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善若无水
想到这儿,有些坐不住的杨洄也开始认真打量眼前众人,希望能够给李云泽找些有能力的帮手出来。
一番考察下来,主张仁政的杜甫比较符合李云泽的心意,眼下大唐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里已然是烈火烹油,火星四溅了。
这种时候横征暴敛只会点火,实行仁政减轻百姓负担才是正确的选择。
孟浩然性格过于平淡,而且有些以自我为中心,只管自己身心快乐,哪管其他事情的那种。
这份心性,若是做实务的话,估计也是个什么都不管的。
而岑参的话,性格却是有些激进了。
言辞之间向往军旅,对于在西域开疆拓土有着很大的兴趣。
王之涣倒是不错,虽然少年游侠也就是年少的时候是个街溜子,可言谈之间颇为稳重,对于李云泽提出的务实问题,也都能够给出合理的回应。
除此之外,李云泽还有个意外发现。
有个叫高适的为人稳重,性格光明磊落有风骨,对于不公之事敢于当着李云泽的面抨击,甚至直言皇帝靡费太盛偏宠胡人,这种人才非常适合做御史。
至于其余人等,褒贬不一各有评价。
总体上来说,这些名仕们的能力相对来说还算是不错的。
毕竟大唐的读书人可没有后世那么多,能够来参加科举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既然的精英,人品如何自不必多说,可能力方面当然是有着底
线的。
不动声色的李云泽,通过一场酒宴,摸了不少参考名仕的底子。
虽说现在他连太子都不是,可已然是在考虑上位之后要如何做事安排了。
李云泽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把事儿都给办了。
这诺大的大唐,需要众多的人才辅佐治理。
对于此时所流行的举荐制度,李云泽是打心底里看不上的,这不就是那所谓的祖传三代嘛。
除了勾女炫富欺辱百姓之外,还能有什么本事。
等他上位之后,必然是要重视科举的。
像是现在这种一期科举不过三五人得选进士第,而且还要被勋贵门阀所占据的事儿,肯定是要改。
一场酒宴,众人皆是尽兴。
等到李白等人纷纷醉酒,已然是了解的差不多的李云泽,招呼随从们将众人分别送走。
杨洄这才笑着询问“看上谁了?”
李云泽笑而不语,端起了酒杯。
这些人都还算是不错,若是心性人品不差再加以历练,基本上都能称得上人才。
只不过自己现在看似是个亲王,可手中的权势还是太弱了,很难给这些人巨大的上升空间。
所以,重要的事情得抓紧进行。
想到这里,李云泽侧头看向了杨洄说道“姐夫,等过了年你与十八姐还是回长安城去吧。”
杨洄不解“这是为何?”
“宫中那儿,需要你们的相助。”
武惠妃那儿,已然是在煽风点火不断的在李三郎耳畔说着太子的坏话。
李林甫就聪明的多,他从政事上入手,接连不断的将一些对李三郎来说较为敏感的事情抛给张九龄。
张九龄是一代名臣,为人也是正直。
那些让李三郎不快的事情,他都是大力去推行,自然而然的会让李三郎很是反感。
而抓住了机会的高力士,则是在不经意间轻描淡写的给张九龄上眼药。
大唐这儿的宰相权势极大,哪怕是皇帝也得避让三分。
为了限制相权,李三郎甚至推出了宦官们来与宰相争权,这事情最为直接的后果就是晚唐时期的宦官集团大权在握,甚至能够废立皇帝。
而后世的太监们掌权,基本上都是源于李三郎推行的以宦官制衡相权的策略。
行动进展的比较顺利,只不过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李三郎自己早已经是对太子和张九龄有所不满。
太子在位时间太长,就会逐渐培养出自己的势力来,毕竟是有着储君的名分。
同样的道理,宰相做的时间久了,同样会有自己的势力,影响到皇帝对于朝堂的掌控。
更让李三郎不满的是,张九龄坚定的支持太子李瑛。
而太子与宰相站在了一块,皇帝自然是不放心的。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换相换太子,对于李三郎来说就是一种掌控大局的权谋之术。
并非是像史书上所说的那样,所有的一切都是武惠妃与李林甫等人的诬陷。
真要是信任李瑛和张九龄,什么样的诬陷也没用。
真相在于,李三郎处于巩固自己权势的考虑,已然是有了换相换太子的心思。
武惠妃与李林甫甚至高力士等人的动作,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顺水推舟的借口罢了。
当然了,这件事情还差关键性的步骤,也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李三郎名正言顺下手的理由。
给理由的事儿李云泽不能去做,因为他不能背上污点。
所以,这种事情就要推给杨洄与武惠妃去背黑锅。
对于经验无比丰富的李云泽来说,他早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给看的明明白白。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翻来覆去的无论是用多少种的姿势,其根源与最终目的,还是在于深入敌巢轰出亿万精兵!
