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虽然不明白结果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审配的心中对刘俭,此刻是更加的敬畏。
他自然不会知晓刘俭是穿越者。
在审配看来,刘俭手中一定是握有他们不知道的强大渠道,通过这个渠道,他能够了解并知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主公,乃真雄主也!
“别驾,别驾!”
正在沉思的审配被颜良招呼的回了神。
他转头看去,却见颜良疑惑地瞧着他道:“别驾,吕司马问你话呢!”
审配这才恍然。
他看向吕翔,吩咐道:“让你手下的人,不必惊扰他们,这些假扮客商的西凉兵定会奉之以金绢绸物,以求在港口中停靠……礼物该收就收,派精明的人去跟他们谈,记住,多索要一些财货,装的要像一些。”
吕翔道:“唯!”
审配冷笑道:“倒是真让沮公与说中了,暗藏精兵于底仓,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迷惑我等,出其不意拿下渡口!”
颜良舔了舔嘴唇道:“什么时候动手?”
审配笑道:“不着急,我估计他们定是在夜间动手,咱们快他们一步先动手便是!不着急……”
说到这,他转身看向颜良:“子善,稍晚一些,这些人就交给你对付了。”
颜良忙道:“别驾放心!我必将他们杀的,一个不留!”
审配笑道:“不必那么费力,我教你稍后如何行事……这些船只稍后都会停靠在河岸边,为了迷惑我等,那些藏在舱底的西凉军士,需在深夜方才出来,如今的他们困在舱底,飘于河上,那便是被束缚手脚的活靶,任人宰杀!”
“你只需在河岸边先埋伏下精锐的弓弩手,然后放火烧船!”
“船舱出口狭窄,人要出来,必然是需得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火势一旦起来了,舱底之人必争相踩踏,能挣脱而出者寥寥无几,大部分不是火烟熏死,就是跌入河中,能逃出来的人,也是仓皇如丧家犬,一波箭雨下去,必可全灭之!”
“而待这几番火与箭下来,那剩下的凉州军士,也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你带领一队刀盾兵士,沿江可尽杀之,旦夕之间,大功可成!”
第二百八十四章 歼敌与生擒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装扮成客商的西凉军的船只都停靠在黎阳渡的岸边。
甲板上的士兵皆白衣摇撸,装扮成客商,他们给予了黎阳渡的士兵以及此处的长官很多财货,请求可以在黎阳渡旁停靠一夜休息。
而甲板底下的西凉士兵则是一直在密闭的空间闷着,人挤人的,很是憋闷,偏偏还不敢发出声音。
他们只能等待甲板上的人下达命令之后才会冲出来攻杀,届时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宣泄。
只是眼下距离约定的子时尚有两个多时辰。
光是这段时间,西凉军的士兵们在甲板中就已经是被闷的浑身燥热,头晕目眩了。
但终归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断然不可能因为这点儿苦难就影响了整个战争的大局。
西凉军的士兵虽然野蛮,但在军事素质这一点上还是非常有保障的。
只是很可惜,这一次他们的对手是冀州军,是刘俭率领的冀州军。
这一次的战斗,注定他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船舱之中,一名西凉军擦着额头上的汗,悄声对旁边的战友嘀咕道:“兄弟,你感没感觉这船舱内忽然变得好热?”
他的西凉战友皱紧了眉头,四下观望。
“奇怪,按道理来说,这天色越晚应该越是凉快才对……”
“怎么反倒是越变越热呢?”
随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旁边的其他西凉军士兵也开始纷纷交头接耳。
“你感没感觉这舱内好像有股怪怪的味道?”
“是,是,我好像也闻到了。”
“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着了。”
“这也太闷了,太热了些。”
突然之间,就听一名西凉军士兵高声大喊:“不好!着火了,着火了,船舱着火了!”
这一声突然而起的惊恐叫声,瞬间打破了船舱内所有的宁静。
在船舱之外,颜良一众已经固守在了河边。
他们先是射杀了船只甲板上的士兵,随后迅速放火烧船。
看着船只的船舱被打开,一个个的西凉军士兵争先恐后的从船舱的甲板下往外疯狂的拥挤着,颜良凶狠的放声大笑。
他将手中的环手刀用力一挥,高声道:“弓弩锐士,觅声放箭!”
这话属实有些吹牛逼了,船只已经被点燃,纵然天色漆黑,但在火光的照耀下,怎么看也不用觅声而射吧?
随着颜良的话音落下,无数的箭支划破空气,带着凄厉的声响,向着从那些从燃烧战船上逃出的西凉士兵们身上招呼了过去!
那些在船舱中受到火灾的士兵为了逃出火仓,争先恐后的一顿拥挤,彼此间踩踏争抢,但越是如此,他们自己造成的损伤就越大。
颜良在岸上趁那些当先冲出船舱的人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是一顿箭雨招呼。
这对于这些刚刚逃出火船的士兵们来说,根本就是灭顶之灾。
本想趁着黎阳渡的士兵们半夜困乏之时一举拿下渡口的西凉兵,此刻反倒是因为己方的设计,而陷入了绝地。
强烈的火势,滔滔的黄河之水,还有岸边的强弓手,将他们的有生力量折损了大半。
未曾正式拼杀,就先折损了一大半,这仗可想而知。
但西凉兵毕竟是天下强军,这六千的西凉锐士还是牛辅特意从军中抽调筛选出来的,战力不弱。
眼下虽然处于绝境,但还是有一大部分人从船舱中逃出来之后依旧能鼓起余勇,展开了反击。
“莫要怕!跟河北狗拼了!”
“冀州之人谋算我们!烧我们船只杀我们同袍!今日誓不罢休!”
“屠尽关东狗!!”
