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壹的宝
“此女伤势不轻,需人照料。”乔天淡淡开口,目光却瞥向一旁的萧峰,“二弟,你内力雄浑,可助她稳住心脉。这沿途照料之事,便交由你吧。”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分配一件微不足道的任务,甚至带着几分“嫌麻烦”的随意。萧峰微微一怔,他豪迈惯了,何曾细致照料过陌生女子?但兄长开口,且救人危难本是侠义道应为,便也不推辞,点头应下:“是,大哥。”
自此,这名叫阿朱的少女便留在了队伍中,由萧峰负责照看。喂药疗伤,渡气续命,几日下来,阿朱伤势渐愈,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落在萧峰身上时,感激之中,不觉已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依赖与情愫。萧峰虽不解风情,但面对这聪慧俏丽的少女,那刚硬的心肠,也在不知不觉中软化了几分。
又行数日,众人已近武当山势力范围。这一夜,众人于一处荒野破庙安顿。篝火旁,一直沉默跟随的金吒,忽然起身,走到乔天面前,躬身一礼。
“师尊,”金吒抬起头,眼中是压抑不住的锐利锋芒与向往,“弟子蒙师尊传授绝艺,深感大恩。然弟子性子野,耐不得山中长久清修。恳请师尊允准,让弟子独自下山,去会一会这天下英雄,以手中之剑,印证所学!”
乔天看着他,知这弟子心高气傲,剑术初成,正是欲试锋芒之时,强留反而不美。他微微颔首,只嘱咐了一句:“江湖路险,好自为之。莫坠了武当之名,亦莫失了自己本心。”
“弟子谨记!”金吒眼中闪过狂喜,再拜一次,旋即起身,毫不拖泥带水。他对着师兄黄裳和师妹夭夭咧嘴一笑,又向萧峰、萧远山等人抱拳示意,身形一展,便如夜枭般投入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洒脱不羁的背影。夭夭望着师兄离去的方向,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回到武当山,乔天即刻着手为萧远山疗伤。他在后山一间静室,以《洗髓经》无上心法,引导自身阴阳互济的九阳真气,为萧远山梳理那因强练少林绝技而淤积三十年的戾气与受损经脉。过程缓慢而耗神,足足耗费了月余时光,方才将萧远山体内隐患尽数拔除。萧远山虽损失了部分过于刚猛凌厉的异种真气,却觉周身前所未有的轻松舒泰,那日夜折磨他的隐痛彻底消失,精神亦清明了许多,看向乔天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偏执,多了几分复杂难明的感激与认同。
在此期间,阿朱也完全康复。她与萧峰朝夕相处,情愫暗生。这聪慧女子,竟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一卷以梵文书写的《易筋经》,悄悄交给了萧峰,言道或对他武功有益。萧峰感其心意,却不敢擅练,转而交给了乔天。
乔天翻阅之后,神色微凝。他于梵文、佛理、武学皆有极深造诣,很快便发现了其中关窍。“二弟,此经确为少林至宝,博大精深。但其根本在于佛法修为,循序渐进,内里所隐的《神足经》你可修习,但《易经筋》甚是凶险。你内力与心境亦未至空明之境,强行练习,有害无益。”他将经文与自己翻译注解后的要旨一并交给萧峰,郑重嘱咐,“可留作参考,感悟其运劲法门,融入你自身武学,但绝不可照本宣科,强行冲关。切记,切记!”
萧峰凛然受教,将经文小心收好。
山中岁月静好,转眼又是月余。萧远山伤势尽复,望着塞外的方向,眼中时常流露出追忆与怅惘。萧峰知父亲心意,加之自己身世已明,中原虽大,却似已无留恋之处。他与阿朱情意日笃,亦生远离江湖纷扰之心。
这一日,萧氏父子向乔天辞行。
“大哥,”萧峰握着乔天的手,虎目微红,千言万语,终化为一拜,“父母养育之恩,兄长数次维护之情,峰……永世不忘!”
