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344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只可惜小弟才德尚浅,未入先生法眼,本以为过几年或可一偿所愿,哪料先生却另有高就。”

  这话让朱樉颇有些脸热。当初他推却不下赵圣的热情,曾与其有过约定,若三年之后未定去向便投赵圣门下。可一转眼,他竟阴差阳错的成了周室掌权,投靠之说自然休提。

  “竟有这种事?我看一定是你礼数不周,怠慢了先生。”魏无忌和田文并没有多少兴趣,倒是黄歇凑了过来,一副热络的样子:“我和先生也算是有些渊源呢。”

  赵圣接过仆从送上的酒杯,亲自给朱樉倒酒,嘴里打趣道:“果然有你的,刚才孟尝君说你跟谁都能攀上关系,此言诚不虚矣。”

  黄歇向朱樉揖手一礼,转头向田文和魏无忌道:“说来你们不相信,我那平弟,对对对,就是特能闹腾那个,谁都不服。

  可自从参加了安义的星官大会回来后,对先生是满口赞誉。这不,上个月加冠了,软磨硬泡,一定要老族长给他一块靠近洛邑的封地。”

  “先生果然深藏不露。”赵圣双手将酒杯捧在朱樉面前,意味深长:“与先生失之交臂,实乃胜一生之憾事。”.

第755章 推波助澜

  朱樉只好双手接过酒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谦虚道:“平原君言重了,在下哪当得起如此赞誉。”

  赵圣举起酒杯,转头向田文和魏无忌发出邀请:“二位兄长,我们四个敬先生一杯?”

  一听这话,朱樉便知道这席中的主角是谁,这也难怪,U普在此一同称王,赵、韩、秦三国皆未臣服,深受U普两国国君宠爱的魏无忌和田文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似乎不愿拂了赵圣的颜面,二人倒也没有拒绝,皆举杯浅酌。魏无忌放下酒杯后淡淡地道:“素闻平公子乃渼洲百年未见的神童,这主意可不怎么聪明。”

  黄歇脸上一僵,眼神闪烁,随即哈哈一笑:“谁能管得住他?屈氏乃渼洲大族,封地数以百计,由他挑吧。”

  魏无忌这话实际上是在提醒黄歇,此次U普相王兵锋直指渼洲,就算不灭楚,拿下大片土地也是必然。把封地选在靠近洛邑的地方,多半将成魏土。

  黄歇此次本来就负有减轻渼洲压力的外交重责。

  虽然不好直接反驳,却也不并不刻意屈膝讨好:渼洲可是大国,仅一个屈氏家族掌握的封地就不下于一个中等强国了,岂是想欺负就能欺负得了的?

  一下子剑拔弩张的味道浓了起来,赵圣却有些不知所措。当初为了缓解普京压力,尚京一度大力发展与渼洲的关系,他第一次招揽朱樉时,正是前去渼洲进行外交斡旋。

  可在生在这个时代,哪里有什么长久的朋友。为了赢得宝贵的发展时间,在把祸水引向渼洲这件事上,尚京也没有少在其中推波助澜。

  为尚京计,当然是希望U普跟渼洲拼个你死我活,打得越凶越久,尚京能够蓄积的国力便越强。

  田文却显然与魏无忌站在同一阵营,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对了,春申君的封地好像距此也不远哦,听说有良田万顷,每年收上来的粮食要用上百条船来运送。

  哪天空了,你好好给介绍一下。”

“莫非孟尝君竟看上了?”魏无忌也是聪明人,立即唱起了双簧:“你还会缺这点吗?我可听说了,你家里的下等门客都身着齐纨呢。

  我才是真穷呢,门客还不及你一半多,已经快撑不住了。”

  田文摇了摇头,叹道:“门客多了也是坏事,为了这一家子人的吃喝我都愁坏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多块封地,手头不会那么紧。”

  黄歇的隐忍功夫还真不一般,脸色丝毫未变,只是声音有些转冷:“二位倒是可以考虑到渼洲来,小弟一定代为引荐,别的不说。

  渼洲数百年疆土只有扩大,未有减少,二位的封地绝对不会比现在少。”

