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更何况,李道陵还是朝廷赦封的真人,级别自然也就比守山道长高上不少,真人来他山云观挂单,那不得扫榻相迎嘛。
而如今,李道陵的弟子突现他山云观,这也算是熟人了。
至于对答考较这些,虽说是熟人之后,但也不可能免了的,毕竟,谁也不可能空凭一份度牒以及几句话,就相信其身份吧。
“守山道长认识我师傅?师傅他老人家近几年也少有走动了,不过身体还健好。”
钟文也是有些惊喜,初次下山挂单,既然还能遇见师傅的熟人。
随后,二人坐在主殿的蒲团之上,开启了挂单程序,对答问经。
守山道长问的基本都是一些经文的问题,而钟文也能随之应对。
好在钟文的记忆好,要不然的话,就今日挂单的问经,他就无法通过,说不定真的要露宿野外了。
时过半个时辰后,对答问经算是结束了。
“九首道长的道法高深,贫道不如也,难怪李真人收你为徒,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结束对答问经之后的守山道长,心中大为赞叹钟文的道法经文的学识,当然,也变相似的夸赞着李道陵。
“守山道长客气了。”
钟文随之回应了一句。
说实在话,钟文从清晨到现在,一口饭食都未进过,也只是在船上喝了一碗水而已,此时的他,肚中的咕咕,早已是忍耐不住了。
“九首道长看来是饿了,还请随我来,我迎你去住的地方,再给你准备些饭食。”
守山道长听见钟文肚中的咕咕声,心中了然,随既从蒲团之上起身,引着钟文往着一处居所走去。
钟文从殿外不远处,拿起包袱和宝剑,紧随其后。
住宿的地方不大,应该说很小,一间小屋子,一张床榻,再无其他之物,简陋之极。
半个时辰后的饭食,更可以说是简陋的有些不像是人吃的,与之钟文刚来到唐朝时的差不了多少。
钟文看着守山道长送过来的饭食,心中虽有些嫌弃,但毕竟是在人家观中挂单,有的吃就已经是个人情了,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山野饭食,九首道长也莫要嫌弃。”
守山道长说完后,随之离去,留下钟文一人在这屋子当中。
山云观中没有专门的饭厅,只有一个普通的灶房,毕竟,观中只有守山道长一人,对待来观中挂单的人道友,也只能如此了。
吃完饭食后,钟文把碗筷洗好之后,放在自己宿住的屋子门边,回到屋内,上了床榻,打起坐来。
夜很安静,守山道长也早已回到了他的屋内,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色渐亮之后,钟文醒来,走出屋门。
而此时,守山道长也正好起来不久,二人相互问了声好之后,钟文开始洗漱去了,而守山道长拿着昨日钟文放在屋门边的碗筷,去了灶房。
随后,守山道长带着钟文来到主殿,做起了早课。
这早课,也是挂单之一的程序,少不得,也避不得。
第一百四十章 黑店中的夜客 [为所有打赏读者加更一章]
其实说来,挂单犹如上门做客,主人家要干嘛去,这客人也得跟随,哪怕是去下地干活,客人也得跟着去,基本都是如此的。
不过,道人的挂单,相对繁杂了一些罢了,没有所谓的上门做客那么简单而已。
当然,挂单也会把时间表明的,比如是一日还是几日,都得告诉观宇,要不然,人家也不好准备饭食什么的。
而钟文来到渝州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本意是想多逗留几日的。
但昨日他来这山云观之时,早已被眼前的这一幕给败坏了心情。
渝州,他是不想多待了。
钟文计划着今日早课结束之后,就向守山道长辞行,毕竟,昨日已是与守山道长对答过了的。
一个时辰后,早课结束。
“多谢守山道长,九首今日需乘船南下,就此别过,来日再临渝州之时,再来打扰守山道长。”
钟文回到自己暂住的屋内,拿着属于自己的行礼后,向着守山道长辞行。
“九首道长客气了,下次你再来渝州之时,贫道定当扫榻相迎。”
守山道长对钟文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昨日的问经,可是把他给征服了的,他也想向钟文多讨教一些道法经文什么的。