乔天扶起他,用力拍了拍弟弟宽厚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看向已收拾停当、俏立在萧峰身侧的阿朱,以及沉默却坚定的谢晓宇,点了点头:“去吧。塞外天地广阔,正适合你们纵马驰骋。照顾好父亲,照顾好阿朱姑娘。”
萧远山对着乔天,深深一揖,一切恩怨,尽付此礼之中。
武当山门外,长亭古道。萧峰、萧远山、阿朱、谢晓宇四人,向着乔天与送行的武当众人,再次抱拳。萧峰与乔天兄弟二人,重重拥抱。
“大哥保重!”
夕阳下,四骑绝尘而去,奔向那苍茫辽阔的塞外草原。他们的身影融入漫天霞光,一段属于南院大王萧峰与阿朱的传奇,即将在另一片天地间,缓缓展开。
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
少室山一役,武当之名响彻寰宇,隐有领袖群伦之势。
少林封山,江湖格局重塑,暗流之下,机遇与危机并存。
朝堂之上,太皇太后高氏年事渐高,似有还政于年轻气盛的宋哲宗赵煦之意,新一轮的权力更迭,已在酝酿。
而在某处人迹罕至的连绵山脉中,古木参天。
青年剑客金吒,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斗笠遮面,慵懒地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以那柄名为“青霜”的宝剑为枕。山风拂过,带来远方的气息。
突然,他耳朵微动,斗笠下的锐利目光倏地睁开,望向山脉深处。只见远处惊鸟飞腾,走兽奔逃,伴随着隐隐的爆破轰鸣之声,由远及近,一股强烈的气劲波动正迅速弥漫开来!
“哦?”金吒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将草茎吐出!
他身形一晃,已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滑下树枝,朝着那动静传来的方向,疾掠而去。
第133章 可有人家讨碗水喝
中原腹地,一家寻常的野店客栈。
时近正午,客栈内人声嘈杂,三教九流汇聚于此。靠窗的一桌,景象却颇为奇特。一位身穿破烂衣袍,满面油光,头发胡须纠结在一起的乞丐,正徒手抓着一只肥腻的烤鸡,大口撕扯,吃得啧啧有声,汁水横流,对周遭一切浑不在意。
他身旁,一位身着吐蕃僧袍,宝相庄严,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无奈与执着的中年僧人,正小心翼翼地为其斟酒。此人正是吐蕃国师鸠摩智。他此刻毫无国师架子,更像是个尽心服侍老者的仆从,时不时用袖子想去擦拭老玄澄嘴角的油渍,却被对方不耐地挥手打开。
“前辈,慢些吃,慢些吃,还有的是。”鸠摩智低声劝道,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老妈子似的絮叨。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魁梧、面带风霜之色的吐蕃武士大步走进客栈,来到鸠摩智身边,躬身行礼,用吐蕃语低声道:“国师,王廷急讯。赞普催促,此间事了,请国师速速返回,有要事相商!”
鸠摩智眉头微蹙,目光却未曾离开大快朵颐的玄澄。他看着这疯疯癫癫,却身负惊世骇俗武功的前辈,想起这段时日相伴,虽耗费心神,却莫名有种填补了某种空缺的感觉。让他将如此状态的玄澄独自抛在这凶险江湖,他心中竟生出万分不舍与担忧。
“回复赞普,”鸠摩智目光一凝,语气坚定,“就说贫僧尚有要事未了,需延迟归期。事毕,自当尽快返回。”
吐蕃武士面露难色,还想再劝:“国师,赞普他……”
鸠摩智却已不再理会,他转身从旁边的凳子上取过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衣,走到玄澄身边,语气温和得近乎诱哄:“前辈,您看这身衣服,是贫僧特意为您准备的。我们换上这身干净的,可好?这旧的……实在有些不堪了。”
玄澄啃着鸡腿,浑浊的眼睛翻了翻,嘻嘻哈哈地摇头:“不穿不穿!旧的好,旧的舒服!新的硌得慌!”
