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老猎人 第23章

他遇到的这位刚上岸的小虎鲸，憨是真的憨啊。

在联想到自己游戏里，那位自闭又慵懒的赏金猎人，高奇不知道，到底要吃多少亏，才能让现在这个憨憨虎鲸，变成未来的那副样子。

【绝对，被坑了不止一次啊。】

要不是小虎鲸的战斗力真的属于论外水平，她绝对要被人卖到黑矿场里当挖掘机。

“没关系，我会保持警惕的，凯尔希只是个例外，在你学会各国语言之前，交涉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拍了拍斯卡蒂的肩膀，高奇宽慰她道。

还好原著中，斯卡蒂一开始并没有因为高奇，而前往盐风城，并且在这里遇到凯尔希，不然两人绝对一言不合就开打。

“而且你看，你和我都没有健康问题，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对吧？”

高奇自己的血液没什么问题，这一点并不奇怪。

但凯尔希说，斯卡蒂的血液是“纯净的”，这明显是谎话。

斯卡蒂体内的血液，本就是阿戈尔人利用科技替换的海嗣之血。

虽然不知道算是基因改造还是灵能飞升，但接受了19道深海星际战士改造之后的斯卡蒂，显然不可能用“纯净”来形容。

顶多算是……稳定。

当然，高奇不会戳破这个谎言，他需要慢慢引导斯卡蒂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他接下了凯尔希，所委托的工作。

亚楠的猎人虽然本职工作是猎杀野兽，但也偶尔会接些其他人物。

比如说，帮助某个独自在家的小女孩，寻找她失踪的父母......之类的？

“嗯嗯，我知道，以后交涉工作就都交给你了——既然海嗣之血真的对你没影响，那以后我也会帮你收集的，虽然我很讨厌就是了。”

斯卡蒂猛地点了点头，和高奇一起肩并肩，向着海洋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要是以后遇到的陆上人，都是像凯尔希这样天天喜欢说谜语的，就让高奇上好了——反正他也喜欢说些神叨叨的话。】

经过了这个谜语人凯尔希的洗礼，斯卡蒂甚至产生了，陆上人说话都这么麻烦的错觉。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她已经做好了下一次直接将交涉工作，直接踢给高奇的准备。

——只需要考虑战斗，简直太方便了！

“不过……还有些场子，必须找回来才行。”

将老旧的怀竖琴扛在了肩膀上，宛若依旧扛着巨剑，沿着盐风城海边，那一排排低矮破败的建筑，一直看向了一个和城市风格不搭调的小山。

很难想象，一个类似海边悬崖的自然景观，会出现在城市的一侧，仿佛是被特地修筑起来的。

“——深海教会，我早该想到，这帮已经被污染的混蛋，总会在最惹人讨厌的地方出现。”

浓雾散去，山崖之上，一座高大恢弘，虽然有些陈旧，但依旧屹立不倒的伊比利亚教堂，正矗立在阴云之下，似乎缺乏了些许神圣感。。

而斯卡蒂的红眸之中，则闪烁着不是很友善的光芒。

“走吧，我们去把那帮混蛋揪出来，又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那里，就是凯尔希委托高奇与斯卡蒂，要前去的地方。

也是刚刚的袭击者们，逃窜的方向。

“当——当——当——”

而就在此时，低沉到有些发闷的钟声，从潮湿的空气中传了过来，似乎在敲击两人的胸口。

若是仔细聆听，钟声之中，似乎还夹杂着有些低沉的歌谣。

安妮塔口中的“礼拜日”，也恰好开始了。

28.机关算尽与踹门党。

深海教会，一个由阿戈尔人创立的宗教。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一个国家和组织，必然有忠诚而坚定的爱国者，也有不忠而投机的背叛者。

阿戈尔亦如此。

不管其多么先进和发达，只要其国民仍然超脱不了人类的皮囊，那么面对海嗣这个大敌，就自然存在深海猎人这样勇敢地战士。

当然，也会出现优秀的带路党和叛徒。

深海教会，就是这样的存在。

作为阿戈尔人，她们背叛了自己的种族，背叛了自己信仰，甚至想要背叛自己所拥有的肉体。

他们想成为……海嗣中的一员。

“你们失败了？那可是使者赐予我们的强大武器，还有我们教会自进入伊比利亚数十年来积攒下的大型铳械——甚至还有人死了！”

