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原神,是旅店老板,压榨荧妹中 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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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从闹铃声中醒来,半闭着眼坐起身子,脑袋一点点垂下去,被子从身上滑落,起初觉得冷冷的,过一阵又感觉到光照在身上的暖意,透过睫毛的缝隙,少女循着光源地方向看过去,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头发散乱、眼神迷糊。

明天的定义也许过于模糊,但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便能清晰地意识到,新的一天已经来临了。

约莫过了几分钟的功夫,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神采奕奕地睁开眼睛,一个翻身下了床,踏上拖鞋,几步来到窗户前:

“刷——”

拉开窗帘与窗户,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令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这是可以预料的平凡一天,不久后她就要赶往教会,练习新的曲子、治疗伤者、开导寻求帮助的人,日程紧凑;

与昨日、与往常度过的无数个日子没什么不同的,却有种别样的振奋洋溢在心间,在阳光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转身走向衣柜,迈出去的每一步都是轻盈的。

芭芭拉觉得自己快要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会不由自主地畅想着未来的许多事,那本曾被用来记满心愿的日记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翻开过,如果让她形容前后的区别,或许是因为那些愿望正在一点点地变成现实。

新的一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穿好裙子与丝袜,她走到门口,正想跟姐姐问声好,才想起昨晚的交代——来到客厅转了一圈,单人份的早餐留在桌子上,像是一种证明,这个家里不再只有一个人。

等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几口咽下去面包与炒蛋,她端起尚有余温的杏仁茶,咕咚咕咚地喝下去,将餐具放进水池,等到晚上回家后再洗。

走来走去时哼起了一首突然想起来的歌,水流是绝佳的伴奏、晨光将狭小的舞台照亮、刀叉与盘碗是她的听众,一直沉浸着唱到了末尾,一曲终了,她轻轻鞠了一个躬,关上房门踩着舞步退场。

只是身前终究没有红色的帷幕,耳边响起的只有咚的关门声,从这场演出中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的举动冒着傻气,好在没有人看见,难为情地快步回到房间,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等梳好头发,又对着镜子打量了好一会,时间安排得刚刚好,不得不承认,每天用在打理头发上的时间有些多了,她扯了扯两条马尾辫,心想换一个造型会不会好一点。

还记得小时候没有将头发梳起来,等后来长了一点,便像姐姐一样扎起了单马尾,很多事情在回顾的时候能够发现自己成长的轨迹,这件事也不例外。

还记得起初什么事都喜欢模仿姐姐,和她穿同样的衣服,留同样的发型,就连训练用的木剑也要求一模一样,只不过由于举不起来才放弃了。

这种模仿一直持续到彻底被姐姐甩在身后,再加上打扮上太过相似,别人对她印象只有“琴的妹妹”这一个,有时也会有认错人的现象发生,比如跑去街上玩的时候,会被记性差的老婆婆喊错,笑呵呵地说道:

“琴一直没有变啊,这些年里没长高也没长胖。”

才不是啊,我不是琴,我是芭芭拉!

可以说一口气得罪了两个人,然后她会赌气地转身跑远,同时也不太甘心地承认别人没做错什么;

仰望着姐姐的背影,如果想被刮目相看,就要下定决心超过对方。当然这个目标一直就没实现过,意识到这点之后,她才沮丧地换了主意,既然无法超越,那就让自己特别一点总行了吧?

叛逆期这个词是她成为修女后才知道的,因为在教会里见过了数不清的叛逆期的小孩,才会觉得用来形容那时的自己很贴切。

所以从那时起,便像是不服输似的纠正着往常的举动,比如姐姐任职骑士团后换上了制服,她偏要穿裙子,跟对方反着来;

有一天姐姐帮她梳好头发,她撒谎说以前的看腻了,要换一个新的;

被问到喜欢什么款式时,看到了姐姐的单马尾,便随口说了双马尾,心想这样数起来多了一条辫子,总算比她厉害了一回。

这便是如今的发型的来源了。

现在想想,却忍不住羞红了脸,除了为了那幼稚的赌气举动外,最重要的是另外一点——一方面不甘心只当“琴的妹妹”,要和她反着来;另一方面,为什么还要让人家帮忙梳头发啊。

那时暗暗做对的心理一定会被姐姐看破,虽然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不知道她又是怎么想自己的,在一旁偷笑,还是为此头疼?

