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钟文依言而行,跟随着中年道人进入到观中,没过一会儿,就到达了前殿,钟文把东西卸了下来,放于一边。
随既,开始往着各殿而去,一一崇奉了道君之后,这才进到主殿。
一阳观不大不小,但主殿加偏殿,总计有七处。
观中道人也不多不少,估计有着二十来人,而且,此时正在主殿做着晚课,毕竟,天都开始黑了,正是晚课的时间。
钟文也随着那中年道人加入到晚课之中,与着一阳观的道人,一同诵起了经来。
时间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后,基本也就结束了。
而那带头诵经的,年老且须发皆的老道人,听了那迎着钟文进入一阳观的中年道人言语了几声之后,从那蒲团之上起了身,看向站在主殿中一边的钟文。
“原来是李道陵李真人的弟子,来来来,走近前来。”
张冲张道长,听闻那中年道人的言语声之后,明白了那小道士是何身份,随既,向着钟文招了招手,让钟文走近前去。
“九首见过张道长。”
钟文老实的走了过去,直至跟前后,向着张道长行了一礼。
“你就是李道陵李真人的弟子?嗯,看着不错,难得你师傅还记得老道我,走,我们到后面说话去。”
张冲冲道长,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观还是觉得挺好的,随既,带着钟文,出了大殿,往着他们居住的居所行去。
主殿毕竟不是叙话之地,这是个神圣之地,可不是说些乱七八糟话之地。
“李道陵我可有些年没见了,他现在可还好?”
张道长带着钟文来到后面一处居所后,开口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回张道长,师傅这几年还好,一切如常。”
钟文依言回应道。
“你师傅是哪年收的你啊?好些年前,他还来过我这里,一直说没寻到个好弟子。”
张道长看着钟文,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的疑惑,不明白李道陵何时收的这个弟子。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观到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法武学如何了。
“回张道长,晚辈是五年多前,被师傅收于门下,师傅腿脚不方便再下来山,所以,由着我这个弟子过来长安,向张道长问安。”
钟文恭敬的向着张道长回应道。
如钟文所说,钟文被李道陵收入门下之时,那时才是贞观二年,而如今,已快到了贞观八年了,时间算下来,差不多也就是近六年的时间。
虽说入了龙泉观近六年的时间,可今年,却一直在外游荡。
“你师傅身体应该还不错的啊,怎么腿脚不便了?受伤了还是?”
张道长不明所以,听着钟文的话好像身体有恙了一样。
“师傅在收下我之后,又出去了近一年,外出遇了事故,伤了一条腿。”
钟文想着那年,自己进入龙泉观后,李道陵伤了腿之事,此时的他,心中还稍有一些难过。
当然,此刻的他,心中也同样挂念起李道陵来,毕竟,自己下山已是八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自己师傅现在如何了。
“难怪,我说李道陵这些年为何没再来长安了呢。”
张道长听着钟文的回话之后,神情也开始落寞了些。
“……”
随后,二人坐在一块,又是闲聊着一些事情。
就二人所聊的话,钟文也对这个眼前的张道长,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了。
话说,张冲曾还与着李道陵相识之时,还打了一架,而且,那一架,打得很是得劲。
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认谁。
二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自从打过那一架之后,随后的几十年里,二人的关系,那可谓是越发的好了起来,真可谓是非常好友了。
二人相识,那是在开皇四年,也就是隋朝杨坚掌权攻伐天下之时,也就是公元五八四年。
这么算下来,二人相识至今,到今年贞观七年,也就是公元六三三年,已是有近五十年了。
“当年,你师傅与我,正值年少,又是最易较真的年纪,这一吵之下,就相约而斗,那一战,真是舒畅啊,想想,几十年了,还真是怀念那个时候啊。”