鸠摩智耐着性子,如同对待顽童:“前辈,新衣服柔软,穿着更暖和,行动也更方便。您看,这布料多好……”
一个耐心劝导,一个胡搅蛮缠,这古怪的组合,引得客栈中其他食客频频侧目,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在数百里外那人迹罕至的连绵山脉中。
金吒身形如电,在林间疾速穿行,朝着那轰鸣声与气劲波动的源头追踪而去。
穿过一片茂密的古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巨大的瀑布如银河倒挂,轰然砸入下方深潭,水汽氤氲,映出七彩霓虹。潭边巨石嶙峋,本该是静谧仙境之地,此刻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金吒目光锐利,立刻注意到不远处一块光滑的巨石上,随意搭放着几件女子的贴身衣物,颜色素雅,却与这蛮荒环境格格不入。他心中一动,隐住身形,屏息凝神,望向那波光粼粼的潭面。
潭水平静无波,除了瀑布冲击处,四周宛如镜面。
“哗啦——”一声轻响,潭水中央。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破水而出!
那是一名女子,身形高挑曼妙到了极致。如墨青丝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背脊,水珠沿着那流畅起伏的曲线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她身无寸缕,肌肤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又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月辉。虽以薄薄白纱覆面,看不清具体容貌,但仅凭那完美的身段、裸露出的光洁额头与那双冰冷剔透、宛如寒星却又带着一丝天然媚意的眼眸,便已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她站在齐腰深的湖水中,宛如山水孕育的精灵,又似堕入凡尘的妖女,纯洁与魅惑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堪称香艳!
金吒虽心高气傲,行走江湖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但何曾见过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他整个人瞬间僵住,呼吸都为之一滞,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惊艳之色。
就在他失神的刹那,那水中女子似有所觉,猛地转头!那双冰冷的眸子瞬间锁定了他藏身的方向,之前的朦胧媚意顷刻被凛冽的杀机取代,如同万年寒冰,冻彻心扉!
金吒心头警铃大作,暗道不好!电光火石之间,他急中生智,猛地拔出腰间的“青霜”剑,向前一步,重重插在地上。同时双眼放空,装作茫然四顾的样子,双手向前摸索,口中还喃喃自语:“哎呀,这山路真是难走,水声倒是好听……不知附近有没有人家讨碗水喝?”
他努力维持着盲人的姿态,心中却紧张万分,耳朵竖起,捕捉着任何一丝动静。
那蒙面女子见他如此,杀机稍敛,但目光中的审视却丝毫未减。她竟毫不避讳,就那样赤着身子,一步步从湖水中走出,水珠不断从她莹白的肌肤上滚落。她悄无声息地来到金吒面前,隔着不到三步的距离,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盯住金吒的双眼,仿佛要穿透他伪装的盲瞳,直抵内心。
空气中弥漫着女子身上清冷的水汽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混合着强烈的压迫感。金吒强行压制着狂跳的心脏和翻腾的气血,努力让眼神空洞无神。
女子审视着他,目光在他俊朗却“茫然”的脸上逡巡。就在金吒以为自己即将蒙混过关之际,忽然觉得鼻腔一热……
一滴,两滴……
鲜红的鼻血,不受控制地,从他鼻孔中淌了下来。
女子目光一凝,看着他“茫然”脸上那两道刺目的鲜红,眼中的杀意,瞬间再次暴涨!
第134章 我要是输了,叫你妈
少林寺 · 藏经阁
青灯古佛,梵香袅袅。
扫地僧盘坐于蒲团之上,神色平和。玄难、玄寂、玄苦等一众玄字辈高僧肃立周围,目光皆聚焦于平躺于地、面色金纸、气息全无的玄慈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沉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虚竹。”扫地僧缓缓开口。
“弟……弟子在!”虚竹连忙上前,憨厚的脸上满是紧张。
“你之内力,与老衲同出一源,至精至纯,蕴含无限生机。”扫地僧目光温和地看着他,“现下,老衲传你一套‘无相梵光指’,你依老衲所言,将内力凝于指尖,点向玄慈方丈的‘百会’、‘膻中’、‘神阙’、‘关元’四穴,力度需不轻不重,如春阳化雪!
虚竹认真记下,虽觉责任重大,但出于对神僧的绝对信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境,那精纯无比的内力自然流转。他依言伸出食指,指尖竟隐隐泛起一层温润柔和、若有若无的白色光华。
他小心翼翼,依次点向玄慈四大要穴。每一指点下,玄慈的身体便微不可查地轻颤一下,那原本死寂的面庞上,一丝极淡的血色开始艰难地回流。虚竹心无杂念,全然沉浸在这救人的过程中,体内内力如涓涓细流,绵绵不绝地渡入玄慈体内!