芭芭拉想不明白,既然无法抹去了这段丢人的回忆,就只好安慰自己,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如此一来,站在回望过去的位置上,便只剩下淡淡的好笑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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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成了蒙德城无数人心目中偶像的少女,其自己心中也始终藏着一个偶像,那就是身为代理团长的姐姐,直到现在也不曾改变。

如果说此时的她和以前有哪里不同,那大概是已经可以坦然地承认这点。

而前后的变化又和另一个人有着分不开的关系,现在正在成为她另一个崇拜与想要依靠的对象,一个如同兄长般的角色,在昨天之后,也许可以将“如同”两个字去掉了。

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女士手套,睡前曾打量了很久,还犹豫着是不是要放起来,当作一件礼物而不是用品,现在她仔细地将手套戴好,来回张了张手,总想抓起点什么;

又或者室外的温度再降低一些,最好是冻得发抖的程度,这样这幅手套的重要性就可以完全体现出来了吧?

很快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将白色的手套伸到脸边,对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招了招手,无意间暼到了时间,少女才惊呼着跑出房门。

光顾着走神,差点就要迟到了。

蹬上小皮靴,关上院门,朝着教会的方向迈开双腿,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噔噔的响声,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等跑上台阶的时候看到了一旁的骑士团,不知道姐姐是否正坐在里面办公;

芭芭拉不由想到,也许自己曾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之一,就是选择成为一名修女。

小时候的理想是加入骑士团,可真要走上那条路的话,可想而知会多么无力——每天生活在姐姐的阴影下、受着她的照顾,而且按照姐姐的性格,只会以更加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时间一长肯定会失去自信,姐妹俩的关系也会疏远。

况且自己在战斗上的天赋实在差劲,也许现在还为成为一名骑士而努力,想到这里她才突然记起一件事——

这番描述让她想起了一个好朋友,虽然她绝没有在说对方不好的意思,相反还心怀可惜。

昨天约好了要帮诺艾尔试吃新的点心,时间就在相对清闲的早上;

想到这里她呀的一声加快脚步;

抬起头的时候,微微眯起眼,阳光也许是比昨日好了这么一些;

而今天,也根本不是可以预料的平凡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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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发火的代理团长

掏出口袋里的摩拉,他接过两杯咖啡提在手里。

守时是一项良好的品质,而他的品质显然比“良好”还要好上那么一点——清晨六点,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顾白走在赴约的路上,而目的地正是老城区那栋两层高的小楼,香枫街7号。

只是一大早起来就碰上了一件麻烦事,对于所要赶往的地点,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

说来比较好笑,昨晚两人只用了一句话就约好了去晨跑,言语间透着一种简洁的美感,但相应的代价就是,似乎也忘了说要去哪里碰面。

这件事直到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房间、办公室、家里、骑士团的后花园,还是其他地点?

好像都有可能。

最后令他打定主意的是琴的作息时间表,一个硬皮的小本子,上面写满了一天的安排,曾无意间看到了其中的内容,也因此记住了对方出门的时间:

六点二十分。

也就是提前二十分钟的由来了

……

很巧的是,刚拐进街道便看到了琴的身影,正将垃圾扔到街上的垃圾桶里,他叫住对方,琴眼睛一亮,朝他挥挥手,小跑过来:

“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说话时红唇中呼出淡淡的白气,顾白定眼看过去,今天的她穿了一身V字领的淡紫色短衫,款式简约而不失气质,衣摆堪堪垂到小腹的位置;

但以对方的性格又定然不会去尝试露出肚脐的搭配,那么下身自然是条高腰的白色长裤,一根卡其色的腰带束在纤细的腰间,将肌肤遮得严严实实,却在无心中营造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如果说平日里身着骑士制服时有种英姿飒爽的气质,那眼前的这身穿着,则给人一种温婉大气的感觉,颇为惊艳。

顾白本着欣赏的态度移开目光,回答起刚才的问题:

“来接妹妹的。”

“是吗,不过想必她不需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估计就是说的这种人,琴闻言脸色一滞,做出转身就走的架势。

“停一下,我又没说是哪个妹妹。”他好不容易才停住笑,将咖啡递过去,“喏,路上顺手买的,今天的第一杯。”

“一大早的就不正经,不过还是多谢。”接过咖啡,放在手心里暖着手,琴嗔了他一眼。

“你自己喊的吗,吃一顿饭就多了两个妹妹,我自己也很惊讶啊。”

“再说我就要走了。”

“别,我还以为代理团长大人一定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没想到看走了眼……话说要去哪里?”

