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天火锅
噶尔钦林脸色凝重,不敢在此时托大,七千骑紧随其后奔出队列。
剑南道两千步卒在前,一千盾阵阻挡吐蕃先头部队,后方站立同样人数的一千人,手持战刀与长矛。
铛!
一人高的大盾在前,薄如蝉翼的胡刀全力挥下,仅能留下几分浅淡白痕,阵前的吐蕃士兵大为震撼,正要收刀,一股巨力由身下传来。
剑南道士兵起身,手中提盾牌,全力往前一撞,趁敌人身行不稳,盾阵大开,长矛和战刀同时递出,直取战马。
白玉堂就地翻滚出盾阵,斜长大刀在手,自成半圆,向着吐蕃骑兵身下马腿一刀挥出。
嘶!
战马两条前蹄被直直斩落,吃疼的嘶吼一声,连带着身上主人一同摔落在地,不等吐蕃蛮子惨叫发出,时刻紧盯目标的白玉堂已经倒持战刀,剁下一颗头颅后,快速回到后方盾阵中。
凭借步卒盾阵的相互配合,剑南道士兵很快便在场上留下两百具尸体,包括吐蕃士兵和战马在内。
一轮的冲锋无法从中讨得好处,后方的吐蕃轻骑即刻改变战术,在距离盾阵还有五步的距离时,旋即一勒缰绳,让战马飞跃进阵中。
此法的效果不错,凭借高机动性的轻巧便利,好些士兵马蹄踩踏上盾牌,亦有人直直飞入阵中。
不幸的是剑南道将士,对此早有预料,早在吐蕃士兵战马飞跃之际,一排排箭雨找到了目标,陆地上的步卒手中长矛,也在此刻向身前高处递出。
嘶!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好些个吐蕃士兵在空中就被箭雨刺成了刺猬,落地后变作一具具尸体,更有甚者直接被长矛洞穿,一直从马腹位置,穿透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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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落入阵中的吐蕃士兵没来得及高兴,等候多时的剑南道将士合围而上,落下个乱刀砍死的下场。
白玉堂将战刀从尸体上拔除,口中吐露着浓郁的浊气,那些在天上便被洞穿的吐蕃蛮子,尸体落下后波及不少将士,剑南道阵型紧随其后的开始变化。
三千人的中线冲锋部队,再还未彻底攻入敌军中心处,就已经伤亡一千,剩余的两千人,无疑在此刻有了退意。
嘶!
不等千夫长下令,两翼的五千剑南道轻骑已至身前,从左右开始实行冲撞,仅剩的两千人大乱当场。
.. ..... ...
“拦住敌军的援救部队!”
马高强在阵后指挥此战,旗手下令的后方五千人,顿时分出四千,调拨马头向前,迎上前来援救的吐蕃七千人。
“来了就别想走了吧!”
陆东林低声轻语,前次的大战这位京畿道出身的从军将士,最终被剑南道士兵所救,没让远在京城的老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势仅是力竭所至,修养两日后,陆东林又一次请命加入了战斗。
阵前是剑南道两千步卒,盾阵为主,后方立有长矛手和刀剑手,一线天的防御阵型密不透风。
后方便是两翼分离而出的一千轻骑,绕着外围形成包围圈,将两千吐蕃游弩轻骑团团围困。
放箭!
再前方是四千轻骑,对阵吐蕃游弩七千骑,两翼有数量庞大的弓箭手和投石器从旁助阵,难以做到突进到前,实行救援的目的。
噶尔钦林扶住头,脑中仇恨凝聚实质性,不断冲撞着脆弱的神经,大概是对剑南道的仇怨过于繁多斑驳,那股滔天的怨恨只能从双眼中迸出,将双目染上一片血红。
目眦欲裂的吐蕃元帅摇晃着不稳的身躯,就要炸开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不愿接受的事实。
吐蕃中线的三千轻骑,保不住了。......卜.