  “哈哈哈。”田文仰天一笑,拍了拍黄歇的肩,极是热络:“春申君这就是在糊弄人了,非芈姓在渼洲也能获得实封吗?我只是开个玩笑,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来,喝酒。”

  魏无忌和赵圣也举杯打着哈哈,刚才紧张的气氛似乎只是朱樉的幻觉一般。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嘴,朱樉乐得静坐一旁,甚至都懒得分析这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

  可他的宁静却没能保持多久,四人说笑一番后,田文却又盯上了他:“文实在不解,先生何必来自讨没趣呢?”

  自讨没趣?朱樉刚塞了个蜜饯在嘴里,闻言差点没被噎着。这句话还真不好接,他只好假借着咳嗽拖延,思考该如何对应。

  这个,你说话不用这么直接吧?不是说孟尝君好客养士极具贤名吗?怎么自己碰上的却是个极为傲慢且咄咄逼人的呢?

  朱樉却不知,再礼贤下士者也得是看对谁。田文对自己的门客当然没话说,可对朱樉这个不请自来的周室掌权,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身为U国国君非常宠爱的孙子,他当然要为U国考虑。在这个节骨眼上朱樉出现在彭城,对于U国来说着实是件令人头疼之事。

  这也是计冉乐不可支的戏剧效果:诸侯该怎么对待朱樉这个天官冢宰呢?

  若是放在平时,各诸侯国基本上都是让周王室的使者坐冷板凳,根本不予理会。

  可现在却不一样,称王大典明天就要举行了,见吧,不知如何安置;不见又显得自己气量和格局与王者不符。

  本来两国相王就透着一种尴尬:历来作为天下之主的王只能是一个。

  现在两个诸侯称王,其实并不是真的就认为自己能取而代之了,某种程度上只是为了有别与其他诸侯国,彰显自己的霸主地位而已。

  偏偏偏周王室也不识趣,居然把自己的掌权派来了,虽然还不知道其用意,却已经让人有点下不了台了。

  见朱樉似乎被呛了,高鹤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是赵圣连忙轻捶其背:“先生没事吧?”见情况稍有好转,也好奇道:“胜也不解,先生来此所为何事?”

  朱樉已经不好再装下去了,谢过赵圣后,坐直身子正色道:“U普相王这么大的事,我当然是来祝贺的。”

  四人表情不一,却皆呆住了。

  按理说,自己的封国僭越称王,身为宗主国的周王室最应该做的就是起兵讨伐,就算打不过,再不济也要予以斥责,骂上几声吧。

  祝贺?这是哪门子操作!

  沉寂片刻之后,赵圣盯着朱樉,似乎要看其是不是在开玩笑,见其毫无戏言之意,不由微惊:“真是如此?先生此时可身为洛邑掌权,不可虚言。”

  朱樉并无周室天下共主的虚荣,毫无做作:“我怎么会欺瞒平原君,此行专为祝贺,别无他意。”

  除了最初的时候还有些迟疑外,朱樉此时已经完全认同了计冉所说的那一套:反正也阻止不了,甚至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何不大大方方接受呢?

  本来朱樉这个人性格中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跟自己无力改变的事死磕,认清现实之后,他对祝贺U普称王这件事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了。

  可这对别人来说,就完全是难以理解的事了.

第756章 亦为交往

  礼崩乐坏,这并不是诸侯不想再遵守周礼那套规则了,而是在看清周王室越来越衰弱的现实后,起了别样的心思。

  礼当然还是要的,可再没人想成为规则的遵守者,而是想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数百年下来,周礼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抛弃的。

  元朝后期七雄皆称王,可却没有一人敢用周天子的专属称谓“予一人”,其子侄辈也只敢称公子而不是王子,便可见一斑。

  现在本是最该维护周礼的周王室反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反而轮到这些规则的破坏者们难以理解:你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再三确认朱樉所言无虚之后,田文显然对朱樉的“别无他意”抱有怀疑,直盯着朱樉的眼睛问:“君欲何为?”

