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一千骑卒被他排成了三股,前后之间隔着约三十步(约50米)以雁翅阵开始冲阵,这样不论冲进去还是往敌阵两翼散开都有余地。
看着第一队三百骑卒缓缓的催动马匹开始加速,贺人龙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次他把自家的两百亲兵放在了第三队。
贺人龙的谨慎让二团的计划顿时破产,原本他们以为明军会象以往一样,用密集阵型来对付流民军,因为凭着流民军的装备和训练水平,没有一支营头能挡住这样的冲锋。
好在二团的首领也都是经过多次战役的老兵了,只对战前的计划做了小更改,其他布置不变,十二门三斤瞄准炮纛旗附近的明军集中攻击。
贺人龙的营伍也是在遵永大捷里捡了便宜的营头,其他不说,建奴身上的甲胄他很是抢了一些,这一千骑卒本就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因此抢来的甲胄修补后大半都装备在了骑卒身上。
百步左右,他麾下突前的骑卒们就把身体伏低藏在马匹脖颈后面,伸出左臂,用小皮盾遮挡住面门,以防御敌军的弓箭攻击。
第一排骑卒的首领还不时伸头伸观望敌阵的情形,以便在敌军射出弓箭后提醒兵卒们注意防备,可什么也没有,对付骑卒只能使用长弓重箭,不然时间不够弓箭手退后。
正在庆幸对面果然是武备极差的流贼兵马时,突然耳边就传来了一片巨响,没等第一排的骑兵们有所反应,接着身前就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队伍就乱作了一团。
对于冲阵的骑兵,“胖子”必须要打提前量,不然爆炸的开花弹要是落在了骑兵身后,那打击力度就近乎于无,当然也不是全无功效,惊吓作用还是不会差,但比起在马匹身前爆炸的效果就要差很多。
没有例外,除了第一排冲阵的明军骑兵马匹顿时大乱,第二排的马匹的也受惊了,贺人龙带队的骑卒距离第一排差不多六十步远(约
00米),但马匹仍然被吓了一跳。
他带领的第三排本就以他的亲兵为主,剩下的百余骑也是他骑卒中的精锐,大伙儿正努力扯着缰绳以便不让收到惊吓的马匹乱跑时,又一阵巨响声传来。
三斤炮的炮子也就比鸡蛋大一圈,十二门炮即使对准了以明军纛旗为中心的附近区域,可也只有三发实心弹击中了贺人龙纛旗周围三四米的距离。
雁翅阵的好处就在这里,在前进的道路上,左右之间相互不会受到影响,即使有人坠马或者马匹倒地,后面的队伍回被干扰,但左右几乎不受影响。
明军也有火铳、炮,可他们的火铳主要以三眼铳为主,有效杀伤距离不过二三十米,而且明军也有炮,不过他们的炮身多半都是木质包裹铜铁皮的,发射的炮弹也多是石块甚至碎石,且极少会在野战中使用。
贺人龙身边的亲兵倒是没死几个,但流贼兵马能在这样远的距离上对自家兵马给予杀伤,这才是他最恐惧的事情,要知道他现在距离敌军在百步开外。
他在大明根本没听说过这样的兵器,床弩、石炮和投石车是可以打到这么远甚至更远距离的,但那三种兵器都是城池攻防中才会用到,他从没听说过野战中有这样的兵器。
几乎是下意识的,贺人龙伸手就从背上拔了一根背旗下来边让马匹慢下来,边使劲的挥舞着背旗。
在冲进敌阵之前,亲兵、首领们时刻都在注意自家将主的情况,虽然收到了惊吓,但大半亲兵们还是在注意着将主的举动。
在战阵上,想要具体找到一个人是很难的,即使军将的甲胄和步卒大为不同,这时候纛旗和军将背上的背旗就是为了方便自家军卒看到主将.
