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81章

　　树。

　　全是树。

　　重复的景物加上凹凸不平遍地荆棘的道路让威尔·尤利乌斯的心情烦躁到了一定程度。

　　如果他知道曾几何时艾尔也曾对同样的经历感到烦躁的话，也许两人之间会有一点共同语言。

　　这次远行是一桩彻头彻尾的苦差事，离开了繁华的比尔巴利、经过各地的村镇、沿途一直都能碰到北上逃亡的难民.....最后，和这支临时抽调起来的军团，一头扎入广袤的，给威尔留下非常深刻印象的———

　　匹娜大森林。

　　这次就不像之前行军那样，部队身后尾随着乱七八糟的职业、人群，一旦扎营，很快就会有大量的小商贩、乡农、妓女等人涌入其中。

　　他们扰乱了秩序和纪律的同时，又是维持士气和让士兵们满足不可或缺的部分。

　　倒霉的是，威尔所在的部队目的是进入匹娜森林，去和那里那些北逃躲到匹娜森林里，号称受到了“强大的盟友”庇护的难民汇合，收编他们同时“考察”那所谓的“部落盟友”的具体情况。

　　然后从难民中整编，训练出一支民兵部队，通过匹娜森林的地形对敌人执行骚扰、敌后作战。

　　且不说通过一群难民中训练出的民兵去对抗目前声威正盛，一场处于快速上升时期的waaaaagh绿皮，有多么离谱，光是这个差事的第一段开始，在威尔看来就是个非常劳累人的活计。

　　钻林子，还是不知道有多少乱七八糟怪兽和随时哪冒出来一个野兽人部落的森林，在威尔看来还不如去新大陆殖民地服役，至少那里吃喝与妓女永远都不会缺。

　　塞蕾斯汀回归后，暴怒的莱茵出兵打算屠灭当时的“欢颂者”部落为堂姐雪耻复仇。

　　在山谷战役中，威尔冒然带着部队去支援邻队，被艾尔抓到破绽突破防线，撕开包围圈和萨尔所率的部落残余回合，又以血母神选人马娘和新生怒角兽作为前锋，冲开了拦路的屏障，带着部落冲出包围，跃入匹娜大森林深处。

　　又显然，之前威尔的所作所为已经极大的触怒了他那被称为“小狮鹫”的表兄弟，莱茵·海因里希·尤利乌斯。

　　他既愤怒于威尔荒唐的作为，又非常憎恨他得到了塞蕾斯汀的消息后，毫不隐瞒，甚至有些故意为之的痕迹，让这事被传扬出去，不仅羞辱了尤利乌斯的荣耀，又让堂姐塞蕾斯汀难免遭到外界的非议。

　　于是借题发挥，将威尔几乎半罢免的，踹出了远征军的队伍，这次连一直照顾威尔的老哈特也没有在说什么，威尔故意使坏，同时羞辱恶心的不只是他一直想报复的莱茵，以及莱茵如此看重的堂姐，还有整个家族。

　　他也对这个过分骄纵和倔犟的年轻人感到失望，默认了莱茵对他的处置。

　　于是威尔狼狈的，身边只带着两个家族的私兵，一个照顾他起居的家仆被踹出了远征军队列，之后这支带着特别使命南下的外交军团所取得的一切的成绩、荣耀等等，都和他再没有一点关系。

　　无能狂怒的威尔在颓唐了两天后，就一头扎在酒色之中，权当逃避现实。

　　然后随着手头的紧缺，他怀里的姑娘不管从样貌还是打扮上，都开始不断下降，最后干脆在无可奈何，如果不是家族束缚，都想弃这个么废人离去的家仆照看下，跑到港区码头的野路子酒吧妓院里，每天和劣质酒水与胭脂俗粉相伴，过着虽然颓唐荒废，但从来没亏待小兄弟的日子。

　　某种意义上也算很不错了。

　　直到这次，北方议会的大军事护民官，一位声名卓越，在殖民战争和最近的一次侠义远征也就是人类版的waaaaaaagh之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著名老将，要求召集一支精锐的部队，带着物资器械进入森林去整合那里避难的民众，组建民兵部队。