第484章 科举二三事
唐朝的科举制度,其实并不怎么受到重视。
这一点上,从今年才开始正式安排礼部侍郎安排科举上可见一斑。
以往负责科举的,不过是普通的员外郎罢了。
员外郎不过从六品,而礼部的侍郎则是正四品,这就直接体现了重视程度与否。
至于说此次李云泽这个亲王过来,纯粹是其个人行动与朝堂的重视程度无关。
唐时科举的科目通常为六科,其中秀才科因为难度太大而在高宗事情就被废弃。
因为极少有人能够考得过不说,甚至就连报名这一科的都没有几个人,那自然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剩下的五门科目里,以进士和明经两科最为重要,参加这两科考试的考生也是最多的。
唐初期,明经科高于进士科,但是到唐中期以后,进士科的地位开始高于明经科。
人们越来越推崇进士,以至于进士从此之后就成为了科举的代名词。
相对比其以往的举荐制度乃至于九品中正制来说,科举无疑是开天辟地般的好事情,给了普通人一个哪怕微乎其微却真实存在的上升通道。
可这么多年下来,尤其是在李三郎认钱不认人之后,已然是极为腐臭不可闻。
科举逐渐演变成世族门阀维持自己门第的手段,他们动用各种手段拿到名额,使得中举者的能力和素质大幅度下降,而许多真正的有识之才,名人,杰士却遭受排挤。
这其中,既有得意者如‘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赏花浪子盂郊。
也有‘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门阀掘墓人黄巢。
孟郊的《登科后》与黄巢的《不第后赋菊》就是唐时科举的最为真实的写照。
就像是此时,李云泽这儿就被送来了许多份的行卷。
举子将平时所作诗文卷轴向尚书省所在官府,即礼部交纳,所以称为纳省卷,又称为“公卷”。
而举子向一些达官贵人私自呈送的诗文称为“行卷”。
这是一种提高知名度,从而增强被选中几率的方式。
毕竟主考官知道了你的名字,看到了你的大作自然是会加深印象。
因为这次最终选择谁登科的人是李云泽,所以这些行卷就送到了他的手中。
李云泽翻开了一番,他之前看重的杜甫,高适,王之涣等人的作品却是一个皆无。
“这些都是参加本次科举的一些出众才子所做。”负责本次科举的主考官,礼部侍郎面带笑容的向着李云泽做公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应该说,能够来参加科举的,基本上都是人才。
唯一的区别就是,送到李云泽这儿,为礼部侍郎所公荐的这些,基本上都是出身门阀世家与勋贵之家的子弟。
毕竟读书
是一件极为耗费的事情,普通之家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供养不出来一个读书人。
唯有世家门阀与勋贵之家,才有这份实力自然也就是人才更多。
所谓公荐,就是通过关系门路推荐给主考官,算是变相的先行内定。
这次的礼部侍郎虽然是主考官,可惜有个亲王在边上看着,只能是将事儿转到他这里来。
后世的那些所谓的操作,其实早就被老祖宗们给玩明白了,那都是老祖宗们玩剩下的。
李云泽轻叹口气,将手中的行卷放在了一旁。
他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老人询问“少宗伯贵庚?”
礼部侍郎楞了下,随即笑着回应“回大王,老臣今年七十有五。”
李云泽大有深意的点点头说道“少宗伯真是老当益壮。”
这句话说的可不仅仅是他的年纪,还说他到了这般年纪还能有儿子。
甚至还为了儿子,请李三郎为儿子赐名。
话到这里,就已经很是说明问题了,眼前的这位礼部侍郎李云泽很了解,也必然是史书留名的人物。
没错了,这位礼部侍郎就是大名鼎鼎的贺知章!
就是那个写出《回乡》的贺知章。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没的说,这也是上学时候的必背诗词。
还好李云泽上学的时候,在唐诗上从未丢过分,毕竟是字少好记好背。
可惜到了‘唧唧复唧唧’的时候就傻眼了,动不动几百个字真是要命。
当然了,相比起著名诗人贺知章的作品,他更加出名的事儿,是他乃李白的朋友。
那首著名的《饮中八仙歌》,就是‘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那首诗词,里面就有贺知章‘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顺便说一句,《饮中八仙歌》是杜甫写的,不是李白写的。
贺知章不知道李云泽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讪讪而笑。
其实他是真不想来的。
只可惜几个月前爆发了著名的二李相争事件,这可是上了史书的重要事情。
之前的考公员外郎,李昂表里不一,表面上说自己不接受请托,谁来说情就落第谁。
考公员外郎就是专门负责科举的职务。
李昂话说的漂亮,可惜却是被李权给拆穿了真面目。
“初,昂强复,不受嘱请,及有请求者,莫不先从。”
说白了就是,李昂虽然嘴上说不予许托请,可是只要有人托请就会听从,典型的表里不一又当又立。
这事儿闹大之后,李三郎就转而将主持科举的事情,移到了礼部名下,并且委派礼部员外郎负责此事。
从历史上来说,也就是从贺知章开始一直到清末最后一次的科举,真正意义上的主考官一直都是礼部员外郎。
当然了,贺知章现在自然是不知道自
己开了历史的先河。
他现在只感觉烦死了。
原本来主持科举是给美差,能够得到请托自然是有好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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