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d
甚至,陳芝豹從中看到了好幾名親信將軍!
要知道,在北涼軍隊之中,千夫長級別便已經算是正六品軍職,偏將,雜號將軍至少都是正五品,而能夠成為陳芝豹這一軍統帥的親信將軍,絕對是從四品以上!
但,今日,就連一些陳芝豹的親信將軍都站在了對面,局勢可見一斑!
這一瞬,就是陳芝豹也是瞳孔狠狠一縮,心中再一次對徐曉,徐鳳年,還有褚祿山升起了不滿!
對於徐曉,陳芝豹雖然敬重,但是,自從京城白衣案之後,陳芝豹對於徐曉便已然產生不滿情緒;而對於徐鳳年,褚祿山,陳芝豹則從未正眼瞧過!對褚祿山,陳芝豹是不屑其對徐鳳年無底線的討好;對於徐鳳年,陳芝豹則是單純的瞧不起!
而今天,原本就因為從王府傳信所言,氣哐┞兑皇露Φ媒诡^爛額之際,卻又因為王府那邊兒徐曉,褚祿山和徐鳳年乾的狗屁倒灶之事將要引發營嘯!就是號稱小人屠的陳芝豹,此刻也有些怒火上湧。
“王爺啊王爺,你們可真能給我找事兒啊”
心中如此想著,表面上陳芝豹卻面無表情看著對面與自己對視的北涼軍士卒,將軍們,沉聲開口,
“你們,想要做什麼?!”
聲音裹挾著內力,將陳芝豹威嚴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軍營!
面對陳芝豹的下馬威,對面,整個大軍不為所動,依舊冷冷的看著陳芝豹。
頓時,整個軍營之中的氣氛變得凝滯起來,陣陣涼風吹過,颳起陣陣沙塵!打著旋兒從陳芝豹與大軍中間掠過!
陳芝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現場的氣氛也變得越加的肅穆,越加的沉重!
就在此時,對面軍隊之中,一名原本是陳芝豹麾下親信將軍打馬站了出來,其臉上盡是哀痛,還有幾乎壓制不住的怒火,
“將軍,當初咱們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著王爺,哪怕許多人都是被強行拉來充軍,大家也都毫無怨言,願意跟著王爺出生入死,血戰沙場,為的是什麼?升官發財?封妻廕子?
不!我們為的,只是守護北涼,守護這片土地上的家人!因為我們都是北涼人!
而王爺能夠帶領我們保護好我們家人,守護好我們的土地,為此,我們北涼幾乎家家縞素又如何?!我們依舊選擇跟著王爺,哪怕王爺是想要為逝去的王妃復仇,甚至哪怕是王爺想要坐上太安城那張椅子,我們北涼軍就是豁出性命,也願意幫助王爺!這是我們對王爺的感激!
但如今呢?!光幕上播放的是什麼?!
世子徐鳳年,欺男霸女,是北涼四大紈絝之首,這一點,兄弟們可以忍,畢竟比起王爺帶給我北涼的安定,這一點不算什麼;
可是,褚祿山他在做什麼?!他喜食人乳,就命令人當街綁架剛剛分娩產子的婦人去王府取乳,味道不好還直接命令人割去婦人的胸脯!他只要聽見有人議論世子徐鳳年,不但要殺死此人,甚至還要誅連全村!
將軍可知,那些被割去胸脯疼死的婦人!那些被誅殺的無辜村民,他們很可能就是兄弟們的父母!妻兒老小!血親!
王爺又在做什麼?!他在放縱褚祿山,放縱世子徐鳳年!甚至現在,又要以比褚祿山更加兇殘十倍百倍的手段屠殺那些連發生了何事都不知曉的村民!
陵州城附近方圓十里!村落不下十個!哪怕一個村子只按照五十戶人口計算,那也是五百戶人家!按照咱們北涼軍拉人充軍的標準,這是至少五百個兄弟的家庭!
王爺只是一句話,就要屠殺自家五百兄弟的家庭!
將軍!兄弟們來這兒是為了保護北涼所有人的家庭的!可是王爺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廁!”
這名將軍身後,一名名北涼軍士卒們此刻也都血氣上湧,紅了眼,周身煞氣散發,兵家戰陣開始自主凝聚!
聽到這名親信將軍的一聲聲聲嘶力竭的質問,又看著其身後漸漸凝聚而成的兵家戰陣,
這一刻,饒是陳芝豹都有些頭大如鬥,神色更是變得肅然起來!他深知,今日之事若是一個處理不當,就是他也有可能會喪命於此!
