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韩当拼了命的向前打马,他肩膀上的伤现在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血流的越来越多,这导致韩当一阵头晕目眩。
韩当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已经逐渐不足了。
现在的他,完全是凭借着毅力在坚持着。
若是换成寻常人,或许已经一头从马上栽倒,晕死过去了。
但是,即使韩当的毅力强于常人,他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而后方,曹纯等一众人的追击速度变得更加快了。
就在这个时候,韩当依稀的看见前方有一支彪军拦路。
他此时的眼睛已经有些花了,看什么东西都是双影,且因为伤势心神不宁。
在看见了那支兵马后,韩当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悲凉之情。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自己都是难逃一死了!
玄德公,我已是尽力了!
想到这,韩当伸手握住了自己腰间的环首刀,准备一会拔刀直冲过去!
在他的概念里,只有战死沙场,没有横刀自刎一说!
今日就算是死,说什么也得冲过去砍几个垫背的!
就在这个时候,却突听前方一个人高声怒吼一声。
“前方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那道声音,在旁人听起来极是刺耳,可震的人头皮发麻,心神恍惚。
但是在韩当听来,却无异于天籁之音。
“张将军……是张将军吗?!”
韩当当年为陪隶,是刘俭将他从陪隶中提拔而出,让他当了张飞的副手,与张飞一同在并州屯兵。
后来张飞执掌黎阳营,韩当也是一直跟张飞在一起,两个人极有默契,直到刘俭的事业做大之后,韩当才被张飞身边调离,去往青州协助驻防。
可以说,韩当和张飞是一同成长起来的,张飞是整个河北军中,除了刘俭之外,韩当最为熟悉也是最为尊敬的人。
而对张飞的声音,韩当毫无疑问是最为熟悉的。
“张将军援我!将军援我!”
韩当熟悉张飞,张飞对他也是如此。
只是一听这声音,张飞就知道来者乃是何人。
“义公!”
张飞亲自率人冲了上去,将韩当接下。
天色也多少有些开始发亮,张飞只是清晰的看到了韩当的样子。
他的心中不由一阵疼痛。
韩当不只是他的战友,还是他难得的知己。
当年,他们两人一同在大漠并肩作战。
往昔的一切,张飞并没有忘记往昔的一切,皆历历在目。
韩当是在张飞年轻时期就陪伴他成长起来的人,他在张飞的心中分量极重。
“哪里的贼子竟然敢将义公伤成这样!”张飞恼羞成怒。
随后,他对身后两人道:“汝二人且将义公带往后阵,其余人随俺冲上去,务必要向这些曹贼子通通斩尽杀绝!”
“诺!”一众辽东士兵高声大呼道。
就在这个时候,虚弱的韩当抬起了头。
“张将军,后方追我的曹军中应该有曹军的大将,若是能够生擒,必然会对主公大有裨益……”
张飞闻言不由一愣。
接着便见他一阵苦笑。
“你瞅瞅你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惦记着这个?”
“你放心,俺知道了,一会儿俺会视情况行事。”
韩当将所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以后,接着身体一歪,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张飞知道韩当的伤势极重,若是不及时医治,恐怕有性命之危,于是便急忙派人将韩当送往后方。
随后就见张飞手执丈八蛇矛,亲自率兵向着曹纯的追兵迎了过去。
曹纯所带的兵马不多,主要也是因为韩当等突围的人并不多。
不过相对的,张飞在这里驻守也没有率领多少人。
毕竟虽然是为了救人,但他也要视情况而定,若是带领大队人马,恐怕会泄露虚实。
双方也算是小股人马对战小股人马了。
曹纯正在率兵追击着韩当,突然间,却见黑暗之中闪出了这么一队精兵,这使得曹纯万分惊讶。
按道理来说,陶谦的兵马已经被打的丧了胆,怎么可能还来援助刘备呢?这支兵马是从哪里出现的?
但是,既然对方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曹纯也不能不打。
他招呼将士们一边上前冲与对方交手,一边高声。
“尔等何人也?”
张飞等人虽然与曹纯短兵相接,但是已经颇通诡诈之道的张飞,此刻可不想让曹纯这么简单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要在战场上混乱对方的思绪。
于是便听张飞大笑着道:“某等奉董相国之令,特来此处诛杀尔等叛逆之贼,若是识相,乘早下马受降!”
曹纯这听了这话,先是一滞。
接着差点儿没气蒙了。
这不是胡说吗?
董卓在长安的军队怎么可能跨着这么远跑到徐州?
这信口胡言之人,真真该死!
第五百六十三章 徐州的归属
徐州,郯城。
“咳咳咳……!”
