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代重奸
张三百本来也是狠人,自小争勇斗狠,素来不甘人后。他如今听得明白,见对面不过是一个娘们罢了,也敢和自己龇牙咧嘴,真是不知死活。
张三百挥舞着手中二十斤三尖两刃刀径直来取那马凤仪,石柱兵见他凶狠难制,纷纷上前用勾枪乱刺乱勾,用弓弩进行攒射。
张三百力大无穷,又披甲双层,犹如坦克一般横冲直闯,毫无畏惧。
石柱兵的长枪刺了上去,只是溅起一片火星,根本刺不能破;石柱兵的弓弩射上去,只是扎在铠甲表面,把张三百射的如同刺猬一般,却射不能入。
石柱兵又用长枪上的铁钩去勾他,张三百被哪支枪勾中,便挥起三尖两刃刀,一刀两段,斩下哪支枪头。
马凤仪见此,也不由佩服张三百豪勇。她丈夫马祥麟亦是能文善武之辈。他年轻之时,素来喜骑白马,穿银铠。常单骑冲阵,取敌将首级于万军之中。军中多呼为“赵子龙”、“小马超”。
自从他眼睛受伤后,又多了一个“独目马”或“独眼马”的外号,端的是一个人物。这“舜王”虽不及那马祥麟,亦相差不远矣!
马凤仪见此,便强行振作精神,提起手中长枪,便欲战那张三百。只是那马凤仪乃女流之辈,又饥渴难耐,如何比得上张三百勇力?
两人只交手一合,便差点被张三百打落了手中长枪。马凤仪不由大骇,她虽然是女流之辈,久经战阵,什么样的悍将没有遇到过?竟不知天下有如此勇武之人!
好在她身为女性,身体柔韧性更胜男子,可以借机游斗,寻那张三百的破绽所在。
那张三百亦非昔日吴下阿蒙,加入义军以后,日夜苦练武艺,比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张顺强多了。
那三尖两刃刀本又是步战利器,张三百又力大无穷,挥舞起来,马凤仪根本进不得身。
即便她偶尔觑得一个破绽,一枪刺入,由于身体严重不适,竟然依旧穿不透张三百衣甲。
正在两人鏖战之时,其余石柱兵亦自行散开,向左右火铳手攻去,只是这两队火铳手火力凶狠,竟又收割了石柱土司兵二三十条性命。
眼见左右就要把这两队火铳手驱赶出去,把张三百包夹起来。这时候马凤仪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她暗道了一声不好,便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那张三百正作对厮杀的痛快,突然见对面武将瘫了下去,不由一愣,顿时大喜喝道:“敌将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其他土司兵闻言连忙扭头一看,只见马凤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由大恐。
石柱土司军法严酷,丢失主母,恐怕一家老小俱不得活。思虑此处,顿时一个个好似发了疯似的,拼命向张三百等人冲了过去。
好在张三百没了马凤仪阻拦,毫不畏惧。他挥舞着三尖两刃刀,丝毫不畏惧疯狂扑上来的土司兵。竟是一人之勇,不可阻挡,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只把这般土司兵杀得心惊胆寒,不敢直视。
这帮土司兵之前为了驱赶两翼火铳手的威胁,阵型便薄了许多。此时马凤仪又不在,很快便被张三百带领麾下精锐给杀穿了。
这样马凤仪带来的土司兵便被张三百截成左右两端,不能相互照应。
这时候张三百也不停歇,带人包卷回来又分别绞杀其余剩余土司兵。
好个张三百,简直如同恶魔降世、霸王重生一般,只把石柱土司兵杀得肝胆俱裂,不敢与战。
等到张顺带领其他骑兵支援过来的时候,张三百整个人如同血葫芦一般,勉强认出个人形。也难怪对面土司兵吓得两股战战,手掌连勾枪都握不稳了。
张三百见张顺到了,松了口气,顿时全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瘫了下来,只是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口,和脸上黑红的血迹相映成趣。
他笑道:“将军,某幸不辱使命,抵住了官兵,活捉了敌将!”
第325章 马凤仪
当马凤仪神志迷糊,有些知觉的时候,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尚在战场之上。
她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顾不得观察周围环境,只是一个骨碌翻身爬了起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一处大帐之内,装饰倒也简朴,只是看其大小布局,却非一般人所能居住。
马凤仪刚想到此处,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甚牵挂。这时候,她才惊慌的发现自己身上衣衫甚少,胳膊大腿等处皆裸露在外。
她连忙抓起身边的被单裹在身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直到反复确认没有被侵犯的迹象,方才安心。
原来她是躺在这大帐内的一张大床之上,只是惊醒的时候反应剧烈,才脱落了被单而已。
马凤仪身为武将,既然领兵出战,早已经有战死的准备。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敌人活捉。
她本是也是将军,早已经看出这是一个将领的中军大帐。如今落入敌人之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之奈何?