张道长微闭双目,似在畅想着他与李道陵相识之时的场景。
钟文不知道该说什么,长辈相识是何场景,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位张道长,与自己的师傅,在那个时候,肯定与自己一样,属于逗逼形态,一言不合,就要干仗。
就如眼前的张道长所说,他与李道陵当时偶遇之时,二人年纪又相仿,又身为道人,难免会坐在一块论道什么的。
可这二人到好,道是论了,可最终,因一句话,使得二人意见相佐。只因天色渐晚,二人直接约好第二日再论。
可二人这一论道,直接论了个好几天,也没有把谁说服。
最终,二人相商,过一日后,相约于某地,二人以武比试,谁的武功高,就论谁的道法高深。
可当二人比斗之后,这武功却也在伯仲之间,谁也打不过谁。
最终,不欢而散。
可是,二人总是会相遇的,而且,相遇的次数还不少。
这又是激起了二人的斗志来,不是论道,就是比武,可依然不能把谁给打扒下,更别说打服了。
这么长久的时间下来,到是使得二人的情谊直线上升,要是时隔个几年,不相互找谁打一架,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长此以往,二人的感情,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打出来的,直到现在,估计二人再遇上,还得打上一架不可。毕竟,几年前,李道陵来长安之时,路过蓝田,就与这张冲道长,再一次的干了一架,如同以前,依然不分伯仲。
可真要换成现在的李道陵前来,依着钟文的估计,此时的张冲,想来必然要败于李道陵之手的。
虽说,钟文的武功是李道陵教出来的,可李道陵也学了钟文所创的太极剑法啊。
真要是二人再干一架,张冲绝对要被李道陵打趴下不可。
不过,二人年岁已是高了,自然也不可能再相斗了。
好友,好友,可谓是非常之好友,这友情,从相遇开始,就已是注定了,直至后来的一架又一架,把这感情,打得可谓是牢不可破了。
第二百零八章 离去之时
晚饭没吃的钟文,在与着张冲张道长聊了好半天之后,这才被一名道人,带去了饭厅,吃了些饭食。
饭后,钟文又是去了前殿,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被安排的屋子。
对于今日与张冲张道长的闲聊,钟文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李道陵的往事,虽说李道陵是自己的师傅,一本正经的样子。
可听了张冲的话之后,钟文反而对自己的师傅显得有些另类。
就比如,李道陵曾经与着张冲曾经的相斗,就觉得挺逗逼的。
闲得没事相约而斗,这不就是中二少年才干的事情吗?
可这一打,二人反而成了好友,而且友情还不浅,足可谓是一打成友了,至于二人的友情好到什么程度,从张冲待钟文的状态上,就能看出来了。
夜深后,结束了打坐之后的钟文,开始睡去。
第二日清晨,天色渐亮,打坐结束的钟文,洗漱后,跟随一位道人,去了主殿,开始做起早课来。
挂单的不自由,那就是早晚课,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当然,这也是一些道人省钱的方法,毕竟,游历在外,自然要省着一些钱财,同样,更是交友的一个途经。
就如李道陵那样,对整个天下的道观,基本也相对都熟悉,除了塞外,以及苦寒之地不熟悉之外,其他地方的道观,基本也都与着钟文说了一个遍。
早课结束之后,钟文又被张冲张道长喊了去。
而此时,离着蓝田县几十里之外的陈丰,打昨日去了宗正寺一趟后,回到客舍时,就开始乱了阵脚。
他这一路打探,一路询问,终是没有得到钟文的消息。
“唉,九首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太乙门,我是不是该去一趟。”
陈丰心情有些糟,此时,正拿着毛笔,书写着一封书信。
而这封信中内容,就是他要告知李道陵的话,把他这一路行来的事情,全部书于纸上。
至于他接下来是不是真的要去太乙门打探,他心中也没个底数。
手中握着的毛笔,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往下写了。
对于没有钟文的消息,他心中很是担心,担心着钟文出了什么事,毕竟,从他打玄真派出来之后,心中就有些不确定。
不确定玄真派是否杀了钟文,不确定钟文否受了伤什么的。
