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玄德当主公 第111章

作者:臊眉耷目

  “德然啊,曹某有一个想法,虽有些突兀,但却不失为一桩美谈。”

  刘俭道:“请说。”

  曹操伸手一指身后的曹仁和曹纯,道:“我这两位兄弟皆为我从叔嫡出,从叔膝下,嫡出的唯两男两女,长女昔时曾嫁入扶风宋家,如今尚有一嫡出的次女待字闺中。”

  刘俭忙道:“孟德,我已有正妻,乃北海郑康成之女也。”

  曹操哈哈大笑道:“德然误会了,曹某的意思,是你那从兄玄德,尚未婚配,不若咱曹刘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如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袁基想要让刘俭站队

  曹操说要给刘备介绍对象,这点是刘俭怎么想都不能想到的。

  而且曹操介绍的这对象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曹仁和曹纯的妹妹,这实在是让刘俭始料未及。

  不过,既然曹操提出了这个要求,那想必这当中必有深意。

  刘俭和曹操也算是认识了一段时间了,多少知道他的情况。

  虽然目前的曹操并非是历史上那个已有能力取代汉室的魏王。

  其目下虽亦有忧国之心,但他归根结底还是曹嵩一脉的长男,对其而言,逐步升迁,振兴谯县曹氏才是最主要的。

  依照刘俭的推断,曹家的每一个女儿都会被曹氏家族的人用在刀刃上,绝不可能会与没有利害关系的人物通婚。

  就好比曹仁的姐姐,给扶风宋氏的宋琦当了正妻,与皇后沾亲带故,这笔买卖在当年对曹氏来说极为划算。

  刘备的身份难道就目前来说,还能与当年的扶风宋氏相比吗?

  刘备丧父,靠着刘元起养活才有了今天,若论出身,刘备没有任何背景。

  诚然,曹仁和曹纯一脉目前也算陷入了困境,毕竟宋氏倒台之后,他们的家族受到了牵连,兄弟二人至今未能出仕,曹炽也在一年多前去世了。

  但是他们家族在谯县的底蕴依旧。

  特别是在朝堂之中,曹嵩与曹操如今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特别是曹操还与袁家二代中人颇为相厚。

  你让曹家人选刘备这样一个没有家族,靠军功搏出身,目前也只不过是个议郎的女婿,按道理而言,他们是决计不愿意的。

  所以说,刘备不是他们的目标。

  如果曹家人真正的目的不是刘备,那他们的目标是谁呢?

  很显然,就是刘俭。

  只是曹家如果想要与自己合作,方法有的是,到底为什么要搭上一份姻亲的关系?

  这当中的图谋何在?

  刘俭可不觉得这件事只是曹操一个人一时兴起而为。

  若无曹嵩等曹家老一辈人在背后指使,曹操断然不敢轻易替曹仁、曹纯以及他们的妹妹做这个主的。

  而且,就算是他们想要与自己结为姻亲,大可择一吉日拜府,与自己详谈此事,为什么要在袁基请客之日再说这件事呢?

  在今日这个场合谈这件事,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呢?毕竟这是人家袁基的主场。

  很快,刘俭反应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也许袁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而且这当中或许也有袁家的安排与参与,不然的话,好端端的,袁基为什么今日特意还要邀请上刘备来此。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袁家中最少袁基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袁基今日做这个局的意义,难道也是为了促成此事?但以袁基的角度而言,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刘俭抬头望向场中跳舞的袁基,随后对曹操道:

  “孟德一片心意,俭甚是感激,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兄长的婚配大事,却不是我这一个从弟能做得了主的。”

  曹操呵呵一笑,道:“我也只是一个提议,不着急,不着急,只是咱们慢慢研究。”

  说罢,便见曹操呵呵的笑着,带着曹仁和曹纯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又过了一会儿,场中跳舞的人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袁基坐在主位上,突然道:“玄德今年年岁几何?”

  刘备似乎没想到袁基会问他这事,遂道:“备今年双十有四!”

  袁基问道:“可曾婚配否?”

