  亚洲人面孔使他们混在人群中毫不显眼,可以大大方方地随意走动。

  他们是跟在白头鹰后面混上火车的,经过那天酒店里的枪击案,他们笃定白头鹰一定还有帮手,而跟了一路的佐藤彦的亲眼证实了这一点,再加上那天隔着猫眼佐藤彦和仁子已经和伍德打过照面,所以上车后他们没有贸然去接近白头鹰,而是沿着车厢一路往车尾走去。

  前文有提,本次列车共20节,位于最末尾的是邮政车厢,这里用于存放邮件和供列车工作人员休息。

  和其他客厢的连接方式不同,20号车厢和19号车厢的连接处是露天的,仅用钩锁连接在一起,如果站在19号车厢的车尾栏杆处低头看,可以直接看到下方的铁轨。

  对于这次怎么弄死雅各布探员,荒井北斋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

  “火车上人太多,一旦我们和白头鹰动起手来,九处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以防万一,我们第一步要抢下火车的控制权。”

  谈话间,荒井北斋径直推开了19号车厢位的铁门,外面的风呼呼灌了进来。

  这里是硬卧车厢,条件比不上前面的软卧,狭窄的走廊位于车厢靠一侧,另一侧则是整齐排列的像货架一样的三层床铺,没有隔断,也没有保障隐私的拉门,各种浓郁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冷风和吵闹的轰隆声一起灌进来,顿时就有好几个乘客从床上探出头,皱着眉毛看了过来。

  荒井北斋眯着眼睛朝他们露出歉意的微笑,催促佐藤彦三人赶紧出来后,他赶紧从外面把门重新关上。

  脚下铁轨飞逝,佐藤彦掰开栏杆的锁扣,一步跨到了邮政车厢上,其余三人紧随其后跨了过来。

  佐藤彦试探着按下门把手,门没锁,这意味着车厢里有人。

  他和荒井北斋对视一眼,二人互相点点头,然后佐藤彦一把推开门,荒井北斋一个闪身冲了进去。

  只听几声闷响过后,车厢里传来荒井北斋的声音:“可以了。”

  三人鱼贯而入。

  邮政车厢的结构比较特殊,在车厢两端摆着架子,是用来存放邮件的地方,而车厢中部的大片区域则更像是一间宿舍,摆着许多架子床,都是提供给工作人员休息的用的。

  三人进去时,看到地上倒着数人,有乘警,也有乘务员。

  不需要更多交流,四人一起动手把这些人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然后捆上手脚丢在床上。

  荒井北斋和佐藤彦给自己扣上大檐帽,伪装成了乘警,而仁子和初子两姐妹则穿上了乘务员的制服。

  “接下来呢?”佐藤彦看向荒井北斋,征求他的意见。

  “等。”荒井北斋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来,“一列火车上的工作人员不止这些,还有许多在外面。”

  他指了指床上昏迷的乘警:“现在车刚开,乘警应该都在这儿了,司机不会离开岗位,不用去管,但还有其他乘务员和检票员在前面,长时间不见在这休息的人,他们会回来找人的,到时候全给打晕扔在这里,等把人收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行动。”

  佐藤彦点了点头,他四下翻找一阵,从储物箱里翻到了乘警的配枪,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后,就把枪和弹匣全收进了自己口袋。

  他看向佐藤彦脚边放着的那个扎眼的高尔夫球杆包,笑道:“荒井君,乘警随身带着这个好像不太合理吧。”

  荒井北斋无奈一笑,他拉开球杆包的拉链,伸手进去握住刀鞘,一把红黑配色菱形格的太刀被他拿了出来。

  他将太刀置于膝上,一手握鞘,一手握柄,微微一用力。

  亮眼的刀光在眼前一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荒井北斋看着自己的爱刀露出浅笑:“我向赤泉丸保证过,会用它亲手斩杀雅各布,用来祭奠这些年死在白头鹰手里的伙伴英灵。”

  他屈指轻弹刀刃,刀刃发出轻轻的嗡鸣声。

  荒井北斋双眼眯成了一对细长的月牙:“听,赤泉丸也迫不及待了。”

第415章 检票

  “检票了检票了!都把票拿出来准备好!”

