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果抹茶
李元礼忙拱手还礼。
他这个王爷,在魏征面前,着实不够看。
柳白笑嘻嘻的摆了摆手,道:“大半夜出海,你还真是不怕死。”
魏征面无表情的说道:“老夫区区贱命一条,若是祭了海龙王,可保我大唐水师太平,也是一桩美事!”
说完,他对身后的亲随,道:“把陛下的信和老夫的礼物拿出来!”
柳白把信收好,没有立即去看。
写的内容,他完全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唯独对魏征的礼物,大感好奇。
这老家伙,也会送礼了?
礼物不多,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
是一个小小的玉严卯,这东西是古代玉器的典型款式之一。
和后世挂在脖子上的玉吊坠差不多一个意思。
一指长,半指宽,已经是罕见的大号了。
就着灯笼的光亮,柳白发现这是一件质量上乘的羊脂白玉。
看油润度,应当是某人时常把玩的随身之物。
物件不稀罕,稀罕的是年头。
这些年来,柳白的眼力也养出来了。
光看上边的沁色,起码就有几百年的历史。
结合款式和细微之处,少说也是西汉时期的古物!
放在大富大贵之家里,当个镇宅之宝,绰绰有余!
“此符老夫随身携带了四十年,乃是开皇十二年时,家祖父所赠贴身之物,本是西汉大儒颜高亲手雕刻而成!”
柳白闻言,不禁多看了那块玉严卯几眼。
这东西的出处,可着实了不得!
颜高是颜回的九世孙,是颜师古他们家,正儿八经的嫡系老祖宗!
魏征能拜入颜家,并与颜师古兄弟相称,多半是靠了这块玉严卯的福荫!
若是拿到颜家,说不得能当半块家主令牌之类的物件使用!
对于魏征而言,这东西绝对意义重大!
“还是把它收回去吧,等你死了之后,若是叔玉知晓这东西的下落,还不满天下的追杀我柳某人?”
柳白笑了笑,把玉严卯放回匣子里,递给魏征。
第1522章 莫说一万年,一年柳白都嫌长
最终魏征还是没有收回去。
老家伙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就像撒出去的尿,没有缩回去的道理。
柳白却打定主意,回头到了长安,再找个机会,把这物件交给魏叔玉。
魏叔玉跟他爹的性子像,却并不执拗,知道些变通。
这东西意义非凡,代表着魏家的传承。
即便柳白不怕树敌,也最好还是还给人家。
毕竟,颜家不止受了魏征这一个弟子,还有一个李延寿。
小船摇摇晃晃的回到岛上。
岛上白天赶工,晚上也不会休息。
柳家的工人,专门卖了用鲸蜡坐的灯,各个角落点上一盏,比大白天差不到哪去。
站在码头上,魏征一会儿眯眼,一会儿瞪眼。
他生有眼翳,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眼中的白内障。
估计再有几年,也就该瞎了。
即使他时常去书院,找李时珍调理,也只能是勉强控制住。
不然的话,前年他就瞎了。
奇怪的是,孙思邈似乎对眼病并不了解。
否则两位神医一同出手,就算不能根治,也能让魏征多看几年东西。
到了夜晚,魏征的眼神变得更差了。
他使劲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可惜,本想在王爷的岛上巡游片刻,看来只能明日了”
柳白背着手站在码头,迎着风,格外享受这种海风吹拂的感觉。
南方的夏天,要比北方难熬得多。
明明大太阳顶在脑瓜子上,湿气还重得很,走几步就喘,跑两圈衣服都能湿透了。
也只有到了晚上,暑气消解,才能舒服一些。
“那柳某明日便带你游览一番,今晚好生休息!”
李元礼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柳大哥,要不我晚上随你挤一挤?”
他知道,自打来了江南之后,柳家的女眷都住在大船上。
那里的条件,要比岛上好得多。
柳白已经住了足足两个月帐篷了。
作为家主,跟下边的人同甘共苦,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滚回你的刺史府去!”
柳白一脚把他踹到小船上。
让老王赶紧把这厮送到沙子口码头。
看见他就来气!
若是晚上留在岛上,不小心的溜达进海里怎么办?
大小也是个王爷,不能平白让人家丢了性命。
“走吧?”
柳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魏征微微颔首,跟着柳白来到临时下榻之地。
翌日清晨,柳白伸着懒腰从帐篷里出来。
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棉布裁成的短褂,长衫固然潇洒,可在盛夏时节的江南,实在是太不适用了。
要温度,就不能要风度。
柳家的工匠们,也多半穿着这种短褂。
干起活来方便得很。
正要去洗洗涮涮的柳白,一眼就瞅见,一副死人脸站在帐篷门口的魏征。
这老家伙竟然也不知从哪淘换来了身,一模一样的短褂,下半身穿了条灰布裤子,若是再搭上条汗巾挂在膀子上,真跟工地上的力工没什么两样。
就是老了点。
“王爷,咱们走吧!”
柳白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就知道,魏征一来,自己别想安生。
人家是带着皇命来的,要是没有裂土开疆的意思,必须让人家把岛上的情况,看个仔细。
柳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李二答应让魏征来,多半是为了恶心自己。
那厮看着柳白满天下的疯玩,甚是眼馋。
“那个谁,过来!”
李奉诫从旁边的帐篷里,伸出脑袋。
“喊我?”
“你答应就是喊你了,过来,带这老头去转悠转悠!”
魏征倒也没什么意见。
他的地位很高,在柳白面前不能摆谱,对李奉诫这种小辈,就不用多客气了。
“走!”
轻飘飘的一句话,李奉诫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提着裤子从帐篷里出来,一边系腰带一边嘟嘟囔囔的。
“快些跟上,年纪轻轻不知清晨之珍贵,老夫少得要替你爹那憨厮教训教训儿子!”
魏征对小辈们一向严苛,还没走远,柳白就见他在李奉诫的脑袋上,敲了好几下。
柳白再次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虽然不用跟魏征去转悠,但他也没闲工夫。
眼瞅着就入秋了,岛上的规划倒是其次,主要是军票之策的推行,不能再拖了。
莫说一万年,一年柳白都嫌长。
最迟在年内,也要把纸币推行出去。
这其中,还有很多的关键之处需要推敲。
任何政策,都不能一拍脑袋就去实施,需要考虑到多方面的因素。
他可不敢把推行纸币,以及后续的维持工作,交给朝中那群没见识的乡巴佬。
放在柳白手中,纸币是可以驱使的虎豹,驯养得当,甚至可以骑一骑。
可若是放在朝中,那就成了择人而噬的凶兽,百姓们那是沾着就死,碰上就亡。
洗漱完之后,柳白回到帐篷。
稍稍整理了一下,昨天剩下来的文书。
最后,把一封很厚的信,拿了出来。
并非是李二给的信。
那封信昨天看过了,跟柳白想得差不多。
无非就是告诉柳白,席君买如何如何,赵普如何如何。
对此,柳白不打算发表任何看法。
席君买若是能活着从陇右回来,平步青云是分分钟的事。
赵普就算不能现在入相,做多也只是两三年的时间而已。
这封信的主人,是高密公主
而收信人,实际上并非是柳白,而是长乐。
只不过,长乐连看都没看,直接交给了柳白。
柳白翻来覆去的把信看了三四遍,旋即闭上眼睛,静静沉思。
“高密公主段纶段俨”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笑道:“昨天还应该把李元礼留在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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