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以前曾宪家里不过收租、纺绸,出息虽然不断,但再想进一步几乎没有指望。
在马尼拉时因为和朱樉交谈过一阵,因此被夏国联盟的官员们给予了一定支持,虽然家里财富并不多,但有幸在吕宋的铜矿里占了一股。
这些年来,东瀛和兆鲜的贸易曾宪插不进去,也不能说被垄断了,还是因为资本不够,他家收购的物产和南直、江浙一带的豪商们价钱就高了许多。
虽然海贸没什么机会,但和原来只是坐在家里等南方的客商来收购不同,自从搭上了那个叫做夏国联盟的路子以后,他家也开始直接往南方卖货。
纵然不及海贸的巨利,可比起在家等人收购来,出息比以前也至少翻了一倍多,而且还有铜矿的分红,每年至少有几千两银子。
以往曾宪家里积攒了百年才不过六百多亩田地,两处桑林,家财算起来才不过价值四五千两身家,可短短三几年功夫,曾家也算有了万贯家财。
去年家里留在苔湾的子弟就传来消息,说是今年海贸就将正式开启。
为此曾宪足足准备了一年多,连家里的田产都变卖了一半,虽然他是当代的嫡支家主,可族老们还是对他变卖田产极为愤怒。
两次聚集族人们对他进行指责,甚至想要取消他家主的承袭,虽然族老们叫嚣不已。
但家中年轻的子弟却都是支持他的,五年来凡是看着伶俐的都曾被他带去过福建、苔湾,那里的生机和在固始仿佛两重田地。
他家嫡系近支的几个子侄都已经在苔湾站住了根脚,其中两个还当上了那边的官员。
这些且都不论,今年春节将将过完他就带着子弟和收购的物产往苔湾去了,这批物产几乎耗尽了他这些年来积攒的家资,足足价值两万余两,主要是山陕、河南出产的丝绸、瓷器。
八月底,曾宪回到家里时,族中的宗老们全部都失了声,仅此一趟,他就带回了十一万两银子,其实现银只有两万两,其他都是一种叫做银票的物事。
要说别家,可能会有人跳出来说曾宪拿些废纸来糊弄人。
可五年来曾家不仅年轻子弟,连宗老们都知道银票在南直大一些的城池里都能换成现银,他们自己也没少用这种轻飘飘的纸张在N京换取现银。
而且曾宪带回的现银全部是纯银打制银元,这样的银子在大明一两可以当一两三钱银子用,在大明拿出这种银子来用,铺子里都欢喜的跟什么似得。
固始离N京不远,从曾家发达以后,宗老们一两年里总要去N京逍遥一阵,现在在N京要是掏出银元来使用,连青楼里的姑娘都要高看三分。
这还是大明留都,固始县里用银元更是了不得的事情,县里四间青楼原本五两银子的头牌姑娘,要是见了银元,只要两个,姑娘还欢天喜地的推掉别人也要优先接待。
刚回到家里没两天,曾宪就收到讪習官军大败,总兵阵役的消息,要知道泽州可是进入讪習的头等要地,曾家平日去讪習收购物产走的就是那里。
得知泽州被流贼占的了消息顿时让曾宪难受了,朔州汪家也是夏国商盟的成员,可汪家的底子比他曾家厚实的多,其他不论,人家现在还有一位项阳同知在任。
要不是朔州、大同实在偏远,想要运送物产出海实在麻烦,汪家早就不知道生发成什么样了?
汪家以往还能走北直隶从天津出海贸易兆鲜、东瀛,可曾家却并没有拿到往兆鲜、东瀛贸易的资格,这次往欧罗巴的海贸开启,汪家想必也在讪習大肆收购。
况且讪習除了汪家,还有潞州府和太原府的两家商盟成员,现在泽州的通道一断,以后要从哪里去讪習收货都成了问题?
可没等曾宪焦急两天,又有消息说占据泽州的流贼要发卖泽州的矿山,老天爷!那可是矿山,虽说家有万顷良田是缙绅们毕生的追求。
可那是占不了矿山才不得已去追求田产,家里有矿可比家中有田高级的多,不然为什么宗藩、勋戚们牢牢把持住矿山不给缙绅们开采?
曾宪早就在羡慕南方士绅了,闽粤地方,缙绅家里都在想法子开矿,因为那里没有宗藩、勋戚,现在大明天下也就那两处地方的缙绅能自由开采。
芜湖被徽商们控制的铁矿他是去看过的,这些矿山明面上虽说是徽商们把持,但其实背后都有南直勋贵的身影,不打着勋贵的旗号,一路上的关卡规费就能收到破产。产
听到泽州发卖矿山的消息,曾宪顿时就激动了,别人不知道,可他曾宪知道,只要把出产交给夏国运输行,除了运费那就什么规费都不用管了。
泽州盛产煤铁,北方的缙绅谁不知道?至少曾宪知道,河南使用的铁针大半都是泽州出产,现在有矿发卖,不论能开多久,至少是个进入矿业的机会,于是他亲自来了泽州.