约莫一炷香后,虚竹额头已见细汗,但他不敢停歇。终于,在最后一指点下“关元穴”时,玄慈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嗬”声,胸膛开始有了细微的起伏!
“方丈!”众僧大喜过望,几乎要欢呼出声,看向虚竹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惊异。
玄慈悠悠醒转,眼神初时迷茫,旋即化为一片清明。他挣扎着想要坐起,玄苦连忙上前搀扶。
“阿弥陀佛……”玄慈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诸位师兄师弟,玄慈罪孽深重,无德无能,再无颜面居于方丈之位。自今日起,少林方丈之位,由玄苦师弟接任。”
“方丈师兄!”玄难急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玄慈摆手打断他,目光扫过玄难:“玄难师弟,你性子刚直,往后需谨记,收敛锋芒,戒急用忍,一切以少林大局为重。”他又看向玄苦,“玄苦师弟,少林……就交给你了。”
最后,他目光落在扫地僧与虚竹身上,挣扎着合十行礼:“多谢神僧、虚竹……再造之恩。玄慈余生,愿留在这藏经阁内,为一杂役僧,青灯古佛,忏悔罪孽,直至圆寂。”
他意态坚决,众僧知不可挽回,皆默然垂首。玄慈不再多言,缓缓走到角落,拿起一把扫帚,开始默默地清扫本就一尘不染的地面。背影萧索,却透着一股卸下千斤重担后的平静。
扫地僧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虚竹挠了挠头,看着玄慈的背影,又看看扫地僧,憨憨地挠头!
扫地僧目光深邃,望向玄慈背影,淡淡道:“肉身之碍已除,心魔之劫,方是开始。能渡与否,看他自身造化。”
瀑布边 · 对峙
“滴答……滴答……”
鼻血滴落在青翠的草叶上,显得格外刺目。
金吒心中叫糟,知道再也装不下去,猛地向后一跃,脱离那女子气机笼罩的范围,同时伸手在鼻下一抹,看着指尖的鲜红,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随即又被惯有的混不吝神色取代。
“喂!我说姑娘!”他倒打一耙,指着对方,“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在此处……岂不是存心引人犯罪?小爷我差点长针眼!”
那蒙面女子见他原形毕露,眼中杀意更盛,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玉手凌空一抓,一件素色的外袍从不远处的巨石上飞来,她身形优雅地一个旋转,袍子已裹住曼妙身躯,只是系带未紧,领口微敞,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沟壑与弧度若隐若现,反而比全然赤裸更添几分诱惑。
金吒只觉气血又是一阵上涌,连忙别开视线,嘴上却不停:“还不把衣服穿好!”
女子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无妨。再过一会儿,这世上便不会再有人见过我的身子了。”
金吒一听,眉毛挑得老高:“呦呵!口气不小!想杀人灭口啊?姑娘,你今年贵庚啊?火气这么大!”
似乎“年纪”二字触动了某根神经,女子眼神陡然一寒,冷哼道:“哼!二八芳华!”
“二八?”金吒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十六岁?他看着对方那清冷成熟的气质,怎么也不像二八少女,只当对方胡诌,顿时乐了,痞气十足地笑道,“哈!吹牛不打草稿!小爷我今天要是输给你这‘二八’姑娘,我当场叫你一声妈!”
女子被他这无赖话语气得噗哧一笑,宛如冰河解冻,但眼神却愈发危险:“好!那今天,我这当娘的就给我儿送终!”
话音未落,她玉手再次一扬,不远处潭边一个原本系在野餐包袱上的酒葫芦凌空飞入她手中。她拔开塞子,仰起头,“咕咚咕咚”豪饮起来,另一只空着的手随意地对着金吒勾了勾手指,姿态潇洒自如,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欺人太甚!”金吒何时受过如此轻视,尤其是被一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女子。他心头火起,清啸一声,“青霜”剑骤然出鞘,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女子咽喉!正是“破气式”!
剑尖未至,一股凌厉无匹、专破内家真气的剑意已先行笼罩!
