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讲故事的Lazy
陶萋萋倒是不知道虞红豆心里的想法,接过菜谱很利索地点了四个菜,完了还问侍应生:“应该差不多够低消了吧?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侍应生点头离开,随着菜陆陆续续上来,二人边吃边聊。
餐厅里人不多,每一桌也都隔着一定的距离,所以不用担心她们的聊天内容被别人听到。
虞红豆看得出来陶萋萋的谈兴很浓,以至于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饭菜差不多见底,酒足饭饱后,虞红豆从旁边拿起提包,准备叫侍应生过来结账。
可这一看不要紧——提包里居然没有钱夹的影子,虞红豆又仔细翻找了一遍,终于想起原来是昨晚收拾行李时,把钱夹拿出来放在床头了。
虞红豆感觉到一阵尴尬,她看向对面还在兀自滔滔不绝的陶萋萋,张了张嘴却终究不好意思开口让陶萋萋掏这顿饭钱。一番纠结后,她起身道:“稍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
来到洗手池前,虞红豆回头看了看没人后,她拨通柳学冬的电话。
电话接通,柳学冬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喂,怎么了。”
“那个,柳医生。”她面带歉意,“我钱包忘带了,应该是落在了床头柜上,我现在和同事在外面吃饭……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过来?”
电话另一头,柳学冬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他听虞红豆说完,不知为何微微皱了下眉,然后开口道。
“叫老公。”
这三个字传进耳朵,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洗手池前,虞红豆分明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这人怎么还带趁人之危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于是,虞红豆微微咬牙,小声又快速地喊了声:“老公。”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里柳学冬问道。
虞红豆深吸一口气:“宝莱利酒店三楼餐厅。”
“知道了。”电话挂断。
虞红豆对着镜子平复了心情,等脸色恢复正常,才重新回到餐桌前。
“再聊一会儿吧,我……”虞红豆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暗自咬牙,“……我老公说要过来接我。”
“哦哦!”陶萋萋双眼放光,“之前我只看过一眼他的照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真人了。”
柳学冬并没有让虞红豆等太久,大约半小时后,柳学冬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虞红豆起身去迎接。
柳学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虞红豆,他大概能猜到虞红豆当下的尴尬处境,所以并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原地等待虞红豆过来。
等虞红豆来到面前,他才从西装内兜里掏出虞红豆的钱夹,然后翻开钱夹掏出一张银行卡——虞红豆很确定自己之前并没有这张卡。
虞红豆正奇怪,耳边却突然传来柳学冬低沉的声音。
“抱歉……之前是我疏忽了,忘了这件事。”柳学冬把卡递过来,“这张卡里有500万,密码是我们结婚日期。”
虞红豆惊讶得张大了嘴,正想把卡退还给他,陶萋萋却在这时走了过来:“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难道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虞红豆转身,看见正摆出一脸姨母笑的陶萋萋,她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这位是……我先生,柳学冬。柳医,咳,老……咳,学冬,这是我同事,陶萋萋。”
柳学冬主动伸出手:“你好,陶小姐,以后还得麻烦你在工作中多多照顾红豆。”
“好说好说。”陶萋萋用捉狭目光打量着柳学冬,“柳先生年少有为又多金,跟红豆还真是郎才女貌,放心,以后我会帮你看好你家红豆的,连只公蚊子都别想叮到她。”
“公蚊子本来就不叮人……”虞红豆小声反驳。
陶萋萋没理她,反正拉着柳学冬开始问东问西:“柳先生,你们怎么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你俩谁追的谁?”
“……”陶萋萋旺盛的交谈欲使柳学冬感到有些负担,他赶紧招手唤来侍应生,然后说道,“我先去埋单,你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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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特管九处档案库(绝密,乙)
陶萋萋:女,28岁,中海市特管九处二组组员,觉醒者。
天赋效果:在交谈环境中,可使目标下意识说出心中真实想法。
代价:随着使用天赋的次数增多,天赋拥有者的倾诉欲望也会逐渐增长,且此过程不可逆。
备注:①在审讯、刺探情报等情况中,此天赋具有极大作用。
②经试验,若目标事先知道该天赋的效果,且有意识地选择保密,则天赋无法生效。
③经试验,若目标事先不知道该天赋的效果,并经由催眠等方式封存目标某段记忆,则依然无法通过天赋使目标说出被封存的记忆。
④由上述三点,建议组织对该天赋拥有者的信息进行严格保密。(但其实我觉得最有可能把信息暴露出去的是这个话痨妹自己。)
记录员:李四
第019章 我玩儿的就是西海岸
等柳学冬结完账回来后,发现陶萋萋已经离开了,说是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
“那我们也走吧。”柳学冬说,“先回家?”
