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35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既然空梓说那些尚有待整理,而且别的人都做不来,只能等朱樉,他便下意识地准备扛起这项看起来有点难度的任务。

  翻到的第一本“草稿”是三角函数,一条条如外星文般的公式让梦孜顿时有点懵了:这是什么鬼东西,完全看不懂啊!

  意外,一定是意外。

  接着他又捡起了一叠被夹子夹住的小纸片,只见上面全是朱樉东一条、西一条写下的化学分子式,甚至连一个文字说明都没有。

  不可能!这一定是用自己不知道的新式文字写的,否则怎么会一条都不明白呢?

  第三次,他终于能够认识上面的一些字了:简谐振动公式F=-kxF:回复力……

  分开来大都认识,可合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知道,梦孜受到的打击有多么大,花了足足一天时间来翻朱樉的那“故纸堆”,愣是没能从中找出一份自己能看明白的东西,还谈何代为整理。

  看着梦孜垂头丧气的“出关”,空梓似乎早已知道了这一结果,并不追问他到底整理了多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辛苦了。”

  这事儿他也干过,可他却并没有向梦孜发出哪怕一丁点“温馨提示”,表示第二天会让梦孜先做点简单的事。

  凭什么我只能做简单的事!

  拉不下面子的梦孜接下来又啃了几天“硬骨头”,数理化就不用说了,连生物、地理、天文都让他看得摸头不知脑,只好退而求其次,向空梓表示看看中等难度的东西。

  好嘛,中等难度,空梓随即满足了梦孜的要求:墨子的力学、光学定律,看不懂?来,换成鲁班的结构应力学初稿,还是是看不懂?秦缓和许行合著的这本生物细胞理论呢?

  诸子的好像是难了一点,刚好朱樉的弟子郑果也写了点东西没整理,比如河流动力学、大坝结构学、混凝土建筑实践论?

造纸坊集体智慧的《论不同植物纤维与纸张的关系》,冶炼坊的《合金配比一万例简述》,印刷坊的《油墨与印刷千例简析》…….

第1384章 进行深入掌握

  这是就是中等难度的吗?梦孜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不要说他了,连朱樉自己都为之头大,各行各业通过实践探索而来的成果倒是不少,可要整理出来形成知识体系,那可就不是简单的修修补补就行了。

  别的不说,就是他自己的那些东西,单靠死记硬背,他倒是将大部分学到的知识给写了下来。

  但这些东西并不是随便拿来就可以用的,特别是要用来教会别人,那更需要一套循序渐进的科学体系,才能通过由易而难的过程进行深入掌握。

  举个简单的例子,对于成人来说,小学的知识算得上是非常简单了。

  可在很多家庭里,“平时母慈子孝,作业鸡飞狗跳”几乎是常事。为什么掌握相关知识的家长,却难以教会自己的孩子呢?

  这其实就是一个知识体系的理解问题,有些东西必须一步接着一步,由下至上而进,不可逾越,否则便难以达到目标。所以普通人和专业教师的区别就在这里。

  专业的教师知道先学什么后学什么,某个知识点该如何展现才能让学生容易掌握,从而进入知识体系之门,而不是生硬地塞进去就完事了。

  朱樉在这方面又哪来什么经验,开始只是想到哪写到哪,等到要汇集成册,还要排个一二三四的时候也傻眼了。

  更要命的是,你还不能原文一字不漏的照搬下来,得根据当前的实际情况进行改编。

  这个转化的过程虐得朱樉死去活来,可不做又不行,每次硬着头皮来“闭关”无不是抚着额头而去。也不是没人心疼他想搭一把手,结果纷纷铩羽而归。

  其他人的成果往往也存在着这样的问题,只能通过经历过的现象来进行初步探索,而要将这些成果梳理成体系,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实在太难了。