  刘备摇头道:“尚还不曾。”

  袁基晃悠悠的站起了身,笑道:“双十有四,还不曾婚配,着实不可取!你这年纪可不小了,莫要一心为朝廷建立功业,还需多想想自家大事。”

  说罢,袁基看向刘俭,不满道:“你小子,自家成了亲,娶了郑经神家的女儿,如今又添丁进口,怎么不给自家兄参谋一下!”

  刘俭尴尬的笑了笑:“君侯说的是,是俭的过失。”

  袁基突然扭头看向曹操道:“孟德,听闻仁,纯有一妹,美而贤,可对?”

  曹操拱手道:“回君侯,正是如此,我那从妹年方十四,正是待嫁妙龄。”

  袁基笑着看向刘备:“曹氏家族,深耕于地方,在谯地声名赫赫,元盛公一支亦为两千石家门,玄德若娶了曹家女,也不曾辱没于你。”

  刘备慌忙起身道:“不敢,不敢!刘备出身寒微,岂能高攀矣!”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刘玄德也是人中豪杰,难道孟德还会看错人不成?”

  袁基转头看向了刘俭:“德然,你以为此事如何?若是愿意,袁某人为你曹刘两家保这个媒,如何?”

  刘俭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是袁家与曹家,乘着自己不在雒阳,给自己设的一个局。

  袁基今日当着众人之面提出此事,怕是由不得自己拒绝。

  但当下却不能应承此事,还需拖延。

  刘俭需要搞清这件事背后的因果。

  随后,便见刘俭站起身,道:“承蒙君侯如此盛意,能与谯郡曹家结亲,自是我刘氏的荣幸,只是玄德兄尚有慈母在堂,若无父母之命,只有媒妁之言而定亲,实为不伦不孝之举,我等当速写家书,送往涿县,向从母询问此事,方好定论,还请君侯勿怪。”

  这番推脱之言,倒也是推的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刘俭将刘备的母亲搬了出来,正符合汉朝的人伦之道,饶是袁基身份超然,也不可能强行逼迫刘俭和刘备现在就答应他。

  袁基哈哈大笑,道:“此言正是,此事还需问过玄德之母,方可定论……仁弟啊,此事也得问过你曹家长辈才是,虽说长兄如父,却也不可怠慢啊。”

  曹仁站起身,道:“君侯教育的是,仁自当禀明家公伯父!”

  “好,好,那袁某就等你们两家的好消息了。”

  ……

  ……

  这顿酒,刘俭喝的不是很好,酒宴散罢,他与刘备返回家中时,脸上一直颇有忧虑。

  刘备见状,不由奇道:“德然,你这是这么了?”

  刘俭喃喃道:“不对,好端端的,袁家和曹家突然一同行此事,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刘备也道:“我也觉得不对劲,那谯县曹氏乃是中原少有的豪富之门,据闻在地方影响甚大,那曹仁的妹妹,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如何非要寻我?就算我有些军功傍身,在他们眼中也着实不值一提,这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

  刘俭没说话,只是认真的思索了一会,方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兄长你看,袁曹两家派来与你我结亲的,该巧不巧,偏偏是那曹仁一支,那曹仁的姐夫乃是昔日的执金吾宋奇,宋氏废后的亲哥哥,当初被陛下灭门,咋就偏这般巧合,找他们家的女儿与你结亲?”

  刘备似乎也有点琢磨过味来了。

  “贤弟的意思,是他们想借此,疏远你于当今陛下?”

  刘俭点了点头,道:“我估计也是如此,其实我周旋于陛下以及袁家之间,并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对此事默认,但袁基却从没有在我面前表明过态度,袁基视我如同左膀右臂,但陛下对我也愈发信任……也许他是想借此事,让我彻底明确立场!”

  刘备恍然道:“就算是你不想明确立场,但我若与曹仁一脉结亲,陛下若知,心中必对你产生芥蒂!”

  “不错,当年宋皇后被废,当今陛下将宋氏一族尽皆诛杀,弃尸城外,可见陛下对宋氏之厌恶!”

  刘备忙道:“德然,若果真如此,咱们还是要赶紧拒绝曹家才是!”

