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南风啊1994
房外长廊上,隋军士卒站立于此,刀刃在闪电的映照下闪着寒光。
士族众人缓缓步入府邸,脚踩在积水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见到周围严阵以待的士卒,他们脸上没半分惧色,反倒挺直了腰杆。
崔正凌冷哼一声,今日这副阵仗摆出来,当他是吓大的吗?
走在最前,衣袍被雨水打湿了边角,却依旧昂首挺胸。
郑氏老者对后辈说了一声,他拄着拐杖,每一步都踩得沉稳。
见到士族之人到来,程咬金等人纷纷望去,眼中露出杀意。
“苏侯设宴,自是好宴。”崔正凌刚踏入正厅,便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
“只是这阵仗,倒像是要审案,而非待客。”
苏信抬眼,将酒杯往案几上一放,发出咚的轻响。
“待客自然要有待客的规矩,只是怕某些人不懂规矩,才让弟兄们多照看几分。”
“坐吧,酒菜都快凉了。”
士族众人依序落座,却没人动筷子。
郑氏老者将拐杖靠在案边,开门见山:“苏侯今日请我等前来,总不会只是为了喝酒吧?”
“听闻诸位想上书陛下,说要撤军?”
“可平壤近在眼前,还需要你们为我大隋出人出力啊。”
苏信笑了笑,端起酒壶给自己满上。
“非是撤军,只是损失过重,需回朝休整。”陇西李氏之人答道。
“何况苏侯行事乖张,动不动便诛杀我族私兵,再留在此地,怕是要被侯爷一个个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苏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们私兵抢夺朝廷士卒财物,本侯杀几个作乱的,难道错了?”
“那也是你厚此薄彼在先!”崔正凌拍案而起,“破城之功,我等也有份,为何财物只能归朝廷兵?”
“因为城墙是我砸开的!”
苏信也站起身,身形比崔正凌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们呢?”
崔正凌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苏信的手都在发抖。
“我什么?”苏信往前踏了一步,烛火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你们以为仗着士族身份,就能在我这儿讨到便宜?告诉你们,在高句丽的地界上,我说了算!”
郑氏老者猛地站起身,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你真当我等是好欺负的?我等已经联名上书,陛下定会治你的罪!”
苏信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正厅里回荡,带着几分癫狂。
“陛下让我东征高句丽,是让我赢的,不是让你们来拖后腿的!”
“你们上书?尽管去!”
“看看陛下是信你们这些只会背后捅刀子的,还是信我这个能把高句丽王城踏平的!”
“今日我明着告诉你们,”苏信的声音在雷鸣中炸响,“想撤军?可以!把你们手里的私兵留下,滚回东都去!”
士族众人脸色骤变。
这家伙竟还想夺他们手里的兵权!
他们在时,苏信就把这些私兵当消耗品使唤。
倘若真交了兵权,这些人怕是会被直接推去当炮灰!
死也不可能!
苏信对着士族厉声喝道,声音如淬了冰。
“苏信,你不要太过分!”崔正凌胸口剧烈起伏,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
“你可知得罪天下士族,会有什么后果?”
今日,索性便和这莽夫做个了断!
苏信脸上反倒露出笑意,眼神却冷得刺骨:
“人人都说昏君佞臣,二者绝配。”
“世世代代,昏君那么多,士族里就没出过一个奸佞!奸臣里就没一个出身士族!”
他向前一步,案几上的酒樽被震得轻颤:
“因为什么?因为你们说了算啊。”
“你们多厉害,说谁是昏君,谁便是昏君。”
“说谁是忠臣,哪怕是奸佞也能洗得雪白。”
说到这儿,苏信的手缓缓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我苏信,偏就不怕这些!”
作为后来人,他太懂士族的力量了。
他们有钱有势,掌控着话语权,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可那又如何?
士族有嘴,他有刀!
黄巢未出,自有他苏信来掀翻这腐朽的棋局!
杀意再也压制不住,如实质般弥漫开来。
士族中人皆是历经风浪之辈,岂能察觉不出这股骇人的气息?