  2号车厢里,戴着小帽的检票员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林仁杰众人坐在车厢尾靠门的位置,等检票员走近后,便把早已准备好的车票递了过去。

  检票员动作麻利,扯过车票粗看一眼,“咔哒”一声,熟练地用打孔器在车票上剪掉一块,然后又塞回乘客手里。

  检完2号车厢,检票员推门朝3号车厢走去,她从始至终连头都没抬一下。

  林仁杰给崔玉使了个眼色,从座位上起身,然后伸手把简玮招呼过来。

  崔玉点点头表示了然。

  出于谨慎考虑,林仁杰要把每节车厢扫一圈,事先已经给崔玉打过招呼,而这种需要观察的事自然少不了简玮的天赋。

  二人就跟在检票员身后,借着她检票的机会尽量把每名乘客都观察一遍。

  看得出来这检票员是个老资深了,检票的速度跟数钱有的一拼,才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捡到了6号车厢,搞得林仁杰和崔玉差点看不过来人。

  检票员是老资深这一点从另一方面也能看出来——对于逃票客的套路她简直就是门清。

  那些躲在车厢连接的公共区域抽烟的人,好多都是没买票就上车的,看到检票员来了,不是往别人身后躲就是往厕所里钻,但检票员全不惯着,挨个把缩角落的提溜出来补票,躲厕所的则是先在门外警告两次后,就直接拿钥匙开门。

  上这辆车的逃票客也是倒了霉,运气坏到家遇上这么个“铁面无私”的主,也不知她是月事来了还是更年期,愣是一个都没放过,但凡是换个不那么严格严谨的检票员,说不定就让他们给糊弄过去了。

  搞定了6号车厢,林仁杰和简玮正准备跟着继续往7号车厢走,前面的检票员垮着脸朝他们看了过来:“干什么呢,跟我跟一路了,没见过检票呀?有这么好看么?没事儿做就回位置上坐好去。”

  简玮被凶得脖子一缩,把目光投向林仁杰。

  林仁杰也不跟她客套,探手入怀摸出证件递给检票员:“这是我的证件,我们正在执行公务,你继续检票,不要妨碍我们。”

  检票员将信将疑地把证件翻开看了两眼:“特异事件管理第九行动处?没听过,别是假的吧……”

  嘴里虽然这样嘀咕着,但她终究是被这长长的名头给唬住了,把证件还给林仁杰后,撇撇嘴继续走向了7号车厢。

  推开门进来,简玮粗略一扫,目光就锁定了三个扎眼的外国面孔。

  他轻轻推了推林仁杰,示意他朝那边看。

  林仁杰顺着看过去,只见座位上两男一女三个外国人,正和同坐的一位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大夏中年男人谈笑风生。

  他们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跟着检票员逐渐靠近,在亲眼看着他们三人掏出车票完成检票后,林仁杰才笑着朝他们开口:“三位是哪里人呀?”

  舒尔茨早就注意到了这俩跟在检票员屁股后面的人,听见林仁杰发问,他没有回答,而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检票员。

  检票员翻了个白眼,屁股一扭就去检查隔壁座位的车票了——她懒得替林仁杰他们解释。

  却没想到旁边的焦益民帮他们回答了:“这些外国小同志是日耳曼人,外企高管呢。”

  林仁杰转头看向焦益民:“老哥哥,你们是一起的?”

  焦益民笑呵呵摆手:“同路而已,虽然年岁差得多,但我们很谈得来。”

  林仁杰点点头,再次看向舒尔茨:“你们这次去京城是做什么?”

  舒尔茨微微皱眉:“不好意思,你这是在盘问吗?就算你是乘警,我也有权利保持沉默。”

  “哎哎哎,”见气氛不对,焦益民站起来打圆场,“不至于,这位小同志,你的态度很有问题呀,你是列车工作人员还是干什么的?人家外国友人是正儿八经买票上车的,别搞这么严肃。”

  这时,燕妮抬起头看着林仁杰:“我们是拜尔夫公司的考察组,这次去京城是对那边的分公司进行考察,如果你对我们的来历有疑问可以打电话去我们公司进行问询,但我们会保留向大使馆投诉的权利。”

  林仁杰笑了笑:“好的,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他拍了拍简玮肩膀,转身朝已经快走远的检票员追了过去。

  简玮在他身侧小声说道:“那那个窗边的男男男……”

  “我知道。”林仁杰打断,“他受伤了,身上有血腥味和药味。”

  “先把这些有问题的人的样貌和位置记住,等把这趟车全部检查完了再来挨个儿点名。”

  “开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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