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一蚍蜉
齐润闻言也是苦笑了一声,同为父母,他最是能够理解柳之安的心情了,明明有一条通天大道竟然不走,偏偏去走什么泥泞的小道,该说他是自傲哪,还是该说他糊涂哪?偏偏这样的一个货竟然能够取得女儿的芳心,先前齐韵听说柳大少名字的态度齐润可是忘不了的,如今竟然郎情妾意起来,真是世道无常。
柳之安突然一愣,看着远处喊叫道:“柳松,你是没吃饭吗?接着抽,抽不死这个混账,老子抽死你信不信?”
柳松脖子一缩:“少爷,别怪小松心狠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小松也是无可奈何!”
柳大少四仰八叉的被吊在空中,手脚戒备麻绳束缚住绑在树上,半死不活的模样心疼坏了树下仰着头的齐韵与莺儿两人,可是又无能为力,柳之安下的命令,谁也不敢阻拦。
柳夫人早就被柳之安劝到马车上去了,柳之安直接将柳大少的路给断了,可见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嗷吼,柳松你他娘的还真抽啊,小爷下来了跟你没完。”
“抽,狠狠的抽,小王八犊子你是真的想上天,还敢拿着金龙令命令老子跟你将来的岳丈大人,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柳松,屁股上肉多,不要担心打坏掉,屁股抽烂了老子赏你一千两银子。亲家,你看怎么样?”
齐刺史也轻轻地颔首示意:“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不分轻重,这也就是当着你我二人,若是外人在场,使用金龙令下那么一个糊涂的命令早就被御史言官弹劾了,长长记性也好!”
“哦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头子,岳父大人,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老头子你可不要忘记了,我是你的亲儿子啊,亲的啊!岳父大人,怎么着我也是你半个儿子,吊起来抽你们于心何忍啊!娘啊!救命啊,夭寿了,老头子跟岳父大人官商勾结草菅人命啦?来人哪?救命啊。”
柳之安气的更狠了,狠狠的冲着柳松道:“柳松,换根粗点的藤条来,什么时候抽断了什么时候放下来。”
“亲家,不要被那个混账东西影响了心情,今天风和日丽,风景宜人,难得出来散散心,咱们好好的喝一杯,这可都是咱们自家的好酒,外面及其少见,请。”
齐刺史轻笑着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柳家的千里香远近闻名,就是太贵了,本官一年的俸禄也只能浅尝即止,今日拖了亲家的福,一定要痛饮一番!”
两个老家伙又旁若无人的推杯换盏起来,至于柳大少的惨叫声,用柳之安的话来说,就当听一曲不一样的十面埋伏,谁让这小王八犊子年纪轻轻声音嘹亮哪?
柳夫人在马车旁是坐立不安,柳大少的一声声的惨叫那可真是疼坏了柳夫人的心,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一点不假,可是今日有齐刺史在场,柳夫人不能驳了柳之安的命令,只能在一旁守候,可是心情却焦急的似火焚烧一般。
柳远站在马车旁边安慰道:“夫人请放心,小儿自幼跟少爷一起长大,下手肯定会有分寸的。”
“可是,你看志儿的惨叫声,明显被打的很疼啊!”
“小松,棉垫子快抽烂了,赶紧换一个啊,不然真的打到了肉小爷跟你没完!”
柳松忙不吝的点点头:“少爷,你接着叫,我这就给你换棉垫子,别让老爷发现了意外!”
柳一柳四站在一旁看了会天,看了会地,看了一会风景装作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小勾当。
半晌后柳大少被拖到了柳之安二人面前,看到柳大少屁股上烂成一条条的衣物柳之安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柳松很卖力气的嘛!
“知道错了吗?”
柳大少有气无力的说道:“知道了!”那气息萎靡的模样若不是柳松之情还真的以为自己将少爷打的半死不活,悄悄树一个大拇指,柳松接着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错在哪了?”
“呃........那都错了!”
“柳松,取文房四宝来,让你少爷写份悔过书警醒自我。”
小半个时辰里,柳大少一会挠头一会摸下巴,手中的笔写写停停,那认真的模样柳之安与齐润二人不由得点点头,看来这人不打一顿是真的老实不了了。
柳之安面色发黑,齐润脸色也是不好看的看着纸上的悔过书内容,一个黑疙瘩加一个黑疙瘩,一个叉叉加一个叉叉,只有最后的三个字还能认出来,我错了。
小半个时辰,抓耳挠头的悔过书就是这么个玩意?
“柳一,柳四,吊起来接着抽!”
第一百二十五章披霞而来的你
柳大少半拉身子依偎在齐韵身上,可谓是温玉满怀,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香味,柳大少心满意足了。
背着厚重的包袱穿着一袭男装齐韵面色红润光泽明亮,不是考虑到他身上有伤,早让他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被瞪了一眼柳大少收回自己的咸猪手嘿嘿笑了起来:“那什么,屁股疼手就不停指唤,我也不是故意的,齐兄弟你要相信我啊!”