第356章 从不参与
到了泽州就到处打听矿山到底是如何发卖,不想占据泽州的流贼们的做法倒让他生出了十分熟悉的感觉,先就被发了一套文书,里面详尽介绍了各处矿山的情况。
然后还附带了要求,什么一处矿山只能入一股,每家投股最多不超过三处,还不是交了银子就完事,银子用来做什么,税费多少,怎么经营,如何发卖等等事务写的清清楚楚。
就连矿工的薪饷也做了规定,食住是什么规程,何时发薪?曾宪看着文书越来越迷糊,这、为啥这么熟悉?
发卖会前还要开一次情况介绍会,一进到厅堂曾宪就惊呆了。
邓保生居然在场!
曾宪常年往返苔湾、河南,邓保生在民事部门工作的时候恰好和他认识,于渊姐夫的身份在联盟已经人尽皆知,于渊啊,联盟总督朱樉的第一亲信!
知道邓保生身份的曾宪怎么不想巴结?他不过是因为和朱樉说过几句话,同台吃了一顿饭就得了一点优待,就这一点优待,短短五年时间就让他挣到了曾家百年都没有挣到的身家。
懵懵懂懂的和邓保生见礼,曾宪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
“咦,曾兄消息真是灵通啊?快过来坐。”
曾宪迷迷糊糊的被人领着就往厅里落座,心里还在惊惧,不是说邓保生去舟山历练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泽州?脑子里正乱作一团时,却听见有人招呼自己。
“啊、汪兄竟然也来了!”
看到汪寄年时,曾宪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霹雳,什么流贼?这不、不就是夏国、联盟?
可这是大明讪習布政使司的泽州啊!这这这、汪寄年可是大明项阳府同知汪九雒的亲儿子!
“怎么,曾兄看到在下很吃惊?”
“如何不吃惊?怎么也想不到汪兄家里居然也看得上这小小矿山啊!”
和曾家不同,朔州汪家因为是最早一批搭上夏国联盟的家族,传说汪家现在家财千万,除了宗藩,是讪習数得着的豪绅。
“小小矿山?曾兄这话说的可不实在,泽州可不是只有铁,出产的石炭可是能直接炼铁的,曾兄是见过那边炼铁法子的,现在还敢说小?”
原来汪寄年什么都知道!“那边”两字一出,曾宪顿时就清醒了,和自己撞上来的不同,人家可是什么都知道。
“在下见识浅薄,让汪兄见笑,哎呀,失礼失礼,见过刘兄、李兄!”
刚才曾宪迷迷糊糊,完全没注意到站在汪寄年身旁的两人,这时脑子清醒了一些才发现讪習在商盟的另两家也有代表在场,连忙行礼告罪。
“汪兄客气,我等也很惊诧!”两个和曾宪差不多年纪的人也笑眯眯的回礼。
“汪兄,此时不易多说,晚间小弟设下酒宴,咱们席间再谈如何?且先放下心思,要有合意的矿山可要早些下手啊,不然错过时机可就悔之不及啦!”
曾宪又是一惊,可不是吗?自己本来就是来看看情况的,原本想着即使“流贼”在泽州呆不长久,自家至不济把矿山再交还给宗藩。
到时候再搭些银子卖个人情,也好看看有没有机会从此就能占些股份,毕竟煤铁也是大利,以前是一丝机会也没有,现在总算有了可以进入的机会。
况且虽然他不怎么了解夏国联盟的实情,但在商盟里也听人说过夏国兵马如何犀利,难道这个夏国联盟想要取大明而代之?
