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色 第172章

作者:西风紧

郭薇脸一红,低着头微微点头。

徐氏打量了她一眼,已不像在大堂中那样装模作样,便语重心长地说道:“薇儿要尽快生养,最好是个小王爷。要不了多久,高阳王就算不是皇太子,也至少是亲王。你生的男孩儿、乃亲王嫡长子,将来也是亲王,母凭子贵,明白么?”

郭薇一声不吭地点头。

徐氏叹了一口气,又道:“皇家宗室,延绵子嗣乃重中之重,你是正妃,若是万一无子,可能被休掉!那咱们郭家便丢脸了,你爹不得气晕过去!”

“啊?”郭薇身上一颤,使劲摇头道,“王爷会不要我?我不信!”

徐氏正色道:“王爷说了算,还是皇帝皇后说了算?你一个正妃,连儿子都生不出,帝王家的人要你作甚么用?”

徐氏忽然话锋一转,“高阳王是不是没和你做那种事?”

郭薇涨|红了脸,一声不吭。仍徐氏怎么暗示,她就是啥也不说。

徐氏有点生气:“薇儿,你一向乖巧,转眼间就学会说谎了?你已经是王妃,可别再孩儿性子,该懂点事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爹为了这门婚事四处奔走,咱们家收了那么多东西,你好自为之罢!”

郭薇再也不吭声了,一脸怯意,脸也变白了。

等徐氏出去后,姐姐才走了进来,见郭薇那副模样,便问道:“你被娘骂了?”

郭薇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点头称是。等姐姐追问做错了什么时,她却变成了闷葫芦,半天问不出一个字来。

等姐姐不问了,郭薇才开口道:“娘说,母凭子贵,是这个理?”

姐姐点头道:“正是。”

郭薇便坐在窗户前,双手支撑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

不过没等她发呆太久,徐氏便进来叫她,要跟高阳王回府了。今天回来只是个礼节,并不会留得太久。徐氏送郭薇出院门时,又反复叮嘱了一番。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必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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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忙了一整天,朱高煦夫妇去过皇城,完成了很多繁杂冗长的礼仪。今日朱高煦和郭薇还要去一趟皇宫,再次拜见父皇母后,走过这一趟婚礼差不多就能结束了。

天刚亮,他便叫上郭薇一块儿起床。朱高煦依旧穿皮弁服,将一枚大簪子插到脑袋上,郭薇则穿翟衣、戴翟冠。

用过早膳,朱高煦在饭厅坐了一会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郭薇也陪坐在旁边,没有打搅他。

丫鬟端两杯茶水上来,朱高煦便顺手拿起茶杯,左手托着杯底,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杯盖上、却不揭开。

那白陶瓷茶杯的瓷盖子有个凸出的盖顶,朱高煦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便反复地捏着盖顶,偶尔还不断往上拔,动作很轻,始终没有把杯盖揭开。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便见端坐在旁边的郭薇涨|红了一张脸,看着他的目光、如同秋波一般。朱高煦顿时一愣,低头看一眼茶杯。二人面面相觑,始终没说一句话。

时辰也差不多了,朱高煦便起身,带上郭薇坐马车出门。

他们到皇城,从东华门入,却得知皇帝还在御门,早朝还没结束。朱高煦夫妇来得还是太早,便在宦官的带引下先去乾清宫外等着。

……

此时,一众大臣仍站在奉天门内。翰林侍读解缙在中间,大声地说道:“臣弹劾高阳郡王逾制、主婚使大理寺卿薛岩不轨!高阳郡王服九章衮服,冠九旒五色冕,不合郡王之制。大明自有礼仪,高阳郡王身为宗室,竟视礼法于无物,该当惩罚!

大理寺卿薛岩,一昧逢迎讨好藩王,毫无节操,只是个钻营官场的小人!臣以为,薛岩不能主持大理寺,有负圣上之重托!”

解缙慷慨陈词,但大殿上连一个附议的人都没有,人群竟然传来一声讥笑!

发出讥笑的人是刚封了淇国公的邱福,邱福嘲笑地看了一眼解缙,转头对旁边的成国公朱能小声道:“这官儿是不是有病?”