“柳兄长,你再这个样子动手动脚,我真的不管你了,你自己爬回去学舍吧!”
“别别别,我乖乖的还不行吗?保证老实,你要相信我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不动手动脚绝不动手动脚,柳大少的脑袋又不老实了起来凑到齐韵的肩膀上笑了起来。
终于到了二人住的学舍,齐韵一脚踢开房门,搀扶着柳大少往他的床铺上一扔便不管不问起来。
很久没有回到学舍,齐韵的床铺之上落了不少的灰尘,此次二人上山并没有跟着丫鬟仆人,齐韵只能自己收拾床铺,女儿家本身就爱干净,不像柳大少一样拿着被子什么的在外面鸡毛掸子扫两下就知足了,齐韵挽起衣袖从当阳书院的山泉那里打来两盆水将学舍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个干净。
柳大少侧躺在床上用手托住脑袋看着收拾房间的齐韵目不转睛,不时地吹一声口哨:“齐兄弟,想不到你这收拾家务的模样还真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说的就是你吧。”
齐韵拧干净手中的抹布白了柳大少一眼:“还不是你不能动弹,不然的话我也用不着一个人打扫那么一个房间,帮不上忙还说风凉话,一点不知道耻辱。”
柳大少盘坐起来:“嗨,我的亲亲小娘子,我特心疼你,真的,你这葱白光滑的小手干这种粗活我心里老难受了,可是老头子心狠啊,将我吊起来抽了半天,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齐韵俏脸含怒紧紧的盯着盘膝而坐扭来扭曲柳大少,屁股灵活的不成样子,哪里有半点被抽的半死不活的模样,紧紧的攥紧手中的抹布,手指咔咔作响步步逼近过去:“柳兄?你真的受伤了?”
柳大少还在得意忘形的扭来扭曲,丝毫没有发现未来娘子的神色已经不对劲了:“当然受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命真苦啊。”
手臂一甩,抹布规规矩矩的飘落在桌子上,齐韵冷冷的哼了一声,脚尖猛地踢在柳大少半边屁股上,看似凶猛却飘然无力,不过若是有伤口在身足够柳大少痛的呼爹喊娘。
柳大少一愣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齐韵:“齐兄弟,你踢我作甚?”
果然,柳大少的反应足以说明屁股根本没有受到伤害,一切一切都是装的,想起自己先前白白的担心了这么久,还被他一路上占了这么多的便宜齐韵顿时火冒三丈,一个反擒拿将柳大少的胳膊扭在背后,照着屁股上就是几脚连踹:“踢你?我还要杀了你,你不是被打的半死不活吗?你不是受伤了吗?我看你活的挺滋润的啊!”
事到如今柳大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马上抓紧认错道:“娘子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装受伤了,饶了我吧!”
齐韵放手将柳明志一把推开:“呸,谁是你娘子,不要脸!”
活动了一下手脚柳大少嘿嘿笑道:“早晚的事情,早晚的事情,岳父大人都同意了,你不是我娘子谁是我娘子。”
齐韵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颔首低眉,手指不安的缠绕起来:“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再油嘴滑舌我把你舌头割了。”
柳大少悄悄的凑到齐韵耳边吹了口热气:“娘子怎么知道为夫的舌头是滑的哪?莫非你偷偷尝了不成?”
齐韵嘟着嘴:“才没有!”
“要不要现在试试,免费的哦?为夫给你个夫妻价,让你多尝两下,我在送你两下怎么样。”
……
柳明志松了口气,方才自己做的事情完全是脑子发热,忽略了齐韵的感受,这个时候没有成亲便同房已经超出了齐韵的接受范围,身为大家闺秀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女德,虽然已经与柳明志定下婚期,可是没有拜堂便行苟且之事便是失德,贞洁比性命重要,方才一时情迷还好没有犯下大错,不然只怕齐韵真的没脸见人了。
轻轻地握住齐韵的手:“韵儿,以后在房中还是穿女装吧,我还是习惯穿女装的你。”
屏风格挡,两人齐齐的换着衣裳,这是齐韵包袱里准备好的衣物,已经准备了很久,齐韵颔首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一袭凤冠霞帔,佳人艳丽出彩令天地悍然失色。
齐韵双手搭在小腹,气质出众的走了出来:“柳郎,还记的我在扬州说过的话吗?妾身已经准备好了嫁衣待你高头大马娶我过门。”
柳明志身上也穿着齐韵亲手缝制的喜袍,头戴玉冠,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身衣物的衬托之下柳大少再也没有了那种喜形于色的模样,反而有一种肃穆的气质。
齐韵上前像个妻子一样帮柳明志整理好腰带扣,施施然牵着柳明志的手走到窗前:“妾身缝制了很久了,一直不敢取出来。”
柳明志轻轻的拍了拍齐韵的手,夕阳降临,火烧云耀眼夺目,映衬着二人身上的大红喜袍也翟翟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