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 第890章

作者:虎贲中郎

就并不说李利施政多么宽仁,制度如何优越,而是相比较其他诸侯治下的政策而言,相对优越一些。毕竟他需要供给近百万大军的粮饷,还有数万官吏和拥有爵位及食邑的公侯元勋需要供养。因此他所能提供的仁政极其有限,不能随心所欲的放宽政令,无法给予治下百姓最优越的政策。

恰恰是这一点点有别于其他诸侯的仁政,就让李利治下百姓生活的优越性体现了出来,令其它州郡的百姓羡慕不已。

自古朝代更迭都是这样。当一种相对优越且公平的社会制度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原有的社会秩序必将被打破,迫使统治者要么变革要么灭亡,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选;而推动社会发展和变迁的原动力就是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劳苦大众。

所以此次西凉军能够如此迅速地攻进益州,剑锋直指成都,绝非侥幸,而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而这里面就有刘璋和益州僚属蓄意制造谣言的一份功劳,他们舍本逐末,无视百姓疾苦,却将所有目光和精力都用在拉拢贵族世家和豪强缙绅身上。其结果就是西凉军长驱直入,而被他们依为臂膀的贵族豪强们,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如何抵御西凉大军上面,而是第一时间转移家资,拖家带口躲进了贫民窟。

可惜的是,这些试图躲避战火的贵族豪强们终究躲不过命运的羁绊,他们刚一动身,就让身在城中的李利知道的。用李利的话说便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本就属于你的你可以拿走,不属于你的就要全部吐出来。

西凉军围城的第一天悄然而逝。

第二天,城外的西凉军又有数万兵马赶到。而这路兵马的旗帜,于城头守军而言却是十分熟悉,赫然是五天前被他们打退的赵韪叛军。也就是说,赵韪叛乱失败后投靠了城下的西凉军,而今两路人马合兵一处,再度围攻成都城。

第157章赵马黄,威震四方

西凉军围城的第一天,城中混乱不堪,彻夜喧嚣。

第二天,于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的西凉军又有数万兵马赶到。

而这路兵马的旗帜,于城头守军而言却是十分熟悉,赫然是五天前被他们打退的赵韪叛军。也就是说,赵韪叛乱失败后率部投靠了西凉军,而今两路人马合兵一处,再度围困成都城。

午后,西凉大营辕门大开,十余万大军相继出营,开赴城下。

眼见这般情形,东门守军惊慌失措,幸得守将张任连番呵斥,方才稳住局面。随即守军将士纷纷赶到女墙边,严阵以待,眼巴巴地看着城下的西凉军一步步逼近,将东门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出乎守军的预料,但见城下两万余赵韪叛军在护城河东岸驻足不前,既而就地修筑工事,似乎并没有强攻城池的意思。与此同时,驻足于后阵的不下于六万战骑兵分两路,绕着东门城墙迂回到两侧,不多时便从守军视线里消失。

看到这一幕后,守将张任神色大变,失声惊呼:“不好!西凉军欲围堵南门和西门,企图四面合围,将我等困死于城中!”

话音未落,张任便转身欲走,却不料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城下西凉军阵中骤然响起隆隆的战鼓声:“咚咚咚杀、杀、杀!”

战鼓声中,但见一队队玄铁甲士左手巨盾、右手持长枪,踏着整齐的步伐向护城河边挺进。紧随巨盾长枪兵之后。上千名虬臂熊躯的威猛力士十人一组,抬着上百根约木桶粗、长约七丈的巨木缓缓向前。

而后,只见他们将巨木架在岸边的井栏上。数十人压着巨木一端,慢慢将巨木向空中推送,待到巨木朝天的另一端足以跨过护城河达到的西边河岸时,巨木砰然落地,横在护城河上,巨木横跨护城河两岸。紧接着,威猛力士们如法炮制。先后将一百根巨木全都架在护城河上,随后只需在巨木上铺上木板,便架起了一座宽达四丈的木桥。如此以来。东岸的西凉军就能通过木桥直接攻到城墙下,若是再在木桥两端扎上木桩加以固定,攻城军械便可运到城墙下,从而对东门守军构成巨大威胁。

眼睁睁地看着西凉军有条不紊地在护城河上架桥。张任气得咬牙切齿。满脸铁青,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护城东岸已经超出弓箭的射程,除非主动出城拦截,否则便无计可施,只能坐视西凉军架桥,轻而易举地破掉护城河这道天然屏障,直接威胁东城门。

这样以来。张任便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派遣亲兵前去传令,命他南门和西门守将务必当心西凉军偷袭。即便是西凉军被堵住道路,也要死守不战,万万不能出城迎战。

