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袍
“大哥若要灭了曾头市,人带少了可不行!
“小弟以为至少带五千人马!”
疯了吧你?
刘高也是醉了:
“兄弟,咱们这是济州,曾头市在凌州,相隔五六百里!
“我带着五千人马穿州过府,阵仗会不会太大了些?”
卢俊义提议:“大哥,让这五千人马冒充官军,就说是去剿匪……”
“不妥。”
刘高摆了摆手:
“万一暴露了,曾头市打不成,我们还得被官军围剿!”
林冲摇了摇头:
“可是如果兵力太少,要攻打曾头市难度很大……”
“山人自有妙计。”
刘高呵呵一笑:
“五弟带了一千人马去登州,我也只带一千人马便了。”
“什么?”
林冲和卢俊义都是吃了一惊!
卢俊义连忙劝谏:
“大哥,一千人马攻打曾头市,会不会太托大了……”
刘高笑眯眯的摇起了鹅毛扇:
“这一千人马不是用来攻打曾头市的。”
林冲:“那是?”
刘高淡淡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林冲:o( ̄ヘ ̄o#)
……
曾头市。
曾头市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丁字形的大柜台。
马贩子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吃了闲扯淡。
赤发黄须的番邦马贩子才会踱进店里包间,要酒要肉要女人,慢慢享受。
段景住是站着吃酒而赤发黄须的唯一的马贩子。
他骨瘦形粗,满面风霜。
由于常年奔波往返于北地,段景住脸上的皱纹仿佛雕刻一样深邃,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
穿的虽然是锦衣,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几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段景住一到店,所有吃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
有的叫道:“段景住,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
段景住不回答,对柜里说:
“温两碗酒,要一碟五色萁豆。”
便排出九文大钱。
有的又故意高声叫道:
“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马了!”
段景住睁大眼睛说: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甚么清白?我上个月亲眼见你偷了枯树山的马,吊着打!”
段景住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盗马不能算偷……盗马……相马师的事,能算偷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路上捡的”、什么“与我有缘”之类。
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段景住吃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
旁人便又问道:“段景住,你当真会相马么?”
段景住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
他们便接着说道:“伱怎的连半匹千里马也捞不到呢?”
段景住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
便在此时,旁边忽然有一张陌生面孔问他:
“敢问可是‘金毛犬’段景住当面?”
段景住定睛一看,是个白面书生。
身后跟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还有几個虎背熊腰的随从。
虎背熊腰的随从没什么好说的,眉清目秀的小厮就值得重点展开描述了。
两个都是明眸皓齿唇白齿红,区别是一高一矮。
高的有一双大长腿,矮的娇小玲珑而且很可爱!
这配制一看就是大肥羊!
段景住连忙对白面书生双手抱拳:
“未请教?”
白面书生还礼:“小可是青州人氏,名叫窦尔敦,新得了一匹千里马。
“因听闻曾头市是河北、山东一带最大的马市,便来想卖一个好价钱。
“段兄是曾头市有名的相马师,能否请段兄帮小弟相一相我的马?
“看看我这匹千里马价值几何?”
有人又怪叫起来:“小兄弟你被人骗了!
“他不是相马师,他是盗马贼!”
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段景住顿时又大脸憋得通红,却又无可辩驳。
因为他真的是盗马贼!
但是白面书生丝毫没有理会旁人的怪叫,依旧客客气气的邀请段景住:
“段兄,请!”
“窦兄,请!”
段景住得意洋洋的扫了一眼那些起哄的马贩子,跟白面书生去相马。
白面书生的反应让马贩子们很不爽!
但更重要的是他有一匹千里马!
而且他还一副大肥羊的样子!
马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撺掇着都出了酒店跟着去看热闹。
第432章 君莫欺我不识字,人家安得有此事?
白面书生一个螃蟹脸的随从去牵了一匹马过来,在酒店前空地站定了。
段景住撸着黄胡子上前一看:
这千里马……怎么长得跟个毛驴似的?
不是真的毛驴,但是头至尾六尺,蹄至背五尺,比毛驴也大不了多少。
干干巴巴的、麻麻赖赖的,一点儿都不圆润!
段景住忍不住就想盘它!
“不对呀窦兄!”
段景住原本是满怀希望的想要露一手儿,结果一看这马:
“这是千里马?”
白面书生笃定的点头:
“是呀,五十两银子收的呢!”
好家伙!
段景住睁大眼睛:
“五十两就收个这?
“不是,窦兄你打算多少钱卖呀?”
白面书生胸有成竹的说:
“我琢磨着这匹千里马怎么也得翻一百倍吧?”
“一百倍?”
段景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千两?”
周围的吃瓜群众哄堂大笑。
他们不是马贩子就是买马的,都是行家。
“好家伙!指驴为马!”
“这厮是不是傻?”
“别说五十两,五两都不值!”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以为五十两银子就能收到千里马吧?”
“还想卖五千两,简直笑skr人!”
吃瓜群众虽然像是在窃窃私语,但是音量也不小,段景住就很不开心:
这可是我的大肥羊,要你们多嘴?
“窦兄,恕我直言!”
段景住一看这一单是赚不到什么钱了,就好心给白面书生说两句真话:
“你这不是千里马!”
白面书生还不相信:
“不可能!
“我这个就是千里马!”
“这個真不是!”
段景住也是醉了:
平时说假话没人信,怎么今天说真话也没人信了?
“敢不敢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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