  换而言之,田文这一问,已经带有一定的“官方”色彩了。他所问的并不是朱樉个人,而是洛邑执掌权柄之人所代表的势力。

  朱樉本来就是个“冒牌”的贵族,并不清楚这其中的意思,只是见眼神少了几分此前的咄咄逼人,多了一种令人不敢轻视的沉稳老练。

  元朝四公子,果然没一个是易与之辈。朱樉也不回避,迎上其目光坦然道:“既为祝贺,亦为交往。”

  “交往?”田文咀嚼数次,眉头微皱。他当然知道各国无视周室不与其交往已经多年,而这其中的缘由正是难以处理双方间的地位关系。

  敌国之间尚能你来我往进行外交来往,可唯独诸侯国与周王室之间,想要恢复中断已久的正常往来却极为困难.

  名义上,双方可是臣属关系。最遵周礼的鲁国被灭之后,连与周王室关系最近的燕国也再没有派出使者朝见天子,其他诸侯国就更不用说了。

  见田文有疑,朱樉解释道:“周地困顿已久,连民众要吃点盐都极为麻烦,亟盼与列国交往,互通有无,以解民忧。”

  不解释倒好,这一解释连其他三人也均露出狐疑之色。

  虽然孟子提出的“民贵君轻”之论被广为认同,可在这个时代,民还真是一点也不“贵”。土地、民众、财货,这三者皆为国君“私产”,也是连绵大战争夺的主要对象。

  不断让国君“财产”增涨才是一国掌权应该考虑的正事,甚至是唯一衡量是否合格的指标。列国变法皆为国治兵强、富国强兵,又何曾提到一个民字。

  为民解忧从来不该是一国掌权所考虑的事,所以朱樉这一解释完全超出了四人的认知范围,一时间竟无人评述。

  朱樉见状只好进一步坦白:“其实,就是想和各国做做生意。”

  此前杨竹曾提醒过他,只有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摆在台面上,让各国清楚明白地了解,才能减少外交误判,避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增加达成目的的可能性。

  只不过他自以为已经把目的说的很直白了,可对四人来说却更加不可思议了。

  做生意?现在的商人可别不是什么高贵的职业,几乎可以算是权贵们的仆人,一国掌权亲自出面居然只是为了做生意,这不是在逗我吗?

  贵族之间当然也会有生意往来,可这向来都是交由家臣打理,谁会亲自去谈这么“低俗”的事情。

  朱樉从来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让他费尽了口舌才令四人将信将疑。

  答案并不令田文满意,也不是他期望的内容,只好再问:“周地将如何与列国交往呢?”

  这下朱樉总算是听明白了,直言道:“平等,周愿与列国平等交往,互利互惠。”

  田文一愣,魏无忌却已抢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周已自己放弃天下共主之位?你可是掌权,话不能乱说!”

  朱樉却是一本正经:“早已没有的东西,何言放弃?”

  此言一出,四人皆为之色变,任谁都明白,一旦周室不再作为天下共主的招牌,天下的格局恐怕又将产生莫测的变化。

  这,可算得上是一件有影响力的大事了。

  是夜,周室掌权现身彭城祝贺U普称王以及自弃天下共主至尊地位的消息不径而走。

  这一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消息一经扩散,立即引起各家各派的热议,其热度甚至还要盖过明日即将举行的为U普称王而专门准备的学宫争鸣大战。

  即使消息的来源出自风头正盛的四大公子,仍然有许多人半信半疑:这不是开玩笑吗?简直可以说是荒谬。

  虽然天下根本没几个人再把周室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尊重其至尊地位,即使连最推崇周礼的儒家也没谁会想到要辅佐周室,姬研即位后发布的求贤令甚至成为天下笑谈。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有的事情大家都在做,却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往往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朱樉以周室掌权的身份宣布主动放弃天下共主的地位,愿意平等与列国交往,这下子可就惹恼了不少人。