“谢谢夸奖,但很遗憾,心胸宽广这点唯独放在你身上不适用。”

说着琴指了指一边的小巷,顾白见状跟了过去。

该怎么说呢……

看着眼前的身影,他摸着下巴想到。

她这人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别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一般也会跟着故意板起脸,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但放在她身上,却总是带着微笑,语气也很温柔,总之根本没有威力,偏偏仔细听还透着一点点威胁,虽然视而不见也不会倒霉就是了。

脚步不自觉慢下来,琴便停在一边转身等他,跑了几步来到与她并肩的位置,顾白随口问道:

“吃完饭了?”

“嗯,留了一份跟芭芭拉,她还没起,你呢?”

“我还没来得及。”

“我们要不要先找家餐馆?”

“不用,现在不饿,一会回去在吃吧,倒是你,刚吃完饭就跑步不要紧吗?”

“没事的,我早上吃得很少。”

“有没有发现,咱们俩总是在聊吃饭的话题?”

琴笑起来,“还真是这样,是我的原因咯?”

“谁让你总是不吃饭的。”他小口喝着咖啡,皱了皱眉头,“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为什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那就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早上很冷吧。”语气里透着关切,琴抱歉道,“昨天忘了说去哪里碰面,本来我是准备去骑士团找你,到房间前敲门的。”

“真是的,不会在骑士团等我吗?”琴看了他一眼,微微埋怨道,“你肯定能猜到我会过来找你吧。”

“还好,哪有这么娇气,多走几步权当锻炼了。”他突然一拍手掌,“哦,想到要说什么了——一直还没见过你发火的样子,刚才是想说这句话的。”

“怎么,很想看到我……生气吗?”

“可能是你对我脾气总是太好了?”

“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奇怪的要求,那我试一下好了……”

说着她试着竖起好看的眉毛,转脸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可以发现双眸中逐渐蒙上了一层威严,只是几秒钟过去,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摆摆手道:

“不行啦,越是刻意越做不到,而且感觉怪怪的。”

可恶,怎么连生气的时候都这么温柔。

“那好吧。”顾白见状有些失望,“现在轮到我回答你的问题了,关于怎么想到来家里找你,因为曾经看到过你的计划表。”

话音刚落,望过来的眼神瞬间一凛。

“拜托,只是第一页而已,绝对没有看到后面的内容。”他连忙解释道,“而且也不是我主动翻的,是你丢在桌子上忘了带走……还有,刚才的眼神好可怕。”

琴哼了一声,“乱翻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异性的笔记本,可不是一名绅士该有的行为。”

“都说了是你忘了合上,不过……”不过考虑到眼睛终究长在了自己身上,顾白还是乖乖道了声歉。

“算了,不说这个了。”琴也面色微红地转过脸去,那本小册子上不只是有日程安排,有时做完了一件事,她还会习惯性做些批注,包括了当时的感想和心情,偏向于日记的形式,这些内容当然不希望被人看到。

更何况从小养成的另一个习惯——每做完一件事时会在后面的栏目上画一朵蒲公英的记号,就像是小孩子受到嘉奖时的小红花,同样令人感到难为情。

想了想她又笑道,“对了,刚才算不算对你发火,满意了?”

“没,反正你又不会真生气,嗯……我的意思是,按照你对我的了解,其实你也应该相信,我不会在没经过你允许的情况下乱翻你的东西吧。”

这倒也是。

或者说,的确是这样。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没出声,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果然还是会微微在意起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由问道:

“如果这也不算,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而且,你是怎么想到这件事的,有关于发脾气?”

“我也是昨天的时候才冒出这个想法,不是想要改善从前的模式吗。”他含糊地说道,尽管如此琴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表情不由认真起来,顾白继续道:

“然后我就想,虽然我名义上是荣誉骑士,但你一直没有把我当下属看吧,没指使过人也没发过火,所以,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是上下级会怎样?”

“会被开除。”

“好伤人。”

“开玩笑的,当然不会这样。”琴也来了兴致,想了想,沉吟道,“嗯,认真来说,大概会做得很出色吧,说不定过几年就成副团长了?”

“你对我好像比我自己还有自信。”

“当然了,反倒是你,总觉得自己还有哪里做得不够,让我很奇怪。”

“说不上来……你不也是这样吗?”

“也对。”琴喝下最后一口咖啡,低着头将纸杯仔细地折好,“某种方面上讲,我们两个其实是很相似的人,既然这样,就算是上下级关系,以后也一定会成为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