想到这里曾宪就背脊发凉,这可是谋反啊,而且还杀了大明的一个九边总兵!要是被朝廷知道自家和反贼有勾连,可是确确实实的诛九族大罪。
开会的地方在原宣宁王府的大殿里,因为大殿是用来祭祀或者接待天使的地方,进来的缙绅们也许以往和郡王府有交情进过王府,但却从没人进过大殿,此时大多都坐在位置里好奇的张望。
四五米高的屋顶,到处雕龙刻凤,前后大门敞开,左右还有巨大的窗子,穿堂风阵阵吹过,坐在大殿里都感觉不到什么暑气,可曾宪的身上却一层一层的起着冷汗。
最买卖是一回事,甚至去到夏国联盟的地盘上做买卖也不算事,可这里是泽州,大明的腹心之地,不知道底细也就罢了,可他却知道一些夏国联盟的底细,却又知道的不深。
说夏国联盟兵马犀利他是相信的,毕竟那些巨大的炮舰也是见过的,可那是在海上称雄,船总开不到泽州来。
满身冷汗胡思乱想的曾宪不由抬头又看了看汪寄年,却看见他正在和另外两人低声谈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妈的,这三家里都有人在朝廷做官,听说刘家更是有人在户部坐着郎中的职司,他们都不怕,自己有什么好怕的?至不济逃去苔湾而已!想到这里曾宪心里豁然开朗。
家里早已不靠田地的出息过活,甚至都有人提出迁一支嫡支去夏国联盟的地盘生发。
心里大定的曾宪用手捏着衣角轻轻抹了一下鬓角的汗水,迎着汪寄年看过来的眼神也笑着点了点头。
原泽州的缙绅们开了眼,以往他们从来没参与过这样的聚会,一城缙绅一起聚会的事情不是没有,特别这些年还不少。
但以往知州把他们聚集起来都是伸手要粮食要银子的,早些年,年景太平的时候,这样的聚会就极少,泽州富饶,商业又繁盛,基本没什么需要官府赈济的事。
可自万历三十年以后,干旱的年份越来越多,泽州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因此每年春、秋两季,知府都要把缙绅们聚集起来募集些钱粮救助贫苦的百姓。
但除了有些有求于官府的缙绅,一般缙绅就捐个十两、二十两,抑或一二十石粮食,也不是泽州的缙绅们不爱惜地方百姓,关键这样的活动泽州两家最富裕的郡王家里从不参与。
天下万民都是你老朱家的子民,你老朱家的人都不救,咱们操那个心干嘛?
北方受灾,缙绅们的家业也在北方,难道就没有受灾?两三次过后,这样的募捐活动缙绅们干脆不出席了,派个管家去认捐个三五两银子,一两石粮食就算完事.
第357章 不愿去创新
这天到场的共有35家泽州缙绅,大半家主没来,但也派出了重要家人,里面大半缙绅,都是有明一代出过进士的家族,在地方都是可称“父老”的人物。
一百多家缙绅里跟据彼此的关系大约分成十一二个团体,他们多半都是因为姻亲关系成为了亲眷,加上还有十几位外来户,但大半都是和本地缙绅相熟或者也是姻亲的外地缙绅。
刘家、李家本就是讪習望族,虽然大同是直隶府,但和讪習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汪家汪因此也并不算外路人,真正孤寡的只有曾宪一人。
说拍卖会其实也算不上,邓保生带着助手把泽州已经开发出来的58处煤铁矿点全部统计了出来,把每个矿点分成了十份股份,夏国联盟自留四成股,其他六成股份拿出来卖。
经过近三个月的勘探,把各个矿点做了一番简单的评估,给各矿点都估算了一个价值,然后按价值发卖。
到场的缙绅们听到这样解释都在点头,确实估价非常便宜,而且人家也说了,获得的银子也并不归现泽州“官府”所有,而是作为各矿点改造以及经营的资金使用。
这个做法让缙绅十分满意,因为他们出的银子并不是被官府收走了,而且作为矿点的启动资金,这也让他们对对本来意见最大的一项做了妥协。
原本他们最不满的一条就是这股叫做霸天虎的流寇,居然规定了矿徒的最低薪饷。
这是什么道理?原本宗藩、勋戚们掌控矿产的时候可不论矿徒的死活,大明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贱民,为了活命给口吃的有的是人来做矿徒。
流寇不仅规定了最低薪饷,还规定了矿徒的膳食花费,每月要是被查出低于订制的标准将会受到巨额的罚款。
心里意见虽然很大,但缙绅们都估算了一下,即使按照“流寇”的办法,银子仍然不少挣,因为邓保生又拿出了大杀器,苏钢法和一些在联盟控制的矿区研发出来的器械。
要知道苏钢法的冶炼技术一直被徽商们严格保密,在后世直到欧洲新型炼钢技术传入夏国之前,一直都没有被大规模使用,这样的秘法在大明就能价值万金。
至于器械不器械的,因为没看到实物,泽州的缙绅们反而不介意了,仅仅苏钢法一项就让他们都红了眼睛。
接下来邓保生又放出了杀招,此次矿点的发卖股份用抓阄的方式获得。
原本缙绅们因为对“流寇”还有些惧怕,加上邓保生和助手们研究出来的办法也确实做了充分的考量,虽然不符合大明现在的做法,但总归利润不少,缙绅们想想就接受了。