　　老哈特绕过莱茵，动用关系，将醉醺醺的威尔从妓女身上拉回去然后收拾一番，塞到这支肩负使命的部队里。

　　虽然危险，但老哈特也看开了，与其让这个家族的子嗣沉沦荒废，最后在莱茵的敌视下，这辈子估计最好也就是做个富裕闲人，不如把他扔到一个有困难有挑战，但不是非常难的环境里历练历练，如果能出来那就还有救，如果还是没办法，那老哈特也不用再当管家老爷子，让家仆把威尔送回阿尔道夫就完事了。

　　大军事护民官的决议在北方议会审视一番后还是予以通过并支持，只是限制了部队的数量不需太多，以免削弱北方实力。

　　他们在老将军的坚持下，把匹娜森林里的那十几二十万人当做一支“可用的力量”而不是“需要帮助的难民”看，对传闻中的“强悍无匹，能以一敌多的野兽人部落盟友”也认为可能是夸大的言辞，对部落提到的“要埃斯塔利亚人承认它们据有匹娜和伊娜拉山脉”的要求嗤之以鼻。

　　不过还是需要派人详细了解过后，再做应对，毕竟现在离的最近的两个：卡尔卡松圆桌议会和奥苏恩精灵，前者本就奉行孤立主义，主要的外部诉求大概就是维持巴托尼亚内的秩序与和平，对还没打到比尔巴利城下的威胁并不如何在意。

　　再加上此前因城市亲王遇刺南方人挑动起来的矛盾，因为这件事还损失了一位圣杯骑士，险些走到开战边缘，援兵估计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的。

　　而奥苏恩光是大议会上关于关税和旧账问题就一直争吵不休，对埃斯塔利亚人的求援更没放在心上，也许等到绿皮开始骚扰奥苏恩，那些虽然在伟大之战后略微收敛，但依然傲慢的长耳朵也许才会回过神来：

　　喔，那边有个人类的王国被绿皮灭了啊，出动空天军团吧。

　　所以北方议会虽然对结盟一事，不管是部落的力量还是诚意都有所怀疑，但还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心态，在这支“精锐先遣军”中插入了一只小规格的外交队伍。

　　他们的使命是去联络那个“部落”，如果对方展现出来的力量，哪怕只是数量，确实可用，那就可以尽量与它们达成合作，提供物资什么的让它们去拖住、吸引绿皮的力量。

　　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也能给接下来北方要面临的大战减轻不少压力。

　　玛格丽塔的消息从两个周前就没再传出，北方议会一片哀悼，所有人都认为埃斯塔利亚的首善之城，南方世界的明珠，米尔米迪亚信仰的主要圣地（之一）已然沦陷在绿皮暴徒的铁蹄之下，化为废墟。

　　绿皮的力量也在源源不断的朝北方靠拢，一个主要的据点就是维灵西南方向的玛茹斯港，海盗们将那里打造成了一个前进基地，正不断往那里运送人员物资和修建港口、炮台。

　　陆上，绿皮也在源源不断的朝北方涌来，在几名大军阀的得力干将压制和统合下，保持着乱糟糟闹哄哄的气氛，暂时驻扎，等待大军阀本绿皮亲自北上。

　　北方的压力日益倍增。

　　侦查传回的消息让北方议会意识到，玛格丽塔已经完了，那么绿皮下一个目标当然就是埃斯塔利亚北方之都比尔巴利了。

　　至于东边的邻国提利尔，被绿皮和海盗、鼠鼠轮番伺候后，正拼命的加固着城市的防线，大小商业亲王、公会们出招募着一切愿意接受雇佣的佣兵，不管是食人魔还是绿皮，通通被募入军队。

　　绿皮和海盗在那里扫荡了一番，没有取得非常大的战果，但大军阀本人通过两次成功部署，给提利尔组织起来的联军造成了很大的创伤，鼠人更是在两国之间的主要陆地通道“塔莫托关隘”上布满了陷阱和伏击者，提利尔人本身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兵去援助西边不是那么友好的同宗邻国。

第一百一十九章：联系和岸边故事

　　这支匆匆召集，又肩负重要使命的部队出发没多久，绿皮和海盗联军的先头部队已经穿过了代蒙特瑞——维灵小径，逼近代蒙特瑞城下，这座城市在维灵和玛茹斯沦陷后，已经成为了北方最后的门户，如果让绿皮攻破这里，那么通往比尔巴利的路上就只有一座规模不大的中等城市萨哈艮作为阻拦。