朱能张开大嘴,终于忍住没笑出声来。

上位的皇帝沉默了片刻,只说道:“朕知道了。”

解缙只得谢恩退到队列中。

这时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陈瑛出列,拜道:“启禀圣上,臣弹劾淮安总兵官盛庸。盛庸有异心!盛庸在奏章里,有一句竟然不自称臣,其居心叵测!”

过了好一会儿,上位的皇帝才说道:“不过是奏章里一点笔误,只是细枝末节,并不能就说盛庸有异心。”少顷,皇帝又道:“给盛庸下旨,俺念山东久为兵乱所困,疲于转输之劳。调盛庸为山东总兵官,叫他去抚兵养民。”

翰林官员并拜道:“臣等领旨。”

就在这时,陈瑛又道:“臣弹劾宁远侯何福!何福的弟弟何禄至今行踪不明、人不知去向,必有所图……”

“叫人去问何福,他弟弟何禄哪去了?”皇帝说道。说罢他便不由分说先站起来了,似乎还有事赶着要走。

众臣只得叩拜谢恩。

文武大臣陆续从奉天门里走出来,三三两两的一边说话一边走路。解缙独自出奉天门,这时袁珙便追了上来,在后面招呼道:“解侍读等等我。”

解缙转过身来,作揖见礼,袁珙回礼后便与他并肩而行。

走了一段路,袁珙不动声色道:“高阳郡王婚礼服青色,未服玄衣。就算衣裳逾制,也只算亲王之制。他是圣上嫡子,迟早是亲王,没什么好弹劾的。眼下这种时候,解侍读这样做并不是好事,可知?”

“眼下什么时候?”解缙一脸不悦,皱眉问道。

袁珙叹了一声气,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又道:“高阳王逾制,解侍读弹劾高阳王便可,却弹劾薛岩作甚?还说得那么难听,这不把人都得罪完了!”

解缙怔道:“我大明朝礼仪之邦,既然定了礼制,便要人人守礼,不然要那制度作甚用?”

袁珙瞪着眼睛,竟是没法反驳解缙,反而说不出道理来了。

这时不远处隐隐传来了几句低声议论,“当年洪武朝的官员贪污、要被剥皮填草,建文朝时陈瑛贪污、只是被贬斥。他却因此怀恨在心,现在成天与咱们过不去,此乃睚眦必报的小人!”

袁珙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一眼,见说话的人是刑部尚书雒佥,雒佥说得小声,以为袁珙没听见。可是袁珙的耳朵却很灵。

此时大伙儿纷纷回各自的衙门了,眼下倒没出多大的事儿。

……朱棣离开奉天门后,便径直到乾清宫。请来徐皇后,帝、后在大殿上见高煦夫妇,接受拜礼,赐膳食,又给了许多金银玉器礼物。

礼罢,朱棣便让皇后招待高煦夫妇,自己很快去了东暖阁,叫宦官把奏章搬过来瞧。

朱棣忙着看新的奏章,只因想杀方孝孺……那些不投降甚至辱|骂皇帝的文官,此时已清理得差不多了;就剩那个方孝孺,让朱棣感觉有点棘手,以至其它的事儿也拖延了不少时间。

他翻看着奏章,很快发现两本提到方孝孺的,可是内容竟然是求情!

朱棣的怒气立刻冒了起来,“啪”地一声将奏章扔在御案上,脱口道:“死有……”他还没说完,却忽然住了口。

现在他已是皇帝,说每一句都不能随便由着性子。朱棣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宦官们,接着起身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

良久之后,朱棣走出东暖阁,想透一口气。

他刚深吸一口空气,忽闻斜廊后面传来一阵说话声。朱棣循着声音看去,见是皇孙朱瞻基在那里嚷嚷着。孩儿是最有趣的,于是朱棣踱步走了过去。

宦官宫女们也看见皇帝了,急忙上前跪伏叩拜。而朱瞻基手里正拧着只白色的猫儿,还拿一条绳子圈着猫的脖子,孩儿回过头来,叫道:“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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