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是邪神女王的唯一男徒弟 第246章

作者:式Hikari

芬慕眼前的世界一闪,他再次回到了那个阻挠他前进的雾门世界。

原先地上伸出的苍白手臂难以计数,现在已经寥寥无几,芬慕的身后一片坦途,这都是他的战果,前方还剩下最后几只手,利落一点的话,大概几个瞬间就能结束。

他咬咬牙,一鼓作气将最后那几个分化出来的“自我”给摧毁掉,没有去留恋其中的任何东西。

见面即杀人,杀人就走人。

不过是几个瞬间的功夫,他再次回到了雾门世界,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能完成仪式。

可他却颓坐在地上,思绪还停留在维尔丹蒂的那个世界,那到底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存在,还是真的有这么一位“命运”降临在了他的“自我”世界中?

“其实我还有好多问题都还没有问的,怎么就一下子赶我走了呢?”

他郁闷地抓抓头发,黑色的头发被抓得好似一个鸟巢,乱糟糟的。

“也是我的问题,一看见漂亮的臀儿,我的脑子就转不起来了。”

忽然,他的身子冷不丁地被谁拽了一下,后仰栽了个跟头,睁开眼睛一看,发现维尔丹蒂正站在他身后,低头俯视着她。

“那什么,我当时看你说得那么煽情,以为你凉凉了的,怎么又跑出来了?”

芬慕忽然有点怀疑人生,自己方才那颓唐的样子岂不是浪费表情了?

“不这样的话,怎么能看到你失意、惆怅、难过的样子~”紫发女人很无辜地摊了摊手,手里还捏着芬慕脖子上的丝带。

芬慕意识到自己是被玩弄感情了,心中骂骂咧咧了一会儿,趁着自己的脑子还能正常运行,他问起了正事:

“那个,你的自解是怎么一回事?”

“对你解释什么原理,估计是没意义的了,你就理解为,给这个世界的未来编织命运的原料没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丝线没了,织机坏了,我也很难办的,然后就稍微给这边的世界续了一把。”

芬慕这样躺着看着她,维尔丹蒂都觉得自己站着说话太累了,可是坐地上又有违形象,她选择把芬慕牵起来,让他板直腰杆坐正来,自己则坐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未来会因为你的力量消逝而改变吗?我的意思是,我不太能理解,我觉得每个存在的命运都是自己走出来。”

“那是当然的了,命运不会为你编织出明确的未来,但是会给你铺起一条路,提供一个平台与机会。缺少了命运的延续,这个世界的薪火会逐渐暗淡熄灭,渐渐沦为边缘,就像那些无主的梦境,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那些连半神都无法诞生的世界。”

芬慕有点明白了,维尔丹蒂的意思是,延续的命运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活力”、“生机”。

众神复苏的纪元到来后,六阶的桎梏破除,连半神都能出来了,这就是世界的“活力”,而之前那种六阶境界卡死几代人的世界,明显就是后劲不足的了。

“众神复苏的纪元是你开启的?”芬慕感觉到她坐得不太稳,伸手扶住她的大腿。

“差不多吧。世界不仅仅只有一个,每一个世界都承载着某个人的梦境,幽邃的深层梦境,又何尝不是古纪元中的厉害角色破灭沉寂的梦境的。不过我一直守望的这个世界,位置比较特殊,差不多是许多世界的中心。”

“中心......?”芬慕选择性忽略掉一部分理解,不去思考内在,只关注这一切引发的结果。

“嗯,中心意味着吸引力,那些火焰熄灭的世界,在崩解的过程中会出现‘流浪者’,就是你师父那种,这个世界的中心位置会不受控制地吸引那些异乡人的漂泊。”

“连灵魂也会?”

“对,你类似这种情况。”维尔丹蒂点头,她说的自然就是芬慕自认为的穿越,“可到底是你成为了那个婴儿的灵魂,还是那个婴儿汲取了你的记忆呢?”

芬慕傻笑了下,这种问题可唬不住他,好歹也是完成了仪式的人了。

“那不重要了,如果说婴儿前的我属于那份记忆的人格,那么现在的我只会是我,并且也只有此时此刻的这唯一的芬慕。”

“不错。这个世界的熄灭就是因为这份自动吸引外域生灵的特质,以前我也觉得挺好的,这份热闹为这个世界带来创造力,缔造出许多个时代的辉煌。不过那些异域之神对这个世界的破坏力也是巨大的,祂们把这里当做乐园,但是乐园也得歇业,可祂们玩开心了,就抽出乐园的柴薪来燃烧,好让自己继续玩下去。”

芬慕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关门,赶走祂们?”

“是这个意思,不过那无所谓了,我看腻了世界,以后这里如何,就不看命运,看幸运了。”

约莫是把要说的都说完了,维尔丹蒂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令人遐想联翩的酣畅声音。

“那就介意我问一下自己的身份吗?灾厄之花是个什么玩样,为什么是一朵大花把我给吐出来的?我有没有贼牛逼的那种前世大佬身份?”

