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閉口禪
“一個人坐著多沒意思啊！”
林嘉茉笑容燦爛地發出邀請：
“你叫方茴吧，我剛來這個班，沒什麼朋友，我發現你好像也沒什麼朋友，不如咱們倆做朋友好了，我們去籃球場那邊看男生打球吧！”
方茴有些意外，她不太習慣和陌生人接觸，尤其是這麼主動熱情的。
但林嘉茉的眼神很真眨θ菀埠苡懈腥玖Γ屗蔷洹安涣恕笨ㄔ诤韲笛e沒能說出來。
“走吧走吧，坐著也是發呆。”
林嘉茉不由分說，拉著方茴的胳膊就把她拽了起來。
方茴半推半就地被拉到了籃球場邊。
場上的趙燁、陳尋、喬燃等人正打得激烈。
趙燁看到林嘉茉過來，還帶著方茴，頓時像打了雞血，表現欲更強了。
陳尋和喬燃也注意到了場邊的兩個女生，兩人的目光在方茴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有些意外，這個特別內向的女同學怎麼跟轉校生成了朋友。
看得出林嘉茉是懂球的，每當場上有人做出精彩的動作，她都會喊一聲：
“好球！”
等幾個男生汗流浹背，下場休息的時候，林嘉茉朝趙燁笑著道：
“看不出，你人猥瑣了一點，球打的還不錯麼！”
趙燁被心動女生這麼一誇，頓時心情大好，自動忽略了‘猥瑣’兩個字，笑的跟櫻木花道見到赤木晴子似的：
“啊哈哈，一般一般，就是咱班沒對手，隨隨便便進個校隊而已！”
喬燃無情揭穿：“咱班打球最好的那個可還沒上，你就敢說自己最好？”
林嘉茉是籃球愛好者，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打球最好的，誰呀？”
喬燃往操場邊上努了努嘴，林嘉茉看過去，就見她那個討厭的同桌正靠在一棵樹上打瞌睡。
想到早上的事情，林嘉茉不由得撇了撇嘴，可就在這時候，她驚訝的看見那個閉著眼的傢伙，竟然忽然伸出兩根手指，對她比了個耶。
林嘉茉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華十二又恢復了原本的姿勢，彷彿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樣。
她驚訝的朝其他人問道：“你們看沒看見那傢伙，剛才比耶來著？”
其他人都搖頭，誰會一直盯著一個睡覺的人看啊。
只有方茴，嘴角微微翹起，因為她也看見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還聯想到了那天，華十二騎車碾過唐海冰，嘴裡嘀咕地不平的事。
華十二和林嘉茉這對同桌之間的冷戰延續了好幾天。
在這段時間裡，‘啥都行金融管理服務有限公司’在經歷了農民工討薪那個大單後，陷入了沉寂，連諮詢的都沒有。
華十二倒是不著急，他本來也不缺錢，就是圖一樂呵，即便沒有生意，依舊帶著趙燁每天去上網，還經常去沐個足。
趙燁似乎是怕華十二著急，還安慰他：
“哥，我看這才是正常現象，之前不是小學生，就是農民工，那才不正常呢！”
華十二摸著下巴：“你說咱們的業務範圍是不是太窄了。”
他乾脆在BBS的廣告帖裡又加上了幾項新業務：
‘風水諮詢’、‘命理分析’、‘空間清潔'、還有‘母豬的產後護理’！
趙燁看著新增的業務，嘴角直抽：
“哥，你這跨度是不是有點大？從討債直接跳到看風水算命我就不說了，空間清潔是不是就是家政服務？還有母豬的產後護理是什麼鬼？”
華十二老神在在的說道：“空間清潔就是捉鬼，馬小玲都沒看過麼笨蛋，至於母豬的產後護理，那是我給你找的活兒，總不能都是我這個老闆出手吧，你這個股東也得出點力不是！”
趙燁指著自己，一臉懵逼：
“我？母豬的產後護理？我不會啊！”
“我可以教你啊！”
華十二嘿嘿直笑：“技多不壓身，你學學沒壞處，萬一考不上大學，還可以當獸醫啊！”
趙燁一頭黑線：“我謝謝你！”
華十二拍了拍他肩膀：
“走，咱們剛增添新業務，哥帶你來個大寶劍慶祝一下，俗話說得好，要想人前顯貴，必須精油開背！”
趙燁：.
