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科托斯似笑非笑地看向台阶下方平台上的华夏年轻男子,道:“山城一别,你果然比上次见面更狡猾了!”
李云道嘿嘿一笑:“大神官过奖了!听说老朋友对我颇为挂念,派了人满岛找我,这不,不用大神官再浪费人力物力了,我来看望您这位老朋友了!”
科托斯便也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这位刚刚从二部掌舵人位置卸任的年轻人:“既然你说是老朋友,那么咱们还是明人不说暗话,李云道,说说看,你这次冒着生命危险上岛,究竟有什么企图?”
李云道微微一笑道:“亲爱的大神官阁下,我可是怀着最诚挚的敬意登上咱们这座历史久远的西西里岛的,我本人对圣皇陛下的敬仰,那可是如同涛涛江水……”
“打住!”科托斯露出一脸无奈地笑意,“别人不知道你李云道是什么人,我外事厅作为圣教与外界打交道最多的机构,又岂会不知道你李特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李云道微一行礼道:“最近我对自己也颇感疑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还请大神官阁下给鄙人解惑啊!”
科托斯从那神座上站起身,淡淡一笑道:“李云道,华夏人称你为‘阎王’,我圣教中人称你为‘死神’,你就跟那瘟疫一样,走到哪儿,哪儿便是尸横遍野!”
第二百六十二章 山沟里出贵人
一老一少两人走出圣殿后不久,迎面便来了一队卫兵,卫兵身后披风上的鸢尾花标识格外惹眼。外事厅卫兵头领先是向老大人克瑞俄斯行了一礼,而后投向李云道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戒备:“跟我们走吧!”说着,便有数人上前将李云道团团围住,似乎生怕一个不留神,这位敌国的情报头目便会脚底抹油。
李云道看向克瑞俄斯道:“外事厅老大人就不必陪我去了,既然人家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庄园,还是早早地去吧!”而后他转身对那卫兵头领道,“走吧,许久不曾见过你们那位大神官了,不知此次见面,可有惊喜。”
那卫兵头领微微皱眉,但终究是什么都不曾说,离开时再次向那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大人行礼,这才“押”着那位传说中的华夏“死神”一路走向外事厅。
十二名卫兵形成一个方阵,将李云道和那名卫后头领围在中间,缓缓前行。李云道将卫兵们逐一打量了一遍,最后才啧啧道:“这是你们外事厅中枢处最核心的战力了吧?其中有几人,我猜应该是在前些天的夜里受了伤,不过即便如此,战力与奥尔德斯麾下的黄金骑士们也有得一拼啊!不错不错,想不到科托斯那个老神棍驭下倒也有方,能打造出你们这支核心力量,怕是也要费不少心思!”
与他并肩膀同行的卫兵头领心中惊讶不已,但看一眼便知道这支卫兵队的战力,而且还知道有人在前些天受了伤,这已经不仅仅是眼力颇佳了,此次被圣教众人称为“死神”看来定有其过人之处。不过想到大神官反复嘱咐他要客客气气地从圣殿门口将人请回去,他便也就有些释然,早些时候科托斯大神官几乎下了死命令让中枢处取这人的性命,但自从知道这人得了圣皇陛下的召见后,大神官的态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开始作为外事厅战力最强的卫兵队统领,他还有些愤愤不平,但见到这人后,他便已经隐隐感受到对方的不凡之处,但是这份面临生死考验也依旧风度翩翩的胆色,就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大神官在等着我们。”卫兵统领答非所问,只是提高嗓门,吩咐周遭众部属,“加快些速度,不要让科托斯大神官等急了!”他这句话是对下面人对的,也是对李云道说的,更是对暗中盯着这里的那些双眼睛说的——从刚刚他们在圣殿前与两人相会开始,他就已经感受到有无数双眼睛此时正盯着自己,眼下岛上局势格外诡谲,华夏特使不请自来,自然是各方关注的重点。
“怎么称呼?”李云道看了一眼身边眉清目秀的卫兵头领,问道,“我也见过你们圣教不少人了,你这长相,怕是除了你们那位裁决大神官,这岛上就属你长得最漂亮了!”
那兵头头领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皱着眉道:“我是中枢处卫兵统领比亚。”
李云道一脸恍然:“哦,怪不得,原来是你!”
