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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称呼,想了想,“差点忘了,你和芭芭拉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算是吧。”
顾白回忆了一下,在从前的时间里,和芭芭拉零零散散见过几次,比如初来蒙德时就接受过对方的治疗、在庆功晚宴上看到了她的表演、还有琴昏倒那回,众人送她去教会也见过一面,还顺手帮了个小忙。
但除去今晚以外,始终没有一个真正说上话的机会,别说朋友,连熟人也算不上。
所以从琴的角度来看,其实他和芭芭拉是半个陌生人的关系。
“既然这样,借着这个机会,我来介绍一下好了。”
说着琴站起身,“这是芭芭拉,我的妹妹,西风教会的修女。”
她又看向芭芭拉,“这是顾白,骑士团的荣誉骑士,是姐姐的朋友。”
于是他们两个便在琴的介绍下对视了一眼,相当礼貌地问了声好,至于心里怎么想的,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早就听过芭芭拉小姐的名字,这回总算正式见到了,原来是琴团长的妹妹。”顾白笑了笑,“不过嘛,这也是很早就知道的一件事了,该说是不算秘密的秘密?”
芭芭拉也站起来,向他鞠了一躬,“今晚的事多亏了您,不然姐姐她……”
她指的自然是赶走风魔龙的事,在两人没有私底下交谈的时间线里,见面后最该说的话就是这个。
“没事,代理团长大人平时对我很照顾,何况在紧急关头,顾不得想这么多就硬着头皮上了,事后想想我也挺后怕的。”
这大概算某种意义上的自作自受。
再次重复了一遍不久前说过的话,如今他的心中毫无波动,有的只是疲惫。
看起来很有意思对不对,两个不算陌生的人,为了掩饰什么,所以像陌生人一样重新认识了一回。
但,究竟是为了掩饰什么?
这并不是让人看了摇头失笑的喜剧,反而内核可以称之为可悲,他想起在巷子中琴所留下的眼泪,月光下显得晶莹而刺眼;
还有曾和丽莎说过的话。
保持距离。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背地里做了什么,最少在琴面前,他在淡化着自己的存在。
突如其来的龙灾为事情提供了一个转机,不至于将淌着血的伤痕再次撕裂,而他所要做的,就是顺着这个转机顺水推舟,剩下的交给时间来治愈。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琴有所亏欠,于是从寻找可莉之前便在想,他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但这与保持距离本身就互成矛盾,真正能够做的其实并没有多少。
只有一点点的、近在咫尺的事。
不如说自己能够看到的只有两件,一个是姐妹两人的关系、另一个是个人与职责间的划分。
因此今晚和芭芭拉的谈话是基于此,关于民众的信任与依赖的长篇大论同样如此。
前者已经能够看到了一个好的结果,后者他在心中隐隐有了方案;
陈旧的破碎,但崭新的也因此到来。
借着城市的重建以及风龙的威胁,琴也许能够踏出新的一步。
关于他们的身份、姿态还有关系,以往的种种,也将随着滚滚的碎石不复存在。
而等这两件事做完时,也就不再需要自己什么了,那便是他动身前往璃月的时机。
这便是今晚他在心中决定好的事。
如今回想起来,说不上抱着怎样的情绪,最起码琴的态度让自己松了口气,自己能想明白的事她同样能想明白,至于以她的身份与处境、这是否是个迫不得已的选择……很抱歉,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事情开了一个好头,最终的结果却不是为了让什么变得牢固,而是支离破碎,让人心情复杂。
但复杂不应该表现在此刻,顾白继续起刚才的话题:“可莉已经找回来了,我和芭芭拉小姐也算认识了……除了这些以外,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了。”
他看了看姐妹两人,“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就回去睡觉了。”
“我没有了。”芭芭拉摇摇头,其实她现在就巴不得督促着姐姐去睡觉,自然是要顺着顾白的话往下讲,她揉揉眼看向琴,“如果没什么的事的话,我们就……”
“其实还是有一件的。”琴想了想,“不久前迪卢克前辈来……”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是晨曦酒庄的迪卢克先生,他在遇到可莉之前,曾碰到过一个潜伏着的深渊法师……”
“我知道。”顾白打断道,“包括风魔龙的去向,这些事芭芭拉小姐已经跟我说过了。”
“那关于这些情报……”
“我所持有的看法和你们差不多,而除此以外的信息都已经告诉你和丽莎了。”
不等琴说话,顾白又问道:
“等到了白天,应该会有相关的商讨吧?”
“嗯,不出意外的话,会有一场为此专门展开的推理和复盘。凯亚和丽莎他们都会到场。”
“时间?”
“暂定在中午。”
“那就到时候一起说吧。”他指了指自己,“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
琴微微颔首,“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要多注意身体。”
倒是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琴对自己说的,他轻笑道,“好,你们也是,中午见。”
说完顾白站起身,告别的话只有上面那一句便已经足够,他随意地挥了挥手,推开房门,等出去后狠狠伸了个懒腰,慢步走上楼梯。
而办公室里只剩下琴和芭芭拉两人。
等顾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琴才移开目光,起身将杯子收好,“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她看到芭芭拉出神地坐在那里,不由笑道,“怎么了,不是早就想让我回去了吗,困得走不动了?”
