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306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别看他这两年在周地多有建树,可若不是秦桓及时赶到治好了他的伤,恐怕他这两年在历史的洪流里连一片小小的浪花也翻不起。

  正因为有此想,所以他才更感时间不能浪费。

  在卧榻之时便紧锣密鼓地与墨子、鲁颁制定好矩的标准、博采众长地谋划定士授爵的人才标准、不惜一切地开展洛邑城的兴建、用更科学的方法让秦桓主持开展医学研究事业。

  虽然伤情已经稳定,但他的紧迫感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发不可收拾地加快将自己的种种想法变为现实。

  朱樉再向老聃一拜,长声叹息:“弟子这次大难不死,却对人亡政息这一千古难解之事深有感触。

  无眠之时我常常在想,我夏国先贤倍出,有着无数辉煌的创举,为何这些先贤逝世之后,言论虽然还在世间流传,但盛况却再难以复。

  为什么后人不能在先贤的奠定好的基础上不断励进,反而在那些非常明显且早有验证的错误上一次次碰撞,以至于曲折往复空耗无数岁月。”

  “人亡政息。”计冉咀嚼着这四个字,随即似乎吓了一跳,皱眉道:“师弟,你竟然想奠万世不移之基,这是不可能的!

  嗯,老师之前说过,只要物壮就会变老,是谓而不道,不道便早已。我现在明白了,只要不能生生不息者便将衰亡,只有生生不息者才能继续下去。

  可是我游历天下,从未见过有什么能永远生生不息的。我看你这次真是病得不轻,确实需要老师好好开导你一下了。与其追求生生不息,还不如和我一起畅游山水,体悟天道。”

  老聃意味深长地盯着朱樉,良久才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如此,或可解你之惑,然……”

  沉吟许久,老聃终究没有说下去。

  朱樉也是呆住许久,终于如释重负,稽首而拜:“弟子明白了。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虽然千难万险,但弟子愿意做这水,包容万物以润众生。”

  这回计冉似乎有些迷糊了,看了看老聃,又看了看朱樉,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嘴里却怨道:“老师,您也跟师弟一起犯傻了吗?

  谋万世,这也太费脑筋了,我反正是不愿意干这种注定徒劳无功之事,体道修身足矣。”

  朱樉却是一脸欣喜,似乎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水,确实是世间最神奇之物,能够承载一切,却又不为一切所束缚。

  不论纯净还是污浊,一遇蒸发便恢复本来面目,循环往复而无改其理。现在天下学绝道丧,不正是因为缺乏了水的包容沟通么。”.

第652章 绿化用地

  “蒸发?什么玩意?”计冉摸头不知脑,老聃却罕有地露出一丝笑容。

  离开老聃家之后,看着天色尚早,朱樉便慢悠悠地踏入王城大道。

  王城大道位于洛邑城南北中轴线上,连接着洛邑城南门和王宫大门。

  朱樉重新规划洛邑城后,路面被扩宽数倍,达到惊人的五十米,虽然在后世算不了什么,可在这个时代却也是绝无仅有了——连魏都安邑的主道也不过三十米左右。

  这并不是一条光溜溜的大道,道路的中间植有四季常青的灌木,两边则广植各种果树花草。朱樉可不愿建一座冰冷的水泥砖石之城,早就预留出大量的绿化用地。

  现在正值初冬,中间的绿化带和两边的果树尚来不及栽种,大建设的重点已经转移到城西的农士闾,空荡荡的大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整个洛邑城的规划在与墨子、鲁颁反复研讨下已经珂在了朱樉脑子里,站在大道中间,极目四望,虽然大多数建筑尚未开始修建,但并不妨碍朱樉虚构出其建成后的样子。

  回想自己初来之时那个破败的洛邑城,朱樉心中不由感慨万分,可惜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只好对傻呆呆地跟着自己的高鹤道:“高鹤,你觉得洛邑城怎么样?”