西凉残兵,带着无限的愤怒,怒吼着,高举兵器向着岸上冲去!
他们的眼中并没有什么精确的目标,只是为了宣泄当下的愤怒与恐惧。
西凉兵此刻,都是抱着与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心态去与冀州军拼命。
颜良见西凉兵在这种绝境下尚能鼓起勇气与己方一战,不但没有惊慌,反倒是露出了快慰的表情。
颜良将刀举起,高声道:“这才像话!久闻西凉军乃是天下强兵,大汉诸郡莫有能与之相比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好,就用你们的人头来成就颜某人之功绩也!”
说罢,就见颜良步行,带领着一青州军猛士,向着那些凉州的残兵败将大步当先而往。
临近一名西凉司马身前时,颜良二话不说,抬起了战刀对着他的头颅一刀劈下!
只是一个瞬间,就见那颗头颅被砍成了两半,鲜血和脑浆包裹在了一起,泥泞成了一块都溅射在颜良的身上。
鲜血溅射到了颜良的身上和脸上,并没有使他有丝毫的迟疑,反倒是更加的助长了他的声势和气焰。
“哈哈哈哈!”
随后,便见狂笑后的颜良二话不说,持刀向左狂奔,冲着另外五名敌兵疯狂的砍杀。
他的每一刀挥下去都必会取人性命,根本就没有同一个人能让他用第二刀连着劈杀。
将领个人的勇武在一场战斗中,并不能起到杀伤性的作用,但却可以起到左右战局,振奋士气的巨大效果。
此刻本就是西凉军占据劣势,士气不振,虽然短暂的奋起余勇,但却并给长久之计,只是做最后的奋死一搏。
如果这个势头一旦被阻拦了,那他们就是彻底的溃败了,不会再有任何的逃生之机。
而颜良这样的猛将,就是可以阻挡住他们势头的绝对存在。
颜良身后的青州军在颜良的带动下,士气高涨,战意愈浓,此刻也是发挥了十成的实力。
西凉军士兵们刚刚鼓起的勇气和战意,在颜良一众的攻势之下,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黎阳渡的战事,几乎在瞬息之间,就被掌控在了颜良的手中。
而在后方的审配,听着前方骤然响起的喊杀声,以及江面上战船被烧而燃气的火光,脸上露出了快慰的笑容。
他站起身,吩咐吕翔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吕翔急忙应命道:“都准备好了!奉公之命,准备了很多柴薪和稻草,堆积在渡口内,就等着烧呢。”
“好,去烧一下吧,给牛辅一个信号,人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要的不就是看见我们的粮草被烧吗?那咱们就烧给他看!”
“唯!”
……
……
很快,黎阳渡方面,火光和黑烟越变越大,最后几乎都将渡口上方的天空整个映红了。
而一直整装待发的牛辅,见状当时就大喜过望。
虽然隔着河岸,距离很远,但是这火光实在太过耀眼,甚至能够照清升上天空的滚滚浓烟——这定是敌军的粮草被己方点燃了!
刘俭啊刘俭,粮道被堵,后路不通,我看你如何是好!
这一次,你还不死!?
想到这,牛辅急忙吩咐道:“火速派出斥候,去延津县打探动向!”
牛辅的斥候很快带回了消息,黎阳渡被烧,整个延津县内一片混乱,延津渡的船只,已经纷纷下了黄河,显然是要运载着冀州军的士兵们往黎阳渡去救援。
一听到这个消息,牛辅的精神大振。
他狂笑着道:“刘俭,张飞,你们这次死定了!延津县,今夜必属我牛某人!立刻下令,着三军将士速速随我去攻取延津!务必生擒刘俭,张飞那厮谁也别碰,我要亲自斩杀其于马下!”
……
牛辅的大军离开其营寨后不久,便有斥候飞马前往其营寨东北十五里处禀报。
那里,此刻正屯扎着一支强军。
为首之人正是张飞。
听了斥候的情报之后,张飞先是笑,随后又泛起了愁。
“唉,兄长让俺夺了牛辅的大营,这倒是容易……让俺从后方掩杀牛辅的后军,这倒是也不难做,但偏偏不要杀,非得生擒牛辅那厮,这好像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哪里是那般容易的?唉,这可如何是好,却是要难为死俺这个当弟弟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下强军,不是不能胜
延津县中,县署之内,刘俭站在正中,下方左右侍立着一众冀州的军校。
在厅堂之中,在这几十双眼睛的齐齐注目下,刘俭缓缓站起身,环视一众人。
“主公,黎阳渡那边火起,城内士卒皆已做好了埋伏,延津渡的船只也已下水,佯装前往黎阳渡救援。”
说话的人,是张郃。
张郃的能力,刘俭一直很放心,所以当他陈述完安排布置之后,刘俭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他清了清嗓子。
冀州的一众军校皆目不斜视,身躯板正,昂首挺胸,静等着刘俭发话。
他们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刘俭身上。
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在接下来的这一夜,将会是他们的主公带领他们,来对战大汉朝声名最响,也是臭名最为远扬的一支彪军。
那支几乎没有过败绩的强军。
刘俭看着下方的十余名冀州豪杰,见他们都将信服的目光看向自己,心中突得涌起一股火热。
虽然只有十几个人站在这个厅中,但是他们身后,他们所代表的,皆是数百到数千不等的儿郎,最终所汇集成的数万军队。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可以调动千人万人乃至于数万人听命于你,你可以指挥他们前进的方向,可以掌控他们的未来,可以掌控他们的生死。
那种感觉,足矣让世界上每一个男人,都感觉到胸中火焰熊熊,浑身通畅!
世人虽有“高处不胜寒”之语,但为何还是那千千万万的人,都要奔着那最高处拥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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