“姐姐不送送他吗?”芭芭拉突然小声问道。
琴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她又找出一件外套,递给芭芭拉,“快回去了,起来后还有很多事呢。”
芭芭拉默默接过去,她似乎已经从这一句话里找到了答案。
随后姐妹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锁好房门;
走出骑士团,脚下的石板路多了几道细微的裂纹,芭芭拉踢开一颗石子,见状叹了口气。
每次看到残破的街道都会感到难过,何况是一直想要守护这座城市的姐姐。
她只好低下头,急匆匆地走过一处坍塌的房屋,安慰道,“总会好起来的。”
等抬起头时,却发现姐姐早已不在身边。
芭芭拉转过身,视线中,琴正走在身后不远的位置,今晚她似乎走得尤其慢,有时默默看着街边的建筑,有时看着清冷的月光,像是要把这一切记在心里。
她不太懂那是什么意思,也许就和他们两人的关系一样;可能只是单纯的伤感和怀念;又或许,也有着更为复杂的意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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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钥匙,旁边的两个房间都空荡荡的,荧在教会,而优菈估计和安柏一起回去了。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手将外套扔在椅子上,没有开灯,强打起精神,顾白走到窗边,探身向旁边看了一眼。
那是可莉的房间,窗户正禁闭着,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随后他一下栽在床上,身下是被子,但懒得盖好,就这样凑合一下好了。
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他慢慢踢掉靴子,窗户没有关,更别说窗帘,因此视线里是月光,正一点点变得黯淡。
象征着黎明的光束穿过云层,他迟迟闭上眼。
这个漫长的夜晚……终于要结束了。
松籁响起之时 : 第221章 新的一天,新的袜子
顾白不太舒服地翻了个身。
迷迷糊糊中感到一阵热意,像是整个人都被包裹起来。
半睡半醒中思维并不连贯,致使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直到艰难地睁开眼——
周围是一片昏暗的景象,而自己确实被裹着,被子歪歪扭扭地盖在身上,能感觉到双脚露在外面。
嗯……
原来是被子啊。
他这样想到。
视线中是一片昏暗的景象,他继续躺在床上,一点点把被子挣开,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天。
生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他才反应过来,入睡时早已过了零点,这样叫法并不准确。
而更多的事情也随之涌入脑海,回忆起夜色下发生的一幕幕,种种情绪装回心底,沉甸甸地往下坠。
因为刚睡醒而变得轻松起来的心情,转瞬间一扫而空。
他拿枕头蒙上脸。宁愿自己没有想起来这些事。
忘了听谁说过,当睡眠不再是一种享受,而是被作为补充精力的必要手段时,说明你的生活有所压抑。
按照这个标准,他倒是想成为前者,可惜没有那个功夫,又该算是什么?
顾白叹了口气。
起床后先叹口气,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要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于是他又为此叹了第二口。
很想头脑空空地躺上一整天,然而,放到如今,这确实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最近他总在琢磨罗莎利亚手里的那个烟杆,很想买个同款叼在嘴边,可惜也只是想想。
不能继续躺下去了。
约好了要去商讨后续的方案,希望没有起晚。
想到这里他坐起来,才意识到房间里黑漆漆的。
自己睡了多久?
只有一两个小时、所以现在依然是黑夜;还是干脆跨越了一整个白天?
向窗户的位置望去,并没有预想中的光线袭来,而是被窗帘严实地遮住。
顾白皱了皱眉头。
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低下头寻找着拖鞋,然而只看到倒了的靴子。
他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才想起回来时自己没有换鞋,而是进门后直接扑在了床上。
但……他记得窗帘也忘记拉上了吧。
甚至窗户都没有关,便疲惫地睡过去,而现在——
顾白又看向窗户的位置,窗帘静静地合拢在一起,中间的缝隙里透着亮光。
排除自己记忆出错的可能,也就意味着,有人曾在他睡觉时进到房间里过。
这样的发现令人精神一振、心中一紧……总之怎么警惕都不为过,但落到实际的行动上,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随后下床向窗边走去。
从结果来看,自己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明来人并没有对他不利,否则早就死了一百次;
而对方临走前选择将窗帘拉上,看似的贴心的举动更像是在刻意留下线索,最少,对方并不介意自己意识到他的存在……
伴随着哗啦一声,顾白拉开窗帘,视线中倏然变得明亮,阳光照射下来,撒在骑士团二楼的房间里,他用手遮住眼,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平静的面孔。
类似的推断还有很多,之所以没太多感觉,倒不是心理素质过硬、能够临危不乱……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几天前刚给了优菈一把钥匙。
还能是因为什么,发现不对劲的那一瞬间就猜到了,肯定是她回来过一趟,期间来房间里看过自己。
顾白打了个哈欠,转身向身后的桌子看去,上面不出意外地多了一个纸袋,几步走过去,里面不出意外地装着早餐。
不是餐厅里的切片吐司,而是烤得金黄饱满的牛角包,按一按表皮酥脆,看起来像是一早起来亲手做的。
他将面包放回去,准备等洗漱后再吃,脑海中突然接上了一件之前没有想完的事,关于罗莎利亚的同款烟杆。
真正让他打消这个念头的原因在于,有人嫌抽烟的人身上难闻。
所以,那还能怎么办,戒了就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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