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怎么,他又不睡觉?”另外一位年纪更大一些大概有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探进头来问道。
“想家里人呢,小孩子嘛,刚到这都这样。又苦又累的,还老是挨打挨骂没人把他当人看。咱们干这些活一天都累够呛,更别说小孩子了。”巴里摊手道。
“这世道,共和来共和去,王国没有帝国上来,和以前的旧王国没什么区别。家里该养活不起孩子还是养活不起孩子,该难过还是难过。”年轻人摇头道。
“可不是嘛,也就这样过吧,咱们就打铁的,谁当家也不关咱事。我就等着手艺攒下来,自己去单干。总不能当一辈子学徒,也得吃口饭过日子。”巴里低声说道。
“嗯,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年轻人叉着腰眉头拧紧点头道。
“我去睡觉了,惠特普你也早点休息。”巴里又手一挥走到了里面的房间,里面的大通铺上还横七竖八的排列着四五个人,这些都是劳累了一天的铁匠铺学徒和一些便宜工人。日子就这么回事,谁也没有未来的打算,都是打算着能混一天是一天,安稳的活着就是很好了。
“在看什么呢?是在等谁吗?”惠特普走到罗比的身边弯腰轻笑问道。
“等我爸爸。”罗比趴在窗前回答道。
“这么晚了你爸爸怎么可能来?现在都宵禁了。”惠特普笑着说道。
“爸爸一定回来看我的,那天我做梦梦到他来看我,把我接回去了。”罗比低声说道。
“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是工人?还是其他什么?估计是作坊里面的人吧?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被送出来呢?”惠特普又问道。
“我爸爸是码头工人,等他挣了钱,他就一定回来接我回去了。”
惠特普拉了下罗比的破衣服,一下子就看到孩子背上的鞭痕和淤青。作坊主心狠手辣,他对底下的工人和学徒总是极其凶狠又吝啬,唯恐一个子儿被赚去。要是在平时的安稳年份,或许还有年轻人有勇气去找别的作坊做工,但就现在这个时候,再找一份工作要交换工税、职业税,再加上粮价上涨,府政横征暴敛,就是在这苦一点,也只能这样过下去了。
“可怜的孩子。”惠特普摇了摇头道。
这样的孩子大概是难见到父母了,如果运气好还能长大成人,运气不好大概就死在了某个夜晚,然后被当做垃圾扔出去从此再也没有音讯。他们在作坊主眼中就是单纯的消耗品,能活是好事,死了也怨不到他们。都被家里放弃自己讨饭吃了,也很难还有人在乎他们了。
“我也想我爷爷,我爷爷还在乡下,他肯定也很想我。要是见到他,他准会给我做黑面饼子。可我上次见我爷爷都是一年前了,我想回去,想回家,想爸爸和爷爷。”罗比又呜咽的说道。
“那你知道你爷爷的地址吗?我可以帮你写封信送出去。”惠特普安慰道。
“要写什么内容,你是怎么想的?要你爷爷把你接回去?或者你爸爸?”惠特普又问道。
“我想去我爷爷那里,我爸爸和妈妈的日子苦,我不想给他们添乱了。我想回乡下和我爷爷在一块,求求你了叔叔,给我爷爷写一封信吧,我想回去,我什么都能干,但就是没法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罗比哀求道。
“好,我给你写。”惠特普从衣服中拿出一张小纸张又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那支炭条开始写了起来。
“放心好了,你爷爷一定会来接你的,好好的干活,手脚麻利点别被老板打,都会过去的,总是能继续生活的。”惠特普写完又摸了摸罗比的头顶安慰道。
“汤普森村。”惠特普借着月光看了看纸上的地址,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汤普森村人早就被以农匪罪杀干净了啊。”
......
农匪打过来了!