但钟文只在山云观挂单一日,必然是不可能久留了。
随后,守山道长把钟文送出山云观外,眼瞧着钟文离去。
寂寞空虚冷,在此刻,遍布着守山道长。
“李真人好福气啊,有如此一个好弟子。看来,我也得去寻一个好弟子来了。”
守山道长心中难过,前一个弟子的离世,使得他难过了好些年,如今,看到李道陵的弟子前来挂单,勾起了他不少的回忆来。
钟文离开山云观之后,往着昨日下船的码头行去。
两刻钟后,来到码头的钟文,亦是搭乘了一艘船只,往着长江下游而去。
钟文此行,没有目的地,毕竟,他也只是游历这世界而已,多看看这眼下的唐朝是何境况,更是想看看,这古代的人文情况。
钟文这次搭乘的船只,相对就要比昨日所搭乘的船只大多了,不过,同样是人货两用的船只。
毕竟,在这唐朝时期的人口,可没有前世那么多。可以说,与前世相之对比,人口稀少的可怜。
傍晚时分,行船来到一个码头停下。
船上的人也随之下了船,就近找了家客舍住下,顺便吃上些吃食。
钟文也跟随着众人一起,入住到一家客舍。
两日里来,钟文也仅在山云观中,吃了两碗饭而已,肚子早就饿得快要闹事了。
客舍之中,钟向着店家要了一桶的米饭,再加上一些菜式,回到自己单独居住的客房里,大吃了起来。
钟文向店家要这么多的饭菜,着实使得店家有些不适应,看着眼前的这位道长,还有些惊诧。
钟文回到客房吃饭,为的就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省得让众人看着他像是看猴一样。
钟文肚子确实已经饿的不行了,一回到客房内,就开始大吃了起来。
至于这客舍的饭食好不好吃,还真不好说。
对于此刻饥饿的钟文来讲,那必然是好吃的,可真要是在平常,钟文估计会说上一句,真难吃,这是给猪吃的吗?
吃饱肚子的钟文,把那盛饭的木桶,以及那装菜的木桶,丢在客房一边,直接躺在床榻上休息。
饥饿,是人的本性,同样,也是钟文最大的痛苦之处。
小的时候是因为没多少粮食可吃,进了观里之后,才得已吃饱了肚子。
而如今,两三日下来,肚子的饥饿,再一次袭击了他。
好在他身上有钱,要不然的话,只能去做个神棍,混碗饭吃了。
夜深,客舍附近灯火阑珊,钟文坐在床榻上打着坐。
客舍之内,此刻显得异常的安静,能听见的,也只有那些宿住的客人打呼的声音。
而这些打呼的声音,根本也影响不到钟文。
半夜时分,钟文耳中传来一声异响,似是开门之声。
不过,随后又是传来轻轻的脚步之声,钟文也没去过多的倾听,估计这是起夜的人。
可是,钟文却是不知,他所入住的客舍当中,来了两个夜客。
这两人,正蹑手蹑脚的打开了一间客户的屋门,还时不时的摇着脑袋张望着。
此二人打开的屋门,正好是一间上房,房内住着一个行商客人。
钟文白日里见过这个中年行商之人,大腹翩翩,穿着也尽是绸缎,必然是个有钱的货主。
此时,一名偏瘦的夜客,向着另外一名矮个夜客指了指屋内的一个厚重的包袱,示意那人过去抱走。
矮夜客瞧见他的同伙的手势,随既,轻步往着包袱方向走去。
客房中的那名中年商贾,此刻睡得正呼呼作响,根本不知道,会有夜客来临,而且还是直奔他的包袱。
那包袱内,可是他此行所挣的一些铜钱,还有一些珠宝,携带在他的身上,甚是沉重。
他所带的一位仆人,却不与他同屋而住,而是住在客舍所提供的通铺。
单间的客房,价格稍贵一些,通铺也只是供给那些下里巴人居住,或者一些船工以及穷人居住。
他一个商贾,有钱有身份的,自然是不可能跟着那些穷人住通铺了,当然,这位中年商贾也是小气,要不然,也不会让他的仆人去住那通铺。
几息之后,那两名夜客,抱着那沉重的包袱闪身离开客户。
二人抱着包袱,从来路的客舍窗户爬离,而当他们弄出来的小小动静,却是没有逃过钟文的耳朵。
钟文虽在静心打坐,可这声音,却是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钟文本以为这起夜之人很是小心,轻手轻脚的,可当他听到窗户声之后,感觉与着那屋门之声有些不同,心中奇怪。
随既,钟文的神识释放了出去,往着声音来处而去。
两名夜客,依着微亮的月光,小心翼翼的离开这间客舍,往着远处小跑着离去。
钟文好奇,这二人为何如此的行径,难道是小偷?
