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南京城的天空在炮火和照明弹的映照中就像闪耀闪电的红色乌云,状况而骇人,南京城的地面像岩浆河般支离破碎、烈焰横流,犹如末日地狱一般。
蒋纬国看不到被炮火覆盖区域的日军的惨样,当然也听不到,但他想得到,肯定是掉进地狱般万劫不复了。
这场大炮击、大轰炸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结束后,南京的这场“人工大地震”终于徐徐地停止,蒋纬国等所有人都想好好地“欣赏”日军的惨状,但根本看不到,硝烟如黑云、尘埃如沙暴,团团地笼罩在遭到炮击和轰炸的区域上空。
黑云沙暴间,堪比刚才炮击轰炸的震天喊杀声响起,南京军展开了大反击,废墟烈火中,步兵狂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咆哮向日军。
为了争取获得最大战果,南京军投入了能投入的全部兵力进行这场反击,两万余精锐老兵和两万余民兵在怒发冲冠的喊杀声中杀向已经突入城区内的日军。
参战官兵们早已经强忍得要爆炸的怒火在这一刻犹如火山爆发般彻底喷涌而出。
《中华英雄报》描述道:“...我军士气如虹,无人不嚼齿流血,决死反击,尺寸必争,无处不激战,杀贼怒吼响彻四野,敌我殊死拼杀,山川震眩,声动江河,势如雷电,尸填街巷,血满城垣!”
这场战斗的结局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当蒋纬国去找萧爻时,发现萧爻正蜷缩在作战室内一张椅子上打盹,蒋纬国叫醒他后,他不以为然地道:“为什么不休息呢?反正已经赢定了!”
蒋纬国会心一笑。
萧爻想了想,想起什么:“对了,具体歼敌数字还不清楚,战斗还在进行中,但弹药的消耗数字已经统计出来了。
我军累计消耗各型炮弹两万多发,其中大口径重炮炮弹约三千发,空军机群投弹八百多吨!”
蒋纬国顿时感到心脏犹如被放进上好的山西老醋里般难受无比,他心痛不已:“他妈的!耗费得也太多了吧!该死的美国佬,居然每场仗都能打得这么阔气,美国佬真他妈的有钱啊!”
南京城北部城区已经是一个“混杂着大量的瓦砾、大量的烟尘、大量的鲜血、大量的稀烂粉碎得完全看不出原来形态的人体碎片残骸”的大废墟,五千多栋房屋被夷为平地,超过二十平方公里的城区荡然无存,完全地化为了焦土。
反击的南京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收复了以上城区,原因很简单,根本没有抵抗,这些城区内的日军都死得差不多了,或碎得涂了一地,或烂得溅了一墙,“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日军尸块,手、脚、头、好像被屠夫开膛破肚后的身躯,夹杂着大量的武器碎片,稀稀拉拉地散落在我们面前!”一名南京军连长形容道,“怎么说呢?就好像把这片城区和里面的鬼子兵一起塞进粉碎机里,然后放回原地,就成了我们眼前这画面了,左边一滩污血,右边一团烂肉,前面一条腿,后面一只手,举目望去,到处都是红艳艳和黑乎乎混着的颜色,被完全炸碎掉的鬼子肯定是在炮弹炸点附近的,很多鬼子看上去完好无缺,上去踢一脚,眼睛嘴巴耳朵鼻子一起流出紫黑色的血水再倒下去,是被震死的,偶尔可以遇到没死的鬼子兵,这类鬼子兵分两种,一种是进行垂死挣扎的反抗,另一种是站在原地摇摇晃晃,样子很奇怪,表情呆滞,眼睛无神,浑浑噩噩,有的又哭又笑,有的痴痴呆呆地看着我们,完全不反抗,这是被震坏脑子或被吓破胆的鬼子兵,变成白痴了。
有鬼子兵向我们投降了!没错!有鬼子兵向我们投降了!三三两两,虽然不多,但却是不少,我们发现这个情况后真是太自豪了!妈的,向来都像畜生一样不怕死并且宁死也不肯投降的鬼子兵居然向我们投降了!他们被我们打怕了!这些鬼子兵,一个个都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像老鼠一样满脸惊恐、瑟瑟发抖,高高地举着手,竖着一面面小白布。
哦,我们当然没去抓,鬼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玩弄诡计,更何况,弟兄们都杀红眼了,看到活着的鬼子兵都一枪了事,根本不想接受鬼子的投降。
弟兄们通过完全变成焦土的城区,终于遇到大批鬼子,这些鬼子有的是因为在炮火覆盖区边缘,所以没有遭到毁灭性打击,有的是赶来接应的,弟兄们看到鬼子后,都兴奋得红着眼,嗷嗷叫着扑上去,在气势上像推土机般稳稳地压住日军,而日军确实也是一触即溃,因为他们损失惨重并且毫无斗志,被弟兄们穷追猛打,甚至都没有还击的勇气。
弟兄们在酣畅淋漓的痛快中穷追猛打,杀得日军丢盔弃甲,日军败逃得甚至连他们的伤兵都来不及顾,丢在原地遗弃掉,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鬼子伤兵在原地呼天抢地,被我们一刀一个像杀鸡般地杀得干干净净。
这一仗打得真是痛快、解恨!”