这是紧接着之前三个噩耗的第四个噩耗,七月二十九日,革命军十三万人共六个军团从三个方向一同进发,向西部、中南边境、东南天阳城战场发起了一场场攻势和战役,将北伐战争彻底推向了最高朝,进入到了最猛烈的阶段。
至此北伐战争全面爆发,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再次席卷全国,形成了燎原之势。随着革命军的向北进发,不管是西部还是中央省南部,到处都有人主动响应革命军加入北伐之中参与战斗。横征暴敛之下的人们苦不堪言,只是一颗火星就能引燃整片地方,更不用说火焰燃起的带头效果了。
西部不是县城和农村的穷人们把县里的官员吊死,主动开城欢迎革命军的到来,农村的人们则是一个个挥舞起了简陋的红色旗帜,越是靠近中南影响区的地方就越是这样,所有人早就无法忍受这种横征暴敛了,在一些小地主和富农的眼中,被分配总比过被横征暴敛好,总是安稳且有活路。
西部战线的革命军翻越大溪山,直接与西部的奥比亚艮军团交手开始了西部战役,奥比亚艮军团的罗伊元帅更是连忙向帝都告急请求增援。他手底下的这些兵面对其他王国或者北伐军还能打打,但是要想和装备精良又纪律严明人数更多的革命军战斗,那真是如以卵击石一样可笑。
中央省南部的战役更是势如破竹,革命军很快就追上了柏珍元帅的步伐一同会师,并且达成了共同战斗的协议。虽然老袁在西部和中南地区一共布置了五万多的兵力,但柏珍带头背叛有七千多人无法调动,还有几支兵力在西北地方赶过来需要时间,在革命军的猛烈攻势下,一时间老袁的皇朝居然有了岌岌可危的样子,让人感觉危险了。
不是老袁没有关注革命军,而是他被拖在了如泥沼一样的东南战场,压根没法按照原定计划快速统合东南再去消灭中南。敌人的顽固,己方的愚蠢超乎了老袁想象,他的心中也隐隐约约有了一丝恐惧感,好像自己不会是第二个老李,而是要变成第二个老杨了。
挺近中央省的革命军很快兵分两路,第四军全军和第六军的大部分兵力调往了中央省东部,去从后方围堵勇者军掐断他们的后勤。只留下了三个团组织民兵与起义力量向帝都地区逼近,不是帝都不重要,而是现在奥列格也开始拖后腿了。
在得知革命军全面出击的消息后,奥列格连续送了三封信又让信号站紧急拍送传达消息,就是为了和中南取得联系进行商讨。他对孙伯阳说希望由北伐军攻下帝都,又说帝都兵力极多,不宜于现在进攻,应该先歼灭敌人的大部队再说。他又说西部地区有魔族部队,革命军必须小心谨慎慢慢来不应该过快。而且罗波蒂亚的问题还没解决,也是要讨论再说的。
对于奥列格的这种说法,孙伯阳表达了十分的不认同也在回信中严厉的拒绝了奥列格的说法。罗波蒂亚不管是从法理上来说还是实际上来说,都应该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不是勇达利姆的一个行省,他是旧王朝侵略的遗产,现在的罗波蒂亚人民已经在与魔族侵略者在做坚决的斗争,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对罗波蒂亚问题再做讨论。
罗波蒂亚自大陆战争以后以公国的形式存在了八十多年,只在伊凡在位时才暂时归为了勇达利姆所有。这无疑是旧王朝封建的产物,属于是新时代不可继承的遗产。但是奥列格却依旧想把罗波蒂亚握在手中,不想让其独立出去,完全罔顾了曾经与中南的共同看法。
这其中有多少是私心和帝国主义情怀在作祟,又有多少是因为惧怕中南在解放西部后与罗波蒂亚连成一片反制府政,还有多少是因为革命军展现出来的武力而越发忌惮,这就只有奥列格能说的明白了。
431坚定态度
“罗波蒂亚在六百年前就是独立的王国,直到马罗帝国再一统和杰赫马特帝国的逐渐没落,这个曾经的缓冲国就并入了马罗帝国,成为了马罗的一个行省。一直到百年前的大陆战争,马罗帝国分崩离析,罗波蒂亚也再度恢复了公国身份。他们以这个身份又渡过了八十多年,直到勇达利姆的伊万陛下西征,他才又被并入了勇达利姆之中,成为了罗波蒂亚行省。”
