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閉口禪
靈珊急得幾乎哭了出來,忙道:“師叔,不會的!大師哥再膽大妄為,也決計不敢冒犯貴派的師姐師妹,定是有人造謠,在師叔面前挑撥。”
甯中則見自己丈夫已經臉黑如炭,連忙說道:
“定逸師姐,我那大弟子是我從小養大,他的性子我最是清楚,雖然頑劣,但絕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怕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定逸師太對甯中則的態度,還算不錯,聽對方這番話,雖然微微蹙眉,但還算心平氣和的道:
“若是誤會再好不過,師妹你還是叫令狐師侄出來說話,看看他自己怎麼說!”
嶽不群對定逸師太抱拳:“定逸師姐放心,這件事我華山派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見他說的斬釘截鐵,正氣凜然,定逸師太微微點頭:“嶽師兄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
嶽不群專向一眾弟子:“你們大師兄呢?”
嶽靈珊諾諾的道:“還沒見到,不過想來也快到了吧!”
就在這時候,門口有劉府弟子前來通報:“師父,青城派餘觀主到了!”
青城派也是名門正派,劉正風連忙就要出迎。
可這時候餘矮子已經帶人闖了進來,一進大廳就喝問道:“我聽說華山派先到了,嶽靈珊那個賤婢在哪裡?”
甯中則聞言義憤填膺,對餘滄海怒目而視。
嶽不群向來以君子形象示人,可他涵養再好,聽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言語侮辱自己女兒,也不免臉黑,朗聲道:
“餘觀主,華山嶽不群在此,有什麼衝我來說,對待小輩滿口汙言穢語,也不怕被江湖朋友恥笑!”
餘滄海一聽說眼前男子就是嶽不群,心裡不由凜然,但他一眼就看到嶽不群、甯中則兩人身後的嶽靈珊,想到喪子之仇,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朝嶽不群一指,大聲道:“嶽掌門,你女兒在福州城外殺了我兒子,這事情你得給我個交代!”
劉正風作為主人,最不希望客人之間產生爭執,連忙勸道:“餘觀主,這事情怕不是有什麼誤會吧”
餘滄海冷聲道:“劉三爺,這件事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嶽靈珊殺我兒子的事情千真萬確,福州府都下了海捕公文,我徒弟賈人達也是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嶽不群皮笑肉不笑的道:“餘觀主可知事情因果?是你那兒子行為孟浪,想要行那登徒子之事,我女兒和弟子奮起反擊,這才釀下大禍,說起來還是你餘觀主家教不嚴,才導致了這等惡果!”
餘滄海都氣瘋了,他兒子被嶽靈珊殺了,現在嶽不群不但不給說法,反而說他沒家教,他怎能不怒!
當即喝道:“好好好,今天我餘滄海,就領教一下嶽先生的華山神劍,別讓江湖朋友以為我青城怕了你華山,連殺子之仇都不敢報!”
他說著‘嗆啷’一聲已經提劍在手,直接走出大廳,在院子裡大叫道:“嶽不群出來!”
嶽不群倒也不推脫,同樣拿出長劍:“既然餘觀主想要切磋一番,不群,敢不從命!”
說著也仗劍而出,兩派的門人弟子也都出去為各自師尊掠戰。
劉正風、天門道人、定逸師太、何三七、聞先生,還有一眾武林同道,全都走出大廳,觀看這場比鬥。
說來也是天公作美,此時竟然雲消雨散,露出明亮月光。
餘滄海大吼一聲:“嶽不群來戰!”
嶽不群持劍走入場中:“餘觀主,請!”
下一刻,一個矮小道人在月光下忽然動了,繞著嶽不群快速無倫的旋轉,手中長劍疾刺,每繞一個圈子,便刺出十餘劍,每劍之出,都發出極響的嗤嗤之聲,足見劍力強勁。
嶽不群的劍才堪稱中正平和,氣度閒雅,餘滄海每一劍刺到,他總是隨手一格,便將對方殺招擋在身外。
十幾招後,嶽不群忽然臉上紫氣大盛,手上長劍向下一壓,便壓在餘滄海手中劍上,邊聽見咔嚓一聲,餘矮子長劍斷裂,成了一把斷劍。
“紫霞神功?”