第387章 遭到攻击
背旗除了让人识别身份,还有指挥作战的用处,战场上瞬息万变,一旦动起来想要友军了解自己的意图并配合,靠喊或者派人通知是很难实现的,这时候,事先通过背旗约定的含义就起作用了。
背旗可不仅仅是主将要背,把总以上的军将以及主将的亲兵们也有,见到自家主将挥舞背旗,他身边的亲兵们也立刻拔出背旗挥舞。
贺人龙拔出的这面背旗所代表的意思是:“放弃正面冲阵,从敌军两翼迂回,再寻找机会。”
骑兵难就难在变阵,无论什么时候,轻骑都是古代技术要求最高的兵种,和重骑不同,重骑拼的是装备、马匹、士兵的力量、耐力。
而轻骑就要靠技术,横队纵向进攻的马队要转向,要是从里往外转那可就要出大问题的。
雁翅阵几乎是以大钝角阵型纵向高速冲击,要是钝角箭头方向率先转向,那么除非全体骑士精神高度集中,并且要几乎做到同时改变马匹的方向。
而且相互之间还要尽量平行,不然你在转向,你转向一侧的骑士未能操控马匹同时完成转向,两匹马就会相撞。
因此摇动背旗之后,中间的骑卒们只是降低马速,但保持方向,转向需要从最外侧的骑卒开始,骑卒要等自己转向侧的骑手已经开始转向才能操控马匹开始转。
这也是骑兵冲阵时,为什么在中部的士兵必须是最勇敢,意志最坚决的缘由,因为不论冲阵还是转向,他们都会是最接近敌阵的那部分。
冲阵时,充当箭头的那部分将要面对敌军最充分的准备,要迎接最强烈的抵抗,而转向时,因为外侧先转,到他们转向时可能距离敌军前排已经非常近了,随时可能遭到攻击。
前两排已经乱作一团的骑卒就不说了,讪習军团二团原本布置在阵型两侧防备攻击的武器兵们开始交叉射击。
此时贺人龙的骑军前两排完全混乱,唯一还保持着阵型的就是他带领的这一排,等他好不容易躲过倒地的人马,以及乱窜的马匹、兵卒完成转向时,距离二团前排官兵们已经不足五十米。
甲胄精良,背旗鲜艳,骑着的马匹又明显比别人高大健壮,面对这样的目标还有什么好说的,离他近的武器连长立即就定下了下一轮武器攻击的第一目标。
总共有半个班,六枝武器都把贺疯子作为目标瞄准着,随着旗帜一闪,轰的一声,六颗弹丸瞬间就高速杀向了贺人龙
贺人龙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打移动靶和齐射是不同的,他的坐骑几乎正和二团阵线平行加速。
二团武器是在他完成转向正在加速中打响的,瞄准他的六枝武器比其他齐射的士兵晚了一瞬,因为要移动枪管进行瞄准。
也就是这么一瞬,他前面亲兵的坐骑被击中倒地,从纵向奔跑变成横向奔驰,因为时间紧迫,马匹前后之间离的极近,前马忽然倒地,贺人龙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坐骑顿时就被绊倒。
几颗弹丸几乎擦着他身体上方掠过,贺人龙顿时重重的摔在地上,可毕竟身上的甲胄保护,加之精神高度紧张,也倒没有觉得痛,下意识伸手就准备起身。
戏文里的武将经常会有这么一句台词“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这个并不是杜撰,这样一身甲胄穿着,连双膝跪地没人协助都起不来,更不用说倒地了。
挣扎中的他还没能找到支撑点,就猛地被一股大力撞晕了,护卫的亲兵也避之不及撞上了他的坐骑,倒地的马匹蹭了他一下。
贺人龙的马队完蛋了,倒不是说死的人多,大多都是马匹倒地或者,或者骑兵被掀了下来。
可骑兵还没有完全崩溃时,步卒却已经崩了,李卑本来是紧紧跟着贺人龙骑兵的第三排一起行动的,骑兵开始冲阵,步卒们也紧跟着准备接应或者冲阵。
打贺人龙的十二门三斤炮没有没对骑兵取得什么战果,但因为射程的原因,又是对着居中的位置射击,却给后面跟着的密集排列的步卒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夏国军的火炮也没有之发射一次就停下的要求,连训练都是一次三发,虽然打骑兵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但至少有二十发实心弹打进了李卑的步卒阵列。
夏国军的三斤炮还不到两百斤,炮组发射三发弹药连一分钟都没用到,贺人龙还没从马上掉下来,李卑的步阵就已经乱掉了。
等两个营的骑兵赶到战场的时候,已经根本没有战斗可打,因为战场处于汾水和潏水、涝水的冲击平原之间,地上不过是些起伏的小丘,骑兵到场时就只有追逐、招降溃兵的作用。
李卑运气好,带着百余亲兵向南逃跑了。
因为夏国军的主要目的是收拢人口,至于军将抓不抓的住则完全不在意,甚至还希望军将都逃掉,以后再遇到还更好,贺人龙完全是运气差,在这么近的距离出现,不打都不好意思。
骑兵跑掉的要多一些,也不到两百,李卑的三千步卒除了死伤的几乎都被骑兵们给抓住。
张宗衡的惊怒是因为李卑带回了大败的消息,三千兵马出去只回来了两百余人,因为不见了主将,骑卒们大多逃散不敢回来。
李卑当即就被捆绑看押,没有天子赐剑以及特旨,总督张宗衡也没有处置副将的权力。
这还是只是午间时分,张宗衡就下令城外各军从西门入城,然后关闭了平阳的各城门,到了下午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讪習巡抚许鼎臣和一帮残兵败将在北城外叫门,要求进入平阳城。
除了巡抚,还有副将张应昌、苟伏威,参将史记、颇希牧,游击艾万年等带领的约两千残部,本来出城时他们还有约四千兵卒,可沿路就逃散了一半。
许鼎臣是被箩筐吊上城墙的,这样的待遇他一点都没感到愤怒,因为他知道,败军失城的他也和两个前任一样完蛋了.