可矿点总有品质优劣或者运输远近的问题,不仅矿点,连缙绅们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家中有现职官员甚至高官,抑或卸职不久的官员,这都是地方上的一等缙绅家族。
家中有举人但没有出仕的,这些是二等家族;有生员或者家族已经没有子弟有功名的,这是三等缙绅;至于通过和缙绅家族或者宗藩联姻而发达的则是末等。
一等缙绅们自然想拿下最好的矿点,并且低位相对较低的缙绅家族也不敢或者说不愿和他们争夺。
抓阄那就是要靠运气来决定矿点的归属了,这就让一直在地方上高高在上的高等缙绅家族们不高兴了,其他事情还好商量,但牵扯利益,几位高等缙绅家族顿时就发声反对。
可反对有什么用呢?不乐意的大可以不参加发卖会,于是在反对无效后,有两家缙绅愤而离场。
邓保生设计的这套方案是和朱樉经过讨论才制定出来的,在大明原有的运行体制下,官做的越大,家里越能发财,各级缙绅家族的发展全都依靠族人官场职位的高低决定。
一代高官,凭借自身在官场上积蓄的人脉,只要不是被贬斥、罢职,即使卸任了,这些经营出来的人脉也能基本保障高官之后两代人的富裕。
而抓阄则是为了打破高等缙绅对资源垄断的局面,因为不论竞拍或者仍由缙绅们自由组合的方法,最终还是会造成高等缙绅对资源形成垄断。
在大明,这样的资源垄断已经形成了恶性循环,最好的资源都被皇家、宗藩、勋戚们占据,次一等的则由缙绅把持。
明朝后期武将不再封爵,除了有打压武人地位的原因,还因为皇家和缙绅们不愿再有人加入资源争夺的行列。
这样的资源占有方式造成的弊端十分恶劣,既得利益集团根本就不愿去创新,不论改进技术还是寻找新的利益点,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就拿泽州来说,地下的煤铁多得是,即使以现在的技术手段也能找出许多可以开采的矿点,但宗藩和勋戚们却绝不愿意去做。
民间为了获取这些资源,自己出资金和技术去勘探找矿,发现优质矿点后不用多久,宗藩和勋戚们就会利用权力优势强行霸占这些新开发出来的矿点。
也不用几次,民间开发矿点的热情就会被打压到冰点,因为不论如何努力,最终都是为权贵阶层做了嫁衣。
而这种情况也不单单只出在采矿行业里,各行各业都是这样,百姓家族如果没人做官,再无其他跨越阶层的机会。
曾宪越听越觉得奇妙,和他知道的一样,夏国联盟最终不会在这些矿点上谋求占股,他们手里掌握的股份是为了发卖给外地缙绅的。
而抓阄的方式却也解决了他的难题,来到的缙绅每家最多只能参与三次抓阄,即使运气好到爆棚,也不过在一个矿点拥有三成股份。
原本曾宪还担心自己一个外人会被本地缙绅欺压,但现在基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别看泽州的缙绅似乎分成了十二个小团体,可他们之间并没有严格界限。
两百年来,本地缙绅大多沾亲带故,现场看起来这些人不过是暂时亲近一些罢了,一旦利益分配有变化,这些缙绅们很快又能组成不同的团体.
第358章 出手阔绰
但要是没有抓阄这些的办法出现,他们就将保持现有的团体,从而合力排斥新来的成员。
不过曾宪敢于来到泽州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晋商们很愿意寻求合作,并且历来就有请掌柜打理买卖的传统,而不是采用家族式经营的办法。
可即使这样,晋商们寻求的合作伙伴也大多是和自己身家相仿的家族,曾宪家里现在银子虽然不少,可他家的身份确实只能算末流缙绅。
现在夏国联盟用这样的手段生生把泽州缙绅们原来的团体打散,加上夏国联盟提供的新技术,曾宪也不禁为自己的大胆感到得意。
不要忘记,他可也是吕宋铜矿的股东,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不被侵害,五年间他可是亲自去过吕宋两次,并且有族人在铜矿附近经营,以便便切实了解矿上的事务。
而且邓保生也说了,了现场想买矿的缙绅很多,因此联盟也不是一定要持有四成成股份,抓阄时会有零号签,凡是抽中零号签的可以从联盟持有的任意矿点中购得股份。
这个办法顿时让在场的缙绅们瞪大了眼睛,除了少数外来户,本地土著们哪里会不知道何处矿点品质好、产量高,运输便利的?
抽到零号签就等于有了优先选择这些矿点股份的权力,这下除了那些好矿的签,零号签又成了大热门。
可曾宪听到这里时却担心了起来,原本以为自家孤零零的来,难得找到盟友,可抓阄的办法一出,只要抽到相同矿点的缙绅无形中就成为了盟友,这比自己去钻营、结交要好的多。
可他主要担心这些缙绅利用在大明影响,强制购买甚至兼并中签小缙绅手里的股份,正想着呢,就听见邓保生介绍。
除非股东主动放弃持有的股份,或者因为其他无法抗拒的原因无法继续持股,原则上两年之内不许变更股权,而且即使要变更股权依然要采取抓阄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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