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门扬舟
孙权、张昭听完大惊,胡恪前脚举报常杲有问题,韩综现在却反咬胡恪一口,这剧情波澜起伏已让人猜不透。
“准确来说与商行寄居的司马师有关,蓝田曾言吕蒙死在曹操手里,那司马懿当时随军参赞军务,没准就是向曹操献策之人……”
韩综才刚刚描述到一半,孙权和张昭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两人心说剧情怎么往离谱的方向在前进?
“司马兄弟在江东人生地不熟,而且最大的司马师也才十三岁,元合的怀疑是不是荒谬了些?”孙权皱起眉头。
“司马家乃是大族,臣光是父亲惨死就如此愤怒,那两兄弟却身负血海深仇,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无可厚非,之前谷监军一直强调杀人动机,如果司马懿谏言曹操诛杀吕蒙,吕家后人又真的买凶去为父报仇,司马兄弟再收买臣的家将,这一切都是说得通的……”韩综笑着解释。
孙权对着韩综凝视良久,他没发现韩综竟是逻辑鬼才,对方的推论虽然荒诞了些,但的确有其中的可能性,于是转头对张昭吩咐:“军师,劳你亲自去一趟余氏商行,让余掌柜把那两兄弟带来对峙,孤给你拨一队虎士同行。”
张昭眼珠轻轻转动,马上明白了孙权的意图,因为胡恪就在后殿等候,孙权是让自己跟胡恪一起回去。
“老臣这就去办。”张昭拱手向后殿离开。
韩综没有纠结张昭的方向,误以为对方是去后殿找虎士汇合,随后又逮住孙权一通诉苦。
韩综重复韩当不但死的惨,而且亲随家将被吕蒙陷害致死,也连累傅士仁家眷成了庶民在江东流浪,过错方的吕家后人却承继父亲余荫,不但得了孙权赏赐的大量财物,还分到了数千的部曲。
以孙权优秀的政治能力,对韩综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无非就是韩家得到的东西太少,这厮从一开始就在要部曲,孙权满足他满足得很有限而已。
韩综三板斧一丢出来,孙权马上岔开话题,把注意力转移到司马兄弟身上,暗中思考如何应付这场危机。
如果谷利真的制造冤假错案,孙权和江东的声誉都会受到极大影响,因为投降将领傅士仁的家眷悲惨结局,会让其它想投降江东的人心生畏惧。
在孙权与韩综拉扯的时候,办事效率高的张昭带回了胡恪与司马兄弟。
因为张昭在路上没说明原因,司马兄弟还以为孙权找到了真凶,司马昭兴高采烈地问:“孙将军召我兄弟前来,莫非是查到了司马家的仇人?”
第七百一十二章 幕后操盘余则诚
孙权清冷一笑,小家伙想什么美事?
司马师看到韩综表情一凛,这些细节一丝不落地被孙权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反问:“司马家的案子我已派人在查,两位可知建业城今天也有遇刺大案?”
“原来跟咱们没关?那把我们兄弟请来……”司马昭自言自语时,司马师连忙打断,他心中有些许不安,跟着拱手询问:“我们兄弟在余氏商行当差,对建业发生的事知之甚少,不知将军有何赐教?”
“哼哼,今天早上吕家家主吕霸在荆山遇刺而亡,不知两位有何看法?”孙权皱眉再问。
“大兄,吕霸遇刺关我们何事?”司马昭一脸茫然。
司马昭根本不知道孙权何意,但旁边的司马师就想法多了,由于受到韩综书信的影响,司马师对吕家人起了疑心,但至今还没付诸于行动,他知道韩家与吕家不睦,甚至想过挑拨离间借刀杀人,没想到吕霸这么快就死了。
“似乎与我们兄弟没关系吧?”司马师极力掩饰表情,但他略显生涩的脸蛋,远不如韩综那样厚,细微动作没瞒过殿内任何一人。
韩综步步逼近,表情阴翳地说:“司马公子把吕家看作仇人,也应该知道韩家与吕家有隙,所以买通我的家将常杲,刺杀了吕霸报仇是也不是?”
“你是何人?敢污蔑我们?”司马昭不知内情,也不认识眼前的韩综,听到外人泼脏水,立刻站了出来。
“哼哼,我就是韩家的家主。”韩综冷冷回答。
司马师听得大惊失色,因为那封信就是韩综扔给自己的,此时站出来诬陷是什么意思?
“我和昭弟客居建业,根本不认识吕家和韩家的人,也不会介入你们两家的恩怨,根本不明白韩将军刚才的意思,可千万不要把奇怪的事,强行安到我们兄弟的头上,那样魏国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司马师沉着冷静地回答。
孙权不做评价看两人表情,只见韩综不慌不忙走向张昭,“子布军师,您刚才去请人可有收获?”