那自称比亚的卫兵统领愣了一下,奇道:“你……你知道我?”
李云道对他做了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而后话锋一转道:“走吧,别让你们的大神官阁下等得太久了,我记得他可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卫兵统领比亚觉得莫名其妙,之后便不再跟这个传说中的华夏“死神”多作交流,在无数目光的追踪下,一行人来到了外事厅的门前。
一根铜制的巨大橄榄枝,一柄同样质地的巨形战斧,象征着一手萝卜一手大棒的对外策略。
李云道站在那高达十米的铜质雕塑下,用手遮挡了阳光后抬头仰望,微微眯眼道:“好一个一手软一手硬的策略,很符合辩证法。”
那卫兵统领比亚生怕他在外事厅门前说出什么桀骜不驯的话到时候传出去让科托斯大神官下不来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大神官在正殿。”
“正殿?”李云道咦了一声,道:“这样不太好吧,我毕竟还未正式登岛啊!”
那卫兵统领比亚正踌躇两难之际,一名同样身着鸢尾花披风的卫兵快步从高处的台阶下来,走到两人面前,朗声道:“大神官吩咐说,既然陛下都认可了特使的登岛,外事厅自然没有异议,还请特使大人进殿共商和平谈判大计。”
李云道微笑道:“大神官的格局果然与圣皇陛下一样高!”
此言一出,无论是卫兵统领比亚还是那位出来传话的卫兵两人均大惊失色,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此时正殿前方亦有人来人往,这话不知道被多少人听了去,若是传到那座圣殿那位的耳朵里,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特使请慎言!”卫兵统领比亚连忙道,“有什么话,我们进殿再议!”
李云道仿佛也刚刚回过神,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自责道:“对对对,这些话我们还是进了正殿再行商议!走走走,我要见见我那位老朋友,山城一别,不知是否别来无恙啊!”
圣殿议事大厅内,关于李云道离开后的一举一动开始源源不断地有情报汇总而来,终于那句关于“格局”和“进殿再商议”的话,不到两分钟,便呈到了一身明黄袍子的老人家案前。
送来这两则消息的人躬身在老人面前,久久不敢直起身子。
枯瘦老人依旧端坐在那把黄金圣座上,看完那两则情报,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笑意:“怎么,连你们也质疑我们那位科托斯大神官的忠诚吗?放心,那华夏人行的是我挑拨离间之计,我又会分辨不出呢?那李云道的一些雕虫小技,也敢用在这座岛上,真不怕贻笑大方?”
送信之人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正欲站直身子,却又听老人道:“不过咱们的科托斯大神官的的确确格局很高啊,你有没有觉得,大神官的格局,甚至比我这个坐在黄金圣座上的,还高那么一点点?”
那送信之人吓
得身子一颤,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陛下高瞻远瞩,岂是一个小小大神官可以比肩的!”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吧,不要怕,对于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信徒,神都是会眷顾的。”
那送信之人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陛下圣明!”
“去吧!让他们都盯紧了,有什么消息,像这样的,立刻传回来便很好了。”老人挥挥手,那人如蒙大赦,走出议事厅时,才发现背脊上湿了一大片。
所谓伴君如伴虎,莫过于此。
待得送信之人出了议事厅,老人脸上的微笑缓缓收敛,而后愈发凝重,目光落在那几行对话上,最后定格在那“格局”一词上,而后目光中露出浓郁的厌恶之色,最后将那些纸张揉在一起,起身投入一旁的壁炉中,“忽”地一声,火焰燃起,那些写了关于老大人和李云道出殿后种种对话的纸张化于一捧灰烬。
老人站在壁炉前,看着那些忽明忽暗的钢炭,双目越发浑浊,最后喃喃自语道:“一个一个地,格局都很高啊!”
被李云道称作“格局很高”的外事厅大神官斜着身子坐在最上首的椅子上,作为特使的李云道被特许可以走到九步外的长阶上与大神官对话。
李云道看向下方漫长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台阶,笑着道:“我说大神官,你们这工作不错啊,天天上班爬台阶,省得锻炼身体了!就是这年纪大了怕是会有些不太方便!不知道你们那位圣皇陛下,每天是怎么走上那黄金圣座的!”
科托斯似笑非笑地看向台阶下方平台上的华夏年轻男子,道:“山城一别,你果然比上次见面更狡猾了!”