餘滄海冷哼一聲,道:“嶽掌門好深厚的內力,可我餘滄海卻不是在劍法上敗給你的.”
嶽不群點了點頭:“是嶽某取巧了,若是單比劍法,你我勝負還未可知!”
餘滄海臉色數變,最終恨恨一跺腳就想要離開劉府,卻被劉正風熱情挽留,這才有了臺階下,重新回了大廳之中,終究是覺得就此走掉有些灰頭土臉的。
眾人剛進入大廳安坐,門外傳進來一個嬌嫩的聲音,叫道:”師父,我回來啦!”
定逸臉色陡變,喝道:“是儀琳?快給我滾進來!”
儀琳的到來,讓定逸師太和嶽不群,都尋問其回雁樓上的事情,想要問問到底那令狐沖是否與惡偬锊馔骱蠜@。
儀琳便把如何被田伯光擄走,路遇令狐沖,對方几次相救,最後說到回雁樓上的事情也講了一遍。
嶽靈珊聽到‘碧水劍’時,眼睛瞬間一亮,知道儀琳口中那個年輕人,八成就是林平之。
只是不知道他又搞什麼,竟然說自己是什麼張三了,她想要開口尋問,可見父親、母親的目光同時看來,不由得又臉上泛紅,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去,握著闢水劍的手卻越發用力了。
當儀琳說道華十二一劍殺了田伯光,大廳裡有人叫好,卻有更多的人,表情古怪,不置可否。
定逸師太卻道:“殺的好,這位少俠姓甚名誰,是哪家子弟?”
儀琳回覆道:“那少俠自稱快劍張三,不知是何門派,可那劍法當真快的出奇,弟子連他出劍都看不清呢”
忽然有人道:“與人約鬥,毫無信譽,我輩所不取也!”
這話一說,很多人點頭附和,就是嶽不群都微微頷首。
定逸師太剛要發飆斥責,和一個Y龠講什麼信譽,可話還沒出口,就聽儀琳道:
“當時令狐師兄也是這個意思,說田伯光怎麼也算是條漢子,質問那快劍張三怎能不守規矩,還說其無恥下作,耍詐偷襲!”
一旁不少人都開口讚道:“嶽先生君子之風,這大弟子令狐少俠看來也深受其影響啊!”
其他人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嶽不群對這恭維的話很是受用,笑著朝眾人點頭。
定逸師太雖然火爆脾氣,卻也不傻,剛想說令狐沖放屁,但現在這種情況,要是這麼說了就等於連嶽不群也罵了,頓時臉色有些難看,朝儀琳問道:
“那位少俠又是怎麼說的?”
儀琳神色有些複雜的道:“那張三少俠說令狐師兄和yin僦v信用,守規矩,問他莫不是個傻逼?還說腦殘無藥可醫,讓令狐沖準備後事,因為他就是個腦殘,張少俠言辭古怪,我不甚了了,但感覺多半是罵人的粗話了”
嶽靈珊想到華十二罵令狐沖的樣子,神情有些複雜,她在假設要是她在現場,該幫誰好。
定逸師太和儀琳一樣對華十二的話只明白大概,卻感覺這話實在過癮,當即露出一絲微笑:“接著往下說!”
儀琳繼續道:“當時酒樓上,許多江湖朋友都和令狐師兄一起譴責那張三少俠,可張少俠問了幾個問題,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回答不上來,最後張少俠伸出一根中指,對所有人比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大廳裡的人聽到這裡頓時來了興趣,定逸師太也不想讓徒弟賣關子,直接問道:“那少俠問的是什麼問題?”
儀琳略一回憶,說道:“張少俠說,萬惡銀為首,田伯光是踩花惡伲蔷褪墙谝淮髳喝耍瑔柫詈鼛熜郑_定要為田伯光這個江湖第一惡人出頭嗎?”
大廳裡的人都表情古怪起來,這個問題可太難回答了,弄不好就會被說成是與田伯光同流合汙。
嶽不群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那孽徒如何作答?”