正如张任所想,一个时辰后哨骑来报,继东门和北门之后,西门和南门也被西凉军围困。

至此,整个成都城四面被围,进出道路全部被堵死,再无出路,真正成了瓮中之鳖。

自合围形成之后,原本跃跃欲试的西凉军并未大举攻城,四面城门之外的西凉军尽皆就地驻守,于护城河对岸安营扎寨,偃旗息鼓,摆出一副试图长期围困城池的架势。

此举让益州守城将士深深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不已。可是守将张任却高兴不起来,不仅没有半分庆幸之情,心情反倒愈发沉重,紧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眼瞅着西凉军在护城河边修筑防御工事,安营扎寨,张任看得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西凉军究竟意欲何为。如果说西凉军以为堵死城门就能困死城中的数万益州军,逼迫刘璋开城献降,这未免太过异想天开、自以为是了。

要知道,自刘焉迁移治所至今,成都作为益州的州治已将近十年了。这么多年来,成都历经刘氏父子两代的苦心经营,城池规模一次次扩建,年年修葺城墙,城中人口逐年递增,如今已发展成为容纳数万官宦世家、豪强缙绅和十余万百姓居住的超大城池。

截至目前,城中总人口不少于二十万,实乃整个大汉天下屈指可数的大城。其人口之多、府库之充盈,钱粮军械之充足,在天下各大州城之中无出其右者,即使是冀州邺城、荆州襄阳和西凉长安也无法与之媲美,堪称天下第一大城。

因此,如果西凉军仅凭围城就想困死益州军,逼迫刘璋就范的话,那无异于痴人说梦,纯粹是无稽之谈,异想天开,想当然耳。

不仅如此,与钱粮辎重充足的成都城相比,西凉军属于异地作战,劳师远征。如此长期僵持下去,西凉军的粮草供给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一旦粮草供给不足、军械辎重短缺,势必不战而退,亦或是被益州军伺机出击,一举击溃。

是以张任对西凉军刚到城下便采取守势的战术深感费解,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此举究竟是何用意用意,目的何在。尽管想不出原因,但是张任对城下西凉军的主将周瑜却是不敢轻视,丝毫不敢疏忽懈怠。不光是周瑜,还有副都督李暹,以及赵云、马超和黄忠三将,全都是成名已久的西凉悍将,早在司隶大战是他们的赫赫威名便已传遍天下,威震八方,广为人知。

不得不提的是,汉中之战时张任曾与赵云、马超和黄忠等人交战过,还失手被黄忠生擒。那是他从军十几年来第一次在正面战场上战败,而且败得彻底,直接被人家生擒活捉,可谓是半生英名毁于一旦,威名扫地、颜面尽失,好不屈辱!

除了黄忠之外,张任对赵云和马超二人亦不陌生。

赵云和他是同门师兄弟,师从枪神童渊。虽然赵云入门时张任已然艺成下山,然则这份同门之谊却是无法抹去的,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是同门师兄弟。张任曾经见识过赵云的身手,真正称得上是后来者居上,武艺之高强远在他这个师兄之上;若是阵前对战的话,五十个回合之后他必败无疑,决计不是赵云的对手。

至于西凉马超的名号嘛,对于所有益州将士而言,其中就包括张任在内,真正称得上是鼎鼎大名,“神威天将军”之赫赫威名,如雷贯耳,威震益州。毕竟,益州紧挨着凉州,在李利占据汉中之前,蜀道并没有全程封锁戒严,益州和凉州两地的商旅互通有无,络绎不绝。是以,从马腾割据凉州自成一路诸侯的那一刻起,益州文武便知道马腾之子马超有着“锦马超”的美誉,勇猛之极,其勇武犹在其父之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声名鹊起。

此后,马腾父子与李利屡屡交锋,虽是屡战屡败,但益州文武却是偏向于马腾父子的,希望他们最终能够取胜。只可惜事与愿违,马腾父子最终败北,双双沦为李利的阶下囚,继而投效于李利麾下。

然而正是这一剧变,无形中成就了马超“神威天将军”的赫赫威名,使其成为西凉和益州乃至全天下家喻户晓的西凉骁将,威震天下。而这一切归功于李利命他率领龙骧营驻守金城,以致他在驻守金城的三年里,率领龙骧营连续作战,硬生生地降服了盘踞在金城和西海一带的十余股羌族势力,从而彻底清除了凉州西南部长达百年的羌乱。由此,马超立下赫赫战功,被数十万羌人尊称为“神威天将军”,威震四方。