“嗯……”虞红豆默默点头,“你怎么来的?”
开车?开什么车?车不是自己开着的么?
虞红豆满脸问号,正想发问,二人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
刚从门口出来,虞红豆就看见酒店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把后面的车全堵住了,嘀嘀的喇叭声响了半天也没见出租车挪窝,门童正在和出租车司机“交涉”,双方吵得面红耳赤。
见二人出来,出租车司机立马迎了上来,不等他发话,柳学冬淡定地从钱包里数出一千块钱递了过去:“这是车费和交违章罚款的钱。”
虞红豆在旁边看着司机把钱拿走,终于忍不住了:“等一下,什么车费这么贵?你这是从京城开过来的吧!”
司机一脸苦笑:“姑娘,你是不知道,这哥们拦下车就把我拽到副驾驶去了,然后自己开着车一路飙车过来,要不是还有红灯拦着,我估计他能把我这破出租开飞起来——你给我透个底,你家这位以前是开F1的吧?”
虞红豆惊疑不定地看向柳学冬,柳学冬没理她,对司机淡淡说道:“你该去挪车了。”
回到自家的车上,虞红豆习惯性地要坐进驾驶座,但想了想又把钥匙丢给了柳学冬:“……还是你来吧。”
柳学冬也没拒绝,默默接过钥匙。
一路沉默无言。
到家后,柳学冬正想往书房里钻,却被虞红豆拽住,拉着他来到沙发上坐下。
虞红豆从钱夹里摸出那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推到柳学冬面前:“这钱你收回去。”
此话一出,虞红豆分明看到柳学冬的眉毛微微一皱,她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
柳学冬思索了片刻才开口,语气有些严肃:“你这种做法,显得我们很不像夫妻——性质和之前你在电话里叫我柳医生一样。”
虞红豆欲言又止,柳学冬又反问道:“忘了昨晚你自己怎么说的了?我今天做了反省,作为婚姻中的男性一方,我之前确实过于被动了,所以我会努力纠正过来。”
“今天给你钱,不是因为什么‘丈夫挣的钱就该给妻子花’这种无脑理由,而是因为,我们现在作为合法夫妻,我不能让你因为‘我们的关系还不够亲近,所以不该用你的钱’这种理由而陷入今天这种尴尬局面,发生这种情况,同样也是我作为‘丈夫’的不合格。”
“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虽然这番话说得很有‘丈夫’的威严,但把这种事情剖析地这么清晰明了,反而显得你更像是我的理论课老师……”虞红豆语气弱弱地说道,见柳学冬眉头又是一皱,她赶紧抬手,“打住!这卡我收着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有钱?你的心理诊所才开不到一年吧?”
“嗯,之前在自由联邦的时候挣了些钱。”柳学冬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道。
虞红豆奇怪:“你那时不是在读大学么?”
“……勤工俭学。”
“在自由联邦勤工俭学这么有赚头?”没出过国的虞红豆大感惊讶。
“呃,”柳学冬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站有些不住脚,于是又补充道,“是通过勤工俭学挣到了第一桶金后,用这笔钱在西海岸投了几个项目,然后就赚了。”
“合着你玩儿的就是——呸,”虞红豆差点嘴瓢,“那你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开出租车的都是老司机了,你开车的技术能把他都吓着——飙车也是在自由联邦学的?”
“呃……”柳学冬望着天花板想了想,“你知道的,自由联邦那边比较乱……像什么洛圣都啊,圣安地列斯什么的,街上飙车的比较多,慢慢就习惯了。”
“我知道什么知道——自由联邦是没交警还是怎么的?没人管吗?”虞红豆严重怀疑柳学冬是在跟她斗咳嗽。
“管啊,所以我遇到红灯都是停了的。”柳学冬觉得不能聊下去了,于是赶紧岔开话题,“你今下午不上班吗?”
虞红豆摇头:“萋萋姐说下午没事,可以不用去。”
“那好,”柳学冬点了点头,“我下午要看会儿资料,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做晚饭。”
说完,柳学冬走进书房,不给虞红豆继续追问的机会。
过了十多分钟,书房门被轻轻打开,虞红豆端着杯子走进来。她把杯子放在柳学冬手边:“茶。刚沏的,小心烫。”
柳学冬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嘴里道了声谢。
“那个……”虞红豆在柳学冬书桌对面坐下来,她像是有话想说,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刚刚在客厅想了一下,我如果还叫你柳医生确实是有些太生分了。”
柳学冬抬起头看着虞红豆,等待着她的下文。
“但我还是觉得……叫老公……有些太肉麻了,”虞红豆下意识不去跟柳学冬对视,“所以……可不可以换个称呼?”