  刘俭眯起了眼睛:“今日袁基特意在饮宴之上,当着诸宾之面提起此事,摆明了就是不想与我退路,我若拒绝了曹家,便等同于折了他的面子,只怕这刎颈之交,也要当到头了。”

  刘备闻言,不由哑然。

  雒阳诸人之腹黑,委实超出了刘备的预料之外。

  不论袁家和曹家,一个比一个霸道多谋。

  德然这些年,一个人在京城,究竟是怎么支撑下来的呀?

  但刘俭此刻,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好端端的,袁基突然逼他站队干什么?

  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可是目前,整个大汉朝,除了凉州的战事外,据自己所知,并无旁事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皇帝要死了

  就在刘俭和刘备对与曹氏和亲之事多有疑窦之际,另一边,往曹府而去的曹仁和曹纯,正在和曹操不停的发泄着他们二人的不满。

  “大兄,我实是不明,袁家让咱们将妹子许于那刘备,你真就答应许于那刘备?那刘备何等出身?边郡一武夫也!其听闻其家中在涿郡既无田产,又无财帛,幼年时生活困苦,全仰仗其从叔资助,这样的落魄之人,如何配当吾妹的夫君!”

  曹纯亦道:“此言正是!大兄,此事当初直接回绝了袁家才是,只因他们要将刘俭绑在袁家的战车上,却要牺牲我们曹氏之女!忒也不值!”

  曹操端坐在车上,目光炯炯的望着两个弟弟,并未着急作答。

  少时,方听他缓缓开口道:“二位贤弟,可知何为英雄?”

  曹仁和曹纯听到这,顿时一愣。

  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他们这不是在和曹操谈涿郡的刘家兄弟吗?

  怎么扯到英雄上去了?

  曹仁拱手道:“我等不知,还请大兄指教。”

  曹操长吁口气,道:“夫英雄者,可拆此二字而解,”

  “一字为‘英’,一字为‘雄’,”

  “英者,可谓之英气,聪明秀出,常表露于眉宇间,俗人常曰之为‘正气’,”

  “雄者,胆气过人,心有雄志者,谓之为雄,”

  “拥雄志者乃心系天下黎庶苍生,志报于国家社稷,其不乐于俗人之乐,而喜乐于天下之乐,不悲于常人之悲,而悲于庙堂生灵。”

  曹纯似懂非懂的问道:“那依大兄之见,何人可谓之为英?何人可谓之为雄?”

  曹操伸手指向曹仁和曹纯,道:“以吾观之,似汝二人、永乐少府袁基、还有那刘玄德,可视之为英。”

  曹仁和曹纯没有想到曹操与刘备相识的时间不长,竟对他评价如此之高,竟将他与袁基并列。

  曹仁疑道:“那何人可谓之为雄?”

  “似曹某,袁本初,刘德然,可视之为雄。”

  曹纯诧异的道:“兄长说的这些人都是适才参与宴席之人!那依大兄看来,在宴之人中,包括大兄本人在内,皆是非英即雄,却无一人可担‘英雄’二字?”

  曹操哈哈大笑道:“所谓的英雄,非专指那些立于高庙的国家栋梁,上至将相王侯,下至隐者市侩,皆可暗藏英雄!何为英雄?胸纳者,可气吞山河,襟收者,亦可海纳百川,拥财多而不张扬,有重权而不狂躁!”

  “行于草莽,而不苟图衣食。位于人臣,而不张扬跋扈。”

  “适才宴席之中者,有些人可为‘英’,有些人可为‘雄’,却并无一人可为英雄!或许日后,为兄所罗列之人,或许会成为英雄,但至少现在都不是!包括为兄在内,也不是。”

  曹仁似有些明白了:“虽非英雄,但那刘玄德在大兄心中,已是一‘英’者了!而且,他背后的刘德然,更已为‘雄’者!”

  曹操点头道:“不错,称刘德然为‘雄’,其人当之无愧,无需多做解释……至于那刘备,为兄与之相交多时,深觉此人气量不俗,意志坚毅,性情宽厚,非同等闲!”

  “与刘俭和刘备这样的人结上一份姻亲,对曹家而言,不是坏事。”

  “说句不好听的话,纵然日后与其二人为敌而败亡,但冲这份姻亲,或许也可给曹家留条出路。”

  曹纯哈哈大笑:“大兄,你这是什么胡话?还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