更何况,他来到长安之时,就已是去了宗正寺和祠部司打探过,几个月,都未有道人前来更换度碟,这才使得他心中烦燥,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他听李道陵所言,钟文此行,肯定会来长安宗正寺更换度碟,至于会不会去太乙门,他真心不知道。
当然,去与不去,这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也不是他能猜测到的。
随后,陈丰又重新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把那所写的信给撕了。
陈丰心中决定,还是先不去太乙门,毕竟,那不是他所能去的地方,更何况,他心中也担心自己是否能打得过那太乙门的人。
陈丰决定,今日返回利州,返回龙泉观,向李道陵回述一下自己这一路以来所探知的消息。虽然没啥消息,但他也得回去,听候李道陵如何按排。
心中有了主意之后的陈丰,开始收拾起包袱来,结了客舍的宿住以及饭钱,随之,雇了一驾马车,离开了长安。
这一路行来,历经风霜,也历经了一些危险,虽未被玄真派的人发现,但总是经历了一些危险。
从水路,转陆路,再到水路,又是陆路,这才到了长安。
可是,长安之行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心中除了担忧,更大的,是一份期望,期望自己的师兄九首无事。
可这份期望,只是一份心中的希望罢了,至于如何,他心中是没个底的。
而此行,他又将要原路返回,估计怎么的,也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返回龙泉观,说不定,一个月的时间都得花上。
毕竟,天气越来越冷,随时都有可能下雪。
这天气真要是下雪了,行程说不定将会被中断,返回龙泉观的时间,将会增加不少。
话说,今年的天气,也是怪。
这个季节,依道理来讲,早就该下雪了,可到了如今已是十一月份了,这雪还没落下来。
这使得陈丰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担心。
担心着自己的师兄,担心着龙泉观,同样,也担心着自己回去的行程。
而此时的龙泉观,李道陵与着观里的道人,正站在龙泉观的大门处,相送着明心明尘二人。
话说明心明尘师兄弟,在龙泉观待了好些时日了。
终于,在今日清晨,准备离开龙泉观返回他们所隐世之地。
当然,在这些日子里,他们二人,到也从李道陵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毕竟,二人不是什么懒人,只要心中有些问题,都会向着李道陵请教。
李道陵到也不吝啬,基本都是有问必答,只要不涉及到太一门的事情或武学来,只要是他们师兄弟所问的,也都一一回应。
况且,这明心明尘师兄弟的师傅,曾经与着李道陵毕竟是故交,帮上一把,也属正常。
“李真人,多谢这些时日以来的照顾,我师兄弟二人今日得回去了,如有机会,我师兄弟二人,定当再前来聆听真人的教诲。”
明心师兄弟,站在观前,向着李道陵行礼说道。
“你们师兄弟二人回去之后,要勤加习练道法,不可懒惰,如方便,多来龙泉观走动走动,这一路多保重。”
李道陵他们几个,向着明心明尘师兄弟行礼道声珍重。
“李真人,诸位道友,保重。”
明心明尘师兄弟道声保重后,转身下山。
说来,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他们所隐世之地,到也告知了李道陵。
他们二人,也希望李道陵有空能去他们那儿走动一下,当然,他们更是希望,钟文哪天回观之后,有空去他们那儿走一走。
只不过,目前钟文不在观中,他们也只能把他们所隐世之地,告知了李道陵,但也只告诉了李道陵一人罢了,至于其他的道人,基本也不可能说的。
一刻钟后,师兄弟二人路过钟文家中之时,本欲进去向钟木根夫妇二人道声谢,却是瞧见小花晨跑回来。
不过,钟木根却是早已不在家中,去了田地里忙活去了,到是他的妻子秀在家中,毕竟,肚子大了,哪也不方便去。
到不是秀真的哪也去不了,只不过钟木根不放心罢了,这才不让秀与他去田地时忙活。
虽说眼下田地里没啥活可干,但修葺一下田埂,正是时候,要不然,这雪一落了下来之后,基本也就只能等到第二年的春天了。
可真要到了第二年春天,估计也就没有多少时间可去修葺了,毕竟,到了那个时候,也是最忙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