兵家戰陣面前,眾生平等!。
244刺殺失敗;發現一切的徐偃兵!
“本將重申一遍!光幕上的東西都是假的!是敵人用來擾亂我北涼軍的陰衷幱嫞 �
“這一點,本將可以用性命起誓!若是此言有假,本將不得好死!”
“還有,之後本將會派人回陵州調差,若褚祿山真的做下這些事情,並將必將親手按照北涼軍規處置他!”
“爾等若還相信本將,就立刻該幹嘛的幹嘛去!”
聽到陳芝豹的話,對面為首的幾位親信將軍沉默片刻,隨後對著身後一眾北涼軍和大雪龍騎軍揮了揮手。
至此,所有士兵都沒有說話,就這麼散開了。
而那幾名將軍,此刻也沒有來向陳芝豹請罪,反而朝著遠處的一個偏將營帳內走了進去。
中軍大帳前,陳芝豹看著這一幕,眼眸微微眯了起來,隨後叫上身旁的一眾還站在自己這一邊兒的親信返回了營帳之內,
看起來,此次營嘯的危機似乎是化解了,但,整個北涼軍營的氣氛卻不但沒有因此而放鬆,反而變得越加的肅然沉重起來。
……
光幕之上,畫面繼續播放,
【“……給本王調兵!將那個狗屁蘇家村給本467王改成茅坑!將陵州城內所有的夜香都倒進那裡!
還有,以蘇家村為中心,將方圓十里都給本王屠了!本王要他們給本王的祿球兒陪葬!”
當徐曉話音落下的瞬間,原本腦袋僅僅扣在地上的路千夫長,突然抬起頭來,臉上盡是猙獰與殺意,
“狗傩鞎裕∧氵是如此殘忍暴虐!給我死!”
大喝一聲的同時,右手不知何時已然搭在了腰間佩戴的北涼刀刀柄之上,反手握刀,抽出刀刃的瞬間,全力朝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徐曉狠狠捅了過去!
或許是養尊處優慣了,亦或許是沒有料到自己手下的兵居然會行刺自己,一時之間,徐曉堂堂第九境武夫,居然沒有辦法躲過路千夫長這突然的襲擊,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尖兒距離自己的肚子越來越近!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徐曉身旁,伸出左手食指與中指,便輕鬆夾住了刺向徐曉的劍刃,令其無法動彈絲毫的同時,右手下意識一巴掌甩了出去!“嘭!”
路千夫長直接被這一巴掌抽的倒飛而出,狠狠的砸進了聽潮湖內,濺起漫天水幕!
暗中守護在徐曉身旁的一眾北涼王府高手齊齊現身,其中一人瞬間衝入聽潮湖內,沒多久便提著路千夫長躍出水面,將路千夫長丟到了徐曉面前。
看著面前躺在地上,口中吐著鮮血,臉上卻盡是遺憾之色的路千夫長,終於回過神來的齊當國,袁左宗驟然暴怒,當即就要揮拳路夫長歸西
不過,卻被徐曉抬手阻攔了下來,旋即直接誒蹲下身來,滿臉都是匪夷所思之色,
“你為什麼要刺殺本王,作為王府親衛,本王帶你們不薄啊、”
地面上,此刻的路千夫長半臉臉已經被抽碎,整個人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也沒有去看徐曉,只是仰面望著天際,神色間盡是不甘心,
“咳咳!因為,我除了是北涼王府的親衛兵外,還是北涼人啊,咳咳……”
聽到路千夫長的話,一眾被收復的各個國家餘孽江湖高手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剛剛趕來的一眾王府親衛,在這一刻皆是齊齊身體一震,神情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不對!你不是褚祿山身旁的路千夫長!”徐曉身後,剛剛替徐曉接住刀刃的徐偃兵俯視著地面上路千夫長,皺眉開口,
“王府親衛軍千夫長,至少都是第八境的武夫,而你剛剛的攻擊力道,只有第五境,還有,我剛剛出手的力度,只有第八境的級別,若你真是路千夫長,最多也只是被我一巴掌抽退,絕不至於重傷錘死!”
“你究竟是誰?!”
聽到徐偃兵的話,在場之人都是齊齊大吃一驚,隨後雙眸絲絲的盯在躺在地上的路千夫長臉上,卻無論如何也都發現帶人皮面具,或者易容的痕跡!