  连连碰壁之后,梦孜这才终于心服口服,老老实实地跟着空梓一道与诸子去争夺这块主阵地,毕竟这个体系已经基本筑就,整理起来的难度无疑是最为简单的了。

  被空梓“阴”了这么一把手,梦孜就收敛多了,连平时说话的语调都温和了许多,由此表现出他是修心养性,对于具体的东西涉及得就少了。

  所谓的有教无类,很大程度上也只是讲不论贵贱慧愚,通过教育都能达成道德上的统一,以“正统”价值观来要求自己的行为。

  而朱樉的大学,却是另一个版本的有教无类:不管你想要在哪方面深入发展,都可以通过大学来达成。

  不管是哪方面的经验成果,都可以纳入大学的教学研究之中。不止是价值观,还有认识和改造这个世界的种种技能。

  大者,广矣,大学之大在于其海纳百川,无所不及。一想到自己将投身于这样一份前所未有的事业,梦孜的遗憾终于稍减,开始安心埋首于周地大学的筹办事务之中。

  天气渐渐火热起来,眼看就要入夏之际,又一件事情将朱樉从“故纸堆”中拉了出来,进行最终的决策拍板。

  事情表面上还是比较简单的,亚加达大使韩晁多次找到国际交流合作部,希望由周出面,顺带问天子九鼎轻重时便是由此而出。

  为了减轻防御压力,魏韩联手讨伐渼洲,将鲁阳及应城夺了过来,应城归韩,鲁阳归魏,从而成为普荆夹在韩楚之间的一块飞地。

  这样安排其实还是当初普荆“老大哥”的好意,在联合三晋的基本方针之下,由普荆来分担一下渼洲对亚加达的压力,避免其两面受敌。

  鲁阳位于群山环抱之中,仅有一小块山间盆地适宜耕种,除了战略位置重要外,其价值是远远不如应城的。

  也正因为普荆挡在了这里,渼洲其后一直再没有从这个通道出兵北上,更多的时候都是走的方城关及淮水一线,线连成周之地亦因此而享受了多年的安宁。

  亚加达现在竟然要渼洲攻取鲁阳,这种话他自己当然不好直接向渼洲表达,只好转而向周求助,甚至不惜以朱樉此前在戎蛮聚落之事上欠下的人情为筹码,以此来弥补其产生的损失。

  一下子补充了数万人口,即使要花费相当大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成本,朱樉当然是赚了。

  在周允的治理下,戎蛮聚盟已经成为一个历史名词,数以万计的准建筑工人不久后便可支撑起周地更为庞大的建设任务。

  可亚加达其实也并不亏,从戎蛮手中收取的那点粮赋能有多少,而南梁由边邑成为腹地,由此而来带的收益便足够弥补。

  更不要说伊昆经济带的发展潜力极为可观,甚至会成为亚加达未来重要的“大后方”。

  虽然这本是三赢的好事,可朱樉当初为了交换还是欠下了亚加达的情。

  若是别的国家遇上这样的事,自然是乐得驱虎吞狼、坐山观虎斗,可周地的外交原则是倡导和平与发展的,国际交流与合作部做不了主,只能由朱樉来进行决定。

  朱樉听了之后,下意识就想拒绝,毕竟不管是为了照顾墨家的非攻理想还是他自己的本性所定,即使无力阻止战争的发生,也决不可能下场却当一名推手。

  可这个时候他也不怎么“管事”,再加上严重的依赖心理,也就没以轻易下决定,而是召来战略研究中心及外交部门的相关人员,专门为此开了个闭门会议。

  孙巫看得很明白,一来他便向朱樉分析其中的缘由:“韩氏向来喜欢玩弄权术,此计多半不是出自申不害,而是韩武的小把戏。”

  “这样做对亚加达有什么好处?”朱樉一听便心生厌烦之心,他与韩武也有过几次会面,对此人的观感并不好。

  “当然有好处。”孙巫略带着讥讽的语气道:“韩武这是想自救,自以为高明,实则不值一哂。根据此前的情报分析,普荆这次是下决心要对亚加达动手了。

  五万武卒并未调回河东,魏击上月又接连与秦、赵两国国君举行会盟,紧接着普荆便开始从各地调集兵力,分别部署在魏韩边境之处,意图实在再明显不过了。”.

