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钟少保,即然你都这般说了,那我老程可就直说了,圣上派我过来,当然是因为钟少保有着制盐之法了,钟少保也知道,我唐国上下到处缺盐,圣上听闻钟少保能制精盐后,这才决定派老程我前来协助,也好使得钟少保能为了我唐国百姓谋更多的福。”程咬金知道钟文是一个直接爽快之人,也不再插科打诨。
“直接说圣上的旨意吧,别给我盖什么帽子。”钟文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那好,那老程我就直说了,圣上的旨意是希望钟少保能为了唐国百姓,把制盐之法贡献出来,而我带了数千将士过来,一来是为了盐地之事,二来也是震摄一些宵小之辈,钟少保,还请为天下百姓着想。”程咬金说话完后,直接向着钟文行了一个大礼。
钟文见程咬金说话锵锵有力,言语当中真就如一个好官员在求着钟文为天下百姓谋福一般。
可是,钟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也没想清楚这不对劲在哪儿。
而此时,李大亮也被程咬金的话给震在那儿了。
他也没想到,圣上会有此旨意。
这不明摆着要侵占钟文的制盐之法吗?
依着他对李世民的了解,这根本不像是李世民的旨意。
这要是换一个人,他到也能理解程咬金说的这番话,可眼前的人是谁?那可能闹出大事来的钟文啊。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七成换为五成利
“程咬金,你想的什么好事呢?什么天下百姓,什么为百姓谋福,就你程咬金,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李大亮什么关系我会不知道?李大亮,你自己来说吧,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钟文盯着程咬金,眼中闪烁着一丝的不耐。
站在一边的李大亮,也着实被钟文此时的状态给吓住了。
他与程咬金什么关系,根本不用多讲。
就在刚才,钟文早已是从他的嘴中知道他与程咬金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大亮更是把他自己写了信去长安之事告诉了钟文,而这其中,就有着程咬金。
而此时程咬金也是一脸的懵。
他也没想到,他与李大亮的关系,就这么被钟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破了。
“唉呀,你看我,我这是越老越糊涂啊,钟少保切莫见怪啊,我这不是为圣上办差嘛,你也别怪罪于我,当然,要是种少保不愿把这制盐之法贡献出来也是没事的,圣上也知道你的秉性,所以差我过来的意思也只是想问问钟少保的意见。”程咬金见钟文冒似很是不快,立马转着脸陪笑道。
先是装糊涂,然后又说自己老了,这明摆着想坑钟文。
不过,这一切却是全被钟文看在眼中了。
说来,钟文对于别的武将到也没有那么重的戒心,可唯独这程咬金却是戒备着。
一个能活这么多年的国公,想想就知道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
这可不是电视剧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而是表面蛮背里鬼计多端的程咬金。
钟文在长安见过这么多的人物。
这其中最不少的就是国公勋贵了。
而钟文他自己第一次来长安之时,见到第一个国公,就属于这程咬金了。
“是吗?圣旨呢?”钟文可不相信程咬金的话。
他情愿相信尉迟敬德的话,也不会去选择去相信程咬金嘴里崩出来的字。
“这个……,我这出来的急,圣上也没让我过来传圣旨,圣上的意思是这里的事情,最好不要经过尚书省,你也知道,这圣旨一出,必然会经过尚书省的,为了杜绝一些麻烦,所以圣上也只是让我过来传口谕的。”程咬金见钟文要见圣旨,立马就痿了。
在长安之际,李世民还真没有让他过来给钟文颁什么圣旨的。
毕竟,李大亮所写的信件也只走的军方一道,而非走的正常途经。
就连兵部都未经过,可想而知,李大亮、程咬金、尉迟敬德、以及李世民他们当下最是不愿这事经过那些文臣的人了。
“没有圣旨,你就过来传口谕?我钟文也不是个傻子吧?你宿国公为人我钟文还是知道的,你带过来的人当中,有不少是你的家将吧?你带着他们过来,就是想从中分一杯羹,你当我没眼睛没瞧见?”钟文凝视着程咬金,缓缓的说道。
“钟少保,以前我多有得罪,还请你莫要见怪,这事真是圣上的口谕,你也应该知道,食盐之事事关国家大事,我哪敢随意过来诓骗你,是,我程咬金着实是想从中分得一些利益,但我与你钟少保怎么着也是武人,你总不能不拉一把我们这些武人吧。”程咬金见钟文如此说话,心中也是有些后悔刚开始说的话。
