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x程志
薛应熊其实也想投靠陈应的,只是被马孟明抢了先,而且薛族一族这一次被陈应弄得非常惨,可以说损失惨重。薛氏一族主要的财源,就是种地。反正西域地广人稀,随便找着地方,都可以耕种,然而人口资源却非常保贵,特别是会耕作的汉人则更加宝贵。
薛氏掌握着足足上万户佃农,这些佃农过着奴隶般的贫困生活,薛氏依靠压榨这些汉人百姓,过着堪比王侯的奢侈生活。陈应一句话,薛氏一族的一万余佃户,被陈应解散,形成自耕民,而且没收了薛氏的田地,分发给了普通百姓。
正是因为陈应做得太绝了,却让吏部令薛应熊非常不满。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所以薛氏就铁了心的跟麴伯雅要跟陈应做对。
薛应熊看着麴文泰震骇不已,微微笑道:“王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陈应率军离开高昌之后,并没有立既西域征西突厥,而是驻所在金满县垦荒,而且还在花儿沟那里建立了几座高炉,专门用来炼钢!”
麴伯雅道:“陈应的好几座巨型高炉,昼夜不停的炼钢,不知道他们一年能产多少钢铁?”
薛应熊道:“二十万斤。”
麴文泰和麴伯雅都松了口气,二十万斤对于一个军阀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是对于西域最富的高昌国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高昌国产的钢铁最高可达五十万斤,不过这些钢铁大部分都供应给了西突厥汗国。
不过考虑着陈应的钢材可比他们高昌国的钢材性能非常优越,也让人不敢轻视。
薛应熊又道:“一炉!”
麴文泰和麴伯雅都失声惊叫道:“什么?二十万斤一炉?”
薛应熊点点头道:“是的!王上,二十万一炉!陈应在花儿沟一个月可以炼出至少二十炉上好的钢水,可以想象一下他们一年能产多少钢铁。”
一炉二十万斤,一个月就是四百万斤,一年下来就是将近五千万斤,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陈应原本就并没有想过要在西域炼钢,可是当他让人在花儿沟附近开荒的时候,意外发现花儿小沟西岸就是一座煤山,东岸上游三十里的地方就是一座铁矿山,简直就是意外之财。
这不是最让陈应准备开矿的动力,主要是陈应发现西域的汉人在种地的时候,居然是木质的犁子,家家户户除了一把菜刀之外,罕有铁器。说出来简直让陈应难以置信,西域汉人连铁锅都有很多人家没有。
看到这种情况,陈应感觉一个月开荒,把土耕好,又种下了。反正这些十万军队,闲着也是闲着,偏偏麴文泰父子没了动静,陈应就算要杀人,也需要有一个口实,否则那就是让人诟病。
所以陈应一边关注着西突厥的内斗,一边让安西军将士大炼钢。其实这个时代的士兵,主体还是农民,他们都是多能工,会种地、会做工、会打猎。于是,陈应就在花儿沟西山开采煤炭,带领着高昌汉人一起开采煤炭,并且把制造煤球的办法交给普通百姓,一个简易煤球模子,一个铁皮煤球炉,实在太简单了。
当然,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由于西域的冬天太冷,为了取暖,大量的树木被砍下来当柴烧,这也是西域环境恶化的原因。
陈应一边开设工坊,一边开设工矿,让西域汉人率先富裕起来,可是光富裕不行,必须让他们学会自保。
陈应相信,李渊绝对不会允许陈应在西域长期待着,而且更不会允许陈应长期统领十万大军。
于是,在陈应直接把灵州的模式拿过来使用。唐人百姓,每十户为一甲,设甲长,十甲为一堡,设堡长,十堡为一镇,设镇长。
每户丁壮趁着农闲,在安西军将士的操训下,练习军伍之法,并且将缴获的统叶护大军的装备以及新打造的横刀人手一把,弓弩人手一把,而且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免费的,不要钱。
如今的西域,唐人是全民皆兵。
当然训练过程中,陈应也召集各族人民,开设大规模兴建活动,一个镇子建筑一座镇堡,其实就是小镇,这种与中原城池不同,这种坞堡就是为了防止敌人进攻,专门建在那种易守难攻的地点。
现在西域新设的十九个州,共一百七十多个镇堡,几乎遍地开花。
薛应熊接着道:“据细作传来的消息说,西域各地的唐人农民,人手一把,而且是不要钱,白送的,除了锄头、还有横刀、弓弩、盾牌。”
麴文泰道:“白送,陈应居然这么大方?”
薛应熊着说:“陈应手里的钢铁实在太多了,难以想象。”
这话让麴文泰连吸凉气的声音都没有了。这么多钢铁到底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别的不好说,反正高车、高昌那边的汉人已经普遍使用钢制农具了,就连普通百姓家中,也是户户有铁甲,手持高碳钢打造的横刀,以前这样的装备可是西突厥附离军的专利!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装备精良的唐人只会越来越多,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麴文泰轻蔑的一笑道:“打仗,是靠人,不是靠钢铁的!突厥人起兵的时候多少用的是兽骨或者燧石制成的箭镞,连副皮甲都没有,可他们照样将柔然人杀得闻风丧胆,溃不成军!”
