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原神,是旅店老板,压榨荧妹中 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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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姐姐生起气的时候可是很吓人的。”

“是吗,虽然还没见过,但最好还是别见到了。”

说完后又是片刻的沉默,芭芭拉主动开口道:

“对了,您去过可莉的房间吗?”

“去过,不过是一段时间之前的事了。”

“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奇怪……”

芭芭拉拍怕胸脯,舒了口气:

“送可莉上去的时候,我发现门没锁着,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后来下了楼,又想起留声机怎么没响、是不是有人进去了,结果越想越提心吊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所以,刚才看到顾先生进来,我还以为可莉又失踪了,自己吓了自己半天,真是抱歉……”

“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您去过一趟了,说起来,您不是才从楼上跑过来吗,怎么会比我……”

说道这里她愣了一下,看向坐在对面、手臂上还绑着一截绷带的身影,突然止住口中的话,嗫嚅道:

“……比我还要早。”

松籁响起之时 : 第219章 漫长的夜晚

“才发现吗?”

顾白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一些,不由笑了笑:

“我记得刚进来的时候就说过了啊,从外面看见了绳子,之后就去找人,当然回房间里看过了。”

他试图让气氛活跃一些:

“其实不止是进去了,我还从窗户里爬下去来着,结果正好被一个云翰社的小姑娘遇到,吓得人家够呛。”

这是今晚为数不多的有趣的事。

“你想,刚探出头透透气,就看到一个人在眼皮底下趴着,换做我肯定拔剑砍过去了。”

芭芭拉闻言笑了笑,却比刚才勉强些,她将目光移到顾白的手臂上,“您的手……”

“已经上过药了。”顾白甩了甩手臂,“只是很轻的烧伤。”

“我来帮您治疗下吧,很快就好了。”

“那好,多谢你了。”他没有推辞,一边说一边将绷带拆下来,显得有些唠叨,“忘了问,和姐姐说开了吧?”

“嗯,和您说的一样,看到我后姐姐很开心……”

“那就好。”这句话今晚不知道重复了第几次。

随后他感到皮肤上拂过一道凉意,原本的刺痛感消失不见,就连疲惫也减弱了少许。

芭芭拉抬起头,认真道,“以后您受了伤,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就请直接来找我好了。”

“那就提前说一句麻烦了。”他放下袖子,将纽扣系好,注意到了芭芭拉前后情绪的变化。

本以为是她和琴的交流不太顺利,刚才问了一句,发现又不是。

他想了想,觉得大概猜到了原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是说琴。”

不出意外,应该是芭芭拉和琴聊到一半的时候,被可莉的事打断,随后琴又忙起来,而对芭芭拉而言,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和姐姐敞开心扉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一半。

换位思考一下,失落是难免的。

“她肯定也想多和你待一会,但谁能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顾白安慰道:

“还是看开一点,就像我们之前说的,只要和她说明白利害,总会一点点变好的。”

“而且这也算最好的结果了,出去送人,总比焦头烂额、大半夜的出去找人强。”

“总的来说,我觉得一切都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可莉没出事,被安然无恙地找回了,不是吗?”

他说着长长呼出口气:

“多亏了迪卢克,不然的话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那……您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先来通知姐姐呢?”耳边突然响起芭芭拉的声音。

“嗯?”

顾白看向她。

“我的意思是,除了迪卢克先生以外,还要多谢您,无论结果如何。”

芭芭拉紧了紧拳头,将从刚才起便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我知道的,您一定是不想让姐姐担心,又想多给我们留一些独处的时间,所以才一个人去了外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小了些,就像是在为自己感到不平一样:

“你说这个啊……嗯,是有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成份在,不过,倒也不用觉得心里有负担,人丢了就去找,更别说还是个和我很投缘的小家伙,很正常嘛。”

“刚才也说了,过程不重要,别管是谁立了功,只要可莉能找回了就好。”

“我知道……”芭芭拉低下头,很想说,这件事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她都会抱着这样的想法来看待,可对象变成了顾白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里。

这或许是和他与姐姐之间的关系有关,也或许和姐姐刚才和迪卢克先生的对话有关。

“没事的,不过是多跑了几趟,但我还是那句话,白费功夫也总比到处找人强吧。”顾白又慢慢说了一句,随后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顿了顿:

“对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一直等琴回来吗?”

“嗯,我打算待会和姐姐一起回去,您……”

“我也要等琴回来,见一面再回去。”

“可之前您不是说……”芭芭拉想起来时的话,她记得顾先生对姐姐的态度,始终有种想要避免正式相见的感觉。

“非要解释下的话,之前是能避免就避免,但这次都已经来了,等琴回来后,她如果问起离开时发生的事,你会不会告诉她?”