“此乃司马师枕下缝隙中发现的,其内容可能有些问题……”张昭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边说边递给旁边的孙权。
“仲达诛子明,吕家灭司马,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孙权诵读结束,又扬起书信问司马师:“好一个苍天饶过谁?司马公子要怎么说服我呢?这可算作刺杀吕霸的物证。”
“大兄?你知道仇人是谁了?怎么不告诉我呢?”司马昭着急地问。
司马师感觉脑袋不够用,这信是韩综交给自己的,刚刚几名虎士去后宅请余修耽搁很久,原来是去自己寝房搜查,不过那韩综究竟什么意思?想要凭这信诬陷我兄弟?
“回禀孙将军,此信就是韩将军给我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何意图,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和昭弟与刺杀案无关。”司马师不卑不亢地回答。
“哈哈哈,司马公子见韩某指认就开始急了?编瞎话也过过脑子好么?你应该说我让常杲给你递的信,那样是不是更真实些?”韩综大笑。
“你不敢承认?”司马师暗骂韩综无耻。
韩综双手一摊,冷笑曰:“吕家的确是我韩家死敌,本人也跟吕霸兄弟动过手,但是送信这种小事,需要我亲自出马么?司马公子未免觉得自己太重要……”
“你……那日你来商行挑东西……”
司马师话没说完,就被韩综无情打断:“原来你是那时候与常杲搭上线的,听闻司马家曾是中原的豪族,底蕴深厚得连我的人都收买了。”
“不是……我没有……”司马师争辩。
“你敢说自己不认识常杲?”韩综追问。
“我虽然认识常护卫,但我并没有收买他,更没让他刺杀吕霸,江东鼠辈,你别想给我泼涨水……”司马师情急之下爆了粗口,但是发现地域黑让孙权脸上无光,连忙拱手道歉:“孙将军,小子刚才一时情急……”
“好了,你们二人不用相互推诿,把实际证据拿出来说话,另外,余掌柜你不打算说几句话吗?司马兄弟是孤托付到商行的,你平时在怎么监督照顾他们?怎么会牵扯上刺杀的案子?又怎么会和常杲来往密切?说不好我唯你是问。”孙权语气严厉说给外人听。
胡恪抱拳回答:“韩将军曾来商行挑饰物,说是要给老将军陪葬用,那天应该在大堂与司马公子见了一面,两天后韩将军还要犀角杯,便派了一位家将来采办,那家将上午下午各来了一次,草民当时让司马公子接待,或许那家将就是刚才说的常杲?真不知道他会行刺吕将军,其余情况真的不清楚……”
“看看,对上了吧?”韩综满眼得意。
“血口喷人,我不过给他递了几个杯子,是他缠着我问东问西……”司马师越解释越显得苍白,于是他将心一横厉声回问:“我见过常杲又怎样?他始终都是韩家的随从,能随便听我的命令?”
韩综伸出两根手指,竖起来放在耳朵边,冷冷地说:“韩某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起誓,若是本人指使常杲刺杀吕霸,让我将来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你起誓归起誓,跟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把常杲找来对峙,司马家的人敢作敢当,有仇我会明面上报,不会暗中耍诡计。”司马师脑袋里乱糟糟的,对韩综的厚脸皮根本没办法,心说江东都是这种无赖,难怪屡屡在合肥吃败仗。
“对对对,把常杲押回来对峙,不就水落石出了?”韩综扭头望着孙权,心说全琮这人押到哪里去了?荆山离建业城也就几里路,怎么可能要这么久。
孙权听得直接坐蜡,心说全琮要是能抓住常杲,自己直接就可以审问定罪,怎么可能与你们在这里闲扯?