除了以上三名威名赫赫的西凉上将之外,此次西凉军的副都督李暹对于益州将士而言,同样是闻名已久,妇孺皆知。然则益州众文武和百姓之所以知道李暹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他的显赫战绩,而是因为他是李利的弟弟,是李利在这世上唯一的同胞兄弟。但是李暹此次率军出征益州的雷霆攻势,却是让益州将士真正见识到这位西凉“上将军”的厉害,方知他并不是靠着其兄李利的威名而成名的。

李暹率领三万雄鹰卫铁骑,无声无息地率军进入巴郡之后,在短短半个月内连续攻城拔寨,势不可挡,而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取江州。直到他攻陷江州城之后,西凉军赵云所部方才走出蜀道,随后赵云率领大军长驱直入,攻陷广汉郡,挺进蜀郡,最终与周瑜、李暹率领的西路军胜利会师,围攻成都。

这些情报都是西凉军逼近成都之时,刘璋才将藏于手袖里的信帛拿出来,交给益州诸将传阅。由此,张任才知道就在他率领大军与赵韪叛军相持鏖战之际,李暹和赵云率领两路大军已然杀进益州,于是赵韪叛军前脚败退,西凉军后脚便兵临城下了。

正是因为深知周瑜、李暹、赵云、马超和黄忠等人的厉害,张任根本没有出城迎战的打算,乍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据城死守,以不变应万变,与西凉军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直到逼迫西凉军知难而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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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走马灯,千里访友

围城第三天,西凉军按兵不动,十几万大军躲在营寨里避暑纳凉。

第四天,城外依旧风平浪静。

烈日当头,热浪翻滚,空气中连一丝风都没有。

随后的两天,城外依旧平静,四门之外的营寨没有一丝异动,除了守卫辕门和堵住吊桥桥头的军士之外,再也看不到西凉将士走动的身影。

由此便给城内守军一种错觉,似乎西凉军真的不打算大举强攻,守在城外围而不攻,试图活活困死城中的益州军。

只是这未免太可笑了!

成都城何其之大,钱粮辎重何等充足,岂是四面围城就能逼降的?

此情此景,不仅张任有这种念头,就连他帐下的将士亦有此念,都觉得城下的西凉军劳师远征而来,居然围而不攻,实在是幼稚可笑、愚不可及,狂妄自大的过头了。

第七日,天气突变。上午还是骄阳悬空,热浪翻腾,午后便骤起大风,乌云遮住了太阳,阴云追逐翻滚,迅速折叠起来。旋即,狂风大作,闷雷阵阵,越来越厚的乌云急剧下沉,笼罩在成都上空,。

这赫然是黑云压城。

经过长达一个下午的酝酿,傍晚时分,伴随“咔嚓”一声炸响,一道白炽刺眼的闪电纵贯长空,轰隆的雷鸣声与闪电如影随形,恍若擂鼓助威一般,轰隆声低沉而悠长,经久不息。不多时。嘶啸怒吼的狂风裹挟着“啪啪”巨响声扑向成都城,只见一颗颗宛如红枣大的冰雹横空出现,倾斜坠落。悍然砸向地面。

“砰砰砰哗哗哗!”

砰然巨响声中,枣大的冰雹落在房屋瓦砾上,砰砰滚落作响;打在树叶上,一片片葱绿的树叶硬生生地被击落;落在尚未回家躲雨的行人身上,打得他们连跑带跳,落荒而逃;砸在营帐上面,嘭嘭作响。宛若缶乐。前一刻,冰雹猝然而至,后一刻大雨倾盆而下。顷刻之间偌大的成都城便被水帘笼罩其中,方圆百里的所有生灵都沉浸在狂风暴雨的浇灌之中。

成都州牧府,刘璋府邸。

就在大雨倾盆直下之际,一辆双驾马车冒雨前行。直奔州牧府而来。随即。马车在府门前停下,从中走出两名高大健壮的锦衣男子,为首之人随口招呼一声,便带着另一名身高近丈的戴着黑斗篷的男子跨进府门,遂沿着走廊直奔正堂而去。

眼见主人已经走了,那神经大条的车夫才后知后觉地取出黄绸伞跳下马车,而门前甲士几乎来不及伸手拦阻,便见身形高瘦的车夫便已跳过门槛。眨眼之间便追上了走在前面的两名锦衣男子。

眼睁睁看着车夫在自己等人面前一晃而过,瞬间便追上了前面的主人。甲士们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当即也不追赶。不仅如此,由于车夫惫懒,府门甲士还得替他将马车赶到马棚里躲雨。做完这些之后,甲士们顾自站在屋檐下,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显然,刚才打招呼的那人是州牧府的常客,身份不一般,是以甲士们毫不犹豫地直接放行。至于他带着什么人去见主公刘璋,府门甲士则无权过问,即便出了问题,也与他们这些看门小卒无关,谁带进去的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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