她有点想把被单撕开,直接自缢而死。可是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怕自缢以后,却是死在官兵自己的大帐之中,那倒成了千古笑话。
正所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乎?马凤仪醒了,不知情况如何,一时间左右为难,思量不定。
正在这时,突然听闻几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马凤仪连忙窝在床上,假装昏迷未醒,以观其变。
只听见有一个女子柔声细语地问道:“夫人,你说咱们主公把这女人交给咱们算怎么回事?听说还是个将军,女子亦能作将军耶?”
结果听到有一个女子冷哼道:“还能怎样?这大帐是将军的中军大帐,将军把她交给你们,自然是高声你们他又要新取一房夫人了!”
“至于女子做将军,又有什么稀奇的。古有花木兰,今有秦良玉,皆是天下闻名的将军,又有何不可?”
这时候才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妩媚地笑道:“英娘,你是想多了吧?这妇人少说也有三十多岁了,差不多能做我家夫君的母亲了,他怎么会看得上这种女人?”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咱们家将军好色之名!”那“英娘”冷哼道,“说实话,我就没见过他接触的美貌女子,有逃出他的魔掌的!更何况,这种人的喜好,很难说得清。说不定,他就喜欢这样膀大腰圆的老女人,也为未可知!”
马凤仪闻言颇为恼怒,这几个女子对她评头论足不提,还居然说她膀大腰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虽然常年练武,骨骼比别的女子健壮一些,但是怎么说也算上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怎么如此辱她?她正要翻身暴起,给这三个尖酸刻薄的婆娘一个教训。
却听到另一个声音妩媚的女子笑道:“英娘,此言差矣。似你这般倾国倾城之色,咱家将军就没好过,你说奇怪不奇怪!”
“啊?啊!”只听见那“英娘”突然磕磕巴巴的辩解道,“我与你们不同,我并不喜欢这种滥情之人!”
说完这话,那“英娘”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重了,又解释道:“这人虽然多情,倒有一桩很好。他只以真心待之,若是两情两愿,才肯娶回家中。绝不像其他好色之徒,见色起意,非得得手,才肯罢休!”
“若此说了,英姑娘倒是我家主公的知己!”那软声软语的女子闻言调笑道。
一句话惹恼了那“英娘”,她不由恼羞成怒道:“瞧我撕烂你的嘴,你们主仆两一唱一和,就是编排我一个!”
然后,那女子笑嘻嘻的躲开了,三个人乱作一团。
马凤仪闻声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线,觑着那三个女子慢慢接近,直到一个红衣女子背靠了过来。
马凤仪见此不由大喜,她自恃武艺高强,对付几个弱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此处,马凤仪腰部一用力,上半身弹起,伸手便去抓那红衣女子的脖子。
结果谁成想,眼见就要抓住那红衣女子的娇嫩的脖子,却不料那女子好似背后有眼似的,只把身体往后一依,依到马凤仪怀中,与她撞了个满怀。
马凤仪这一下被撞了胸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倒那红衣女子,伸手抓住了马凤仪的右胳膊,往前弯腰一背,只听见“扑通”一声,一个过肩摔摔了马凤仪个结实。
马凤仪竟被摔得闭过气了,半晌回不过神来。那几个女子几声惊呼,便连忙寻了绳索趁机将马凤仪绑了个结实。
一边绑还一边说:“这婆娘好生阴险,我等好容易救了你性命,你不知感恩便罢,还想伤害我们!”
马凤仪又羞又恼道:“你待如何?”
“没想到你这么大岁数了,这一身皮肉还不错。我们这两人身上来了,照顾不得人,不若替我们照顾几天我们夫君,也是好的!”只见那眉眼狐媚之人笑道。
马凤仪前番还不想死,这时候想死也死不成了,急忙喊道:“刚才不是说你家夫君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吗?”
“是的,此话没错。”那“狐狸精”笑道,“不过,如果你自愿的话,想必我家夫君定然不会嫌弃你残花败柳之身!”
“不!我不愿意。”马凤仪急忙表态道。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狐狸精”笑道,“我家夫君日理万机,哪里有闲心分辨这个?还不是我说你愿意,你就愿意!”
马凤仪这时候才回过味儿来,感情这个女中在逗自己玩,只好认栽道:“究竟你要如何,请给个准话吧?”