苏信,是真动了杀心!
甚至连他们士族这层护身符,他都不放在眼里!
苏信瞧见众人瑟缩的姿态,气势更盛。
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不把刀架在脖子上,永远不知怕字怎么写。
“苏信,咱们再商议商议……你说任何条件,我等都……”
陇西李氏之人颤着声音,话未说完,头发突然被猛地揪住,整个人被拽得后仰。
“我的条件很简单。”苏信站在他背后,冰冷的剑刃贴上他的脖颈:“就是你死!”
话音落下,他手腕猛地发力,锋利的剑刃无情划过对方脖颈。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得对面的郑氏老者满头满脸。
他呼吸急促,双眼瞪得滚圆,僵在原地,连抬手擦拭的勇气都没有。
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雪白的胡须上,红得刺目。
第98章 金刚之躯,杨广狂喜
厅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窗外的雷鸣和众人压抑的喘息。
崔正凌袖口下的双拳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钻心的疼痛让他猛地清醒。
苏信,真的敢在东征途中对士族挥刀,而且杀得如此干脆利落。
在他眼里,他们这些世代簪缨的世家子,竟与猪狗无异!
士族小辈们缩在角落,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颈里。
这掉根针都能震响的正厅里,谁也不敢喘一口大气。
唯有牙齿打颤的轻响,在雷鸣间隙里格外清晰。
“苏信,你当真要与天下士族为敌?”
崔正凌终于缓过神,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与天下为敌?”
苏信将染血的佩剑归鞘,金属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他缓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翻涌的狂风暴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倒是想试试。”
话音未落,罗成、单雄信等将领齐齐上前。
寒光乍起间,刀剑已架上士族众人的脖颈。
随着按头的闷响,一颗颗头颅被死死摁在案几上,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
利刃切开皮肉的脆响,与雷鸣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血色乐章。
“不……不要杀我!苏信,你不能杀我!”
郑氏老者被两名士卒逼到墙角,往日里捋着胡须指点江山的手,此刻抖得像秋风中的残叶。
这位自诩高人一等的世家宗老,竟被吓得尿湿了衣袍,腥臊气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赵二虎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踩在郑氏老者的肩膀,将人钉在墙壁上。
佩剑毫不犹豫地刺入心口,贯穿了整个胸膛。
赵二虎盯着老者圆睁的双眼,喉间滚过一声闷响。
这一日,他等了近十年。
他的陛下,也等了十年。
今日,终于替陛下刺出了这积压已久的一剑!
“疯了……真是疯了!”
崔正凌神情恍惚,眼神涣散。
他们可是士族啊!
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存在!
盘根错节的姻亲,遍布朝野的势力,就连杨广都得忌惮三分,何曾受过这等藐视?
他们坐拥万顷良田,家财万贯,视天下黔首为奴仆。
可现在,他们竟像那些任人宰割的平头百姓,被人想杀就杀,毫无顾忌。
“到你了哟。”
程咬金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手里的小斧头在烛火下闪着寒芒。
利刃落下的瞬间,崔正凌依旧觉得这是场荒诞的梦。
毕竟,只有在梦里,他们这些世代尊贵的士族,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厅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与窗外的雨气混杂在一起,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黏稠。
士族小辈们缩在墙角,看着满地的尸首,终于绷不住了。
他们哭喊着跪趴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侯爷饶命!求求您饶命啊!”
他们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华贵的衣袍沾满血污和尘土,早已没了往日的体面。
有人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剩下的人只顾着磕头,额头上很快磕出了血印。
苏信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最后一声惨叫落下,他才转过身,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小辈。
就在这时,窗外的雷声骤然停歇,瓢泼大雨也仿佛被人掐断了源头,瞬间止住。
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露出澄澈的蓝天。
烈阳猛地挣脱云层,金光铺洒而下,透过窗棂照进厅内,将满地的狼藉映照得纤毫毕现。
血腥气在阳光下蒸腾,竟有种诡异的清明。
【发癫结束,宿主获得发癫经验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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