　　北方议会正不断加固代蒙特瑞的防御，并撤走那里的平民，同时又在东方约一百公里的撒弗洛丘陵和匹娜大森林的交界处，修筑要塞，取名为圣蒙娜之壁垒。

　　因为无敌舰队覆没，丢失了制海权的原因，敌人随时可以通过舰队登陆绕后穿插，所以北方人不敢把机会全部压在代蒙特瑞扛住绿皮的进攻上，而处于丘陵和森林交界地的圣蒙娜要塞就没有这样的缺陷，靠近萨哈艮，如果遭到围困，也随时可以增援；一面丘陵一面密林，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北方议会派出使者快马加鞭，催促威尔所在的先遣军团加快动作，绿皮北上的趋势迫在眉睫，要尽可能的争取时间。

　　于是威尔还没来得及重新找回军旅中的感觉，就跟着军团连着行军数日，一路风尘仆仆。开始还好，沿途不乏人烟，娱乐虽然枯燥但也不缺，继续前进以后，绝大多数时间里世界仿佛就只有他们的存在了，偶然遇到一个村、镇，威尔都会振奋一会。

　　到后面进入那片给他留下很大负面回忆的森林以后，除了行军就只有行军，威尔感觉自己又摊上了这么个苦差事。

　　傲慢又善妒的年轻人心里又开始对自己的表兄弟泛起深深的恶感，但他知道，这一次搞不好是他这次出门随同南下的最后一次任务，如果他表现依然糟糕，那么已经恨上自己这个讨人厌亲戚的莱茵一定会，甚至都不需要他动手，老哈特就会把自己踹回阿尔道夫。

　　他的荣耀、他的尊严、他和莱茵的竞争.....就全都毁了！

　　所以尽管心里抱怨不停，但威尔还是鼓着气，尽量做到做好的自己使命，也克制着自己的骄傲，去和部下结交、打好关系。

　　又是两天两夜的路程，一直赶路，还是复杂的森林地带，部队士气有些低落，战争女神教会的牧师不得不建议将领们停下驻扎，让部队修整一会，否则以这个状态继续前进，如果前方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有大军溃散，全军覆没的危险。

　　先遣军团的军官们考量了一番，根据先头斥候游骑返回来报，他们遇到了一个自称是部落北方哨所的据点，和那里的所谓“部落野兽人”以及几名难民碰了头，对方表示会将消息立刻禀报回部落本部，但因为物资紧缺，暂时不能派出大队前来汇合。

　　目前只派出了一队狼人斥候和几名难民中的猎手作为向导。

　　确定了友善的部落人一事目前看起来算是属实，至于具体情况还待进一步接洽后将领们松了口气，感觉这趟远行也算见到成果，估计了一下路程后，就算再赶，有物资和后勤的拖累影响下至少也要两天才能走完。就暂时停下修整，同时派出精干的人马和外交队伍，加紧赶往部落之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提前做好了解和交流的准备。

　　威尔也松了口气，一直赶路，他才从酒色中脱离，被掏的空空如也的身体也有些承受不住。

　　因为女神一直沉默，教会的牧师们现在重要性也遭到了削弱，从一支部队的核心退居二线，成为了精神慰藉、振奋士气，以及利用他们所学习的战争策略和知识，为将领们提供辅助的参谋作用。

　　而教会直属的武装，强悍的骑士团们，部分在新大陆殖民地和海对岸的阿拉比海岸殖民地，以女神的名义发动开拓圣战、征服，寻求荣耀；有部分在帝国，属于半独立于南方教会体制外的势力；部分被困在了首都玛格丽塔，估计已经在围城战中覆没；部分在世界上游历，最后一部分，才在北方教派战争大导师的教导下，保卫着第二大城比尔巴利。

　　在女神回复祈祷，或者情况万分危急之前，北方大导师不打算动用这些最重要的力量。

　　到现在为止，整个北方拼凑了一支将近十万人的大军，还在各地源源不断的征募民兵进行训练，这十万人有一半目前仍驻扎在比尔巴利城，在热火朝天的集训、操练。

　　女神教会所掌握的教会武装属于半独立状态，加上自发的朝圣者、追随者等等，有两万人规模，但只有三分之一可以称得上是训练精良的女神武士，其余的都是民兵和预备役转正。

　　本来这个数字会远远不止这点，但因为女神的查无音讯，让许多信徒失望，转而投向世俗的军团，米尔米迪亚教会鼎盛时期的影响，控制着除了部分私兵以外整个王国的军事武装，从元帅到士兵，一支军团几乎所有人都是米尔米迪亚，“万军万胜之主，统管一切的南方女神”信徒，但现在这份影响力也因为女神的沉默，正不断地衰退。