陶谦躺在床榻上重重的咳嗽着,自从回到了郯城以后,他突然突发疾病,连日来高烧不退,咳嗽不止。
也难怪陶谦会有这样的反应。
在经历了这么大的败仗之后,陶谦怎么可能还会继续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这场战争带给他的惊吓实在是太过严重了。
也不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换成任何人,在经历了这么大一场挫折之后,又怎么可能会不生病呢?
特别是陶谦,本来就已经是年老力衰了,他六十岁左右的人,精神头大不如前。
此时此刻,他的床榻之边,站立着糜竺和陈珪,这两名徐州本地的重要人物。
“使君,保重身体啊。”
陈珪一脸关切的向着陶谦谏言:“我认识一个医者,此人行医多年,乃是沛国谯县人,一向有神医之名,使君病重难愈,不妨让此人来看一看,此人目下就在我徐州,前一段时间,末吏曾经请他帮着调养身体。”
陶谦又一阵咳嗽。
“也好,既然是汉瑜所举荐的医者,必可用之。”
“哎,只是老朽……这身体老朽自己清楚,只怕此一次大难后,想要再彻底恢复也是难了。”
“老朽现在是有一天算一天的拖着。”
“能拖到哪天就是哪天吧。”
陶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都是深深的悲哀。
很显然,他并没有说假话,现在的他是真的要不行了。
这个年头,并没有所谓的医院,大部分人的看病要么需要寻找当地有名的医者,或者就得在自己家里解决。
像是陈珪和糜竺这样出身的人物,自己多少都是精通一些医理和药理的。
他们两个人只是大致的瞅陶谦的面色,就知道现在的陶谦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只怕是天不假年,也就再活个几个月就算是上限了。
陶谦虚弱的看着房梁,突然说道:“听说臧霸已经被灭了?”
糜竺道:“是。”
“什么人这般厉害,居然能灭了臧霸?”
糜竺道:“据说,是萧建。”
“萧建?”
陶谦闻言差点儿没气笑了。
“萧建?萧建若是能够灭臧霸,这些年,他会被臧霸欺负的如同丧家犬一般吗?呵呵……”
说到这儿的时候,陶谦转头看糜竺。
“事情虽然是发生在琅琊国,但我却不相信,子仲你应知晓。”
这话里话外,既是在点糜竺,同时也是对东海糜家实力的一种肯定。
糜竺听了这话并没有感到什么恐惧,他现在心中对于陶谦的感觉并无所谓。
现在的陶谦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而且他的兵马也在下邳一战中损失殆尽。
他现在之所以还能安稳的躺在郯城,全是仗着糜家或是陈家这样的大家族支持辅佐。
可以说,现在的陶谦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因为敬他,唤他一声陶使君,若是不敬,几可视此人为无物了。
当下,就见糜竺颇为恭敬的向着床榻上的陶谦施了一礼。
“回使君的话,其实末吏这段时间一直在郯城,对于琅琊国那边所发生的事情不甚了然,不过余弟在琅琊国经营族中生意,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
“好像是河北方面派了一支精锐部队,通过海路进入了琅琊国来接应刘玄德,并在琅琊王的指挥下灭了以臧霸首的贼军,传说领兵者似是河北的名将张飞。”
陶谦听到这里,精神不由振了一振。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
“那张飞现在何处?是不是南下去彭城国接应刘备了?”
糜竺苦笑道:“这个,就请恕末吏不知情了。”
“使君前往征讨曹操之后,从琅琊国往郯城这面的关卡,末吏实在是插不上手。”
一旁的陈珪闻言,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的看了糜竺一眼。
陶谦走时,关于郯城这一方面的具体内务以及各种关卡设令,都是由陈珪一手操持的。
也不是陶谦信任陈珪,只是陶谦手下的势力构成是徐州各地的各大家族为主而支撑起来的。
陶谦若是不在郯城,除了陈珪,就没有人有足够的能力和威信命令的动徐州这些家族。
所以也只有陈珪能够担此重任。
但是今日糜竺这么一说,在人听起来就有点儿像是陈珪故意放张飞南下与刘备汇合的意思了。
其实,陈珪放张飞南下与刘备会合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而且刘备是徐州的盟友,这种事情很正常。
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件事陈珪并没有派人禀明陶谦,这当中的意味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其实,张飞南下完全是借着萧建的灰色地带行军的,与陈珪所掌管的官方关卡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关系。
糜竺今日这话说的,实在的是故意有点儿要拉陈珪下水的嫌疑。
但陈珪却非易与之人,他自然是很轻易地就看透了糜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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