266:与本帅拼命,你有这本事吗【求全订】
皮革制成的行军帐营,对抵挡风沙有着较大的妙用,中间最大的军帐,就是当下吐蕃元帅噶尔钦林的帅帐。
平行川的地面,是一片黄沙堆积而成的荒漠,双脚踩在地上,带着柔软的触感,除了鞋底摩挲地面的沙沙声,基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帅帐之中,此刻却是不断响起的沉重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踩踏在心房上,带着几分不适应的恼怒感,可见来回踱步的噶尔钦林,此刻有多么用力,心情又是何等恼怒。
按照吐蕃一方的方保守估计,当下五日的时间,大军已经该到了中原松州城外,最多历时一月,势必突破松州城,长驱直入剑南道。
可谓一步错步步错,达赖没有按照预估,先一步来到松州城关外布防,噶尔“二五三”钦林也在乱石林耽误了不少时间。
如今剑南道掌握主动,且阵前防线已至完善的地步,今日的战斗,吐蕃一方伤亡四千余人,换来剑南道损失七百人的结果,已经让噶尔钦林明白了一个事实。
要想突破剑南道六万大军组建的二道防线,不断掉了一条手臂或是大腿,无疑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达赖人呢!”
“马上把他给本帅叫过来!”
噶尔钦林愤怒开口,一提及这个吐蕃的副帅,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在隘路上迟迟无法突破,如何让剑南道先一步抢占了先机。
说起来达赖也算最为凄惨,不仅在对阵秦语嫣时处处吃瘪,还被摆了一道,最后更是惨遭马高强设计埋伏,平白无故损失了近四千人。
直到如今,吐蕃副帅脸上都还带有生无可恋的凄惨神情,不知是不是接连的打击,让他早早磨灭了心志。
“本帅问你,此战你有何看法!”
见到来人到此,噶尔钦林即刻出声询问,当下只能寄托希望于,两个臭皮匠,顶一个林昊了。
达赖经过几日的恢复,当下心绪平定不少,只是恨意未减少半分,听到问话,也只好开口答道,
“剑南道防线过于坚固,敌军主帅的战术!”
“无疑就是见招拆招,凭借天时地利死守在前!”
“我军若要突破险境,必要做些意料之外的事!”
噶尔钦林皱着眉头,此话说了和没说没有区别。
剑南道将士本就占据守城一方的便利,又有地形作为依仗,只要布局得当,无疑可以实现长时间的坚守。
吐蕃大举兴兵,本就是为了抢地抢粮食,不同于松州城后方有剑南道,乃至整个中原支撑,属于孤注一掷的豪奢手笔,经受不起长时间的久战消耗。
唉!
脑中思绪乱如麻,噶尔钦林叹气一声,随后坐到在了后方的王座上,手肘撑在桌面上扶住脑袋,双手拇指使劲揉按着太阳穴。
达赖虽对眼下的情况深感无力,却也是吐蕃副帅,顶着这么个身份,势必要为吐蕃考量。
“元帅,我军不妨先行试探几日!”
“若战局情况实难破局,请元帅让末将领兵!”
“迂回后方,直取剑南道腹背!”
抬起头来放下手,噶尔钦林有些微微讶异,惊讶于达赖的态度转变,可立马又有些担心起来,
“若本帅大军直上,就算突破了此地!”
“又再有何力,破城入中原!”
达赖摇摇头,此前自己与元帅据理抗争,还是为了区区两万人马,如今倒是站到同一战线上了,不知是否该感谢剑南道。
“元帅莫急,若我军无法突围此地!”
“又怎可能去到松州城前,而且据末将几日的观察来看!”
“剑南道必然无法做到孤注一掷!”
对此话十分好奇的噶尔钦林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
达赖也不刻意卖弄关子,将心中所想全盘道出。
沉思良久的吐蕃主帅最终一咬牙,恶狠狠盯着身前,愤恨道:“林昊!”
“本帅便要看看!”
“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与本帅拼命!”
噶尔钦林最终接受了达赖的建议,不再束手束脚,将主力军队全盘开战剑南道。
二日天明,抛去所有顾忌的吐蕃大军,在第一次的交锋对阵中,就表现出了不同以往的绝对战力0 .....