孙伯阳背着手对那位从东南赶来的代表奥列格的中年人冷冷的说道,奥列格最近的表现真是越来越让人感到失望,他居然为了这种事情派人来代表商谈了,难道他还真对罗波蒂亚抱着很强的执念不成?不只是这个方面,他还在北伐之中阻挠革命军的向西迈进和对中央省中部的攻势,这一切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征兆性了。
“不论从法理上还是历史上讲,罗波蒂亚都是有着独立主权的国家,我们没有必要再在罗波蒂亚的独立性上继续讨论。罗波蒂亚并入勇达利姆的历史是封建的扩张行动,继续讨论罗波蒂亚的独立与否,无疑是在妄图继承旧王国的封建遗产。”孙伯阳面带怒容的回头撇了一眼那个中年人说道。
“孙伯阳先生,您这些话是有些言重了,我完全无法认同您的看法。”那位代表辩解道。
“这有什么言重的?难道孙伯阳同志说的不是事实吗?罗波蒂亚的独立与否无疑是封建的遗留财产,这种东西我们难道真的有要继承的必要吗?更何况罗波蒂亚已经取得了独立,他们赶跑了旧王国时期的官吏,打到了内部的贵族,建立了人民权政,我们还有什么干涉的必要吗?难道我们也要做奥苏斯帝国?像奥苏斯帝国干涉我们一样的干涉罗波蒂亚?”旁边一直坐着的米高奇也不屑的问道。
“难道罗波蒂亚不就是被你们扶持起来的吗?你们唆使罗波蒂亚独立,从我国分裂出去!孙伯阳先生,趁现在还不晚,回头是岸,你这是在分裂,是叛国的行为。为什么不管是王国、帝国,贵族,旧官员,孟克维克谠,德默科特谠,大家都反对罗波蒂亚的独立?您才是少数派,我们才是多数派!”那个代表继续辩论道。
“谁是少数派?是因为只计算这些有名有姓的人而定下来的少数派吗?如果把全体罗波蒂亚人民,让我们询问他们的意见,难道这还依旧是少数吗?”孙伯阳质问道。
“这是叛国的行为......”代表看了一眼孙伯阳的表情,又缩起脖子低下头嘟囔道。
“您应该改正,这是背叛国家。我们勇达利姆人才是一家,您干嘛要去同情那些马罗人呢?”代表继续嘟囔道。
“我们列斯泽克谠重级阶而少民族之分,这是早就写在我们的谠章和宣言之中的了,我们自然是要同情和我们一个级阶的劳动人民的,难道你还要指望农夫和国王共情,乞丐和财主共情吗?你们德默科特谠的进取心那去了?为什么你们会说出这样的话?”孙伯阳伸出一只手来继续问道。
“这是奥列格元帅的要求,总之,罗波蒂亚的事情要缓一缓,我们不能承认或者批准他们的独立,一切都要在新的共和国建立之后再另外商量。”那个代表打起气来勉强回答道。
“革命军的西线部队不宜推进过快,应该等到东线战役结束,帝都重新回来的时候再讨论。现在就推进到西线地方是会导致严重的外交问题的。那些魔族兵怎么办?罗波蒂亚人要是急忙向我们要态度怎么办,这些都是要以国家利益为重的。”代表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
“那好吧,我们就现在说清楚,以免你们的奥列格元帅,朗基米特.奥列格大统领,现在的南方联合府政最高导领,曾经的旧共和国大元帅,王国时期的中将,继承维克多同志衣钵的德默科特谠谠员等以后再来和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孙伯阳提高声音说道。
“我们列斯泽克谠,对罗波蒂亚独立一事的态度是坚决的,是不容改变的。我们支持罗波蒂亚的独立,并且承认他们的合法身份。我们支持罗波蒂亚列斯泽克谠,支持他们的政权。他们的政权是人民选择的结果,是一场农民起义得到列斯泽克纲领指导而爆发的革命。这不是国家的问题,也不是所谓分裂与背叛,这是又一人民受压迫后的反抗,是饥寒交迫的奴隶们的吼声!”
