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38章

作者:守柴炉

第57章 天不生我飙哥,大明万古如长夜!

  奉天殿广场。

  “兄弟们!!”

  沈浪第一个跳了出来,脸上悲愤欲绝,声音却带着一种荒诞的嘶吼:

  “飙哥为了咱们这些饿肚子的穷酸!把天都捅破了!把命都豁出去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拍得自己一个趔趄:“咱们能怂吗?!咱们能看着飙哥慷慨赴死吗?!”

  “不能——!”

  几十个底层京官,如同打了鸡血,齐声嘶吼,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狂放。

  那场面不像请愿,倒像一群准备去菜市场抢打折肉的暴民。

  很快,这番动静就惊动了广场四周的各色人等。

  远处走廊下,一些路过的低品级官员、书吏、甚至值守的侍卫、太监,都纷纷驻足,伸长了脖子观望。

  “嘶——”

  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小官,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对同伴说道:“这帮人是真不要命了?刚从鬼门关回来,又来找死?”

  “哼,哗众取宠,成何体统?”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面容古板的官员,拂袖冷哼,嘴角下撇,满是鄙夷:“朝廷的体面都被这群丘八不,连丘八都不如的东西丢尽了!简直是我辈官员之耻!”

  虽然他的话,代表了不少自诩清高的官员,但也有几个同样衣着寒酸的小吏,躲在柱子后面,眼神复杂地看着场中。

  一人喃喃道:“他们虽然蠢,但是真的有种啊!那《血泪讨薪录》,其实我也有一本.”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共鸣和羞愧。

  然而,悲壮的气氛刚刚酝酿起来,就被沈浪接下来的操作带歪了。

  只见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张又脏又破、边缘都卷毛了的草席。

  “噗通!”

  沈浪二话不说,直接把这破草席铺在冰冷的金砖广场上。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动作麻利地往草席上一躺。

  接着,他又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掉地上的动作。

  只见他把草席的边角拉起来,把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远远看去,活像一个刚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准备随时咽气的木乃伊。

  “噗——”

  远处一个年轻侍卫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旋即死死捂住嘴,憋得满脸通红,肩膀不停地抖动。

  他旁边的老侍卫,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喝道:“想死啊!严肃点!我们是经过训练的,再好笑都不能笑!”

  但自己嘴角也在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

  “兄弟们——!”

  “我沈浪!今日就学那饿死的王老御史!躺在这奉天殿前!”

  “我要让皇上看看!让满朝诸公看看!让这煌煌大明的所有人看看!”

  “咱们这些当官的!是怎么被逼得躺在奉天殿前等死的!”

  “这草席!就是我的裹尸布!这奉天殿广场!就是我的停尸房!”

  “今天!要么放了我飙哥!要么,就给我沈浪收尸!!”

  轰——!

  这造型!挺别致啊!

  这宣言!太他娘的震撼了!

  其他底层京官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狂热的响应。

  “对!躺下!都给老子躺下!”

  “没有草席怎么办?!”

  “笨啊!学学李墨编修!”

  只见李墨编修,这位饱读诗书的翰林清流,此刻也彻底豁出去了。

  他动作麻利地脱下自己那件同样打满补丁、但好歹算是体面的官袍外衫。

  然后学着沈浪的样子,把这件饱含斯文的外衫往地上一铺,也直挺挺地躺了上去。

  “我李墨!翰林编修!今日也躺了!去他娘的斯文!先救飙哥,先填饱肚子再说!”

  有了榜样,其他人立刻纷纷效仿。

  没有草席的脱官袍,官袍太单薄的干脆直接躺在冰冷的金砖上。

  一时间,奉天殿广场上,横七竖八躺倒了一大片‘尸体’。

  有裹得像粽子的沈浪,有冻得嘴唇发紫、还努力维持玉体横陈姿势的李墨,有干脆四仰八叉、破罐破摔的

  这场面,让围观者的反应更加精彩,简直眼睛下巴掉了一地。

  “疯了!全疯了!“

  那个古板官员气得胡子直抖,连连跺脚:“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礼乐崩坏!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啊!”

  闻言,几个明显勋贵打扮的人,则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讥笑:“嘿,这可比天桥底下的猴戏有意思多了。”

  “谁说不是啊!”

  另一名勋贵笑着附和道:“瞧瞧,躺得还挺整齐的!”