看到芭芭拉点点头,他继续道:

“既然她知道我是为可莉的事过来,那就算现在我走了,你姐姐明天也会来找我一趟,所以,还不如在这里见一面。哦,还有种方法,就是当她问起你的时候,别提起我来过。”

说着他揉了揉额头:

“但那样做了,为了避免露馅,还要串一大堆口供,教你怎么瞒过琴……太刻意发而显得矫情了。”

“而且这和之前的事不同,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先不说这个,来了。”

顾白转过头,在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中,琴带着歉意的声音便从外面传过来:

“我回来了,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这番话显然是对着芭芭拉说的。尽管嘱咐了她先回去,尽管芭芭拉也点头答应了,但直觉告诉她,妹妹一定还在房间里等着自己。

芭芭拉急忙回应了一声,脚步越来越近,伴随着琴放缓的嗓音,无奈中夹杂着柔和的意味:

“就知道你没走,先跟我回去睡觉,你已经熬了一整晚了,是姐姐不好,但迪卢克前辈那边……”

她轻声解释道,“他把可莉送回来,不管有没有那些情报,我都应该送一送,总不好让他自己回去……”

“我知道了姐姐——”话没说完,便被芭芭拉高声打断道,似乎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而这时房门已经被推开,“怎么了……”琴疑惑道,话未说完,视线中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令她下意识停住脚步,愣在原地。

芭芭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朝姐姐脸上看去。

很容易便能从中捕捉到一抹意外和复杂,但没等看清,琴便转身带上房门,只留下一个背影。

于是她又看向顾白,而对方的反应则要坦然地多,他抬起手,随意地打了个招呼,“突然来拜访一下,晚好。”

说完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唔,不知道现在这样说合不合适,再过一会都能说早安了。”

琴转过身,只是轻轻笑笑:

“应该可以吧,晚上好,还没有去休息吗?”

再向她脸上看过去时,方才的异样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唇边挂着的礼貌的微笑,就像是看到一位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松籁响起之时 : 第220章 复杂与纯洁

“晚上好,还没有休息吗?”

琴同样问候道。

“倒是想睡,但一直没能找到时间。”他耸耸肩,“你不也是吗。”

“我还好一点,之前在桌子上趴了一会。”说着她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绕过沙发,同当时芭芭拉的举动一样,走到放有茶杯的柜子前,不同的是不需要踮起脚尖,“相比之下,你和芭芭拉才是一整晚都没合过眼,辛苦了。”

琴一边拉开柜子,一边回头道,“稍等,我帮你冲杯咖啡……”话说到一半她皱了皱眉头,定眼朝柜子内看去,叹了口气,“抱歉,才发现杯子已经用光了,不介意的话我去刷一个?”

顾白见状看向芭芭拉,“不如你来说?”

琴也跟着看过去,“嗯?”

这时芭芭拉终于插上了话,“我已经找过了姐姐,刚才我就想帮顾先生倒杯水,但他说……”

“不渴,别麻烦了。”顾白打了个哈欠,将话接上,“不是客气,实际上有杯子我也不喝,这个时间喝咖啡……”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我待会还想好好睡一觉,会失眠的。”

“对了,几点了,都忘记看表了。”自言自语了一句,他从兜里掏出怀表,单手挑开表盖,扫了一眼,“哦,居然比想象中要早一些。”

随后顾白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道,“离换班还有四个小时不到,现在抓紧时间回去还能睡一会。”

这句话显得没头没尾的,指向却并不模糊。

最少芭芭拉认为自己听懂了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这是再隐隐提醒姐姐回家休息。

尽管是一句对时间的陈述,但稍微留意一下就能明白,需要按骑士团换班的时间来规划作息的人,整座房间里只有一个。

至于姐姐是否明白她并不清楚,只是看到琴不再坚持,抱起胸部,若有所思地附和道,“确实是不早了。”

“嗯,所以先来说正事好了。”

其实所谓的正事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解释下自己的来意,顾白指了指楼上:

“刚才回来的时候,发现可莉不见了,正准备来找你们,然后就碰到了芭芭拉小姐,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这句话落在芭芭拉耳中,令她不免又琢磨了一下。

表面上听起来是简单的闲聊,两人面色如常,像是关系不远不近的朋友,但既然说了是表面上,也就代表着事实并非如此。

一些地方被有意地模糊,就比如整件事前后的时间;

原本称得上的曲折的过程,被一句话轻飘飘地带过,中间发生了什么通通被省略掉;

让不知情的人听到了,估计会以为他前脚刚发现可莉失踪,后脚便碰到了自己,而不是早在外面找了很长时间。

在比如对于自己的称呼,比起直接喊名字,芭芭拉小姐则是透出并不相熟的意味,何谈将自己前来的原因和顾先生联系在一起。

她有心替顾白解释什么,但想起之前所说的话,最后还是低下头不发一言。

而姐姐那边同样如此。

有一个小细节或许只有自己知道,连姐姐也不曾注意过,身为代理团长的她,在不同的环境下往往会做出不同的举动;

姐姐喝水时有一个习惯,会用双手将杯子捧在手心里,一边听人说话,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不时眨眨眼睛,宛如小女孩般的姿态。

但这是轻易看不到的一面,不如说和她面对的人有关,记忆里除了自己以外,只有和丽莎姐姐喝下午茶时才会如此,更像是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的举动。

在外人面前自然就是另一幅样子了——比如不久前和迪卢克先生的交谈,那时的姐姐一手端起杯子,一手托着杯碟,来自于家族从小教导的礼仪。

两人所展现出的关系看似单纯,内里却暗藏复杂,如线头般缠绕在一起,但最终所呈现在表面上的,依然是单纯。

到底是单纯还是复杂,她也不明白了。

至于现在……

“是我做得不好。”琴正要把杯子送到面前,轻轻抿上一口,听到顾白的来意后动作一顿。

捧着杯子的手停在空中,她的表情自责起来,“自从把那孩子送到房间里,就一直在忙其他事,本该抽出时间多去看看的……现在说着已经晚了,幸好没出意外。”

“嗯。”顾白只是点点头,没有对这句话多说什么,继续道:

“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刚坐下聊了没几句,就看到你从外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