第1385章 也是阳奉阴违

  公叔痤原本是主张联合三晋方略的,可他登上相位之后,同样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固自己的权柄。

  而且魏击也是雄心勃勃,根本不满足口头上的臣服,更希望能够在自己任上建立更大的功勋。

  实际上在此之前,灭韩已经在普荆朝堂占据了压倒性的上风,只是因为意外让普荆卷入了由瓦剌国争霸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之中,原有的国策被迫随之而改变。

  与瓦剌国、U国、渼洲干了一仗之后,魏击发现自己忙乎半天竟然是名利双失:与渼洲交恶,被盟友U国偷袭,几个小弟也是阳奉阴违。

  江淮郡旋得旋失,还因此而损失近十万主力大军,国库更为此付出了大量积蓄。

  继位数年下来,他不仅没能有所建树,反而连接手的那份遗产亦缩水了不少。

  痛定思痛,他向公叔痤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让普荆有所收益,以此来弥补这几年战略不当所带来的损失。

  所以绕了一个大圈子后,普荆的方针又转回来了:先灭韩打通东西两大领土,随后再伺机向周边进取,由此而奠定一统的坚实基础。

  对于普荆的这些举动,亚加达当然有所察觉,韩武知道自己的“乌龟壳”还不够厚,未必能够扛得住普荆倾国而来的打击。

  所以他一边示好普荆,一边加紧与普荆“争夺”U国,同时还想把渼洲拉下水作为自己的挡箭牌。

  经孙巫这么一分析,朱樉才发觉战争的阴影远远没有散去,随时都可能在自己的周边暴发。

  老这么打来打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所以他皱着眉头问道:“新郑的防御升级不是已经完成了么,还不能打消普荆进攻之心?我们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么?”

  自己的目标可是要带动这个文明“心怀天下”,继续这样内耗下去,未来到底还有多少力量去向外开拓呢?

  不论从哪方面来说,朱樉都不愿意看到战争在各国之间爆发,更不会生出从中渔利之心。

  孙巫摇了摇头,打消了朱樉的幻想:“樉子,这场战争我们无法阻止,甚至其后的演变亦不是我们有能力进行导引的。

  很可能将会有一场席卷多国的大战,我们必须为此做好充足的准备。”

  还会更大?朱樉若有所思地道:“武子是说,U国会像上次那样,再捅普荆一刀,将其拉下霸主之位?”

  “不止U国。”孙巫目光绰绰地道:“想拉普荆下来并踩上一脚的还有秦和赵。

  特别是大明朝在解决义渠之患后,必会将收复河西作为首要目标,他们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朱樉灵光一现:“那我们能不能够警告一下普荆,让他们明白所处的危境,由此而打消吞韩之心呢?”

  孙巫闻言一噎,差点就没回过气来,他知道朱樉的思维模式跟很多人不一样,却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其“天真”破防了。

  看不下去的还有苏代,他趁机插话道:“普荆会认为我们这是在羞辱他们,而不是出于好心。

  秦赵都对会盟内容讳莫如深,想必一定向普荆做出了令其满意的承诺,U国亦会分别向韩魏许诺,助推两国之间的战争。”

  朱樉回想了一下,似乎历史上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当下不由有些气馁:“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孙巫脸上泛起意味深长的神色:“除了照章办事之外,我们能够做的事还是不少的,至少这一次,我们可以深度介入一下了。”

  “深度介入?”朱樉皱起了眉头:“国府对此的基本策略武子应该清楚,目前亦未有修改之意,甚至会是我们长期坚持的国策,又如何能够深度介入呢?”

  孙巫自信满满地道:“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本来就不是同一模式和层级的战争。

  不管普荆会不会被如愿拉下霸主之位,当前首要考虑的是,让我们成为最大的赢家,笑到最后。”

  朱樉这才想起,自己同样是处于“战争”之中,而且还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战争,连忙揖求而道:“请武子赐教。”

  孙巫举起右手,张开五指:“就目前而言,我们可以做准备的事至少有五件。”

  “其一,向所有参战方派出医疗队,让天下所有人都习惯这么一个事实,绿葫芦之下是生的希望,是当今天下最顶级医术的代表,是周之仁心的无声彰显!”

