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罪的yy
剧烈的疼痛让孙苗瞬间崩溃!
他知道自己今日绝无生理,绝望和疯狂之下,竟破口大骂起来:“绮罗!你这个贱人!浪货!骚狐狸!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逼我的!”
他面目扭曲,状若疯魔:“在你眼里,我从来就是一条狗!一条可以随意使唤、随时丢弃的狗!你何曾把我当过你的夫婿?!你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我忍了这么多年!我受够了!我就是要背叛你!我就是要看着你死!哈哈哈!你这人尽可夫的婊子!”
这些恶毒污秽的言语,让周围将领都皱紧了眉头。
夏彦卿眼中杀机毕露。
绮罗郡主却只是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如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呵…你说对了。你,就是本郡主养的一条狗。从你成为本郡主‘夫婿’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一条卑微的,生死荣辱皆系于主人一念之间的家犬!”
她手起刀落,又是一块血肉飞起!
“本郡主给你风光,给你权利,是让你看家护院,不是让你长出獠牙来撕咬主人!狗忘了本分,企图噬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啊!贱人!你不得好死!”孙苗惨嚎咒骂。
绮罗郡主不再言语,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
她一刀又一刀,手法精准而残忍,将孙苗凌迟处死!
鲜血染红了城头的青砖,孙苗的惨叫声从凄厉到微弱,最终彻底消失,变成一具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尸体。
直到孙苗彻底断气,绮罗郡主才丢下手中沾满鲜血和碎肉的短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望着远方,喃喃道:“秦统领,还有战死的弟兄们…这仇,我先报了一部分。你们在天之灵暂且安息…终有一日,我必亲赴河州,取刘宝、朱检等贼首的狗头,来祭奠你们!”
…
数日后,枫林城开始了艰难的灾后重建。
逃难的百姓陆续返回,面对满目疮痍的家园,悲恸之余,也开始收拾残局,重建生活。
城主府临时改建的衙署内,绮罗郡主和许长生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一名书吏送来一份厚厚的名册,神色凝重。
绮罗郡主接过名册,翻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猛地将名册摔在桌上,胸膛剧烈起伏,美眸中充满了愤怒和悲恸!
“许长生!你知道这一次,整个沧州…死了多少人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许长生沉默片刻,沉重地叹了口气:“很多吧…据我所知,清河县附近的几个县…人几乎都被杀绝了。”
“何止是几个县!”绮罗郡主指着名册,“有名有姓统计上来的,就有五个县被彻底屠戮!除了你们清河县侥幸逃出大半,其他四个县…十室九空,幸存者百不存一!
枫林城…得益于你挖的地道和最后逼刘宝放人,逃出来不少,但城内…至少也有三分之一的人,死在了这场浩劫里!”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语气变得无比冰寒:“根据这份名册最保守的估计,刘宝叛军这一番肆虐,整个沧州…至少没了二十万以上的人口!二十万啊!整整二十万的冤魂!”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而这滔天罪孽,沧州官场那帮蛀虫,要负九成以上的责任!如今,那帮官老爷们踩着百姓的尸骨和鲜血,高枕无忧,反而开始向朝廷表功,讨要封赏!本郡主…绝不容忍!”
许长生走到她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那就去长安。去那座帝都,把他们的遮羞布全都扯下来!让他们把吞下去的东西,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我与你一起去!”绮罗郡主斩钉截铁。
“嗯。”许长生重重点头。
就在这时,小二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带着哭腔喊道:“长生哥!长生哥!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安…安娘子她…她好像…好像要不行了!”
嗡——!
绮罗郡主心中猛地一沉!她担忧地看向许长生。
她早就知道,许长生那位温婉娴静的师娘安云汐,在抵达朔风城后不久,就染上了一种怪病,身体急剧恶化,一日不如一日。
就连攻打枫林城这半个月,许长生都将师娘带在身边,亲自照料,寸步不离,可见其在意程度。
如今…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吗?
她担心地看着许长生,生怕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实则重情重义的家伙承受不住这打击。
然而,许长生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没有惊呼,没有慌乱,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悲伤,似乎…还有一丝早有预料的平静?
他缓缓站起身,对绮罗郡主点了点头,声音异常平静:“郡主,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师娘。”
绮罗郡主张了张嘴,想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化为一句:“长生…你…要冷静。”
许长生转过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极其勉强的、带着苦涩的笑容:“放心吧,郡主。我…心中有数。不用担心我。”
说完,他不再多言,快步离开了衙署。
绮罗郡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和沉重,她不由得长长叹息了一声,心中充满了担忧。
…
许长生穿过残破的街道,来到一处临时安置、相对安静的宅院。
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异香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床榻之上,安云汐静静地躺在那里。
曾经温婉秀美的脸庞,如今瘦削得脱了形,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只有胸口极其轻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她的生命之火,已然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许长生走到床边,缓缓坐下,轻轻握住了师娘那冰凉枯瘦的手。
他的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师娘安详却毫无生气的睡颜,久久不语。
屋外,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四合。
第133章 师娘逝世 玄天真人!