  自从墨子让高鹤保护朱樉安全之后,他几乎成了朱樉的影子。不过高鹤实在是个无趣的人的,大多数时候都如木头般在那里发呆,除非朱樉发问,否则极少主动说话。

  有一次朱樉实在奇怪高鹤为什么常常站在那里就能发上几个时辰的呆,高鹤竟回答说脑子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比武。

  朱樉还以为这是一种独特的练功方法,多番询问高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渐渐便失去了兴趣。

  若不是看到每次周围有人的时候高鹤总能有意无意地站在最佳的防御位置,朱樉都要怀疑这个墨家第一剑手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保镖了。

  高鹤眼中仍是一片茫然,随口答道:“好啊,吃得好,住的也不错,还有新衣服。”

  朱樉横了高鹤一眼,这么“好”的一个交流对象颇让他有些无语,只好转移话题道:“你是怎么跟着矩子的?”

  这段时间他也见过不少墨家门徒,几乎没有一个是不学无术之辈,但真正能够成为墨子学生的也就只有十几人。

  高式子就不必说了,禽华里擅长机关,相里氏精通营造,邓棱氏战阵娴熟,相夫氏明晰辩才,随巢子善于房屋结构,耕柱子对农具独具匠心……

  墨子的每一个亲传弟子,几乎都是精明能干、身兼多长之辈,唯有这高鹤一副傻傻的样子,除了朱樉从未见识过的剑术,几乎找不到其他的长处。

  这还真符合墨子取名的原则,高鹤高鹤,你的高明之处到底是什么呢?

  高鹤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我横行乡里,手痒了就找人揍揍解气,每天不打十几架就浑身不舒服,一直到遇见矩子。”

  这不就是个街头恶霸吗?墨家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朱樉微感惊愕,上下打量了一下高鹤,更加好奇了:“你不是墨家第一剑手吗?难道老师也被你揍了?”

  说到打架,高鹤眼里终于恢复了一些神采,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先跟大师兄禽华里打了一场,他虽然有点本事,却不是我的对手。本来已经被我揍了好几下了,要不是矩子帮他,绝对能被我揍趴下。”

  “莫非老师也出手了?”朱樉更加好奇了。

  墨子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天才级的人物了,不仅拥有与鲁颁不相上下的匠艺,还提出了以兼爱非攻为标志的墨家学说,也是天下公认的守城大师。

  认识论和逻辑学冠绝诸子百家,数学、物理、机械制造和科学思想在同时代几乎无人能比。

  这样的人纵观整个人类历史也是屈指可数,朱樉实在无法想像,如果他再拥有不下于高鹤的武技,这是何等逆天的人物,才能在如此多的领域站在时代的巅峰。

  高鹤眼中闪过一丝惧色:“矩子没有出手,他只是在旁边指点了几句,禽华里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总能找到我的弱点。

  我的拳头总是落空,身体就像不受我控制一样,总是自动送上门去挨揍。师弟,现在我都还想不明白,你说矩子是不是会念咒语施巫术,让鬼神出力控制了我?”

  巫术?虽然墨家提倡鬼神之说,但从相处这段时间来看,朱樉绝对肯定墨子不仅不是个巫师。

  反而是他在这个时代所见到的最具科学精神的伟大人物,墨家的很多成就都是从不断实践验证所得,绝非注重空谈的理论家。

  只不过他的理想太过美好,美好得难以在这个血与火横行的时代获得一丝实现的希望。可朱樉却并没有因此而丝毫轻看墨子,相比之下,他的目标甚至比墨子还要不切实际。

  “一理通,百理明,或许说的就是老师这样的人吧。”

  朱樉颇为感叹,墨家门徒众多,恐怕没有什么机会能够亲眼见识到墨子的武技了,但仅从高鹤的描述,至少墨子对于武理是极为精通的。

  否则如何能够以只字片语改变禽华里与高鹤的实力对比。以此推论,恐怕墨子的武技也绝非常人可比。

  有这样一个近乎全才的人在帮着自己经营洛邑,还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呢?

  高鹤极是疑惑地看着朱樉,不解道:“这话矩子倒是说过,但我天天跟着你,每次矩子与你议事我也在,可没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时你正在发呆。”

  朱樉无心对高鹤详细解说其中的缘由,只好敷衍道:“你脑中那两个小人打架的时候,哪里还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对了,你这两个小人是不是老师送给你的?”