“给什么准话啊?”那“狐狸精”笑道,“本来你全身脱水,遇到愚笨之人,早就没了。幸好我略懂医术,才把你救了回来。也没想拿你咋地,你反倒想拿我们作质!”
马凤仪只好向她们道歉,她真没想到自己做了近二十年将军,反倒阴沟里翻了船。
可她哪里想到,今天若是不马英娘这个异数在此,还真被她得手了。
第326章 世代忠良
别看张顺口口声声说什么“花木兰”、“秦良玉”,其实还是把这些女中豪杰当做故事传说罢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女将军。
那马凤仪名字颇为女性化,可是张顺刚开始听说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这时期的武将也有取也有比较女性化的名字,比如被张顺嘲讽为“右顽石”的左良玉就与秦良玉同名。
直到张三百把昏倒的马凤仪指给张顺看,还说他是员女将的时候。张顺还差点以为她一个面孔比较女性化的武将而已,毕竟后世娘里娘气的男人也不少见。
原来这马凤仪身为女子,又生的颇为貌美,怕不能服众。所以她故意身着男装,不施粉黛,如同男子一般领兵打仗。如果不近身仔细观察,很容易被人误认为只是一个身体瘦弱的男子罢了。
等到张顺确认了马凤仪女将的身份以后,还真对她颇为佩服。
他身为这次战役的主将,本对石柱土司兵的善战和韧性本就颇为赞叹。如今能活捉此将,说实话张顺真有点瞬间心动的感觉。
虽然她年龄大一些,不过想想邢氏这样能干的人妻,张顺真的不怎么嫌弃。若是她能帮自己练出与这帮土司兵一般无二的强军,岁数再大点,张顺也认了。
于是,出于敬佩和男人的某些心理,张顺干脆把她带回营地,让马英娘帮忙照看。
这马凤仪不过脱水罢了,依照张顺的心思直接喂水喂饱即可。结果没想到过来找马英娘玩耍的李香看到了,连忙阻止道:“将军,若是这样喂法,这人就死了!”
张顺从善如流,便连忙问道:“香儿,此话怎讲?你可有办法救活此人?”
见张顺当着外人的面喊自己小名而,李香强忍着羞意,羞红着脸回答道:“我平日闺阁无事,闲来读过不少医书。也不知对也不对,我只是听说,若是脱水,必须先浓后淡、先盐后糖,然后可治!”
好吧,感情又是一个“二把刀”,不过张顺自己更是七窍通了六窍,医术加点聊胜于无,还不如李香呢。他只好应道:“既然如此,便依照你的办法治个试试吧!”
李香也是第一次试手,难免心情忐忑,举棋不定。张顺见此,便给她鼓气道:“没有关系,你要相信自己。无论治的如何,我也不会怪你!”李香才这勉强一试,结果似乎还不错?
张顺正在思索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听闻柳如是气喘吁吁小步跑了进来,喊道:“主公,主公!那妇人醒了,还试图对我们不轨,幸好英娘武艺高强,便把她捉了。还请主公早日敦伦,以免久则生变!”
柳如是久在吴地,一口吴侬软语,听起来很是舒服,只是讲出的话语却是让张顺颇为尴尬。
张顺被人说中了心思,有点恼羞成怒,只好训道:“报信就过来报信,还乱添什么话挤兑我?”
柳如是闻言只是吐了吐舌头,一脸嬉皮笑脸、娇憨可爱的样子,也不怕他。
张顺拿她没辙,只能摇了摇头,走到她跟前,突然屈指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柳如是疼的捂着脑袋,只得咧着嘴跟了上来。
张顺到了中军大帐卧室,见那马凤仪正被五花大绑的绑着。张顺脑海中陡然蹦出来“捆绑普雷”之类的高端玩法。
只是当张顺走近一看,只见马凤仪皮肤粗糙黝黑,神情憔悴,甚至还有几根银丝从鬓角横了出来。顿时张顺觉得索然无味,上脑的精虫忽的一下又落了回去。
原来这个时代不比后世物质丰富,再加上马凤仪领兵在外,风餐露宿,难免显得有些衰老。再加上,脱水之人的皮肤干燥,肤色变差、皱纹增多,活脱脱一个老妇人形象。
理智回来了,算计也就出来了。张顺便面无表情的审问道:“尔乃何人?家中可有父老、丈夫和子女?现任何职?且与我一一道来!”
马凤仪如何肯答,只是破口骂道:“乱臣贼子,汝何敢审问朝廷命官,不怕犯了王法,诛灭九族吗!”
“哈哈!”张顺仰天长啸道,“我父母皆无,亲族俱亡!这和大明已经诛了我九族,又有何区别?朱氏已有天下近三百载,明太祖之德亦尽矣!”