“咳咳!徐偃兵……呵呵……你猜我是誰?呵呵……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今天只殺死了褚祿山,接下來,就是你們了,徐曉,徐鳳年,徐脂虎……一個都跑不掉的,我會將你們全都殺死,為了復仇,為了北涼……”
又咳出了一口血後,僅剩下半張臉的路千夫長帶著滿嘴的鮮血,笑呵呵的看了所有人一眼之後,直接斷氣。
這一瞬,在場所有人皆是忍不住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徐曉面無表情,跨過這具路千夫長的屍體,帶著所有人來到了拂水房情報室偏院,入院第一眼便看到了站著死去多時的褚祿山,袁左宗,齊當國二人看著到一幕,皆是忍不住紅了眼,
徐偃兵則不知何時來到了被釘死在地上的兇手屍體旁,看著這具屍體雖然面容與剛剛被自己殺死的路千夫長不同,但死亡之後,微微勾起的嘴角卻一般無二。
眼神變得凝重起來,徐偃兵又抬手握住將兇手釘死在地上的北涼刀刀柄,從一點點力開始嘗試,直至將刀柄拔出來。
“差不多使用五百鈞力道將這具屍體釘死在地上……第五境武夫!”
起身後,又找來一名滿身都是麵粉的親衛,讓他將剛剛發生的所有,一個字不落的仔細講一遍,聽完之後,徐偃兵神情凝重了起來,
“第五境武夫的實力……可以修改肉身強度,修改容貌,修改並讀取記憶……心思縝密……對北涼王府心懷極大的仇恨,疑似被褚祿山帶兵滅掉的蘇家村人士……”
“這下子,北涼王府有麻煩了!”
心中如此想著,徐偃兵來到了正在抬手為褚祿山合上雙眼的徐曉身旁,將自己剛剛的發現與猜測一併說了出來,
“……除此之外,這個被盯在地上所謂的兇手,應該就是真正的路千夫長,而在聽潮湖那邊兒被擊殺的,應該是王府親衛中的一名第五境親衛!
至於真兇,有可能已經離開了王府,也有可能使用了他那種可以修改肉身和記憶的能力,調換了身份,此刻依舊隱藏在王府內,準備伺機出手殺人!”】。
245背道而馳的民心!
【聽完徐偃兵的話,徐曉雖然內心怒極,但卻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讓齊當國,袁左宗親自守護在自己身邊,然後讓徐偃兵親自帶人排查王府內外!
隨後,徐曉便在袁左宗,齊當國二人的陪同下,揹著褚祿山的屍體前往了聽潮閣。
原地,徐偃兵直接下令,所有王府親衛士卒,拂水房諜子,三人為一組,先行封鎖整個王府,王府之內,剩餘人都不許亂動,待他一一排查……
井然有序的下達完一系列的安排之後,徐偃兵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不過,就在此時,突然聽到上空高處傳來一陣淒厲的啼鳴之聲,
“嘎嘎!”
徐偃兵下意識抬頭,入眼便是看到王府上空數百米高空處,一直渾身羽毛漆黑,雙瞳血紅色的烏鴉正撲騰著翅膀飛過王府上空,飛向了陵州城方向。】
光幕下,涼洲,北涼境內,
陵州城最大的酒樓,聚福樓外,密密麻麻把守著一千精銳士卒,每一個都神色肅穆,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隱隱有組成兵家戰陣之勢。
此刻,北涼王府在剛才的一戰之中盡皆被毀,因此,整個北涼王府之人直~接搬來此處暫居。
而這些士兵,正是用來守護酒樓內王府眾人的安-危之用。
聚福樓五樓,踏入此層,仿若一步登天,闖入了金闕瑤臺。雕樑皆飾赤金,綵鳳盤龍栩栩如生,似欲乘雲飛去;玉柱擎天而立,周身通透潤澤,與琉璃地磚相映成趣,行走其上,步步-生光。
窗欞鏤刻著繁複花紋,嵌著海外奇珍磨製的琉璃,日光傾灑,屋內流光溢彩,幻化成如夢似幻的綺景。桌椅皆以千年沉香木打造,搭配鮫綃織就的坐墊,觸手生溫,香氣縈繞。桌上陳設的餐具,非金即玉,杯盞雕琢精巧,盞中瓊漿瀲灩,映照著這極致奢華之景,任誰置身其間,都不禁沉醉於這奢靡卻又震撼人心的古韻風華。
此刻,五樓窗戶前,徐曉負手而立,凝望著窗外沉默不語;
起身後,率軍而來的袁左宗,齊當國,以及褚祿山老老實實的站在徐曉身後,不敢發出一眼。
旁邊的椅子上,面容陰翳的李義山喝著清茶,臉上不知不覺爬滿了愁容。
整個五樓諾大的空間之中,氣氛低沉壓抑的可怕。
幾人之中,褚祿山視線時不時偷瞄著天際光幕上的畫面,看完自己在蘇白手中的死亡經過之後,整個人只覺得後背發涼。
窗戶前,徐曉看著遠處街道上,北涼的普通老百姓們望著天際光幕畫面之中,看到褚祿山被殺,看到整個北涼王府被蘇白戲耍之時,臉上下意識流露出的開心,不過隨後似是又想到了什麼,遠遠的朝著聚福樓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滿是警惕和恐懼,隨後便轉身背對著聚福樓方向,一個個腦袋頂著腦袋,竊竊私語的模樣,
都不用打聽,徐曉都能知曉這些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但,也正因如此,徐曉這位人屠,終於忍不住低聲呢喃自語起來,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北涼的百姓們,開始與本王背道而馳了呢?”