“主公,老臣以为他们说得没错,不如先等常杲带回来审问,可以让元合与司马兄弟先回去,有消息再召他们问话不迟……”张昭出言给孙权解围。
“也好。”孙权无奈背过身去,没想到自己从政多年,今天在两个小虾面前翻了船。
胡恪与张昭对视一眼,带着司马兄弟先一步走出大殿,而吕霸刺杀案那位元凶常杲,已经被胡恪安排的黄雀消灭,至于策反时承诺的财富和权利,也一并被埋在了泥土之中。
第七百一十三章 死亡价值最大化
蓝田让胡恪搞乱江东,现如今最好的切入点,就是韩吕两家的仇恨。
胡恪让心腹持射虎令取信常杲,代表孙权的意志借韩家之手除掉吕家,常杲以为不但可以替韩综分忧,还可以因为立功而受到孙权赏识,所以义无反顾地瞒着韩综同意了。
韩综把司马兄弟拉下水、送给司马师那份误导信件,全部都是出自于胡恪的谋划。
现在常杲已经永远消失,吕家死了家主不会善罢甘休,最大的嫌疑人韩综赌咒发誓,把疑点又转移到司马师头上,司马家已经落魄成为最后两小只,孙权投鼠忌器断不敢‘屈打成招’,孙权现在已经很难收场。
只要江东继续内斗下去,那么蓝田交给胡恪的任务,就可以轻松地完成,他这一刻体会到了蓝田的快乐,幕后掌控一切真的太爽。
当大殿内只剩下老态龙钟的张昭,孙权感叹自己的命运何其的差,曹操、刘备都有谋士团,江东这边各自为己,还得靠自己努力想办法。
“子布,怎么办?”孙权愁眉不展。
张昭捋着花白的胡须摇头:“现在真是难办,常杲完全没有踪迹,遇刺案推动不下去,明明主公都掌握主动的,为何反而成了这样……”
孙权敲打着案几,“无论常杲受何人指使,或者是他自己得了失心疯,都与韩元合脱不了干系,但没想到他找来韩老将军的亲随,我现在非但不能处罚韩元合,谷利搞不好都要受到牵连,韩综这厮真令人不省心……”
“无论最后怎么争论,韩吕两家必须要处理一家,否则这件事根本没法收场,但两家都是江东的功臣……”张昭低声叹息。
两人正陷入为难的时候,全琮垂头丧气回宫复命,他赶到荆山时不见常杲踪影,只有常杲战死的三名同伙,他搜索了半天没发现其它有用线索。
全琮不知道胡恪派去的人,是来自陷阵军最精锐的侦察兵,他们伏击、隐藏、消灭痕迹都是基本要求,而常杲与另一名同伙做案后,按计划逃入约定好的死地,而那里相距荆山在百里之外。
“子璜来的正好,谷利调查韩老将军死因,是根据几个证人的证词为依据,当初赎还战俘只剩下两个人编入吕家部曲,现在吕仲瀚(吕霸)遇刺身亡,你代表军队将领去探望一番,顺便把那两个证人找出来。”孙权吩咐。
“唯。”全琮听得十分好奇,心说陈年旧事拿出来,难不成要翻案吗?他最后没有开口问,毕竟孙权那脸写满了不高兴。
全琮离开后张昭小声提醒:“主公,万事要往坏的方面想,试想谷利的证人说了假话怎么办?以韩元合的性格必然不会罢休,而子明在江东树立起来的名声就崩塌了,处理谷利渎职是必然的,还有傅士仁的遗孤家眷……”
孙权皱起眉:“所以韩老将军死于敌人之手,是江东各方最能接受的结果,至于韩综的诉求孤很清楚,大不了付出点代价息事宁人……”
“如果主公厚赐了韩家,那吕家会怎么想怎么办?子明他毕竟担任过大都督,吕家的支持者可比韩综多……”张昭再次提醒。
“不行就推给司马师?反正我这里有证据。”孙权扬起那封信。
张昭惊得直摆手,“主公千万不可如此,那封信应该是魏国寄去的,咱们如果把罪名定给司马师,不就坐实了吕家买凶灭司马全族?那时候曹丕以此为由兴兵来伐,总不能把吕氏全族推出去吧?这样会寒了江东将士之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之奈何?”孙权有些愤怒。
“还是先一件件办吧,吕家的事只能缓一缓再处理,只要不结案就暂时能压住……”张昭提议用拖字诀。
次日全琮找孙权复命,赎回的证人有一人已病故,另一人在虎士审讯下,听说韩综已经找到韩当亲兵作证,突然变得不坚定而改了口风,表示自己当年是听同袍说起,并没有亲眼看到韩当被蓝霁阵斩。
吕蒙在荆州战后身亡,韩综对韩当的事纠缠不休,加上近期吕霸又遇刺而亡,让唯一的证人压力倍增,他的家人也担忧人身安全,影响证人改成模糊口风。
孙权听到结果头痛欲裂,秘密召来韩综商议韩当事件。
孙权表示双方证人各执一词,没法对韩当的真实死因定性,所以给拨三千部曲作为补偿。
韩综在江东搞风搞雨,为的就是要回几千部曲傍身,因为一旦将领没有了武装,整个家族就很快会落寞。
“主公,能不能给末将换个防区,大都督那边基本都是水战,末将担心力有不逮……”韩综要了部曲又向孙权提要求。
“元合想去哪里?别忘了吕仲瀚的案子还没了结……”孙权皱起眉头。
“吕霸之死跟末将真的无关,主公可以把常杲叫来与我对峙,家父曾经与周将军并肩作战,末将可否去濡须防区驻防……”韩综表明去向。
“想去幼平(周泰)那边?那好吧,明天一早就出发,不可在建业滞留。”孙权不耐烦地摆手。
“多谢主公。”韩综心愿得偿眉开眼笑。
孙权望着韩综的背影虚起眼睛,打算写信给周泰好生嘱咐,让其对韩综严加管束。
解决完韩家的这一路麻烦,剩下就是更麻烦的吕家遇刺案。
想起张昭也不能为自己分忧,无尽的孤独感笼罩在孙权周围。
孙权独自坐在殿内喝闷酒,几杯酒下肚更难受,突然他看见手中盛酒的犀角杯,想起胡恪也有几分谋略,忙遣亲信虎士去余氏商行请人。
胡恪跟着虎士秘密入宫觐见,孙权见面不久,就开始大倒苦水,并向胡恪请教破解之法。
胡恪沉思片刻,摇头回答:“吕家事两头为难,想要完美解决比较费力……”
“嗯?听则诚的口气,你有不完美的办法?”孙权追问。
“呃……这办法有些不妥,末将认为还是不说……”胡恪低下头。
孙权猛地一拍桌案,借着酒意大声喝道:“你管他妥与不妥?也要说出来给我参详,否则我养你们何用?”