儀琳朝嶽不群行了個禮,然後道:“令狐師兄說,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田伯光雖然是惡人,卻是性情中人,張少俠不該用下作手段偷襲,應該堂堂正正戰而勝之,若是這次不能勝,可放其離開,下次見面再公平一戰,這方是君子大丈夫所為。”
這話一出頓時迎來大廳中一片喝彩之聲,就是嶽不群都感覺臉上有光,甯中則也臉上帶笑。華山弟子更是叫好。
儀琳又道:“張少俠說大你妹的丈夫,他說話都好奇怪啊,這個我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令狐師兄有個妹妹麼.”
“然後又提出一個問題,那張少俠提問令狐師兄,問他用奸詐的方法殺十惡不赦的壞人,那麼行的是好事還是壞事?”
“用光明正大的方法,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那麼行的是壞事還是好事?”
“如果用耍詐方法殺惡人是好事的話,那你們有憑什麼質疑我?”
這一下大廳裡的人全都不吱聲了,都在考慮這幾個問題的答案,一時間所有人都感覺與自己認知衝突,難以作答。
定逸師太卻一拍扶手,叫道:“說得好,這位張少俠做事,忽略過程,明心見性,直指本心,貧尼所不及也!”
儀琳接著道:“令狐師兄還沒回答,那張少俠卻朝他身旁的老僕問起,田伯光犯了多少案子,那老僕說官府有記錄的,就有一百三十二宗,其中半數被禍害的女子選擇輕生,亦有人遁入空門從此已青燈古佛為伴.”
“張少俠當時冷笑連連,大聲問令狐師兄,他問,如果今日有人因為不能光明正大的殺田伯光,而能殺卻不殺,那麼田伯光在今日之後,禍害了女人,那麼這個能殺卻不殺的人,有沒有責任?是不是偽君子行徑?”
儀琳說到這裡,嘆了口氣:“令狐師兄當時嘴動了動,最終也是沒能回答,不過我自己想來,如果能殺卻不殺,以至田伯光再次犯案,那這個不殺之人,大概是有責任的!”
定逸師太大讚道:“這個張少俠說的真好,和那大惡人還將什麼道義、信義的,直接殺了便是!”
嶽不群有些臉紅,心說得虧自己剛才沒有表態。
儀琳還沒說完,接著道:“那張大哥還說,個人榮辱是輕,為民除害是重,便是以後別人說他不講信用,只要能斬殺江湖第一惡人,他也心甘情願,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善事!”
定逸師太現在對這個快劍張三欣賞的不得了,拍掌讚道:“殺惡人即是善念,《華嚴經》裡有以殺盜Y教化眾生的例子,這位快劍張三,還真是生了一副菩薩心腸!”
定逸師太把華十二誇的都沒邊了。
此時劉府大廳裡和那回雁樓中一樣,在儀琳訴說完之後,靜默無聲,他們都在思考那位快劍張三的話。
半晌之後,嶽不群嘆了口氣,打破沉默,朝儀琳問道:“令狐沖人呢?”
儀琳雙手合十,唸誦佛號,這才道:“那位張少俠之後就讓身邊人去割田伯光的腦袋,拿去官府換賞銀,說能換兩萬兩銀子呢!”
“這一次令狐師兄不幹了,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什麼的,兩人話不投機就過了一招,令狐師兄被張少俠一劍擊敗.”
“然後他又問張少俠,手中碧水劍怎麼來的,張少俠說是定情信物,令狐師兄就魂不守舍的離開的回雁樓,他走的極快,我去追也沒追上,不知道哪裡去了!”
儀琳說完這話,自不覺怎樣,可嶽不群和甯中則全都朝自家閨女看去,同時看向嶽靈珊的還有知道碧水劍的華山一眾弟子。
再看嶽靈珊,低著頭,臉紅的都快能滴出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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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來自嶽不群的逼宮!
除了華山派的人,江湖上還有不少知道碧水劍是華山派大小姐佩劍的,此時也都朝華山派這邊看過來。
餘滄海因為他兒子的事情,和華山派算是對上了,嘿嘿陰笑道:
“華山派果然是好門風,大弟子結交匪類,與萬里獨行田伯光稱兄道弟,掌門女兒在外面和人私定終身,連定情信物也送了!”