阵前布防的兵力不仅有三万大军的规模,阵后用于攻城之用的,各类投石车等武装,也惧是全部搬到了明面上,给剑南道将士,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和牺牲。
松州城内,当满面愁容的黄波,带着手中战报跨入房门,不等他开口说话,就见林昊卧躺在榻,神色陶醉的喝茶品茗。
“将军!”
“将军怎么还有闲心品茗!”
黄波话语中带着几分细微的责怪和不理解,实在难以想通,当下腐烂的战局中,身为主帅的林昊,怎会一点都不担心。
若说以前,黄波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对此有何想法,可眼下吐蕃大军步步紧逼,再是如此下去,二线破防,只是早晚的事。
林昊听到话语,缓慢坐直了身子,没有理会黄波的逾越之举,将茶杯放于桌面,接过战报后,脸上突兀勾起笑意:“总算是开窍了!”
见林昊还有心情讥讽,黄波更为郁闷,但随即又想到什么,才犹豫着开口试探道:“这也在将军的意料之中?”
“是将军所计划的关键一环?”
林昊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点头,目光转而望向窗外,两只喜鹊爬上了树梢。
“本帅等此刻已久!”
“即刻传令阵前1.4的主将,情况制定撤离时间!”
“另外通知阵中留守将士,分出两万人从东城门出城!”
“在燕子坡等候本帅!”
“其余人等做好准备,城防是我军最后的战场!”
几条军令脱口而出,黄波呆愣在原地,目视着林昊心有疑惑,眼神带着十分看不透的古怪神情,实在难以理解将军的布局之处。
当下吐蕃主力部队剩余十五万之多,后方攻城武装一应俱全,若真让敌军突破秦语嫣的六万人,岂不是让松州城置于危难之中。
难道.....
心念一转的黄波想到一个可怕事实,再次目视林昊,眼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后怕。........
267:元帅策马,出城而去【求全订】
秦语嫣站在帅帐中,仔细查看起手中的战报目不斜视,脸上带着几分孤立在外的清冷!
从今早开始,与之对阵的敌军便一转攻势,不再寻求精打细算步步为营,而是开始了更为猛烈的孤注一掷,三万大军共进剑南道。
一标有一标的打法,一万也有一万的战术,秦语嫣不担心前线阵地无法固守,更多的是不想牺牲太多。
噶尔钦林已经采取了以命换命的打法,利用人海战术的优势,弥补上吐吐蕃武装和战力的空缺,行事变的越发大胆。
前线是六个方列三万人,每一个队列保持一贯的五千,除去仅有的一队轻骑,其余人马惧是步卒,高达两万五千人。
第一批上前的士兵走的小心翼翼,举着军中仅剩不多的盾牌,时刻提坊着四周,不知何时就会落下的远程打击。
放05!
剑南道后方的战局指挥,还是保持一贯的场面风格,下发的军令也是出奇的简短,但却不失威力。
一排排巨大的石弹从远处飞来,在天幕上歪歪斜斜的扭动着身姿势,像极了不知名的天降流星,要将陆地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吐蕃士兵的应对方式也十分简单,前排举盾在前,后排举盾于头顶,两军对阵没过多花哨的技巧,更无话本大侠以一敌万,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
战场上有的,是两军厮杀后,留下的满地尸体。
高温的石弹接触铁盾的表面,灼热滚烫,这意味着吐蕃士兵必须要冒着风险快速趟过火海,才能保真减少伤亡。
出乎意料的是,前排盾阵无一人动弹,大多都在咬着牙死死支撑,像极了一个乌龟顶着龟壳,任由外部的攻击落下,仍旧佁然不动。
吐蕃的目的很快在场上显现,与之出现的是后方一排排攻城利器,数量庞大。
放!
有些依照葫芦画瓢的意思,同样的火弹此次落在了剑南道大军阵中,为此造成不小的伤亡。
大概是射程无法触及的原因,可以刻意将己方的投石器拉进上前,直至摆着阵地前方,赤裸裸暴露在外,丝毫不担心会被剑南道所催毁。
放!
较上劲的两军,开始用各自的远处武装进行‘比拼’,天地被一条明显的细线划分开来,往上是火弹木桶投石器的战场,携裹风沙硝烟和压抑,下方是陆地士卒的生死交织,有的只是冷血无情与惨烈。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