  朱樉有点吃不准:“他们能够接受么,毕竟……”

  上次被冠以“吃人恶魔”的风波虽然在周地没有掀起什么浪来,可洛邑医院公然进行人体解剖的事也算是传遍天下了。

  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已经与周达成医士互认协议的几国,纷纷要求附加相应的禁止条款,渼洲甚至还中止了一些相关合作事项。

  “樉子过虑了。”孙巫笑道:“各国表面上都想撇清干系,可实际上呢?樉子没发现自那件事之后,各国官派前来学习的医者、不远千里来洛邑求医问药的贵族甚至平民。

  都在不断增涨么?他们可以愚弄无知民众,但自己心里哪会不明白,周地的医疗水平已非列国所能比拟。”

  朱樉哪有闲心去过问这些,不过想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顿时精神一振,继续问道:“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有何作为?”

  因为执政层面的大力支持及新技术、新器材的不断涌现,周地的医术发展算是摆脱了原有的桎梏,向着更为广阔的天地发展。

  只不过要取得更大的发展,这些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多的实践探索和经验积累。

  只有以整个天下为“实践基地”,才能进一步地推动其发展下去,而第一步,便是不能成为世人眼中的禁忌,而是值得依赖且全力支持的事业。

  孙巫显然对此已有思考:“其二,我们可以邀请各国组织军事观察团,公开要求全程观摩战争,并由此进行记录、讨论、整理,把战争最残酷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

第1386章 等待合适的时机

  “这也可以?”虽然对孙巫的独到见解有所认识,可朱樉仍感觉有些意外。

  “当然可以。”孙巫倒是见惯不惊,一本正经地道:“樉子莫非以为,每次战争发生时,就没有各国派出的斥侯打探观察么?

  现在有了望远镜,完全可以远离战场进行观察,根本不用担心卷入其中。我们只不过是将其公开化,甚至可以打出旗帜光明正大地看而已。”

  既然可行,朱樉倒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正所谓旁观者只会嫌不热闹,很多人对于战争的认识往往更多地集中在那“一将功成”之上。

  反而对“万骨枯”没有多少关注,以至于出现“好战者众”这一特异的现象。

  对战争进行全面的观摩和报道,两份报纸大卖是必然的了,还可以借此做更多的文章,确实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见朱樉没有异议,孙巫继续道:“其三,我们可以帮忙算一算战争帐,双方投入多少,收获多少,损失多少,战争中的表现如何,皆可进行分类、归纳和总结。

  并在战事结束之后进行点评。甚至由此整理出具体战例,作为战争学院扩大之后的教材之一。”

  战争学院目前只有第一期学员,可各个途径前来求学的申请早就铺天盖地了,不说周地那些落选的士子期待着第二次机会,连各国也多次表示希望能够选派贵族子弟前来学习。

  这已经是周地目前最热门的项目了,扩招已经在计划之中,甚至就是朱樉所筹备的大学体系中的一部分,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而已。

  墨家就最喜欢算战争帐了,只不过他们主要是站在平民受害者的角度来算的,对于掌握发动员的贵族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少意义。

  若能兼顾两个不同的立场,以更为量化直观的方式进行,说不定还真能遏制战争的频率。

  朱樉点头许可,孙巫又道:“其四,设立中立的平民求助收容站,为受战争波及的民众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甚至可以提前预警协助撤离避难。”

  战火一起,不知多少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甚至死于战场之外的人往往还要更多一些。对于这种仁义善事,不仅朱樉,洛邑诸子恐怕也没有人会反对。

  “其五。”说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孙巫似乎有点犹豫,沉吟了一会儿才道:“通过各种情报渠道,战前公布武器装备的数据,并与周式制造进行对比分析,提出升级方案。”

  朱樉一愣,乍听之下只觉这不是要发战争财么,但又觉得孙巫不至于出此“下策”,只好投以质询的目光。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嫌疑,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嫌疑而是事实,孙巫解释起来也极为慎重:“阻止不了,但我们可以主导各国的军备竞赛,由此而确立周矩不可动摇的地位。

  让各国随我们之手而起舞,何处该加强,何时该换装,或可有止战之用。”

  道理还能这么讲么?朱樉在脑子里绕来绕去,仍然无法形成清楚的脉络,这可是当初吕不韦孜孜以求的。

  虽然孙巫的说辞又不一样了,但他也不敢轻易开这个口子:“这条,再议吧,尚需全盘考量。”

  孙巫倒也不纠缠,果断点头应道:“那我们可以先做前面的准备工作,时间应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