　　埃斯塔利亚和邻国提利尔不同的时，提利尔各城邦高度独立，盛行佣兵文化，互相争斗攻伐是家常便饭，哪怕在伟大之战以后，各种族各势力都纷纷出现了“反思——回顾——变革”思潮发展的情况下，提利尔人依然维持着各自城市的独立性，所以在突然袭击下，他们各自为政，但都有着能堪堪保全自己的实力，让绿皮一时啃不下来。

　　提利尔建立了一个松散的，名义上的联邦议会，但更多的是互相喷吐口水掷文件摔鞋子的地方，可谓深得精灵的真传。

　　而埃斯塔利亚整体更加集权，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主要集中在南方玛格丽塔北方比尔巴利两座城市，相比于喜欢使用雇佣军作战的邻国，埃斯塔利亚王国更注重常备军的建设，不过因为百年和平的影响，战斗力一直在衰落，被大军阀的waaaaagh打了个措手不及。

　　丢城失地，首都被围，各地失去指挥，最终半壁江山沦陷，社稷板荡，覆卵之危就在眼前。

　　反倒是有独立传统的提利尔城邦，又有雇佣军注入活力、城市彼此竞争的提利尔在突然袭击下表现良好，虽然也有提利尔并不是waaaaagh主攻方向的原因。

　　......

　　威尔带着随从走到溪边，年轻人握着剑柄，在岸上俯视着水面，水波粼粼，倒映着透过厚厚的枝叶遮挡投下的阳光，熠熠生辉。

　　恍惚间他想起了从前。

　　那条小溪，那群肮脏凶历的野兽，丑陋狠毒的萨满.....

　　那匹半人马，那个似人的男孩，以及那个让威尔满心报复快感之余，也忍不住感到可惜的尤利乌斯之女，按血缘来说，也能算他远房堂姐的女人。

　　这次进入匹娜森林威尔的心里是有些抗拒的，他不知道那个在重重围困下，在那匹血色半人马和一群怪物的带领下依然冲出包围，逃出生天的混沌部落怎样了，但直觉让他对这座森林充满警惕和感到恐惧。

　　他本能的感觉，那群可怕的野兽不会就这样默默无闻。

　　威尔认为野兽是一种记仇的东西，而帝国远征军曾在这座森林里屠戮了它们的部族，塞蕾斯汀劝阻过莱茵，再回到人类方后，她知道扎肯已死，哪怕还有个也许可怕百倍千倍的艾尔，她腹中所出的黑暗之子，她也希望此事就此了解。

　　而固执的莱茵坚持要动兵去剿灭那个部落，杀死了许多野兽人，其中大部分又是牧神信徒，而混沌野兽人则在艾尔当做炮灰的催使下，能活到孕育之岩出现，或主动“醒悟”转投永世神选背后四母神道路的少之又少。

　　旧的欢颂者部落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消失了，萨尔留下的交给艾尔统帅的野兽人们也大多皈依，或服从了融入四神信仰的生活方式，成为了区别于混沌野兽、牧神野兽人之外的，新——四神野兽人。

　　成为了完全属于艾尔的“部落”。

　　艾尔曾视作要全收部落人心，必须找个机会一报此怨的仇恨，也因为部落的飞速扩张被稀薄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不过那份被屠戮自己潜在部族，又逼得他不得不深入匹娜的往事，如果有机会的话，艾尔还是愿意给统帅远征军的那位勉强算作自己“舅舅”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塞蕾斯汀在维灵战役结束后，就和远征军的主力撤向了北方，代蒙特瑞以南注定是没有机会了，于是在莱茵的催促下他们回到了比尔巴利，只留下了少数的人留在维灵，权算作一支名头志愿军。

　　艾尔通过狮鹫的眼睛目送了生身母亲的离去，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担心暴露后要面对的问题———又或许，那个刚强的女人，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聪明的把这苗头按在心里。