轉天放學，趙燁家裡有事兒先走了，華十二自己去網咖感覺沒意思，就獨自騎車回家。
經過一段相對僻靜的路段時，突然被幾個流裡流氣的社會青年攔住了去路。
“小子，就你是華十二啊？跟我們走一趟，有點事找你談談。”
為首的一個黃毛叼著煙，一手抓住華十二車把不讓他離開，另一隻手，不懷好意地指了指旁邊一條更深的巷子。
華十二挑了挑眉，看著對方四五個人，又看了看路上零星的行人，覺得在這動手確實不太方便。
他點了點頭，很配合地推著車跟他們進了巷子：
“行啊，談談就談談。”
華十二也找個地方和這些人友好切磋一下，順便問問他們背後是誰，雙方可以說一拍即合。
遠處，方茴騎車回家，遠遠就看到了華十二被幾個人半推半就地帶進了那條昏暗的巷子。
她的心猛地一沉，這一幕她太熟悉了，初中時她混混糾纏，被威脅的那些不愉快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
一瞬間，恐懼讓她手腳冰涼，下意識就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剛騎了一段距離，她又停了下來。
腦海中閃過華十二騎車撞翻唐海冰替她解圍的畫面。
不得不說，雖然方式粗暴，但那確實幫助了她。
方茴咬了咬嘴唇，內心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悄悄跟了上去，躲在巷子口，緊張地朝裡面張望。
巷子裡。
那幾個社會青年已經露出了猙獰的面目，將華十二圍在中間，摩拳擦掌。
“小子，你得罪人了，老實點讓我們打你一頓，我們幹完活就走，你要是不識相，別怪我們給你長長記性！”
華十二臉上笑容不變，正要調侃對方几句。
就在這時，巷子口傳來一個帶著顫抖，卻努力放大的女聲：
“我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是方茴！
她雙手緊緊握著拳頭，臉色蒼白，但眼神裡卻帶著一股豁出去的勇氣。
巷子裡的人都愣了一下，那幾個社會青年顯然也沒料到會有人報警，有些慌亂地朝巷子口看去。
就在他們分神的這一剎那，華十二動了，他一手抓住腳踏車把，然後就開始倫，只聽見幾聲悶響和慘叫，那幾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社會青年，已經全都躺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失去了反抗能力。
那個黃毛還想跑，華十二單手抓著山地車橫樑就扔了出去，碰的一下把那黃毛砸倒在地上，疼得嗷嗷叫喚。
華十二踩住那個黃毛的後背，冷聲問道：
“誰讓你們來的？老實點我問完就走，你要是不識相，別怪我給你長長記性！”
黃毛：這詞兒就挺耳熟！
黃毛也是個慫的，他剛才被一腳踏車砸後背上了，感覺疼得厲害，他都懷疑是不是脊柱被打斷了，當即帶著哭腔，哆哆嗦嗦地交代：
“是是趙波，他.他現在跟我混，說你欺負過他，讓我教訓你一頓.”
趙波？
華十二還以為是那個包工頭，卻沒想到是他那個便宜表弟！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啊。
他鬆開腳，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鈔票，點了點，有幾百塊錢，華十二找出兩個五毛的扔在地上：
“放心吧都是皮外傷，疼幾個月也就好了，這些錢拿去擦紅藥水吧！”
說完不再理會地上哀嚎的幾人，扶起腳踏車，見還能騎，當即騎上車到了巷子口。
此時方茴還僵在那裡，顯然被剛才華十二那兇悍的一幕給嚇到了。
“沒事了，走吧。”
華十二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他也沒想到方茴會過來救他。
方茴回過神來，看著華十二，臉色有些發白，眼神複雜地點了點頭，騎上車車默默跟在他身邊。
兩人沉默地騎了一段路，華十二忽然開口：
“謝了。”
方茴輕輕‘嗯’了一聲，過了會兒才小聲說：
“我沒幫到你什麼，其實上次我一直想跟你說謝謝來的.”
華十二打了個哈哈：“幫沒幫到兩說，重要的是你幫了，咱倆今天算扯平了”
經過這件事，兩人之間那種無形的隔閡似乎消融了不少。
至少，方茴不再像以前那樣，看華十二就有些害怕了。
兩人一起回到小區，分開之際，方茴提醒道：
“你以後小心一些，他們恐怕還要找你麻煩的”
華十二按了一下車鈴鐺，在清脆的鈴聲中，他笑著道：
“放心吧，我讀掄語的”
說著騎車右轉，回家去了。
方茴有些不解，騎著朝左，嘴裡還低估：
“這跟論語有什麼關係？”
不是她笨，主要她不知道，華十二說的‘掄語’，跟她以為的‘論語’根本就是兩碼事。
華十二說的掄語，是——
子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跟我挑事的人，打到他不會再有後代。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打聽到仇人家的路，晚上就可以去打死他。
打死是不可能了，晚上去打的對方不會再有後代還是可以做到的。
當天晚上，華十二就喬裝改扮，找到了還在某個檯球廳晃盪的趙波，沒有多餘的廢話，提著一根棒球棍衝進去，乾脆利落地打斷了對方兩條腿，一條左腿，嗯，還有一條中腿！
“小逼崽子跟我鬥，再有下次，哥就埋了你！”
華十二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在如同野豬一般慘叫的趙波耳邊說道。
他喬裝改扮只是為了不惹上官非，但人不能白打，總得讓趙波知道是他動的手，這才爽快！
在趙波的慘叫聲中，華十二用棒球棍指著那些想要過了見義勇為的人，讓他們不敢上前，然後緩步離開。
當天晚上，華十二的房門就被敲響，人也被帶到了警局，趙波報警了。
對此華十二早有預料。
面對帽子叔叔的詢問，華十二說他晚上吃過飯就去了小區外的彩票站，買了幾注彩票，待到很晚才回家。
半個小時後，等警局確認完，華十二就被放了出來，因為警方在彩票站的監控裡，真的看到了他。
當然誰也不知道，彩票站的那個只是分身偽裝的而已。
第二天上學，華十二和方茴在小區門口再次不期而遇。
這一次，沒有尷尬，沒有躲閃，方茴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華十二也放緩了車速：“一起走吧！”
“嗯。”方茴應了一聲。
兩人自然而然地並排騎著車，朝著學校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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