幽暗的海底地窟中，昆图斯正手持节杖，在几位手下低着头，满脸歉意的教众面前，大发雷霆。

“之前，即使那条发疯的鲨鱼，我们也成功制服了不是么——她们也不过是妄想掌控真神之力的混血孽种而已！”

碧绿的眸子满是怒火，海藻般的头发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气中蠕动，深海教士昆图斯，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猛地将手中坚硬的节杖，敲击在了墙壁上。

“而且现在，我们在那个杂种身上的实验，已经发现了她们的弱点——最好的例子就在那里，为什么还会失败！”

大静谧开始后，身为深海教会教士的昆图斯，渗透到了陆地上。

靠着神明赐予，他杀死了一位前来盐风城救灾的拉特兰教士，把他的尸体丢进了大海中，替代了他的身份，以一位信仰着异端伪神者的身份，前往了伊比利亚北方，在哪里不断发展教会势力。

对于信仰着海洋母神，渴望拥抱大海的昆图斯来说，这着实是个让人难以忍受的过程，

“好吧，我还是高看了你们这些陆地上的猴子！下贱的陆生种！你们的蠢笨甚至不如一只扇贝能干！”

阿戈尔人本就鄙视陆地生命，而深海教会，更是自认为比阿戈尔人还要高出一等。

和这些陆地上，披着人皮的劣等猴子待在一起，对于昆图斯来说，甚至比和蜗牛作伴还要难受。

“如果那具尸体被发现，整个城市都会被审判官翻个底朝天——你们竟然把你的兄弟留在了那里！废物！劣种！”

虽然大多数时候，昆图斯都会装的温文尔雅，但现在，他却丝毫不收敛地表达着对于面前这些虔诚信徒的鄙夷和诋毁。

毕竟，捕捉到一个深海猎人的机会颇为难得，失去这个机会，再想抓住就难了。

仅仅是抓住那头嘴臭的鲨鱼，就让昆图斯发现了深海猎人的最大弱点——源石，

她们虽然免疫源石，但一旦有液态源石注入体内，身体就会为了对抗辐射，大幅降低各项，让她们变得……虚弱，这不仅是深海猎人的弱点，更是所有阿戈尔战争机器的弱点。

昆图斯相信，凭借这个成就，他一定能在竞争中取得胜利，成为教会中主教一级的成员！

如果能捕获第二个自投罗网的深海猎人，他甚至能击败另外两个主教，成为最受海神青睐之人，完成最终的进化！

所以，靠着之前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昆图斯特制了一批可以注入液态源石的子弹。

虽然威力上远逊于其他类型的子弹，但绝对最适合对抗深海猎人。

而用于发射子弹的铳械，则是能找到的最大口径武器，甚至不逊于审判官的手炮——如果被拉特兰审判庭发觉，恐怕会直接派军队围剿。

这次行动原本十拿九稳，但是…….还是失败了。

“是的，教士，我们着实低劣，不敢企及真神的伟大，唯有倍加努力，才能涤清我们的原罪。”

而对于昆图斯的这种毫不掩饰的诋毁，面前那些将表情隐藏在的教众却并无异议。

他们虔诚的信仰着海神，并同样厌恶着自己那不存在鱼鳞与触手的陆生肉体，自认是最低等的劣种。

“教士，事实上，我们的攻击几乎就要成功了，但深海猎人的同行者为他挡下了攻击，我们的源石子弹都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反击杀死了一位兄弟。”

低下头，深海教众检讨着自己的失职，他们同样渴望着海神的眷顾，但他们是肉体低劣而充满罪恶。

只有仰仗教士，才能有机会洗清自己的原罪，得到最终的升华。

“他，一个陆生孽畜，竟然胆敢阻碍我等的伟业，真是……”

而忽然，教士的愤怒又陡然消弭为无，扭曲的容颜重新变得俊美而平静，如同神经质一般露出了微笑。

“啊……这并不令人惊讶，对么，一位渺小的陆生牲畜，被注入了足以抑制一个深海猎人的液态源石，真遗憾，没能看到他浑身结晶，四分五裂，爆散成粉尘时的模样。”