打一见到钟文,他程咬金着实想从钟文的手中诓骗过那制盐之法来,但眼下却是被钟文给识破了,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
“分利可以,但这利得我说了算,而非你们。”钟文对于制盐的秘法外传,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长期保密的。
而自己也不可能长久的居于这里,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杜绝这些勋贵们过来分上一些利。
利州是一个下州,估计过两年也能升任到中州。
人口可以大量生育,田地可以大量开荒,买卖也可以由着利州商团一起来做。
但利州依然只是一个小州,食盐真要多了起来,那自然也就供大于求了。
况且,李大亮本就为凉州刺史,以后必然也不可能长久的在这里守着。
有着程咬金的过来,这盐场的事情以后更是稳若泰山。
依着程咬金护食的性子,真要到了谁敢前来分利,估计谁的面子都不好使,再者,他还有着李世民的授意。
“是是是,钟少保你说了算,我老程当然没有意见。”程咬金见钟文不再纠着自己不放,吊着的心立马落了地。
他真担心钟文说一个‘不’字。
从长安来之前,李世民可是交待了他。
不管如何,这事都得以钟文为首,他也只能是听其指令。
可他一来就诓骗钟文,这一步棋着实走错了,而且走的还是大错特错。
反观钟文,对于程咬金诓骗自己的事情,反到是没那么在意,他只在意的是利州的利益。
“先前,我与李大亮早已是商议好了,那我想问问你,圣上是何意?”钟文看了看李大亮,随后向着程咬金问道。
“钟少只,这大话我也不说了,但圣上毕竟是圣上,他也为难,所以,三七开你看如何?你三圣上七。”程咬金把李世民原本的话给道了出来。
“三七开?你可知道这盐湖中的苦盐有多少吗?你可知道明年开始一年的食盐产量是多少吗?你可还知道,秘法所制的食盐乃精盐吗?你又可知道,一斤的精盐是多少钱吗?”钟文眯着眼睛说道。
三七开,好大的一个三七开。
自己辛苦了这么久,而且还拿出了制盐的秘法来,而自己也只是得三,反观李世民他们却是得了七去,这是何道理?
难道就因为李世民是当今的皇帝吗?难道就因为程咬金他们是国公吗?
对于这样的一种分配方式,钟文绝对是不同意的,哪怕与李世民生出间隙来,钟文也不同意。
“钟少保,我知道,我听李大亮说了,钟少保有着秘法制精盐,但国家缺盐,有些地方甚至吃不到盐,所以,圣上的意思希望钟少保能体谅国家的难处。”程咬金无奈的回道。
“这个我不管,我制盐秘法只能出现在这里,不过,五年以后,制盐的秘法可以放开一些,但依然必须掌控在我们的手中,文官一系的人一概不准沾手,否则,我钟文宁可不教这制盐秘法。”钟文冷冷的说道。
“这可以我可以保证,五年之内,钟少保的制盐秘法绝对还会在这里,而五年以后,我也可以向圣上建议。至于这分成之事,钟少保你看?”程咬金突闻钟文定了一个五年期限,心中更是激动了起来。
“五五开,不管你们派多少人过来,我利州拿五成,哪怕你们自行采盐,我利州也一样要拿五成,这一点不容商量。”钟文最终定下了一个五成之数。
五成,算是很高的了。
但这个高,也都是建立在钟文所提供的制盐秘法之上。
当然,这个七成变成五成,也是钟文妥协的一步。
国家各地都缺盐,就这一点,钟文哪里会不知道。
为了利州的利益,钟文这才定了一个五年期,而后再放宽。
虽说可这放宽,可钟文依然不准任何文官一系的人插手进来,这是钟文对于文官一系的人不爽而作的决定。
“这……,钟少保,五五开是不是太少了些。”程咬金听闻五五开,觉得钟文拿去五成利,着实有些心疼。
“要不保持七三好了。”钟文没好气的回道。
“别啊,就五五开,五五开挺好。”程咬金可受不了七三开。
七三开的话,这利益依然大的很,但他毕竟想从中得更多的利,自然是不希望真的七三开了。
“钟少保,你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宿国公难得来此,今日必须得好好痛饮一番。”李大亮见事情谈得已是到了尾声,大家也都满意了,赶紧插话进来说道。
“是啊,钟少保,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我与你师傅也都是老朋友的,今日怎么也要痛饮一番。”程咬金得了李大亮的示意,赶忙向着钟文喊道。
“我不喝酒。”钟文冷冷的说道。
说完话的钟文,往着自己原本的营帐走去,根本不管程咬金如何。
而此时的程咬金,瞧着钟文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无奈,看出李大亮,两人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钟文的性子,他们也都知道了。
一个不喜欢多事的人,也不喜欢找事的人。
可一旦涉及到一些底线之时,钟文所表现出来的面目,就让他们有些抗不住了。
就如刚才的谈判一样,压得程咬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好在到了最后,钟文放开了一些条件,可这五五开依然让程咬金不知道怎么向李世民回报。