“孙伯阳先生,你!”代表拿着包站起来惊慌的说道。
“不只是对于罗波蒂亚问题,我们同样否定曾经的种族隔阂,精灵和矮人在我国应受到一样的平等待遇,不应该受到不公正的歧视。我们的西线革命军会继续推进,解放整个西部与罗波蒂亚紧密的团结起来。我们也会争取尽早的解放帝都,难道革命军的解放斗争,就要和北伐军的战斗区分开来吗?”孙伯阳毫不在意的对米高奇他们说道。
“我们的德默科特谠才是国家与府政的主要,你们无权擅自决定这些事情。我管不了你们,奥列格元帅一定不会同意的,你们好自为之!”代表哼了一声就要走出去,却又被米高奇拦了回来,只能惊慌的回头看向孙伯阳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也回去告诉他,德默科特谠是锐意进取的革命谠派,是和列斯泽克谠一个战壕里的兄弟。我们曾经共同解放中南,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只要德默科特谠坚持民主与自由的进步原则,愿意与列斯泽克谠组建联合府政,我们两谠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隔阂,也不用担心一些不会发生的事情。”孙伯阳最后挥手说道。
“我会转达的。”代表撑着面子拽了拽自己的衣摆,朝着坐在一旁的毛奇同志冷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这倒是把夹着烟的毛奇同志弄得愣了一下,旋即他与米高奇一起笑了起来,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把怒气全部发在我身上了。”毛奇同志站起走过来说道。
“他们总是要有怒气的,他们不占理,又说不过总计,也就只能把你这位文质彬彬的年轻同志撒火了。”米高奇也笑着摊手道。
“孙伯阳同志,奥列格恐怕来者不善啊。我们得向提彻仁同志提醒一下才行,不能因为眼前的这点利益就葬送了革命前程。”毛奇对孙伯阳提醒道。
“恐怕前路更要难了。”孙伯阳倚着桌子双手环抱看着门回答道。
“奥列格这人的转变可真大,谁也没想到这才多久,他居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看必须让提彻仁同志,让他们德默科特谠内召开内部大会,对奥列格进行批判才是。他这样可不行,已经隐隐约约有帝国主义的苗头了。”毛奇同志又说道。
“恐怕不是提彻仁同志能解决的了。”孙伯阳凝重的摇了摇头道。
“我们要做好随时的准备,虽然他这段时间内不会和我们翻脸,但不能说未来他就依旧不会和我们产生隔阂。奥列格同志也算是革命的同志,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被这些事情迷了眼睛昏了头的。”孙伯阳又对米高奇和毛奇说道。
“眼看着北伐就要成功了,德默科特谠却又出现问题了。真是让人唏嘘,要是能尽早的结束战争,重新发展该多好。”毛奇同志又感叹道。
“资产派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流漏出这种情态,他们怕我们要胜过怕国王,要胜过怕侵略者。在他们的眼中,我们才是永远最大的威胁,可以合作一时,却没法合作一世。”孙伯阳拿起水杯来解释道。
水杯被重重的抛了出去,然后在空中翻滚三圈后先砸在了花盆上又碎成一片散落在地上。就是这样都无法舒缓奥列格的满腔怒火,他又把桌子上的瓷器高高的举起又扔向毛毯砸碎,陆续又砸碎了几个名贵的装饰品后他才勉强气消,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的呼气起来。
“多可惜的东西。”马沙将军侍立在旁边一句话不敢说却也在心中暗自惋惜道,这些都是从城里运出来运到奥列格的大帐来装饰大帐的。这些东西起步怎么说也得要几千金币,现在却又和垃圾一样被奥列格砸碎,完全没有顾忌的模样。
“姐夫,您犯不着和那些农匪计较。他们就是一群见识短小的农民,能有什么智慧和大局观?这些人侥幸得到了好处,能沾着我们的光吃点饱饭就忘乎所以了。他们那懂什么国家和领土,他们就和以往的农民暴动一样,都是愚昧又愚蠢的家伙。”内弟阿尔伯特连忙走上来弯着腰献媚安慰道。
“瞧瞧他们的说法,要不咱们和勇者军打的激烈,那容他们猖狂?一群暴发户,没有底蕴,姐夫,只要咱们平定了勇者,把他们打败就是易如反掌的了。”阿尔伯特继续说道。
“那样那么不堪。”奥列格坐在椅子上悠悠的叹气道。
“要是真有那么不堪就好了,可那是孙伯阳领导的革命谠,根本不是能这样轻易言论的。”
432谠同伐异
“他们那是什么普通的农民暴动,什么无知者的聚合土豹子暴发户。要是这么想可就错啦,他们厉害着呢,有孙伯阳这个人才在,中南一不会出乱子,二还会继续发展下去。现在中南的工业得比我们三倍还要多,至于兵员,虽然说只有我们的三分之二,却是个个兵精粮足,是精锐中的精锐。就是他们的新编第七军,那些残兵败将组成的部队都是好枪好炮,不是可以小觑的啊。”奥列格单手不断敲击把手忧郁的说道。