日军在此战中死伤极其惨重。
玄武湖就在北部城区,这场大炮击、大轰炸开始后,大批被炸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日军慌不择路地跳进玄武湖以躲避炮火,湖内五洲上的南京军立刻用机枪猛烈扫射湖面,射杀得湖面上血水瓢泼飞溅、波澜如麻,大批日军被打死在湖内,天亮后,玄武湖五洲守军发现,整个玄武湖的湖水都被染成了粉红色,密密麻麻的日军尸体在湖水间漂浮。
经过统计,在南京军的整场反击中,日军足足死伤2万人,死亡1.5万余人,其中,四分之三是被炮群机群炸死炸伤的,剩下的是在南京军步兵部队反击中被杀死杀伤的。
日军华中方面军前线指挥部内,看着被送到自己面前的伤亡损失统计报告,畑俊六中将两手犹如得了鸡爪疯般剧烈哆嗦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畑俊六中将喃喃自语道,“我该如何向天皇陛下做出交代?居然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的兵员...”
现场的所有人都不发一言,因为不敢说话,个个都脸色发白,互相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的震惊以及完全无法掩抑的悚然。
“总司令官阁下!”冈村中将上前一步,“请不要气馁,我们还是有办法的!”
“还有什么办法吗?”畑俊六中将苦笑着问道。
冈村中将再次上前一步,低声道:“地道,就快要挖好了!”
汤山镇,是日军在南京战场上攻下的第一个南京军的外延主阵地,日军正式占领这里后,表面上将其建为日军在南京战场上的最前沿物资基地和前线总指挥部,实际上暗中在进行着挖掘地道的工程。
因为汤山镇是日军在南京战场上的最前沿物资基地和前线总指挥部,所以日军在这里进行了非常严密的把守,差不多一个师团的部队长期驻扎在这里,堪称密不透风、泼水不进,南京军的特种兵、侦察兵多次试图刺探这里的情况,都以失败而告终。
冈村中将为了保密,可以说是煞费苦心,曾经发生这么一件事,他故意请另一位师团长从那个师团里抽调出一个分队,伪装成“伪装成支那兵的日本兵”通过一个汤山镇的一个关卡,这支日军分队除了回答不出口令外,其余都跟日军一模一样(本来就是日军),守卫那个关卡的日军中队并没有阻拦他们,确定他们“只是本师团一支没有及时得知当晚口令的分队”后给予了放行,最后,冈村中将把这件事通告全军,同时,素来对部下十分和善的他严厉地下令处决那个中队长以及该中队长手下的三名小队长,该中队长被执行处决是因为玩忽职守,那三名小队长被执行处决是因为“在长官违反规定时没有进行劝诫和制止”。
此事在被通告全军后,汤山镇日军无不为之肃然震慑,极度严格地执行了冈村中将的命令,让南京军完全无法探查汤山镇内的情况。
汤山镇内,日军三个朝鲜师团正在夜以继日地挖掘着地道,从汤山镇通往紫金山和南京城区。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首先,挖一条或几条地道肯定不够,所以日军挖了几十条,其中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以此迷惑南京军;其次,南京地区毗邻长江,地下水十分的丰富,日军挖不了几米,土层就会渗水,所以挖掘地道的工程难度比较大,并且,日军还要千方百计地保密,自然,日军的进展是比较缓慢的,但一直很坚定地进行着。
干这事的就是那三个朝鲜师团(第27、第28、第29师团),因为日军如果自己挖地道肯定耗费兵员人手,如果驱赶中国平民挖地道则容易走漏风声,所以朝鲜师团就是最理想的人选,朝鲜师团曾在南京战场上跟南京军交过手,结果一触即溃、一败涂地,继而便成了日军高层眼中的“鸡肋”,没什么用,养着又浪费粮食,现在用来当民工,自然再合适不过了。
眼下,地道快挖得差不多了。