　　对艾尔来说，和塞蕾斯汀的相遇突然，分开也突然，不过他预感，在之后的局势发展里，莱茵的远征军一定会起到不小的作用。

　　那时，他很可能和自己生母所在的军团对上。

　　而另一个硬算也能和艾尔扯上来自一点“缘分”，但双方都对此毫无察觉，有那么微弱的一丝来自母系血缘关联的威尔·尤利乌斯，正是进入匹娜森林寻求和部落合作的军团里的一份子。

　　他正看着平静的湖面，拦住了想要下去取水洗浴的随从，默默发呆。

　　威尔回忆起了曾经在那个营地惊鸿一瞥的那个，奶子很大的村女。

　　像是一朵从城堡和宫廷中飘出，扎根在巴托尼亚清新乡野里的高岭之花，忽然映入他的世界，又忽然随风而去，留下了难以抚慰的印记。

　　威尔叹了口气，佳人已远，默默在随从的帮助下，解下身上的服侍，朝水边走去。

　　在他的对岸密林中，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这个人类。

　　微微咧开嘴唇，露出翻红的血肉和一股浓烈的腥味。

第一百二十章：征兵令.....乱还是不乱？我帮你乱！

　　艾尔带着二十名近卫，在部落外的一处河边接见了北方议会的使者。

　　顺便一提，他在钓鱼。

　　部落里战斗力仅次于人马娘，不管是怒角近卫还是艾尔诸子嗣都比不上的，赐福蛮牛·阿勒丝塔，血母牛头怪军团的统帅。

　　庞大的将近三层楼高的身形正有些委屈巴巴地蹲在近卫之后，因为艾尔嫌弃她身上可怖的气息会惊扰自己的鱼。

　　有她在，顺手一捞抓着男孩几步就能跑回部落里，艾尔也不用担心遇到不开眼的，像是兔娘夏露露那样的愣头青来刺杀。

　　摘了面具的美少年握着鱼竿，侧着身子，做出倾听的姿态，默默听着使者诉说、传递北方议会的态度，面上云淡风轻，实际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艾尔是万万没想到。

　　和埃斯塔利亚王国的官方———目前唯一的政权，北方议会初次接洽，对方就给自己送来了一份大礼。

　　使者们向他表示了尊敬，又带来了北方议会的意思：

　　结盟，可以———帮我们打绿皮！

　　条约，再议！

　　再议！目前最重要的是打绿皮，打完绿皮以后，谈，什么都可以谈。

　　这个当然不是重点，艾尔做出迎合的态度，大家面上就其乐融融，相见恨晚。

　　艾尔自己也没真心想要一份条约，能让他稳坐匹娜和伊娜拉两大地域，做一个国中之国裂土为王，况且没人口没资源开发，他要来又有何用？

　　真正让他心里乐开花———距离心胸大开还有一定距离的是，这支外交和军事并重的团队，肩负的第二项使命：

　　招兵建军，南出击敌；

　　当艾尔听到那位使者团的代表，向他简单地提了嘴：

　　“议会希望我们在受庇于您的埃斯塔利亚人中招募士兵，组建一支军团，然后南下穿过匹娜森林，进攻绿皮，收复失地，策应北方战局。”

　　“我们带来了大量的军械物资，足够武装一支军队，如果您的部落愿意帮助我们一同作战那最好不过。”

　　艾尔懵了一下，就连忙问使者带了多少物资。

　　使者自负双方目前接触还算融洽，又为了稳定盟友的信心，虚张己方的实力，半夸耀的对夸耀艾尔说：

　　“至少能武装六千人的军械，这是单给募兵用的，对您的部落，我们另有三千套军械赠送，权做感谢；四门全新的‘义怒之女’火炮，可以轻松炸开城墙，最坚硬的绿皮骨头都会在她的炮弹下粉碎。”

　　“还有大量的后勤补给，只要盟约签订成功，开始整编军队，立刻就有更多的甲兵火器进入森林，武装更多埃斯塔利亚人！”

　　“我们将粉碎野蛮的侵略者，光复我们的土地，捍卫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友谊，我们的盟约，会在这场血与火的女神试炼中，得到的考验和淬炼！我相信，王国和部落，将会缔造出如帝国和群山王国般的团结史诗！”

　　“女神注视下，我们联合！我们团结！我们将捍卫我们共同的家园！”

　　使者说到后面愈发慷慨激昂，艾尔为了不让他尴尬主动放下鱼竿，鼓起了掌。

　　美少年的魅力更增，使者团的成员们也不由得欣赏，赞叹着这位部落“兽王”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