第388章 防守城池
这时候村里除了些老弱以及病重无法行动的,村子里藏的全是二团的官兵,不是不能打狙击战,主要这会儿两人带着的兵马全是骑兵,其他不论,至少他们的坐骑都是不错的战马。
村子不大,总共不过百十户人家,这片地方本就是讪習的膏腴之地,乡间都有些小缙绅,颇希牧和艾万年自然是抢掠的老手,其他亲兵从村口开始,他们自带最亲信的直奔村里最好的屋宅就去。
村庄里的战斗结束的很快,也不过就打一轮武器,另外配合的短刀手斩杀了十几个开始想进屋抢掠的兵卒。
这支队伍近四百匹战马几乎完好的都被缴获,自从把八千余战马交付给杉西军团之后,讪習军团又陷入了缺马的境地,这些战马的缴获就让二团上下都欢喜异常。
军将以及亲兵们骑乘的都是明军中最好的战马,毕竟是军将们的立身之本,这些战马只要精心饲养并相处三两个月,很快就是夏国军战士的战马。
简单打扫完战场,朱樉也收到了一团从洪洞发来的战报,许鼎臣带领的一万余兵马已经被彻底打垮,但洪洞县城里的情况却非常惨烈。
一团的报告也引起了朱樉及参谋们的关注,这次平阳战役的目标是占领平阳府全境,府城将是最重要的目标。
战役设想是强攻打破平阳府城,以震慑讪習境内的明军,因为不论准备如何充分,也不可能俘虏张宗衡率领的所有兵马。
用一次强攻来告诉明廷,他们陈旧的作战方式已经无法阻挡霸天虎扩张的脚步,接下来就好坐等明军出招。
朱樉此时焦躁异常,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剿贼作战而已,虽然这股叫做霸天虎的流贼凶悍了一些,但杉西各处的文书都显示,比霸天虎人马多的流贼多得是。
可杉西方面的管家,在延绥巡抚洪承畴和杉西巡按御史李应期的率领下节节胜利,不过区区几千官军,就把十几万流贼军打的落花流水。
他被钦命驻守平阳,除了要剿灭盘踞泽州的流贼霸天虎,还要震慑杉西诸流贼,让他们轻易不敢忘平阳府逃窜。
另外在平阳活动的还有几支小股流贼兵马,但得知他带兵来了以后就钻进了大山,已经好久没有消息。
杉西的流贼要流窜进讪習,最好的时节是在黄河封冻以后。
就是这个缘由,朱樉才想在大河封冻以前,聚集讪習官军先把泽州的霸天虎解决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到现在这个境地。
朱樉的近万兵马总共有三位大将统带,除了自己的总督中军,现在李卑被他绑了等待朝廷处置,贺人龙下落不明,只剩下了从辽东调到宣府的副将左良玉。
李卑的营头有三千人马,这次出战带了两千,贺人龙的营头两人余人,带走了一千骑兵,这两人剩下的兵马有两千出头。
于是虎大威又临危受命,接手了两人遗留的兵马,至于李卑的亲兵则被总督大人笑纳了。
浪战输掉并没有让朱樉有点彻底乱了阵脚,毕竟现在还从没有流贼兵马打破过重兵驻防的城池,他们之前打破的县城都是没有什么兵马驻守的小城。
杉西兵马大败,平阳府被流贼威胁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几队夜不收急报京师。
现在整个杉西除了太原、宁武、潞安府还有些兵马,但加起来应该也不超过八千,指望杉西兵马来支援不大可能,毕竟这三地是必须要驻兵的重地。
告急文书里朱樉也用调兵办法,希望能从别地增派援兵,可他同时也清楚,这时节朝廷应该不会同意他的调兵请求,冬天又要到了,今年建奴、鞑子还会不会来?
平阳城里的粮秣、器械本来是为两万余大军准备的,现在只剩下了六千余兵马。
因此张宗衡短期内无须为粮食担心,但他还是向汾河沿途的州县发了急报,要他们运粮来平阳,秋粮刚下,下此时不征,更待何时?
守住平阳张宗衡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探马回报从潏水来的这支流贼只有三四千兵马,而且没发现有什么器械,攻城和野地浪战完全不同,建奴野战无比凶悍,但对陈了重兵的城池不也没什么办法?