冈村中将的计划是:一部分地道挖进南京军的地道网络内,从而夺取南京军的地道以及通过南京军的地道杀入南京军内部,另一部分地道挖到南京军重要阵地的下方,用炸药爆破。
双管齐下,攻破南京军的防御线,特别是端掉紫金山,紫金山俯视整个南京城,山顶重炮群几乎覆盖整个南京战场,日军若控制紫金山重炮群,即便得不到将其毁掉,意义都是极大的。
冈村中将对于南京之战在步骤上的看法是:想要拿下南京城,必须先拿下紫金山。
如果没有拿下紫金山,拿下南京城就是几乎不可能的。
所以他极力反对直接杀进城区内,但阿南中将等人急功近利,没有听他的苦口婆心,结果遭到了极其惨重的惨败,第2师团几乎被打残了,第6师团等部也元气大伤得几乎一蹶不振。
挖地道有一个重要的关键:目标的精确位置。
如果日军不知道南京军的地道网络的位置,日军只能像蚯蚓那样在地底下到处乱挖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冈村中将对此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他手里有全套的南京军地道网络分部图纸。
时间倒回一个多月前的某个深夜,南京城内某个公用的大型地下室的某个房间里。
某个工作间里,台灯亮着昏黄的灯光,两个人正在台灯边“打打闹闹”。
“你过来干嘛?别烦我!我在写稿子呢!”一个女人嗔怒地道,是柳无垢的声音。
“没什么,想你了!”一个男人吊儿郎当地嘻嘻笑着,是蒋纬国的声音。
“你少来!喂!你又来了...我打你了!你手在干什么?蒋纬国!你怎么这么下流?”
“废话!老子在自己老婆面前难道还要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
“谁是你老婆?我们领证了吗?你...混蛋!你疯啦?万一有人来怎么办?”
“没事!我让孙涛几个在外面看着呢!没人会来打搅我们的...”
两人“打闹着打闹着”,很快就打成了“一团”,房间里随即响起了少儿不宜的喘息声。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一边像往常那样斗嘴拌嘴一边手牵手地离开房间。
静谧的房间里,一个柜子被打开,一个一直藏在里面的人轻手轻脚地钻出来,此人走到蒋纬国和柳无垢刚才“做少儿不宜事情”的工作间里,捡起一个文件包并打开来,此人顿时瞳孔紧缩:“这个混蛋,搞女人搞昏头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真是太好了!”
第341节 烈城(1)
一九三八年五月八日,南京之战第159天。
这一天,是这一年的母亲节,这一天,中日两国又有很多母亲接到了儿子的阵亡通知书。
四分之一城区已经化为废墟、另外四分之三城区也已经千疮百孔的南京城战场上,没完没了的激战仍然在继续着,每时每刻都有中日军人倒在瓦砾间、血泊里、死人堆上。
被南京军“火海风暴”重创后的日军不敢再大开大合地大举进攻,转而采用“分散部队、多路并进”战术。
实际上,南京军也已经玩不起第二次“火海风暴”了,毕竟本钱有限,那场让日军足足死伤两万人的“火海风暴”一下子耗掉了南京军差不多五分之三的炮弹储备。
尽管如此,日军也已经被打成了惊弓之鸟,不过,骑虎难下或另有所图的日军并未放弃继续攻城,只是改用“步步蚕食”的手段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噬着南京军的控制区。
如此战法,虽然谨慎、沉稳、保险,避免再度因遭到炮击轰炸而蒙受大量的死伤,但实质其实只是从“一下子死上万人”变成“慢慢地累计死上万人”。
其实,日军要打巷战,南京军准备充分、求之不得。
遍布城区的工事、碉堡、地道、据点、火力点让南京城就像一块被塞了大量图钉的肥肉,日军无论是囫囵吞枣还是细嚼慢咽,都会痛苦不堪、满嘴流血。
用畑俊六中将的话说,“南京城已经成了帝国军一个日日夜夜不断流血流脓的巨大伤口”“事实已经彻底证明,决定攻打南京是一个战术上甚至战略上的重大错误,而最令人痛苦的是,这个重大错误在被犯下后是没有办法改正的”。