芬慕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不是他自吹自擂,单就那个天生自带的锻造学识,他就觉得自己肯定有什么说出去都涨脸的来头。

“那倒是没有,用你的记忆来说,除了这份异域的记忆学识,别的你都是崭新出厂的。灾厄之花你也可以理解为灭世之花。”

“更霸气了,当年我怎么就没有自称“灭世之花园宝宝’呢。”芬慕深感遗憾。

“第一纪元前半期的那几样基本构成,其实是盘踞在那个中心位置的而已,祂们都是无序这一概念序列上第一阶梯的存在,几个最高层次的无序,祂们互相繁衍、创造,无序的气息愈发浓郁,竟然从这份强悍的无序当中,诞生出了能够打乱这份无序的存在,也就是这些花。”

噢......就是混乱着混乱着,某一天竟然混乱出了连原先几个基本构成都无法处理的东西。

“这些灾厄之花分解掉了浓雾、古树、古龙之类的存在,分解出来的东西就变成了山川大地,变成了现在这个世界,可以说这些灭世之花就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伊始。混乱无序的那个时期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历史。”

芬慕的仪式即将结束,雾门世界开始黯淡,失去色彩,只剩灰蒙蒙的一片。

维尔丹蒂站起身,剪掉了芬慕脖子上丝带,将一枚白色的花瓣放在他的手心,拍拍他的肩膀:

“长大了,出去之后可得好好做神了,不要偏执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也丢脸的。”

芬慕把花瓣放在自己的嘴里,生怕弄丢了:“你不要说得我坐牢结束一样......我希望我出去之后,你又能在我旁边蹦出来吓我一下。”

维尔丹蒂莞尔笑了笑,伸手抚摸他的脸庞,替他整理好衣领:

“有机会的话。”

间章 来自过去的微风

时间线,芬慕拖棺出走之前。

......

维尔丹蒂是超越神明的生命层次,不过她的强大无法用寻常的战力来衡量,属于神明都无法捉摸透彻的命运,依附于某个世界的概念脉络之上。

此时的她,已经不需要再去眺望未来,也看不到就是了。

因为由灾厄之花创造出的命运已经结束了,当看不见的未来开始之后,世界就会变得混乱,渐渐回归到灾厄之花到来前的状态。

不过在那之前,肯定是各路被驱逐走的外神再次找到了回到这个乐园的路,到这里肆意开心一番,破坏一番,等乐园彻底没法承载祂们了,这些外神就拍拍屁股走人。

维尔丹蒂还是挺不想看见那样的清醒到来,虽然这个世界是千疮百孔的,但至少延续到现在仍旧有着它的繁华,要是突然没了,就好似自己辛勤耕耘照顾了好久的花园,一夜之间被暴雨摧毁殆尽。

好吧,那些糟心事先放在一旁,她得考虑考虑在不久的将来会拜访此地的小家伙。

届时的他,想必已经走到了成神的仪式上。

“没能亲眼看看他,还真的是挺可惜的,自己可惜,他也会遗憾的吧,稍微想点办法才行。”

她坐在已经产生裂痕的织布机旁边,观测小家伙的未来。

其实观测命运是无法看到准确的结果,同样是只能看到非常概念的走向。

那么小至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其实她无法在这个人出生的那一刻,就描绘出完整的人生经历。

假如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的存在实际上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未知的意外与意想不到的变数,这个世界才能从混沌的第一纪元前半期诞生出来。

话虽如此,普通人的人生关键节点,维尔丹蒂还是能从趋势中把握到一些。

即将从灾厄之花中诞生的那个小家伙,他的人生将会想灾厄之花最初出现时的那般,充满着变数,做出各种令人惊讶、匪夷所思的事情。

维尔丹蒂想观测他就更加困难了,但是一旦他进入了成神仪式,那么维尔丹蒂的操作空间就大了。

她可以引导这个小家伙的行动,跟他见个面,提前观测到他的言行,然后准备好回答。

旁边的织布机破裂,暗礁海域的某个地方,由维尔丹蒂的力量引导出的灾厄之花破土而出,而这个世界带来了一位意外的小成员。

虽然知道看不到太多的结果,但是维尔丹蒂还是忍不住去注视他,想看看他在成神仪式上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一番观测,维尔丹蒂的脸色有些凝重与郁闷:

“......嗯,怎么跟我预想中那种充满正义感使命感的孩子不一样,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沾染上喜欢臀部这种怪癖。”

算了,将就吧。

她来到预设好的破碎世界,这里将会是这个小家伙必经之途,女人闭上眼睛,观测着他在成神仪式中的精神变化。

“到这里就开始从麻木状态中恢复意识了,那就得提前设置好见面的铺垫,让安娜丝塔的这个故乡宗教提供一点便利好了,派些人被教会骑士抓走,我藏起来然后出场,这样应该不会太突兀。”