洪洞需要安定,二团这边也就不过分逼迫平阳的明军,还得防备他们逃跑,吴金知道,这时节文官是不可能逃跑的,因为逃走了也是个死,可武将们就不敢说了。
直到一团报告已经到达据平阳城外十五里的地方扎营,两边这才约定第二天开始攻城,这次攻城的辅助人手简直充裕的不像话。
因为一团把俘虏的近四千明军溃兵也带了来,甚至沿途还抓捕了一些。
天才刚亮,宣大总督就收到了赞画的报告,西面和北面的流贼兵马全部出动,估计是要开始攻城。
张总督也头疼的很,因为不论他如何加大赏赐金额。
至今也没有一个夜不收能探知流贼兵马准备的攻城器械,这对城防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不知道敌军的器械准备情况就无法做出有针对性的应对。
杉西军团要攻城,最着急的是以张应昌为首的杉西兵马,他们被要求在城池北门外驻防,听说流贼兵马要攻城,顿时就鼓噪了起来。
好在张宗衡也知道,这时任何一股力量对于防守城池都是有必要的,当即下令杉西溃逃回来的兵马移师西门,终于允许他们入了城。
第一天,一团和二团并没有攻城,两边加起来一共俘虏了六千余明军,主攻方向定为平阳城的东、北两处,为了最大限度抓获明军,六千余降卒被压着在南城和西城外去挖壕沟。
这天开始,平阳城和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而且当一千骑兵领着三千余降卒逼近西城墙时,在西城墙上驻守的杉西兵马看到了很多熟人。
平阳城墙上本来是有床弩的,但此时都被调往了东、北两处城墙,因为瞎子也看得出来,流贼兵马是要在那里发起进攻,在城外掘壕,是为了防止城内兵马出城而已.
第389章 城墙支援
这天朱樉亲自上城墙查看了防御准备工作,并且把已经在屋子里自行幽闭的杉西巡抚许鼎臣也带上了城墙。
虽然杉西兵马最终被允许进城,但新败的他们毕竟是个不稳定因素,因此他要求许鼎臣在城西坐镇,尽力安抚刚刚吃了打败仗的杉西兵马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许鼎臣此时也看到了一线生机,毕竟守住平阳城也算一份功绩。
因此终于振作了起来,并且坚决的把帅帐设在门楼上,以视于城协亡的决心,他的表现也给逃进城里的杉西军将们安了心,毕竟他现在还是杉西兵马的主帅。
整整一天,城外的流贼兵马除了挖沟,还不时的有骑兵向城里射书信进来。
朱樉和许鼎臣也都看到了书信,里面并没有什么劝降的话语,就是威胁他们不要迫害城内的百姓,否则城内的兵马将会被屠尽。
看着这样的书信,两人既好笑又好气,平阳虽然不是什么大城,但城墙还算坚固,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城外的流贼还不及城内守军,口气说的像是平阳必破似得。
况且从城下看去,流贼兵马连一架大型攻城器械都没有,全靠云梯攻城可不是什么好主意,除非十倍兵力,四面不停攻城,这样的兵力,这样的器械,朱樉在城头看了流贼兵马的情况反而放心了。
“大人,城破啦,城门破啦!”
自认为看透了流贼兵马的虚实,昨夜朱樉照例还是接受了城内缙绅们安排的宴饮,一直喝到了子时才回到府邸歇息。
朱樉其实是被亲卫摇醒的,因为连巨大的火炮轰鸣声都没能把他吵醒,眼睛虽然睁开了,但人其实还没清醒。
“混账,什么人敢入我内宅?”
朱樉也还是不能携带家属的,而且平阳只是暂驻,此时他的睡房,也就是所谓的内宅里是不允许有其他男性出现的。
睁眼就看到一个男人把他摇醒,宿醉的朱樉脑子里出现的第一想法竟然不是出了大事,而是斥责为什么会有男人进了他的睡房!
“不好了,城门破了,迎恩门和通惠门都破了!”亲卫首领几乎带着哭腔,不管不顾的就扶着朱樉起身。
“什么,你说什么?”
朱樉来平阳还不过一个月,对于城池内各处城门的名称都还记不全,听着亲卫首领说城门的名字,一时恍惚了。
“不好了,北面和东面的城门全破了,走啊,迟了就来不及了!”
宿醉的朱樉终于被吓的清醒了过来:“胡说,余昨日观阵,流贼分明没有攻城器械,他们是如何破城的?”
“大人,流贼用的似乎是红夷巨炮,直接……直接把城门给打碎了!”
到了朱樉又是带兵的文官,基本都是知道红夷大炮的,特别是前兵部主事先登莱巡抚孙元化招纳红夷)铸炮、操炮以来,朝廷大员们都是有所耳闻,他的亲卫首领自然也听说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大明除了登莱,也只有熊文灿能铸造红夷大炮,流贼……哪里来的?”
“大人,顾不上这些了,快走!”
见自家大人还在床上喃喃自语,可亲卫首领分明听到外面大声鼓噪了起来,他知道,一定是流贼进城了,当下挟起张宗衡就往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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