“老程,你也别怪钟少保,钟少保就是这么一个人,我都跟他相处了这么些天,也未见过他喝过一次酒,看来钟少保是真的不喝酒。”李大亮为了打破这场无奈,向着程咬金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钟少保在长安可是开了一家酒楼,酒楼中的菜肴那可是我每日必吃的菜肴,只不过太过昂贵了,今日好不容易破到钟少保,本想着让钟少保展露一下厨艺,看来老程我是没有口福了。”程咬金哪敢怪罪钟文,没让他坐冷板凳已经是烧高香了。
“什么?钟少保还会厨艺?我怎么没有听闻过。”李大亮听了程咬金的话,着实有些奇怪。
“你不知道?长安惠来酒楼就是钟少保的酒楼,其菜肴的烹制秘法也是出自于钟少保,老李,以后你回了长安可得去尝一尝,只要你尝过之后,你就知道这世上还有着如此的美味了。”程咬金咽了咽口水说道。
第五百三十二章 西域高手再次现
程咬金的到来,打乱了钟文原本的计划。
原本,钟文是准备离开返回利州的,而今,只得暂时停下脚步,静观程咬金与李大亮在接下来会如何对盐湖的开发了。
时至此时,处在盐湖的人数早已是过万。
一眼过去,真是人头攒动。
好在盐湖所在地甚少下雨,这到也保证了工程极大的进度。
而盐湖最缺的,估计也只有水了。
粮食以及工具材料也好,这些到也可以从唐国境内运来。
可这用水,却是成了最为麻烦的事情。
这都过去近一个月了,钟文在这一个月里,不用说洗澡了,估计连脸都难得洗一回。
为了这事,此时的钟文正逮着程咬金骂呢。
“程咬金,你是觉得你是一个国公,就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还是怎么的?这里是盐湖,不是你宿国公府。”钟文着实不喜欢程咬金。
“钟少保,我也未做什么啊。”程咬金被钟文这一无端的指责,心里自然是不快了。
可是,他的不快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钟文的手段,他程咬金虽未领教过,但也是早有见识过的。
“没做什么?这是什么?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尿,我告诉你程咬金,到盐湖,这水都得定量,哪怕你是国公也得给我定量,李大亮,从今天起,刚才我说的话给我好好执行下去,要是谁敢糟蹋水,就给我滚出盐湖。”钟文指着程咬金面前的一个盆中的水,把李大亮给召来了。
“这个,钟少保,宿国公这不刚到嘛,以后会注意的,会注意的。”李大亮此时着实如一夹心饼干一般,两头不敢得罪,两头也不敢过份的说好话。
“刚来那也得有刚来的样子,程咬金,你今天用了一脸盆水,那你就得打回百桶水来,还有,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优越条件,想要洗脸洗澡,那就自行去黄河里洗去,不要因为你导致更多的人辛苦。”钟文可不会因为李大亮的话,就停止对程咬金的指责。
饮用水本就少的可怜,这程咬金一大清早还用了一盆的水来洗脸,这是哪门子的事嘛。
就这一盆的水,要从百里之外的一个山池中取来,那得要费多少的人力,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的。
这要是冬天还好说一些,毕竟五十里外的山滦上有积雪,可以化了烧开后作为饮用水之用,可需要取雪烧水依然还得奔赴五十里外,更别提现在了。
听了好半天后,程咬金这才知道他的问题。
虽说,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依着他程咬金这个宿国公之位,用一盆水怎么了。
哪怕程咬金一天用一吨水,在这个时代也是说得过去的。
可是,他却是遇上了钟文。
遇上了这个讲究公平平等的钟文,这才一大清早就招来了一顿指责。
“是是是,钟少保说的是,是我老程的不对,这也怪我刚来不懂这里的规矩,还请钟少保不要生气,我这就安排人去取水。”程咬金赶紧向着钟文服软,就怕钟文再对他发难,把他给轰走了。
发难他到不怕,可真要是把他轰走了,他的差事没办好,制盐的利益估计也随之消失,这才是他最大的损失。
“老程啊,也怪我没有跟你讲,在这里可不比唐国,这里的水可真比粮食还金贵,你这一盆的水,我都可以用五天了,打我们来到这里,快一个月没好好洗一回澡了,就连钟少保他也是这般。”李大亮见钟文离去,赶紧向着程咬金说道。
“我说刚才钟少保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还以为钟少保看我不顺眼呢。”程咬金心中确实怀疑钟文是针对他。
程咬金的怀疑本就没错,钟文着实是针对他。
昨天他一来就诓骗钟文,钟文自然是心中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