“如今上有昏君,下有奸臣,为政无道,百姓欲求三餐果腹亦不可得。我等聚天下大义,伐无道、诛暴明,又有何不可?尔其助纣为虐,焉敢如此嚣张?”
张顺一席话有真有假,只把马凤仪驳的哑口无言。好在马凤仪也颇有学识,半晌才回答道:“尔等烧杀淫掠,祸害乡里,与贼寇何异?此非义兵所为!”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张顺笑道,“更何况义兵何其众也,难免良莠不齐。我舜王之兵素来只杀贪官污吏、豪绅恶霸,绝不祸及百姓!”
马凤仪见张顺言之有理,又不似穷凶极恶之辈,便有了几分好感。更况且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落入他人之手,一味强硬,难免自取其辱。
反正这些问题,他也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她便回复道:“舜王倒是好口才,我实话与你说吧。我本家姓张,只因加入马氏,改称为马凤仪。我父亲乃是沁水窦家庄辽东巡按张铨,及建州金虏攻陷辽阳,家父死节。”
“我则嫁与那石柱土司二品诰命夫人秦良玉之子马祥麟为妻。我一个妇道人家,为了家国弃文从武,忠贞为国。我夫君马祥麟平奢安之乱,阵斩贼将张彤,军中人皆呼之‘赵子龙’。我等御北虏,平贼寇,浑河血战,‘白杆’扬名!天下兵事纷纷扰扰,哪一阵不伤我马家的兵?”
“如今不幸,落入你手,你要杀要剐且随意,还请不要辱了我家世代忠良的美名!”
张顺听了也不由一愣,差点一句“卧槽,牛笔”蹦出来。他只知道这妇人定然是大有来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有来头。
第327章 兵法
张顺已经从马凤仪口中听出了她的意图,她一桩桩一件件摆出自己的背景,夸赞自己的忠义,便是试图打动张顺。
她身段虽然放软了一些,好歹也是名门之后,说话做事自是与别人不同。一番话软硬兼施,又保全了颜面。
努力争取哪怕就是不能逃出生天,也尽量免于被侮辱的命运。
好在张顺对此暂无兴趣,更何况李香、柳如是这样的娇妻美妾正在身边,张顺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下作了。
不料张顺还没有来得及言语,那马英娘却突然站出来。她对马凤仪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不曾想是忠臣之后,名将之媳。我马英娘素来敬佩夫人秦良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今日得见其儿媳,亦是三生有幸!”
那马凤仪也是个有眼色的,见马英娘态度和善,便连忙挣扎着侧身避过了,口中连道“不敢”。
那马英娘和她客气一番,便转过身来,也不说话,只是眼巴巴的望着张顺。
张顺哪里不知马英娘的意图?她先对马凤仪进行礼遇,表明自己的态度,然后望着自己却不开口求情。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让自己说话表态罢了。
这马英娘自是有一番心思,一来这女人乃是名人之后,若是张顺辱了此人,难免失天下英雄之望;二来她却是也敬佩马凤仪身为女子却能够率兵打仗的本领,不愿她遭遇不幸;三来嘛,自己喜欢的男人,自然是除了自己之外的女人越少越好。
这马英娘与张顺有救命之恩,又貌美婀娜,张顺身为男人如何不肯?
他便大大方方笑道:“既然是忠臣之后,名将之亲,又有英娘为你求情,我也不伤你害你。可是若说空口白牙让我放了你回去,却是不可!”
“一来两军正在交战,你若回营重新整顿人马,你我少不得要再做过一场。不论胜负,反倒不美。二来义军因你麾下石柱土司兵伤亡惨重,恨你入骨者不知凡几。我若是无端释放了你,恐怕他人心中有怨,也不值当。”
“我观英娘对你颇为敬重,不若你且随她在我营中居住数日,只待兵事稍歇,我再寻机放你归乡吧!这英娘与你有救命之恩,你不可借机伤害与她。不然我营中别的事物不多,男人却有的是,你且仔细思量思量!”
马凤仪哪里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她本以为能够免于受辱,已是万幸。没想到自己还能逃出生天,更是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放回营中,顿时感激不尽。她也顾不得官匪有别,分别对张顺和马英娘各施一礼,聊表谢意。
马英娘见马凤仪还披着被单遮蔽身体,心道:这也不是久待之地!她便借机向张顺告辞。
张顺见能问的都问差不多了,便点头同意了。只是不等马英娘靠近马凤仪,张顺却伸手把她拉到跟前。马英娘一个不防备,差点和张顺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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