李云道嘿嘿一笑:“大神官过奖了!听说老朋友对我颇为挂念,派了人满岛找我,这不,不用大神官再浪费人力物力了,我来看望您这位老朋友了!”
科托斯便也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这位刚刚从二部掌舵人位置卸任的年轻人:“既然你说是老朋友,那么咱们还是明人不说暗话,李云道,说说看,你这次冒着生命危险上岛,究竟有什么企图?”
李云道微微一笑道:“亲爱的大神官阁下,我可是怀着最诚挚的敬意登上咱们这座历史久远的西西里岛的,我本人对圣皇陛下的敬仰,那可是如同涛涛江水……”
“打住!”科托斯露出一脸无奈地笑意,“别人不知道你李云道是什么人,我外事厅作为圣教与外界打交道最多的机构,又岂会不知道你李特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李云道微一行礼道:“最近我对自己也颇感疑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还请大神官阁下给鄙人解惑啊!”
科托斯从那神座上站起身,淡淡一笑道:“李云道,华夏人称你为‘阎王’,我圣教中人称你为‘死神’,你就跟那瘟疫一样,走到哪儿,哪儿便是尸横遍野!”
第二百六十三章 李道陵震惊
晚上,于内侍以及郑别驾他们,被安排在道观里休息。
至于其他的人,基本都是往着村子里各家安排着,毕竟,这里是山野乡下,可没有什么客舍可居住的,能有个地方落个脚,已是不错的了。
“阿爹,阿娘,你们现在可就是贵人了,以后可不能下地干活了,要不然,可就对不起这个贵人的身份了。”
睡觉前,小花一脸高兴的向着自己爹娘说道。
“什么贵人不贵人啊,不干活吃什么啊,我和你爹可没那贵人相,以后该干嘛还得干嘛。”
秀没有那种观念,对于自己女儿所说的话,完全不认同,至少,目前是不认同的。
秀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农户人,该干的活,自然少不了,该下地还得下地,该如何还是如何,哪里是什么贵人。
“就是,你阿娘说的对,圣上封赏的什么校尉昭训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咱们是农户人,可不能乱了本。”
一边的钟木根抱着钟武,随口回应道。
“阿爹阿娘,你看,这圣旨上可是有写的,以后,阿爹阿娘可是有俸禄的贵人的;而且,李道长离开前不是说了吗,阿娘是圣上封的是爵位昭训,比阿爹你所封的勋职可要大多了哦。”
“再大,还不得要吃饭,还不得要交粮税,什么俸禄不俸禄的,咱们是农户人,可不能忘了本。”
“你娘说的对,不能忘了本,我们本就是农户人,俸禄哪里轮得到我们这农户人拿的。”
钟木根夫妇二人,根本没有那种思想,什么爵啊,勋啊,在他们二人眼中,还不如一石米来的金贵呢。
“阿爹阿娘,这可是哥用命博来的,俸禄一定要,不要的话,可就对不起哥了。”
小花反对道。
对于自己哥哥远在长安,用性命博来的东西,可不能说不要的,自己爹娘没有那么多的认识,心中是农户人的思想,不惹事,也不招事,所以,基本还处在那个阶层。
什么贵人啊,什么勋爵啊,什么俸禄啊,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根本就没有那种意识。
“唉,也不知道小文的伤好了没有。”
“我的儿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呜呜呜呜。”
当小花说到自己哥哥用命博来的这些封赏之时,钟木根夫妇顿时就伤感了起来,而秀更是开始掩面而泣了。
话说此时的龙泉观当中,李道陵与着于内侍他们这些从长安城而来的几人,相对而坐。
“你们给我说一说,九首在长安的一些近况。”
李道陵把于内侍他们这几个头头拉到观里居住,自然有着一些话要问的,他最想知道的,肯定是自己弟子在长安的一些事情。
当然,关于长安城动乱之事,他也想知道一些具体的消息,毕竟,自己弟子可是身受重伤。
“李真人,九首道长在长安一直在学医,每家医馆都去学医,而且,在长安城,小道长的名声,可谓是红极一时啊。”
“学医?嗯,这到是个好事,还有呢?”