战斗一如既往的激烈、残酷、血腥,而比这一点更令日军绝望的是,几乎看不到获胜的希望,获胜之日遥遥无期。
就算脑子最死硬的日军基层官兵,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并深陷于这一点带来的绝望中,日军官兵写给家人、寄回国内的信件的“不予批准”比例在日益增加,因为越来越多、比例高达近一半的日军信件里流露着“泄露军事机密、影响国民精神”的“颓废言论”,比如:“皇军可能根本就打不下南京,南京支那军抵抗得太凶狠顽强了,我们的损失非常惨重”“我真的很害怕,已经有那么多同伴死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离开南京战场”“我就快撑不住了,根本看不到胜利希望”“我很疲惫,我不想打仗了”等等,日军信件在被邮寄回国前都要接受审核,发现有以上“颓废言论”的信件直接不允许被邮寄回国。
日军著名战地记者小俣行男写了一篇战地报道,但被批示“不得发表”,他只好把这篇报道写进了日记里,大致上内容是这样的:“...这天下午,工藤大佐(日军第108师团第104旅团第105联队联队长工藤镇孝)向苫米地少将(日军第108师团第104旅团旅团长苫米地四楼少将)汇报了一件事,我当时正在采访苫米地少将,只看到苫米地少将脸色先发白随后铁青,他怒不可遏地站起身,骂道‘这是一零四旅团的耻辱!更是一零八师团的耻辱!甚至是整个大日本皇军的耻辱!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绝不能原谅!’他望向工藤大佐‘那三个懦弱的混蛋在哪里?’得知‘那三个懦弱的混蛋’在旅团伤兵医院后,苫米地少将怒气冲冲、杀气腾腾地赶过去,亲自把三个伤兵从病床上拖到了医院外,三个伤兵一个腿部中枪,一个胳膊中枪,还有一个脚部中枪,看到目露凶光的旅团长,三个伤兵都魂飞魄散,拼命地求饶。
苫米地少将声色俱厉地望向现场其他人,大声道‘你们知道这三个懦夫做什么了吗?他们的伤势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他们偷偷地互相向对方不是要害的地方开枪,想以此逃避参加战斗!身为大日本帝国皇军军人,深受天皇厚德恩泽,出生入死报效帝国、尽忠天皇是天经地义的!如此可耻的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再有谁这样,就跟他们是一样下场!’说完,他豁然拔出军刀,一刀一个地砍掉了三个伤兵的头颅,血溅一地、场面骇人。
...我顿时感到非常的不忍,同时也很不安,因为我察觉到了,南京战场上的皇军的士气正在前所未有的萎靡和颓废中。
...”
与日军的士气萎靡、斗志消沉相比,南京军恰恰相反,南京军的全体官兵无不越战越勇、越战越士气振奋且斗志高昂。
尽管南京军此时的控制区面积已经只有开战初的一半都不到,但因为南京军防区内的兵力密度并未减少,加上不断取得的阶段胜利刺激得官兵们无不忘我战斗,巷战工事也非常完善齐备,因此官兵们争先恐后、奋勇杀敌,战斗激烈程度不减反增。
战至此时,日军确实已经击破了南京军很大一部分的城外防线,涌入城内,正式打开了巷战,按照常理,一场城市攻防战如果出现巷战,意味着攻方已经开始占据上风且距最终胜利不远,但日军高级将领们几乎无一个人这样认为,因为南京巷战的激烈程度丝毫不逊于外围的阵地战,甚至更让日军难以承受,其中,发生在铁道部大楼一带的巷战是最激烈,也是最典型的。
位于南京城区西北部、金川门以南的铁道部大楼就是南京卫戍司令部所在地,日军展开巷战后一直将其作为重点进攻对象,原因是无需多言的,但铁道部大楼完全就是一个大碉堡,毗邻其的原军政部大楼和原农学院大楼也都是立体大碉堡,周围的上百栋民房同样被改造为上百栋小碉堡,星罗棋布、交相掩护,众星拱月地环绕着铁道部大楼、军政部大楼、农学院大楼,完全就是一片连环碉堡群,互相通过堑壕、战壕、交通壕、地道进行蜘蛛网般的连接。