  若不是相处这么久已经深悉高鹤性格,朱樉根本不相信他是那种每天不打十几架就不浑身不舒服的人,这种充满暴力因子的人,怎么可能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

第653章 团结与荣光

  果然,高鹤随即验证了朱樉的猜想:“矩子说每个人都有最擅长之处,行义不止一途。所以教我怎么让小人打架,以此探寻技击规律,精进武技以待行义而不是随便找人打架。

  你还别说,这两个小人可比那些不经揍的人有趣多了,我再也不想着找人打架了,反正天下也没有几个人值得我出手,除非是矩子要求的行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擅长之处,行义不止一途。”朱樉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服不行啊,看来墨子除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光环外,还是个教育能手,连发掘人的潜力也极是不俗。

  想想也是,十几个弟子各有所长,而且在其所长之处都有不俗的表现,天下间能有几个这样的老师呢?

  至于高鹤那轻视天下武者的傲气,朱樉反而没有丝毫感觉不妥,墨家几乎与所有强国为敌,却仍然能够成为世之显学,自然有足够的实力做为保障。

  突然之间,朱樉明白了为什么墨子一死,纪律严明的墨家立即陷入分裂,再也没有机会恢复之前的团结与荣光。

  不是为别的,恰恰是墨子的才樉实在太过出众,又能够根据各个弟子的不同挖掘其潜力。

  这样一来,每个弟子都在各自的领域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出色表现,在墨子顶级天才光辉的全方位覆盖下尚能团结一致,以其个人魅力让墨家团队合作无间。

  等墨子一死,没有任何一个弟子能够拥有可堪比拟的威望,才能也不能令其他人真正的心悦臣服。

  分裂自然成了唯一的选择。

  原本的历史里,禽华里虽然是公认的墨家第二代矩子,但邓陵子赴渼以侠客的身份四处行义,以自己的方式继续墨子反对天下战争的义举。

  相里勤则去了大明国,据说大明国新都咸阳的规划营建便出于他手,而大明国的军械制造标准化也是在此后渐渐成型,到底是不是受了墨家的影响则已湮灭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相夫子则留在U国,继续发扬墨子的辩论精要,用语言的力量企图实现兼爱非攻的理想。

  四分五裂的墨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仍然是战国乱世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大批才樉横溢的墨家门徒仍然继续着墨子的梦想。

  可惜这个梦想在近乎全才的墨子带领下仍然没见到一丝曙光,更遑论他们。

  如何才能让墨家不会陷入分裂呢?这好像与自己内心一直担忧的那个问题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虽然在老聃的启发下有了一点眉目,却远没有丝毫可行的举措而言。

  朱樉默默地将这个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加入了自己的任务列表里,一时还想不到任何解决办法,那就放在日后慢慢来吧。

  在来到洛邑之后,绝大部分墨家的弟子都顺利通过了定士考核,其中很多都成为国府雇员享受着高额的薪俸。

  但他们仍然坚守着墨家的纪律,大部分的收入都上交矩子进行统一安排,自己则过着苦行俭朴的生活。

  敬佩之余,朱樉不得不专门划出几闾作为墨家弟子的专属驻地,任由他们按墨家的纪律安排日常生活。

  朱樉虽然也拜了墨子为师,不过墨子并没有把他和其他墨家门徒同等而视,也没有让他也一同遵守墨家的纪律。

  事实上朱樉的其他几个老师也都采用了类似的方法,老聃极少主动向朱樉灌输道家理念,即使朱樉的施政有时大违道家思想他也不闻不问。

  方一志也从不向朱樉提及王道礼乐,只管默默地为其经营好君臣关系。

  农家就更不用说了,许星全力配合朱樉的施政,除了每有一册农书写好,便会派弟子送给朱樉校定,几乎连面也不露一下。

  在墨鲁和农家的全力协助下,此时洛邑城的建设已经渐上正轨。

  在全程参与学习了几个月后,只要没有突发情况出现,书珂此时已经能够独立主持洛邑的营建和其他各方面的调配了。

  当然,效率控制和全局观上他仍然远不如朱樉,但相比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表现得不错了。