“中南还多平原,那就更是不愁吃穿。不缺粮食,不缺工厂,不缺兵。这真是府政的心腹大患啊,这边横着个中南,只怕是被罚了也是白北伐,胜利和我们无缘。”奥列格叹气道。
“那何不除之而后快?”弟弟弗利萨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道。
“既然中南威胁这么大,那我们也不能放过他们。我说哥哥,必须得想办法把他们也一并收拾掉才行。这些人用古话说,就是和我们上厕所上不到一个壶里。那我们也更不能放过他们,得早点做好准备才是。”
“你以为这是准备就能行的?他们精着呢,估计我们还没动手他们就先开始反制了。你猜猜那个时候那些个南方军阀会支持谁?德默科特谠里面的一些激进派又会支持谁?一些有两谠谠籍的人又会支持谁?我看是要坏事。”奥列格无奈的捂着额头说道。
“更何况还有提彻仁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一直坏事情,完全就是我们德默科特谠内最大的叛徒。要是我们没有激进派这帮家伙捣乱,我们那还需要过度担忧列斯泽克谠?现在这帮激进派,是胳膊肘往外拐,根本就不和我们一股气。”奥列格又有些气急的说道。
“元帅,提彻仁副统领来了。”门外的卫兵掀开帘子进来敬礼说道。
“请他进来。”奥列格点点头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
“就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在军营中除掉!只要除了他,激进派必定如鸟兽散!”内弟咬牙切齿的趴过来小声说道。
“你疯了?你要是不想活尽管去试试。军队中十个人里面有七个是激进派军官,你要是不想活就把他杀了,看看咱们能不能完整的走出去。一天天就知道出一些馊主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奥列格不耐烦的骂道。
“那杀也杀不得,岂不是让我们坐以待毙?”内弟苦着脸问道。
“你不用管,我自己有办法。”奥列格摆了摆手道。
“奥列格元帅,您最近可真是风光极了。”
提彻仁与威斯走进来第一句就是这么一句嘲讽的话,他们两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刚才还露着嘴脸的内弟与弟弟立刻都老实的双手互相交叉直起了腰不去看提彻仁。马沙将军也露出了讨好的表情对军衔低于他的威斯笑了起来,以表示自己的人畜无害。
“提彻仁先生,你不在城内工作,怎么有时间来前线了。”奥列格平静的问道。
“我本来是想好好工作,可没想到啊,没想到奥列格元帅你弄出了这么大的威风,一人就替所有谠员做主,与中南谈判去了。”提彻仁不屑的哼了一声坐下轻笑着说道。
“您这是什么话,那个方面的?我怎么可能一人代表全谠呢?”奥列格笑了笑回答道。
“还什么话,我说奥列格元帅,对于罗波蒂亚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在这方面和中南闹矛盾呢?难道这不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难道这不是维克多大统领在世时就已经和孙伯阳同志协商好的事情?维克多大统领早就和孙伯阳同志协商好了,罗波蒂亚的事情由罗波蒂亚自己解决,两方都不会去过多干涉,难道你忘了维克多大统领的话了?”提彻仁问道。
“我没忘,我一直是牢记在心中的。但是现在中南已经说了,他们说罗波蒂亚必须独立,必须以列斯泽克国的形式存在。难道这不是一种干涉,难道这不是他们先撕毁了协商决定,主动干涉起了罗波蒂亚?”奥列格辩解道。
“更何况难道我不是在维护国家的一统吗?我是在维护大勇达利姆的主权,是在避免国家的领土被列斯泽克谠卖出去。他们这是在分裂勇达利姆,是没有国家意识,叛国的行为。难道我不该反对吗?我不该阻止他们这样做吗?我没有强硬的要他们不许这样就不错了,这样温和的和他们协商,已经是仁尽义至了!”奥列格生气的说道。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提彻仁激动的发火拍桌子说道。
“提彻仁副统领!我看你是有些分不清是非黑白,已经被那些列斯泽克谠给沾染了!你现在已经和他们走的太近了,你这是危险的表现!你现在带领着我们谠的年轻人不断的与他们靠拢,这样下去我们谠未来是非常危险的!难道我不该维护国家一统吗?难道我说的这些话有那句是错误的吗?”奥列格也发火道。
“我们德默科特谠,我们,我们才是国家的正统,是旧共和国的正统继承人!未来我们要统一整个勇达利姆,我们是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军阀依旧存在的!提彻仁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如果占领了西部,在占领中央省南部会是个什么情况?那就意味着我国的绝大多数人口和耕地都要被他们所控制,你觉得这是好的吗?”