  “哎!”

  有官员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荷包,看着那些躺在冰冷地上的身影,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看热闹的心态。

  反而多了一丝沉重和物伤其类的悲凉。

  有小吏准备默默退回阴影里,不忍再看。

  但是,这还没完。

  沈浪躺在‘裹尸袋’里,还不忘他的职责,朝众人闷声吼道:“口号喊起来!给飙哥壮行!”

  几十个‘尸体’瞬间复活了一半。

  只见他们挣扎着抬起上半身,或者干脆躺着就扯开嗓子,用尽平生力气,发出了足以让整个应天府抖三抖的嘶吼:

  “天不生我飙哥,大明万古如长夜——!”

  “还我飙哥!还我猪头肉——!”

  “结清欠薪!不然躺死在这里——!”

  这口号!前半句可谓暴论,后半句市井得如同讨债骂街。

  巨大的反差,震得守卫宫门的禁军都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金瓜。

  刺激!

  太他妈刺激了!

  这群人真的疯了吗?!

  他们面面相觑,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但眼神里的荒谬感和震惊感,怎么也藏不住。

  “反了!反了!公然咆哮宫禁!诽谤圣朝!其心可诛!其罪可诛九族啊!!”

  远廊下,那个最初鄙夷的古板官员,已经气得脸色发白,手指颤抖地指着广场:“快!快派人去禀报皇上!!”

  很快,周围就陷入了一片难以言喻的混乱。

  有人破口大骂。

  有人啼笑皆非。

  而那个最初有些共鸣的小吏,此刻却呆呆地看着,听着那荒诞又悲切的口号,嘴里无意识地跟着默念了一句‘结清欠薪.’

  随即猛地惊醒,恐慌地四下张望,生怕被人听见。

第58章 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儿!

  奉天殿广场的混乱、咒骂、悲切和荒诞,还没有传到华盖殿。

  此时,张飙依旧站在老朱的寝房内,视周围的一切为无物,只是死死盯着龙榻上的老朱。

  他可不信老朱这么容易就被气死了。

  “张飙!你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虽然之前被张飙骂得狗血淋头,但看着龙榻上气息奄奄的老朱,刘三吾还是忍不住指着张飙,带着刻骨地恨意道:“皇上若有半点差池,老夫老夫生啖汝肉!”

  “小畜生!你给我等着!”

  梅殷更是从齿缝里,挤出杀意凛然地话:“皇上龙体若有闪失,本官定将你挫骨扬灰!”

  蒋瓛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按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冰冷地锁定了张飙的咽喉。

  只要老朱真有不测,或者张飙再有任何异动,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张飙,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但是,张飙对他们的咒骂和杀意置若罔闻。

  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龙榻上那个微弱的气息上。

  他甚至在心里默数着老朱胸膛微弱的起伏次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一丝,随即又因下一次呼吸的延迟而再次揪紧。

  时间在极致的焦虑和表面的死寂中缓慢流淌,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炷香,也许是一炷香,在张飙感觉自己心脏快要被焦灼熔穿的时候。

  “呃咳.”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痰音的咳嗽,如同天籁,从龙榻上传来。

  “皇上!皇上醒了!”

  一直紧盯着老朱面色的老太医,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寝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龙榻上。

  只见老朱的眼皮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布满了浑浊的血丝,瞳孔深处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空洞。

  他蜡黄的脸上毫无血色,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痕。

  他的目光极其缓慢地扫过围在床前的人。

  最后,那仿佛失去所有温度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钝刀,落在了依旧挺立在原地、手中紧握染血账本的张飙身上。

  那目光接触的刹那,张飙先是一愣,而后冷冷一笑。

  老朱见状,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张飙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皇上!”

  刘三吾和梅殷同时惊呼,想要进言。

  “滚!”

  老朱猛地提高了音量,虽然依旧虚弱,但让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

  “蒋瓛,守着门,任何人靠近,就地格杀!”

  老朱再次下令,目光却从未离开张飙。

  “臣,遵旨!”

  蒋瓛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躬身领命,手按刀柄,眼神如电,示意所有人退出。

  他的目光在张飙身上停留了一瞬,充满了警告和一种‘你死定了’的宣判意味。

  刘三吾和梅殷纵然有万般不甘和担忧,也只能在蒋瓛冰冷的目光逼视下,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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