  有感于四个老师对他的支持,伤愈之后,朱樉当然要投桃报李,想着要如何将这四个学派发扬光大。只是脑中尚未定稿,又被这偶然察觉到的墨家分裂危机打断。

  抛开墨家部分暂时有些不切实际的理想,统一的墨家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学派了,几乎所有的领域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朱樉是什么人,最擅长的就是物尽其用,如果任他挖掘出墨家的潜力,那将是一股难以想像的强大力量。

  而要达成这个目标,他首先要解决的,便是如何防止墨家的分裂。

  墨子已经年逾花甲,不论精神还是体魄都看不到多少衰老的迹象,只要不出意外绝对是个长寿之人。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历史上对墨子的生卒年代记录极为模糊,只有两个字:不详。

  不过这个时代里能活上七八十岁的已经算是极为长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墨子的离世并不会太遥远,墨家的分裂甚至必然会是自己将亲眼见证的事。

  那么,要如何才能让没有墨子的墨家也能保持高度的凝聚力呢?

  又或者说,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避免让墨家也陷入自己所忧虑的那种人亡政息的怪圈,一直保持蓬勃的生命力,成为一门千年不衰的显学。

  看来自己所忧虑的事都殊途同归,总希望美好的东西可以长久兴盛下去,可凭一己之力,真的能打破历史兴衰的周期么?

  一时间,朱樉陷入迷茫之中,难以自己。

  还没想出点头绪,二人已经来到了洛邑医院门口。

  在目前洛邑所建成的设施里面,洛邑医院无疑是占地最广、房屋最多的建筑了。

  整个洛邑医院呈“回”字形,秉承朱樉一惯的风格,从外表看来就是一座正方形的堡垒,每面墙壁长达五百米,高十二米,均以上百斤的城砖辅以水泥筑成.

第654章 自行医治

  二楼和三楼分别留有采光用的孔窗,战时既可以当作射箭孔,又不用担心会有人借此潜入。

  内墙则以相里氏研发的空心砖分别砌成一间间病房,每间病房均有三十平米,上下三层共有近一千间病房。

  这么宏大的建筑用来充作医院,在这个时代完全是闻所未闻的,不要说参与设计建造的墨子和鲁颁,就连这家医院的“主人”秦桓也为此忐忑不安。

  这个时代还没有医院这种概念,人们一旦生病,要么请医者上门诊治照方抓药,要么根据既往经验自行医治。

最初的时候,医和巫其实是一体的,人们生病了总认为是鬼神在作乱,往往便向巫者求助,直到黄帝和炎帝总结发扬前人的医药经验之后。

  才开始渐渐有了专门的医者,但巫医的界线仍然是模糊的,贵为君王求巫治病者仍不在少数。

  直到进入春秋元朝时期,随着兼着并战争的频繁,与其他学术一样,医药之学也从贵族的专属渐渐流散开来。

  虽然如此,医者这个职业大多还是为贵族服务的,和工匠差不多,大部分医者也是世代相传的家学传承。

  但凡有些医术者,大多选择成为贵族的附庸,以获得安全和稳定的生活为酬劳向主家服务

  。而民间游走的则大多是被贵族所嫌弃的医者,得不到贵族的接纳,便只能以自己掌握的残缺医术为庶民服务来维持生计。

  贵族的专属医者一向将自己的家学秘不示人,民间的医者虽然最初掌握的知识不如他们。

  但医学这门技艺也和其他技艺一样并不能单靠文字学习或口传耳授就能掌握精通,而是需要不断的诊治不同的病人来积累经验和改进方法得以提高。

  如此一来,民间的医术渐渐发展起来,最终出现了像秦桓这样的集大成者。

  在这三个多月以来,朱樉几乎日日都要与秦桓说上几句,一来二去其相熟程度甚至还要胜过早认识一年多的许星。

  按秦桓所说,他之所以在每个地方呆不过两年,为的便是见识各种各样的病例来验证充实自己的医学理论。

  他学会黄帝、神农的医药之学只不过花了数年时间,而真正融会贯通成就扁鹊之名,还是在游走行医这十几年的时间里。

  最初的时候他只为庶民诊治,后来名气越来越大,无数的诸侯贵族也纷纷找他寻医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