“小道长这名声,在长安城,至少有不少人知晓了,后来,才有了一些觊觎之人开始接触小道长,再后来……”
随着于内侍越往后面说,李道陵听后,心也越来越惊。
直到后面,数百上千人围攻宫城,这使得他都差点跳了起来。
如果,这事发生在战乱时期,到也能理解,而如今,也算是天下太平了,还有人要颠覆这天下。
“小道长当时力拼两位超级高手,我听闻一些宫里的人所说,那两位超级高手,是先天之境什么的,对于这武学之事,我不了解,但我也在远处一角落观看了这场拼斗。”
“那时的场面,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连圣上都被刺了,而且,影子也难得出现了,三对二的情况之下,小道长一人力拼两位高手,打得那个惊天地,泣鬼神啊。”
于内侍微闭着眼,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缓过来,胸中的心脏还跳得飞快。
“后来如何,你继续说,不要停。”
李道陵听闻之后,心中激荡。
虽说,他不知道这先天之境到底有多厉害,但对于影子,他还是知晓的,只不过,他也不了解影子的身手如何罢了。
但细想下来之后,对于影子的身手,自己自认为是不可能打得过的,毕竟,那是宫城的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了,要不然,李世民也不可能把守护宫城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影子的。
“是,李真人。”
于内侍反应过来之后,心中了然,估计是眼前的这位李真人担心自己的弟子,才如此的急切。
“那时,小道长与着那两位西域的超级高手拼杀,着实是险象环生,依着我这个不懂武学之人所看,小道长被那两个高手压制得只得挥剑抵挡。本来就一直处在下风的小道长,不知怎滴,禁军当中,有一名奸细,抬手就是给了小道长一弩箭,小道长背腹受敌,硬生生的拼着受伤……”
随着于内侍的回忆,又有着两名禁卫中间插话复述,李道陵终于是知道了,自己弟子在长安所发生的事情了,更是知道了,自己弟子所受之伤,如何而来的了。
此时的李道陵,无法想像当时的场面。
但是,他就算是无法想像,也能明白当时自己弟子所做的选择。
拼着受一箭矢之伤,后又受那西域之人的刀伤,使得李道陵的心顿时被揪了起来。
好在随着于内侍所言,自己弟子虽受了重伤,但也是伤了一名西域之人。
至于那影子,当时也杀了一位高手,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弟子一命,要不然的话,那后果可就难已想像了。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李道陵听完于内侍他们的复述之后,压了压自己胸中跳动的心脏,缓了缓气,使得自己稍稍平静了一些。
远在长安城,自己的弟子所遇到的这些高手,着实让他震惊的无以复加了,至少,他从未遇见过,也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虽说,自己的身手自认为还算是可以的,虽说是已经打不过自己的弟子了,但也觉得这世上应该没有那么多的高手才对的。
而如今,听闻了这么一些事情之后,除了使得他震惊之外,更多的是震颤,心中激荡的难以平复。
先天之境的高手,而且,自己的弟子还能一打二,还能伤了一个,虽说自己弟子受了重伤,但听闻于内侍所言,那被自己弟子所伤的高手,估计也是重伤。
“对了,我观中还有一人在长安,他叫陈丰,他可有参与其中?”
李道陵突然想着,钟文受了伤,那陈丰想来应该在照料着钟文吧。
“陈丰?没有听说过,小道长身边就一个叫金水的跟着,没有听说有其他人。”
于内侍听着李道陵所言,心中有些诧异。
据他所知,钟文一直住在一间客舍当中,初期每日里都是去各医馆学医,只有一个叫金水的跟着。
可今日听着李道陵所言,龙泉观还有一人在长安,这可就没有听说过了。
“没有听说?”
李道陵听闻之后,心中也是不解。
依着他的理解,钟文必定与着陈丰在一块的,而如今,却是没有听到陈丰的消息,这就使得他搞不懂状况了。
“回李真人,小道长身边,据我所知,好像没有一位叫陈丰的。”
于内侍肯定的回应道。
“那陈丰去哪了?不在长安,他又能去哪呢?”
李道陵心中思索着陈丰所去的方向,不是长安,基本也就没有地方了,至少,依着李道陵对陈丰的了解,基本就是如此的。
“难道,陈丰遭遇到了什么不测?还是怎么了?”
李道陵心中想着陈丰所遇到的任何情况,每种可能都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