  儒家就不用说了,就连很多平日公然鄙薄周室的,也无不痛骂朱樉没有骨气,屈膝求全,将周室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很多人都刻意忽视了一个事实:他们来到彭城的目的,还不就是想取悦称王的U普两国,为自己赚点好处。

  城内群情汹汹,城外安置各国国君的军营里也不也得安生。

  这么重要的消息,四大公子无不在第一时间汇报给本国国君、政要,国君自然也不少了征询自己所倚重的大臣、名士的看法;权贵们也在召集家臣、门客商议。

  消息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很快便冲上了“热搜”,而且高居榜首。

  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甚至奇谈怪论,谁要是不能就此发表些“独特”的见解,都是件伤及颜面的事。

  此时的普京军营里,普京外相惠施正在自己的帐中接待前来拜访的U国上大夫晏婴。二人本来都以聪颖机智,能言善辩著称,可此时却皆显得有些拘谨。

  “听说今天公孙隆被杨竹学派骂得落荒而逃,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晏婴打着哈哈,似乎只是来聊天的.

第757章 抢先说破

  惠施手指轻叩几案,眉头微皱,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公孙隆嘛,已经步入歧途,落败自是早晚的事。”

  见惠施并不“上道”,晏婴也不着急:“愿以为杨竹被魏侯嘲讽一番后无地自容而去,没想到竟又跑来回来了,明天恐怕有点麻烦哦。”

  惠施斜着眼瞅着晏婴,并不接话,仍然不紧不慢的敲着几案。其实双方都对对方的意图心知肚明,可都不愿抢先说破。

  U普虽然一起称王,表面上看关系似乎亲密无间,可实际上两国基本没有多少“战略互信”。

  这也是显而易见的:U普虽为两大霸主国,可也同样是最主要的竞争对手。做为首霸,U国怎么可能乐见普京追赶而上,甚至超越自己,而普京当然也不可能让U国压在自己头上。

  U普稍有远见之人都明白,若两强的局面持续下去,最终两国还是要真刀真枪见个分晓的。只不过目前还远没有到需要分出胜负的局面,更没有合适的时机,不愿伤及自身罢了。

  本来就都相互提防着对方,现在冷不丁冒出个朱樉,更让这本就脆弱的互信出现危机:这会不会是对方搞的鬼?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周王室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场相王大典上。就好像当初三家分晋之时,只剩下一城的河蓝国君怎么可能去表示祝贺?这完全就是违背常理之事。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只能有一个王,这可是常识。之所以两国同时称王,其实不过也是知道自己离真正称王,还有那么“一点点”差距。

  当面称兄道弟,转身马上在背后捅刀子的事,实在太平常不过了。

  眼看称王大典越来越近,两国君臣其实都崩紧了弦,生怕一不小心就掉到对方挖的坑里。

  所以当得到朱樉的相关消息后,两国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极为相似,并不认为这是周王室主动来“自讨没趣”,其后必然有更深层的图谋。

  有了这点心思,二人自然都在极力回避由自己将话题引到朱樉身上,皆希望由对方首先提出,再试探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先是聊了聊杨竹学派的一些言论,又从杨竹聊到道家七子,再从道家七子聊到于芫。

  借此交换了一下对亚加、大明、尚三国近来一些举动的看法,然后又谈到此次要用来祭旗的渼洲动向,接着从渼洲身上聊到许星、鲁颁再到墨家。

  反正就是不提朱樉的名字。

  这样的外交方式对朱樉来说简直不可想象,可对二人来说就习以为常了。这看似不着边际的闲聊,实际上却已经试探出双方各自想要的很多情报。

  一切水到渠成之后,晏婴准备起身告辞,惠施这才装作无意地问:“那个人,上大夫准备如何安置呢?”

  彭城乃是U地,U国也是这次相王大典的东道主,相关事宜自然应该有由U国处置。

  晏婴整了整衣襟,说了句似乎没头没脑的话:“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目送晏婴走后,惠施立即去了魏斯的行营。

  除魏斯外,此次随同前来彭城的普京政要早已等候多时,都想知道U国到底做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