“如果未来他们要反叛共和国,反叛联合府政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再打一场空前的内战吗?打第三次内战,把国家打的一团糟?不,我不答应,绝不行!所以我必须对他们进行控制,我得确保国家能控制住大多数地方,提彻仁先生,你难道不认可我的话吗?”奥列格继续问道。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凭什么认为他们就会反叛?我们的政z诉求基本一致,目标也一致,合作建立联合府政的决定是两谠早就决定好的了。难道就凭借你的臆想,你就要认为列斯泽克谠会叛变吗?”提彻仁文质彬彬的脸上很罕见的露出了恼火的表情说道。
“他们可是把暴动写在宣言里面了,我不得不防!提彻仁先生,我是很尊敬你的,请你不要这个样,我们是谠内的同志,应该谠同伐异才是!”奥列格又故意放低姿态软化的说道。
“奥列格,你这样做是错误的,至少不应该这样激进。我们两谠目前并没有什么分歧且目标一致,大家都是要推翻帝国,建立新共和的。他们也没有否认多谠政z,一切都是可以慢慢来的。我们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同志,我们德默科特谠就是在他们的指导下建立起来的,我们受到了他们多少援助?这样将士们会寒心的,你得慎重,不能这样。”提彻仁也软下来说道。
“提彻仁同志,我是明白这一点的,可总是要有所防范,万一孙伯阳忽然死去怎么办?如果他的继承者决定叛乱,那会是很要命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的,你不用太过担心。”奥列格温和的说道。
“好吧,现在正是北伐的关键时期,绝不能和列斯泽克起了争执。勇者军已经陷入了合围,前勇者苏马罗科夫也回来了,他马上就要来我们这支援战斗。等重新攻克帝都,我们再讨论这些事情也不迟。”提彻仁最后说道。
“慢走,多注意身体,保重。”奥列格笑着挥手道。
他目送这提彻仁和威斯离开脸立刻就变了个模样,他的脸变得难看起来,用力一锤桌子背手背过身去不去看几人。他现在真是即憋屈又愤怒,要是这些军队都听他的,怎么还能受到提彻仁这个比他小近十岁的人呵斥?
“哼!”奥列格怒哼道。
“太嚣张跋扈了,太不可一世了,姐夫,他就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内弟连忙叫屈的说道。
“瞧瞧,瞧瞧他的样子,他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们。哥哥,您才是大统领,是军队的元帅,他一个副统领,也就是凭着谠魁的身份又凭什么呵斥你?我们绝对不能饶了他!”弟弟也赶紧说道。
“那还能怎么办?要不你替我骂回去?再顺便骂一骂所有的军官让他们清醒清醒支持我?”奥列格心情烦躁的挥手道。
“不能再拖了,老勇者就要来了,那时候我们就更危险了。这家伙和勇者王一样厉害,要是他想杀我们,再多人保护都没用。我可是听说他以前就反叛过军队投靠中南,而且还顶撞过维克多统领,根本不和我们一条心,是彻彻底底的农匪头子之一。”内弟断定道。
“八月三号,也就是后天,全线的反攻和正面的总攻就要开始了。在大总攻前提彻仁还不能死,至少他不能死的这么早。马沙,你也做好准备,一等胜局已定,我们就要开始我们的计划,不管是提彻仁还是孙伯阳,他们都要被我们制裁。”奥列格回过头来露出阴冷的表情说道。
433漩涡在扩大
“审判?姐夫你有好主意了?”内弟阿尔伯特欣喜的问道。
“哥哥,你要是说要暗杀,那我可太在行了。我认识很多各种各样的人,他们其中干什么的都有。其中是以冒险者居多,我从前就豢养了一批冒险者,其中不乏也有中阶魔法师和擅长斗气的战士,要是说暗杀,那对于他们而言可是太轻松了。”阿尔伯特夸赞的说道。
“就用那些半吊子的冒险者?用那些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家伙?我看还是从军队里面找人吧,用军人去刺杀还是要比用冒险者稳妥的。”弟弟弗利萨特点燃一支烟夹在手中不赞同的说道。
“难道还有比他们更好的人选吗?如果不趁着这个时机把孙伯阳和提彻仁除掉,我们可就再也没有别的机会了。趁着他们还没有防备,趁着还有很多人因为他们的政策而不满甚至是愤怒,我们得找准时机。”阿尔伯特比划的解释道。
“对提彻仁的事情要缓一缓,现在这段日子先不可以着急。但是你也确实是要准备,你要准备人手开始计划对提彻仁进行暗杀。时间就定在决战到达最激烈的时候,那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信号,你就做好准备让他去见冥神就可以了。这个家伙的主张实在是太过危险,我们绝对不能让他活着了。”奥列格冷冷的命令道。
“他是好暗杀的,但那些激进派的军官怎么办?我们怎么控制他们?”马沙将军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些都是杀不完的,如果他们选择背叛,我们又该怎么办?他们肯定还会扶持出一个新的提彻仁来成为他们的领袖,那时候不还是前功尽弃?府政内后方有,前线的军队也有,这么多激进派,咱们谠十一万人里面估计得有七万是这样的,我们该怎么办?”马沙将军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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