想象着那个不自量力，和深海猎人同行的“猎人”，因为急性矿石病，最终四分五裂的景象，昆图斯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

“愚蠢的陆生者，最后死于他们注定的原罪，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么。”

虽然本来就觉得，那个无名的猎人是个无能的陆生贱种，但昆图斯听到他被液态源石灌注之后，心情却稍微好了不少。

“好吧，不知道那个小歌手，现在的心情如何，如果她想埋葬自己的朋友，那么我们就多了不少准备的时间——好了，告解时间到了。”

小小的挫折并不会让昆图斯感到困扰，他准备去继续应付那些因为饥饿而疯狂的市民。

只要一点小小的付出，就能给大海带来充足的养料，并且收获最忠诚的下属，何乐而不为呢。

而就在昆图斯收拾好心情，准备离开隐秘的集会所，前往地表上的教堂时，一位负责监控的教众，却是突然有些害怕的，低声叫住了他。

“教士，您得过来看看这个......”

“哈——”

走到一台靠着教众购入的，昂贵的监控装置前，昆图斯看向了屏幕。

他看到，一位抱着竖琴的红裙少女，和一位握持着文明手杖的年轻男子，正向着自己上方的教堂，缓慢而悠闲的行走着。

两人前方，一个活泼的小女孩，正积极地为他们带着路。

“——看来，有人说了谎。”

昆图斯轻轻招手，海底洞穴的一处靠近海水的洞口，几条恐鱼爬出了海岸出来。

“等等，教士，我们确定射中了他，请再给我们一次——”

很快，伴随着尖叫与血肉的撕咬声，海嗣们又找到了不少供应同胞的养料。

周围的教众并没有反应，在他们看来，这种惩罚不过让他们提前赎清了罪孽。

“有趣，这个畜牲比我想象中幸运——不过，一切依旧在掌控之中。”

深海猎人在明，昆图斯在暗，他相信，自己的存在，完全无人知晓。

“让我来，迎接这些客人们的到来吧，呵哈哈。”

甚至于，他已经开始整理起教袍，准备以伊比利亚教士的身份，去迎接两位迷途的羔羊。

他的演技很好，即便是大审判官，也发现不了他的真实。

一阵脚步声响起，昆图斯勾起笑容，看向了阴影中走出的人影。

“毕竟，我们还有最虔诚的......修女小姐。”

白发的修女面带笑容，沉静的看向了曾经最厌恶的深海教会。

“主教大人，今天的礼拜需要我出席么？”

高压防水舷窗外，漆黑的深海中，有一条巨大的阴影，正缓缓划过。

昆图斯的底牌很多，他相信，自己胜利的可能，是百分之百。

——————

“高奇，你是说，一会儿先由你来交涉，只要你一使眼色，我就直接动手？”

握紧了手中的的武器匣，斯卡蒂摆正了头顶的青色三角帽，认真地点了点头，红色的明眸中满是战意。

“就是这样，当然，我也希望打不起来。”

拄着手杖，一步步踏上了通向教堂的台阶，高奇向斯卡蒂耸了耸肩。

如果那位教士，称自己为昆图斯的话，那么过会儿，这座教堂就要热闹起来了。

比起真的像凯尔希委托中希望的那样，成为两个不断寻找线索，询问NPC，最终揭开真相的调查员。

高奇和斯卡蒂，更愿意做两个踹门党——干就完事儿了！

29.跳过剧情！直接开干！

行走了将近半小时，跨越了小半个城区，提着手提箱的高奇与斯卡蒂，终于站在了山崖上的宏伟建筑之前。

伊比利亚是宗教国度，对神明的崇敬深入人心，教堂修建之处，总会是城市的最高位，整个城市的建筑都不允许高于教堂尖顶。

当然，现代移动城市人口众多，总不能只建平房，所以伊比利亚官方在城市之上，又制造出了一个人工山崖。

在昏暗衰颓，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城市中，只有这片悬崖上，还能看到绿树和灌木。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