“可以,”柳学冬平静点头,“慢慢来,我不急。只要你愿意改变就好。”
“那就先从柳先生开始吧……”虞红豆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柳学冬,“好么?”
等看到柳学冬点头,虞红豆才终于松了口气。
柳学冬端起杯子,吹了吹面上的茶沫:“那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就叫你红豆了,这个名字很好听。”
“好的好的!”虞红豆连连点头——她正准备说这个,如果柳学冬要叫她老婆的话,她反而会觉得受不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了眼虞红豆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柳学冬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他淡淡开口:“你如果想在这里陪着我,可以在书架上找本书看。”
“叮铃铃——叮铃铃——”
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来了响铃声——是虞红豆的电话。
虞红豆小跑着出去,在客厅里接起电话,柳学冬隐约听见她说了句什么“马上下来”之类的话。
没过一会儿,虞红豆重新进来,她面带歉意,对柳学冬说:“萋萋姐打电话说处里临时开会,我得抓紧回去。抱歉,下午没法陪你了。”
“没事,工作重要。”柳学冬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把车钥匙拿出来,“开车去吧。”
虞红豆摆手道:“不用,萋萋姐打车顺路来接我,让我下楼等。”
“好,那你路上小心。”
第020章 虞红豆要出差
出租车上,陶萋萋语气里满是抱怨:“开什么玩笑,我刚准备上台就让我回去开会,失去我这个实力选手,我们反方岂不是输定了?”
这种不正经的辩论赛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吧……
虞红豆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次是因为什么开会?”虞红豆把话题引开。
“不清楚,老葛在电话里没说。”陶萋萋摇头,“但是像这种临时紧急召开的会议,一般来说都是出现涉及到那方面的事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事情真的很急,处里早就直接派人过去了,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先开个会。”
虞红豆点了点头,心下稍安。
出租车开到大门口停下,司机把门上的名字看了又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之前听她们说得神神秘秘,还以为是什么国家大事,结果就是个食品加工厂。
二人紧赶慢赶来到会议室。
虞红豆本以为她们已经迟到了,却没想到会议室里也没几个人,看大家的表情似乎也都刚到不久的样子。
拉着虞红豆在会议桌右边坐下,陶萋萋小声给她介绍着:“右边排头的是咱们二组组长陆石君,左边排头那个是一组组长林仁杰,他旁边那个你见过,贾亭西,他也是一组的。”
不时就有人推开会议室的门进来,等人陆陆续续来齐后,葛处长也终于现身了。
只见葛处长黑着一张脸走进来,在最上首中间的椅子上坐下。
“咚咚咚!”葛处长使劲敲了敲桌子。
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二组组长陆石君顿时惊醒。
“每次叫你们开个会都要等半天!”葛处长痛心疾首地说道,“特别是你们二组!”
陆石君睡得有些迷糊,他的脸上挂着一对浓浓的黑眼圈,闻言正茫然地四处张望。
虞红豆听见陶萋萋在旁边小声嘟囔:“其实是因为老葛每次开会都要讲半天废话,所以大家故意拖着时间来,这样就没多少时间留给他讲话了。”
“哼!”老葛仿佛提前预判到陶萋萋会说他坏话,于是瞪了她一眼,然后才开口进入正题,“那我就长话短说,是这么个事……”
“前段时间,嘉南市渔安村出现了大批家畜死亡的现象,还有不少村民称见到了稀奇古怪的东西,有迷信的说见到了鬼,也有人说看到了猛兽,甚至有人因此被吓得住院了。报案后,当地警方展开了调查,但什么都没查出来。调查这段时间里,甚至家畜死亡现象的范围还在向渔安村周边的其他乡村扩散。这些死亡的家畜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体内血液明显不足,甚至有些被直接吸干了血。最开始当地警方觉得是野兽干的,因为在家畜尸体身上发现了被野兽撕咬的痕迹,但在后续调查中,又有不少村民表示,他们在案发后的第二天发现家中丢失了财物。当地警方目前是认为有人在趁乱作案,利用村民这段时间的惶恐情绪进行盗窃。”
“因为家畜死亡现象在往周边扩散,所以当地警方加派人手对周边村落同时进行追查,可就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意外。”
“一天前,两名警员在竹桥村进行夜间巡逻时,被袭击昏迷,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起床的村民发现,送去就医。检查发现这两名警员身上并没有外伤,但据他们描述,在昏迷前都见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其中一人称见到了一口井,一名白衣长发的女鬼正从井里爬出来;另一人称看见了一条巨大的蟒蛇从河里扑上来,想要一口把他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