“王太子殿下说得对,唐人拥有再多钢铁又能怎么样?装备变得精良又能怎么样?即便拿着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他们依然是一群懦弱的羊,一丛丛任由他们收割的野草!”薛应熊大笑道:“唐人狗装备再好也没用,一仗过后,这些都变成我们的了,我还巴不得他们人人披甲,手持宝刀呢!”
“不错!”麴文泰道:“刺猬浑身是刺,轻轻一刀就能叫它丧命;公牛长着极角力大无穷,一箭便能将它击倒!唐军装备再好,也是沙子堆成的军队,何足道哉!”
麴文泰与薛应熊脸上都挂着不以为然的笑容,可是麴伯雅还是感觉有点底气不足。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肆意的狂笑:“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一群胆小怯懦的狐狸,居然幻想着对付老虎,真是无知无畏啊!”
麴文泰闻言脸色大变,他急忙拔出剑,冲出帐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帐外密密麻麻站满雄壮的骑兵。为首的一名金色甲胄的高大汉子,骑在马背上,望着麴文泰,眼中鄙夷的神色一目了然。
麴文泰四顾打量着,发现他的所谓精锐,居然都被这群青色甲胄的骑兵控制住了,居然没有人发出警告。不过,可以稍稍安心的是,来人身上并没有杀气,而且不是唐军,他虽然说得是唐言,却带着怪异的腔调。
麴文泰壮着胆子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金色甲胄的将领淡淡的笑道:“本汗慕容伏允!”
“慕容伏允?”麴伯雅恍然大悟,他冲慕容伏允施礼道:“没想吐谷浑大汗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第九十二章一刀将狗头砍下来
第九十二章一刀将狗头砍下来
慕容伏允眼角一耷拉、嘴角一勾勾,那副目无余子、狷狂得惹人憎厌的嘴脸,大刺刺一抬手:“原来是高昌国主当面,请了……”
慕容伏允此番作为,非常无礼。然而在麴伯雅眼中,这却非常符合情理。毕竟,他现在是失魂的凤凰不如鸡。名义上他是高昌国主,如今高昌国已经被陈应占了,他既有寸土,就连现在栖身之地,也要担心唐军随时会攻打过来。
麴伯雅一脸媚笑,朝着左右吩咐道:“来人,备宴,我要款待吐谷浑汗王!”
麴文泰却暗暗着急,如今形势不如人,高昌国纵然落魄,可是麴伯雅却是一国之主,与吐谷浑汗王慕容伏允同级。即使称臣,也不能像奴婢一样,扶着慕容伏允下马。
这简直就是自甘堕落,越是如此,反而更易被人看轻了。麴文泰连连朝着麴伯雅使着眼色。然而麴伯雅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上前拱腰,充当慕容伏允的下马石。
慕容伏允踩在麴伯雅的背上,缓缓下马。
慕容伏允望着麴伯雅,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他麴伯雅本是堂堂一国帝王,如今向人拱手称臣也罢了,还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自己的冷屁股,可他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愤怒之色。
慕容伏允不禁暗暗一叹:“若是麴伯雅有半分血性,有胆量对唐国主动一战,哪怕是败了,今日如此隐忍的作为,也称得上一代枭雄了,可惜,此人甘受屈辱,只是芶且偷安罢了。他能偷安到几时???”
不过好在,麴文泰一脸铁青,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煞气,还算有几分血性,没有让他完全失望,否则麴氏就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了。
进入麴伯雅的王帐,其实这顶王帐也够寒酸的,不过慕容伏允倒没有在意,当仁不让的坐在王座之上。
而麴伯雅则自甘陪在下首。等慕容伏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之后,麴伯雅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汗王驾到,有何贵干?”
“本汗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慕容伏允望着麴文泰似笑非笑的道:“你们高昌国想必也很想复国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依你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陈应抗衡!”
“我们不是陈应的对手,我们承认。难道汗王以为,你们吐谷浑国能打败陈应不成?”
麴文泰语气尖锐,目光咄咄的望着慕容伏允道:“统叶护可汗率领二十万大军,尚且不是陈应的对手,一战兵败身亡,难道吐谷浑国就比西突厥还要强大?”
“年轻人,不错,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慕容伏允闻言,没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欣赏之色:“唐军乃天下强军,正面对决,本汗王其实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人不是畜生,畜生只会用蛮力,人可以用智!”
“用智?”麴文泰闻言非常想笑,跟陈应比智谋,那就是跟野驴比屌长吗?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不过这话,麴文泰也不敢当着慕容伏允的面说出来。
慕容伏充笑道:“你们想复国,我有一个计划,我们可以这样……”
接着慕容伏允说出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