钟文少有见过此类的偷窃行为,更别说当场发现或抓住了,所以,对这一类的人员,也只是耳闻过。
而此时,神识所见的那二人离去之身影,心中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未真正的落实这二人的身份。
钟文不知这二人为何会有如此的行径,心中起疑。
随既,神识跟了过去,紧随着这二人往着前面远处的一处屋子而去。
“怎么样?到手了吗?”
屋子内,黑灯瞎火的,突然传来这么一声。
“大黑,你也不瞧我们二人是什么人,还有什么东西我们摸不到的,你看。”
那偏瘦的夜客,抱着包袱递向那叫大黑的人。语气之中,透露出一丝的兴奋来。
“好样的,二狗,野蛋,你们二人明日就装着无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屋内叫大黑的人,接过包袱,心中暗喜,随既向着二人叮嘱一声。
钟文神识看着这屋内三人,不明所以。
这三人看来就是窃贼了,只是钟文却是不知道,他们偷的那包袱内装有什么,不过,依着他的猜测,估计是钱财珠宝什么的了。
随后,那两位夜客离去,而那叫大黑的人,把包袱藏在屋中一个暗格内。
东西已是到手,事情也自然是结束了,那名叫大黑的,开始躺在床榻上睡去。
钟文的神识瞧见他已睡去,也不再久留,只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不过,钟文看着这位叫大黑的人,到像是今日白天好像见过,一时半会,钟文还真想不起来。
随后,钟文也不再去想这事,静心打起了坐来,半个时辰后,他这才躺下睡去。
第二日清晨,客舍内传来一阵惊呼声。
把原本还未起床的客人们,全给闹了起来。
而钟文,天一亮,就已醒来,正坐在床榻上打着坐,静等天色再亮一些,去洗漱一番。
这一阵的惊呼,钟文到也能猜出个八九分来,估计是那商贾丢了包袱,而闹出来的动静。
钟文不喜去看这种热闹,但介于动静太大,也只得起身,洗漱去了。
“天杀的啊,你们就是一家黑店,偷了我一整个包袱的珠宝,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当钟文洗漱结束后,背着包袱,拿上陨铁宝剑,来到厅堂,瞧见那名中年商贾正在厅堂里大呼大喊着。
谁丢了钱财,都会心急的,更何况是这个商贾。
据钟文昨晚所知,他丢失的那个包袱,估计有着不少的金银珠宝。
而这位商贾说这家客舍是黑店,客舍的店家可就不同意了。
“你说谁是黑店?谁是黑店?我客舍在这里开办了好些年头了,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你一来,就说丢了珠宝,你污我客舍,要报官,那就报吧。”
客舍店老板是个中年的大汉,顶着一个大肚子,富态十足,一脸的凶像,大声嚷嚷着,口水都能喷出好几米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