那女子饮酒的动作不停,直到剑尖及身前尺许,空着的左手才似缓实急地伸出。她并未硬接剑锋,而是五指如兰花般绽放,指尖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氤氲之气,轻轻在剑身侧面一拂、一引!
金吒只觉剑上凝聚的“破气”劲力如同泥牛入海,竟被一股柔韧至极、圆转如意的力道带得一偏,擦着女子的脖颈掠过,连她一根发丝都未斩断。
女子仰头饮下最后一口酒,随手将空葫芦抛开,美眸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真正的兴趣,看着金吒:“小子,你这剑招有点意思。以先天之境,竟能窥得一丝‘破气’真意,试图撼动我的护体真气。还有别的本事吗?”
金吒一招失利,又被对方如同点评后辈般的语气弄得面红耳赤,嘴上却不肯服软:“哼!小爷我剑爪双绝,刚才不过是开胃小菜!”
他知道单凭剑法难以取胜,心念电转间,脚下步法急变,再次揉身而上!“青霜”剑光华暴涨,依旧是“破气式”开路,剑光织成一片寒网,死死锁定女子周身气机,逼她不得不分神应对那专破内息的剑意。
就在女子挥袖拂开剑网的刹那,金吒左手五指成爪,疾如闪电般探出!招式古朴玄奥,变化精微,仿佛蕴藏着擒拿、化解天下万般武功的至理,直取女子手腕关节与胸前空门!正是天山折梅手!
这一下变招突兀之极,剑爪配合,妙到巅毫。
那女子一直从容不迫的神色,在看清金吒这路手法时,终于骤然一变,一直清冷的嗓音带上了明显的惊诧,脱口惊呼:
“天山折梅手?”
第135章 纵是皇帝老子,为娘也帮你绑来
曼陀山庄 ·
王夫人李青萝烦躁地挥退了左右丫鬟,独自回到房中。这些时日,女儿王语嫣的不辞而别,如同在她心头剜去一块肉,又气又急,却又无处发泄。她揉着发痛的额角,心中恨恨地想:‘慕容复,你休想!我绝不会将语嫣许配给你!别人看不清你那复燕的野心和凉薄心性,却休想骗过我的眼睛!’
她“吱呀”一声合上房门,转身正欲走向内室,却猛地顿住脚步,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房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对着她,负手立于窗前,身姿窈窕,气质空灵出尘,仿佛已与窗外朦胧的烟雨融为一体。
“谁?!”李青萝心头剧震,厉声喝道,下意识地便要呼喝守卫。
那白衣女子闻声,缓缓转过身来。她脸上罩着一层轻纱,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星、却又带着几分朦胧媚意的眼眸。在李青萝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她抬手,轻轻摘下了面纱。
面纱之下,是一张堪称绝色的脸庞,肌肤胜雪,眉眼如画,虽已非少女,却风姿绰约,岁月仿佛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莫测的魅力。
李青萝看清这张脸,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剧颤,手中的锦帕飘然落地。她嘴唇哆嗦着,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不敢置信地、带着哭腔颤声唤道:
“娘……娘亲?!”
她再也抑制不住,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猛地扑上前去,一头扎进来人怀中,双臂紧紧环抱住对方的腰肢,将脸深深埋入那带着清冷异香的怀抱里,呜咽出声。
这白衣女子,正是李秋水。
感受到怀中女儿身躯的颤抖和那压抑多年的委屈,李秋水那惯常冰冷的心湖,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她罕见地没有立刻推开,而是抬起手,有些生疏地、轻轻拍抚着李青萝的后背,声音也放柔了几分:“好了,莫哭。都这么大人了,怎还像个小姑娘。”
这难得的温情,让李青萝哭得更凶了。李秋水心中轻叹,对这个自幼便与她和无崖子分离,独自在江湖漂泊的女儿,一丝久违的愧疚悄然滋生。
良久,李青萝才渐渐止住哭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秋水,语气带着幽怨与不解:“娘,爹呢?你们……你们当年为何要不告而别?为何这么多年都不管我了?”
李秋水沉默片刻,避开了前半段问题,只是淡淡道:“你爹……他如今在武当山。你若有心,日后可去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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