暮色深沉,屋内烛火摇曳。
许长生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师娘安云汐冰凉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苍白憔悴的睡颜,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许长生感觉到掌心中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心中一紧,连忙俯身靠近。
床榻上,安云汐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起初有些涣散迷茫,但当她看清近在咫尺的许长生的脸庞时,那双黯淡的眸子瞬间亮起了一丝微弱却真切的光彩,嘴角努力地向上牵起,露出了一个极其虚弱、却温柔至极的笑容。
“长…生…”她声音嘶哑微弱,如同蚊蚋。
“师娘,我在。”许长生连忙应道,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
安云汐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脸色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随即又迅速褪去,变得更加苍白。
她看着许长生,眼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舍和歉意,断断续续地说道:“对…对不起啊,长生…我的身体…好像真的不行了…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了…”
她的目光有些游离,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声音愈发微弱:“你…好…你我二人的身份…终究是…世俗难容…我走了…你…你就可以…去寻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好好…过日子…”
许长生心中一痛,却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伸手轻轻抚摸着师娘汗湿的额头,脸上露出一个温柔而坚定的笑容,声音平稳地说道:“师娘,你信…轮回转世吗?”
安云汐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许长生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如果你信,那我也信。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会等你。等你转世归来。反正我身为武夫,气血旺盛,寿命很长,等得起。只是…”
他顿了顿,笑容带上了一丝无奈,“只是师娘你转世之后,要是才十几岁,正值青春貌美,可不要嫌弃我到时候是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子啊…”
听到这看似玩笑却饱含深情的话语,安云汐的眼中瞬间涌上了更多的不舍和泪水,她好想活下去,好想继续陪在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重情重义的青年身边。
她努力抬起沉重的手臂,轻轻覆在许长生的手背上,眼眸低垂,用尽最后的力气,温柔而坚定地说:“长生…扶我起来…让我…在最后…给你做一顿饭…”
许长生看着师娘眼中那不容拒绝的恳求,鼻尖一酸,终究没有拒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嗯!”
他小心翼翼地将安云汐从床上扶起,为她披上外衣,搀扶着她,一步步挪向简陋的厨房。
安云汐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许长生身上,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但她眼神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
在许长生的帮助下,她点燃灶火,洗米切菜。
动作缓慢而颤抖,却异常认真。许长生想要帮忙,却被她轻轻推开。
她要亲手,为心爱之人做这最后一餐。
简单的食材,在她的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炊烟袅袅,饭菜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屋内的药味和悲凉。
当一桌算不上丰盛,却热气腾腾、摆盘用心的饭菜端上桌时,安云汐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
许长生坐在桌前,拿起碗筷,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香,很急,仿佛饿极了的孩子,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称赞:“好吃!师娘做的饭…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安云汐趴在桌上,侧着头,痴痴地望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中充满了无限的眷恋和温柔。
她的身体越来越冷,视线开始模糊,但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将许长生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一些。
“长生…”她气若游丝地喃喃,“我死后…不要将我埋进土里…将我…焚成一缕青烟吧…我…我不想待在…一片漆黑之中…”
许长生往嘴里塞饭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地咀嚼,重重地点头,声音闷闷的:“嗯!我听师娘的!”
安云汐的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弧度,意识开始涣散,她断断续续地,像是在梦呓般念叨着:
“长生…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么心动…”
“你年纪小…喜欢很多女人…也正常…但…不要被…坏女人骗了…”
“要…好好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消失。
许长生依旧在吃着饭,将盘子里的每一粒米,每一片菜叶,甚至盘底的汤汁,都吃得干干净净。
直到碗盘见底,再也找不到一点可吃的东西,他才缓缓放下碗筷。
屋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桌上那具已然失去生息的、温柔的躯体。
即便早有准备,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依旧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血红。
他站起身,温柔地拿来一件干净的衣服,轻轻盖在安云汐的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冰冷的身体搂入怀中,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将脸颊贴在师娘已然冰凉的额头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誓言:
“云娘…安心去吧。”
“我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会等你。等不到你…我会去找你。”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的女人…”
“无论你去到哪里…轮回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
两行滚烫的清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滴在安云汐苍白安详的脸颊上。
…
许长生抱着安云汐的遗体走出院门时,发现绮罗郡主不知已在院外站了多久。
夜色中,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当看到许长生抱着已然逝去的安云汐出来时,绮罗郡主张了张嘴,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一丝隐秘的欢喜——那个温柔得让她都有些自惭形秽的女人不在了,许长生身边最重要的位置似乎空了出来…但这丝欢喜随即又被强烈的负罪感淹没。
她知道安云汐对许长生意味着什么,那是如同家人般的羁绊。
如今她这般离去,许长生真的能承受吗?
而且这病来得如此蹊跷猛烈,请遍名医也查不出缘由,只说是生机莫名枯竭…
她担忧地看向许长生,却见对方面色平静,甚至还能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带着疲惫的温柔笑容,对她说道:“郡主,麻烦你…派人帮我收集一些火油和干柴。”
绮罗郡主一惊:“你…你要将尊师娘的遗体火化?”
许长生点了点头,目光望向怀中安颜,低声道:“师娘说她怕黑,不想进那漆黑的地下…我在遵从她的遗愿。”
绮罗郡主沉默了,心中叹息,最终点了点头,命人立刻去准备。
在城中一处相对空旷的平地,干柴和火油很快堆好。
许长生亲手将安云汐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柴堆中央,如同安放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转过身,对绮罗郡主和周围等候的兵士说道:“请诸位离开吧,我想…单独送师娘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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