此言一出,華山派上下都對青城派怒目而視。
甯中則一拍桌子,站起身嬌聲喝道:“聽聞餘觀主除了一手鬆風劍法名震江湖,還有一招摧心掌名揚川蜀!”
“適才外子拋磚引玉,領教了餘觀主的松風劍法,那這摧心掌便讓我這個婦道人家來領教一二吧!”
說著手中寶劍一橫,一副隨時就要拔劍動手的家架勢。
大廳中其他人一見,都心中暗笑,什麼叫護犢子啊?這就是護犢子!
剛有人說了你的徒弟、女兒,寧女俠就跳出來護短了,這火爆脾氣不減當年啊。
餘滄海心裡這個堵啊,還什麼拋磚引玉,你丈夫用內功把我長劍都震斷了,誰是磚瓦誰是玉啊?你這不是埋汰人呢!
另外你點名要領教摧心掌,那把寶劍都抄起來是怎麼個意思?
這是要用兵器對我空手的意思啊!
餘滄海心中腹誹,誰不知道你寧女俠,無雙無對寧氏一劍的名號,他自忖要真是空手與之過招,那就是被直接捅死的下場。
當即黑著臉冷哼道:“好男不跟女鬥,貧道犯不上和你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甯中則冷冷一笑:“那就請餘觀主管好你那張嘴,剛才儀琳師侄講的明白,我華山大弟子令狐沖,與田伯光那惡傧嘟唬贿^是虛與委蛇罷了,目的是想救儀琳師侄逃脫虎口!”
定逸師太雖然有些不喜令狐沖在回雁樓上的作為,但也承對方想救儀琳的情分,當即說道:
“不錯,今日貧尼把話說個明白,華山令狐沖的確是好心要救小徒,這份恩情我恆山日後自有回報,再有人敢拿這件事胡說八道,貧尼第一個就是不依的!”
嶽不群朝定逸師太點頭笑道:“師姐客氣,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小徒所為也不過本分之事,不用掛懷!”
甯中則也感激的朝定逸師太笑了笑,只有餘滄海臉色難看,他知道定逸師太脾氣火爆,卻是不敢和這老尼嗆聲,怕對方真的動手,青城再添新敵。
甯中則,又轉向餘滄海,道:“另外小女怎樣,自有我們夫婦教導,還輪不到你青城派來說三道四!”
餘滄海臉色陰沉,劉正風連忙充當和事佬,連連好言相勸,安撫雙方。
劉正風是主人家,所有江湖人都是衝著他來的,這面子當然要給,餘滄海再次借坡下驢,說給劉三爺面子,就這麼算了。
在劉正風的斡旋下,一頓晚宴吃的還算平靜,再沒有動手爭鬥的事情發生。
晚宴過後,華山派眾人被向大年安排在劉府一個跨院之中,嶽不群夫婦在正房,一眾門人弟子,都住在兩側廂房裡面。
嶽靈珊心中忐忑,那林平之在回雁樓上和大師兄胡說八道的事,被恆山派儀琳師妹當眾說了出來,她擔心被老嶽拉去教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可讓她詫異的是,老嶽只是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並沒有叫她談話的意思,這才讓嶽靈珊放下心來。
華山派眾人剛安頓好,還沒來得及休息,向大年就急匆匆趕來,在正房外面求見嶽不群,說找到了令狐沖已經把人送了過來。
等嶽不群夫婦和華山眾弟子出來檢視的時候,就見令狐沖被兩個人衡山弟子架著,渾身的酒氣,嘴裡還嘟囔道:“給我酒,我要喝酒!”
“大師哥”嶽靈珊見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喝成這樣,不由得擔心的驚撥出聲。
陸大有、施戴子兩人,連忙搶上前從衡山派弟子手中,把自家大師哥接過來。
甯中則作為師母,關心道:“衝兒怎麼喝成這樣?”
嶽不群先謝過了向大年等人送徒弟回來,然後才問道:“不知賢侄是從哪裡尋到這個孽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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