“呃……吕霸将军已然身故,即便找到刺客也不能复生,这就是个赔本的买卖,主公何不让他的死亡价值最大化?”胡恪抱拳回答。
“死亡价值最大化?”孙权晃了晃脑袋,心说是我喝多了吗?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胡恪小声说道:“魏国仍在督促查司马灭门案的真凶,主公何不把吕霸将军推出去?您得到那件物证还是很有逻辑,吕霸买凶行刺没付完酬金,所以才会被刺客杀死在荆山……”
第七百一十四章 质疑曹丕的身份
胡恪的建议天马行空,孙权缓步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久久都没有说话。
“主公不必采纳,可与子布先生多方商议,末将在商行长期做买卖,习惯了用买卖的思维看问题,所以未必恰当……”胡恪见孙权神情肃穆,担忧自己扰乱江东的真实目被发现,所以连忙补充掩饰。
孙权摇头摆手:“则诚的想法虽然市侩,但破而后立有杀身成仁的效果,这样只是太薄待了子明……”
“主公真要采用,不可亲自说出来,最好找个人代为提出观点,否则会影响您的威望。”胡恪继续建议。
“则诚想得周到……”孙权点头的时候,便开始在脑海筛选人选。
荆州之战不但损伤了整个江东的元气,淮泗武将集团也在此战中阵亡较多,整个江东的兵权渐渐落入士族手中,这其实不是孙权愿意看到的,所以‘抹黑’吕家必须江东士族来起头。
“你看惠恕怎样?”孙权突然问。
胡恪一怔,苦笑着回答:“惠恕以及张家没有兵权,由他来做这件事怕不合适……”
“则诚说的也是,你先回商行去罢,我再斟酌一番……”孙权皱起眉头。
“唯。”胡恪抱拳离开。
“司马兄弟虽然年幼,但毕竟是望族出身,则诚千万不可小觑,如果真采用你的方法,司马兄弟也难为我所用,还不如把他们送回魏国,省得留在江东碍事……”孙权补充嘱咐。
“末将省得了。”胡恪点点头。
把吕霸推出去顶罪,势必要牵连整个吕家,更甚者牵连到淮泗集团,这对平衡江东没有益处,孙权最终采取张昭的办法,用拖字来稳住当前的局势。
司马氏灭门案继续拖着不办,吕霸的遇刺案因为嫌疑人常杲消失,孙权也只能继续拖下去,韩当案已与‘被害人家属’达成和解,所以不在孙权的头疼范围内。
随着吕霸的葬礼结束,吕家的关注点逐渐减弱,建业城的邢狱衙门毫无头绪,吕家人本来猜测过韩综买凶,但最终苦于没有证据。
韩综获赏部曲的消息,渐渐传回吕家人耳朵里,他们这才意识到老实忠诚没用,只有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吕家公推庶长子吕琮去孙权面前哭诉,寻思为吕霸之事找点上层动力,希望这件事别这样不了了之。
吕琮是庶长子出身,骨子里刻着的自卑感,让他没有韩综那样的自信,在孙权面前没挺过两回合,就耷拉着脑袋不知怎样反驳。
孙权见吕琮‘老实’于心不忍,便安慰道:“仲瀚(吕霸)遇刺,孤深感惋惜,只能等邢狱衙门慢慢搜捕,孟泽(吕琮)不能操之过急,倒是吕家得把家主定下来,否则子明(吕蒙)在地下也不会安宁……”
“叔澹(吕睦)年龄尚幼,独自持家恐有难度,家中叔伯都有意相助,所以还没商量出结果。”吕琮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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