“當初打天下的時候,在知曉我們缺少兵器的時候,他們分明連吃飯的鐵鍋都願意借給我們去鑄刀的……”
一旁桌子上,原本正愁眉苦臉的李義山,在聽到徐曉的輕聲呢喃自語之時,深深的望了眼徐曉的背影,隨後視線又微不可查的移動到了褚祿山的身上,最後這才收回視線。
同時,李義山臉上的愁容在此刻也消失了大半兒。
徐曉背後,褚祿山,袁左宗,齊當國三位義子在聽到徐曉的自語之後,皆是沉默不語,其中,褚祿山面色一陣掙扎之後,咬了咬牙,上前對著徐曉雙膝跪地叩首,懺悔開口,
“對不起義父,都是敗壞了北涼軍紀!嗜殺殘忍,害的義父您失去了北涼的民心……”
腦袋狠狠扣在地上的褚祿山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到一隻大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起來吧,祿球兒,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做的那些惡事,都只不過是替小年,和我,替我們兩父子背黑鍋,轉移朝堂的注意力罷了。”
“你是本王的好義子,也是小年最好的兄弟,你這些所承受的苦,本王也都知曉。”
聽到徐曉的話,褚祿山當即心中一酸,淚水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若是讓外人看到這一幕,絕對會震撼到無以復加,甚至可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否則怎麼可能看到世間大惡人褚祿山會哭?!
徐曉又伸出一隻手,好似安慰小孩子一般安慰了一番褚祿山這個三百斤重的孩子後,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齊當國,袁左宗二人,
“小年現在在哪兒?還有偃兵他們的傷勢,如何了?”
聽到徐曉開口,齊當國當即上前對著徐曉拱手一禮,“回稟義父,世子現在正在四樓天字一號客房內,與梧桐苑一眾丫鬟侍女等照顧紅薯小姐。”
一旁,袁左宗此刻也是上前一步,
“義父,經過王府醫官們救治之後,徐偃兵他們的性命已經保住了,處徐偃兵之外,魏書陽,韓嶗山,範振海,楊春庭等一眾北涼王府高手傷勢不重,最多三個月便可痊癒;而徐偃兵被洛陽最後一掌重創,至少需要修養半年才可以下地,三年之內不再出手的話,才可以將體內的傷勢完全養好……”
說到此處,袁左宗遲疑了一下,隨後還是緊跟著開口彙報道,
“還有李老劍神,他說已經還清了王爺的恩情,完成了與王爺之間的交易,主動離開了。”
聽完齊當國,袁左宗二人的回報之後,徐曉又是一陣沉默,隨後對著齊當國吩咐道,
“當國,去四樓叫上小年,我們一起喬裝打扮一番,然後去陵州城外找一個遠一點兒的村子去轉一轉吧,本王似乎很久沒有俯下身去關注過北涼境內的老百姓們的生活了口。”。
246軍心,民心之變?完成交易!
沒多久,一行人便喬裝打扮完畢,陸續朝著樓下走去,
窗戶旁邊的椅子上,李義山望著一行人之中,褚祿山最後離開的背影,沉默良久之後,縱使搖了搖頭,低聲輕語開口,
“光幕出現,王府又遭遇瞭如此變故,民心,軍心都在動搖,此刻,只有犧牲你,才能換取北涼的穩定,換取小年擁有光明的未來……希望,你不要讓王爺的一番心思白費了。”
上一篇:异度荒尘
下一篇:横推两界:从唯心武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