奉命进攻这里的日军第108师团,因为原先的主力第2、第6师团等部都已经被打残,很快,第108师团也跟第2、第6师团一样了,硬生生地被打残了。
乌云般的硝烟间,大批日军在军官的嚎叫声中踏着遍地的瓦砾,扑向铁道部大楼,四辆金贵无比的八九式坦克在步兵人群前方缓缓推进以进行火力增援,日军步兵后方的迫击炮手和掷弹筒手开始用稀稀拉拉、断断续续的炮火掩护步兵。
越是深入城区,日军炮兵就越不敢放手参战,无论是榴弹炮还是迫击炮,如果在某地方固定连续轰击或多门火炮形成炮兵阵地,几乎百分之百会在五分钟内遭到南京军的炮火压制,主要是来自紫金山和幕府山,南京城区完全在这两座山的炮火射程内,火炮几乎是“指哪打哪”,炮弹精确度极高,打得又准又狠,并且日军对紫金山和幕府山毫无回击之力,因为山上大炮都在坑道工事内,炮弹打过去几乎毫无破坏力,因此展开巷战的日军几乎没有真正的炮火掩护,日军的榴弹炮不敢轻易地出动,日军的步兵炮、山炮、迫击炮、掷弹筒也不得不分散使用,导致南京军的巷战工事受损程度不大,继而导致日军只能用血肉之躯硬碰硬。
亲自督战的第108师团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在交战区域边缘处举起了望远镜。
“轰!”一声后“啊”的惨叫声响起,一个日军士兵在一团霹雳中血水四溅地倒在地上,然后撕心裂肺地惨叫打滚,他一只脚不翼而飞,裤裆里和大腿处血肉模糊,因为踩到地雷了。
南京军在城内埋设了近乎不计其数的地雷,都是那种堪称“缺德”的地雷,基本上炸不死人,但可以炸断一只脚,给日军制造了大量致残伤兵。
日军大吃苦头,大批日军士兵因此而致残。
摸索前进的日军中时不时就有人踩中地雷,接着“轰隆!”一声闷响,一辆在石板路上缓缓开着的负责打头的日军八九式坦克突然像乘坐升降机般轰然坍落,尘土飞扬、碎石乱舞。
下元中将心头一痛,同时恼怒不已,因为那辆八九式坦克开到了南京军的陷阱上,这个陷阱是这样的:一条平平整整的石板路,看似一切正常,实际上,其中一段路下面已经被南京军的工兵在事先挖掘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坑,深达五米多,里面灌满了淤泥污水,大坑上铺着如假包换的石板,石板厚十厘米,非常坚固,日军步兵走在上面、日军汽车开在上面都没事,唯独日军坦克开上后因为重量太大而瞬间压碎石板,直挺挺地掉进陷阱里无法自拔。
南京城内到处都有这样的陷阱,分散在各道路上。
南京军自己当然知道陷阱的位置,日军浑然不知,所以频频中招。
“八嘎!快抢救战车!”那辆八九式坦克旁边一名步兵中队长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日军士兵慌忙展开抢救,有的开卡车过来准备牵引坦克,有的拿起缆绳准备拖曳坦克,有的拿起工兵锹、工兵镐等工具,准备挖开陷阱,在陷阱边挖出一条斜坡,让坦克可以被拖曳救出来。
但在下一秒,撕裂亚麻布般的刺耳尖啸声响起,那是南京军独有的德制mg-34通用机枪的怒吼声,围聚在那个陷阱周围忙活着的日军齐刷刷地在惨叫声和瓢泼飞溅的血水血雾中手舞足蹈,超过三挺南京军的mg-34机枪一起“乘人之危”地对那些日军展开扫射,三挺机枪的位置都十分巧妙,有一挺是从一堆毫不起眼的废墟里伸出来的,有一挺是从一栋寻常不过的民房里伸出来的,还有一挺甚至是从一户民房的狗洞里伸出来的,狗洞外摆放着一堆花卉,完全掩盖住了里面的机枪。
短短二三十秒内,陷阱边准备抢救那辆八九式坦克的几十个日军全部被射杀在血泊里,甚至还有几发南京军的迫击炮弹、掷弹筒炮弹呼啸着飞过来,又炸开一团团横飞的血肉,准得让日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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