这个小宗教是她的“花田”,维尔丹蒂试图通过种子种出的花朵,来看看安娜丝塔这个异乡人的故乡,是何等面貌。

就是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朵花跟安娜丝塔的故乡有几分相似。

考虑完剧本,维尔丹蒂开始准备了。

这个破碎的低层次世界,一切都是静止的,教皇大殿上的王座还空无一人,旁边有一只妖娆的魅魔守着旁边。

【你叫什么名字,安娜丝塔还是塔西娅,还是希德尼?】

命运中说,那个小孩子以后会先这么对她开口。

维尔丹蒂调整自己的表情和语气,尽量别让以后到访这里的那个小孩子,发现“她”只是在过去留下的幻象。

咳咳.....

“名字?维尔丹蒂。一直听到你的传说,今天见到后,果然有些不同,你在进行某种仪式。”

说完之后,女人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过于沉重生硬,她重新开口,用更加活泼轻松的语气,目视上方那个空无一人的教皇王座说道:

“名字?维尔丹蒂。一直听到你的传说......”

尝试了好几次后,她满足了,这才开始着手准备下一句话。

......

“反了反了,这孩子怎么还能对我有想法的,那不就......算了,反正是他师父的脸,算在安娜丝塔的头上,跟我没关系,反正那个时候我都没了。”

又观测了一轮命运,维尔丹蒂深深地对那个还没成长的孩子感到忧心。

那个没有母亲照顾的孩子,现在还在霍霍狼群的狼妈妈们。明明都还没能开口说话,维尔丹蒂这边就能对他的部分本性观测得如此透彻,说明这是他命运中最清晰最无法改变的一部分。

让这个孩子玩完脚丫子,宠完之后,维尔丹蒂觉得有必要给他一点失落。

“先在这里来一个略显沉重的告别,等他离开这个破碎世界后,再突然出现吓他一下。”

她又来到了等待冲击神阶者必经的雾门世界,以前这样的世界有很多,但是现在只剩下一个了,换而言之,只有这个孩子有机会成神,其余的人天资再好,也只能卡死在半神巅峰。

并非是维尔丹蒂吝啬这种机会,而是这个世界在正神教会那几个正神之后,已经失去了诞生神的“活力”,连突破六阶都不太可能。

又是一轮独角戏结束,维尔丹蒂也在这里留下了影像,以后那个小家伙抵达此处,就能见到她在这里恭喜他走完成神的旅途,迈出最后一步。

“不过成长为这个糟糕的孩子,还是得骂两句才行。”

“我还是挺想看清你这个小家伙以后会是什么模样的,可惜命运也看不清楚,就看清楚了你那愚蠢的怪癖。

再见啦,虽然我们没法见面,但是此刻在我身边拂过的微风,将来你抵达至此后,也会吹到你的身上。”

你在未来,但我在过去已经见证了你的成长。

......

某一天,星空教区的主教说,她观测到命运发生了变化。

纪元变了。

第105章 安娜师父哪去了?

第一纪元的空间中,包裹在芬慕身上的茧状浓雾散开,他在里面睁开眼睛。

自己有什么不同呢,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因为只有暴发户才能明显感觉自己的实力如病态发福一般猛涨不止,芬慕的实力早就在无数场狩猎当中得到夯实,走到最后的他已经是具备了神阶的能力。

预想当中,芬慕觉得自己是一个猎臀神,脚下的这边土地只要一有美臀出世,他就能第一时间出现,直接来一个老僧入腚,据为己有。

不过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神,他有着灾厄之花带来的创造力,这相当于他拿捏着这个世界的权杖,但同时他又掌握着一点对时间的应用。

“看来你已经是这个世界的超越者了,不过跟我学识中的神不太一样,你比正神教会那几个正神要复杂一点。”

站在芬慕面前,跟他对话的女人,是那具被他摸索了好久,最后消失不见了的龙姬尸体。

尸体在说话?

芬慕的意识还没有从仪式中回归神来,无数次狩猎差点让他忘记了自己开始仪式前发生的事,不过在见到这位龙之巫女后,他什么都回忆起来了。

没有回答龙之巫女的询问,芬慕先急切地反问道:

“我的仪式进行了多久?”

一般的强者被这样无视自己的问话,恐怕早就炸毛了,但是龙之巫女毕竟是不同时代的人,她的强势不需要别人通过服从来证明,反而没有那种暴躁麻烦的脾气。

“时间对我没有概念,但是按照你们的认知,你的仪式不算特别久,至少没有我睡的时间久”

我真是听姐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了。

你的诞生比安娜丝塔流浪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要前,能有你久那就真的万事休矣了。

芬慕选择用最简单的获取对外界的认知,他习惯性地询问安娜师父。

“安娜师父,安娜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