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止
而他们之所以做不到通过言语、道理说服诸侯国君放弃战争、停兵止戈、和平共处,这不是言语无用!
只不过是他们相夫氏之墨没用而已!
毕竟同样的事情,同样的行为,同样的方式,由墨子来做便成功了,而由他们来做便失败了。
那这能说是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行为、这样的方式有问题吗?
自然不能!
而如果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行为、这样的方式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有问题的是谁?
自然他们这些相夫氏之墨了!
因为他们这些相夫氏之墨的辩论之术远不及墨子,所以才无法通过言语、道理去劝说诸侯国君放弃战争、停兵止戈、和平共处。
如果他们能够有昔日墨子那般卓越的辩论之术,那么他们肯定可以仅仅通过言语讲述道理的方式,便实现墨家“兼爱”、“非攻”的目标。
总之一句话,他们通过言语来讲述道理的行为,追求实现墨家的“兼爱”、“非攻”这个目标的方式,是没有错的。
唯一有错的,只是他们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不争气而已。
所以看着天幕上的相里季说他们相夫氏之墨都是空谈者,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皆是一脸的不服气。
甚至要不是沟通不了天幕,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都想和天幕上的“相里季”来一场辩论。
也许论及发明、创造器具,他们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不如相里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
但是如果论及辩论的话,那么相里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骑马也赶不上他们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
昔日墨家三分,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相里氏之墨各自侧重继承了墨子的一部分东西。
其中相夫氏之墨从墨子身上侧重继承了辩论之术,故而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又被称之为“墨辩”。
而邓陵氏之墨从墨子身上侧重继承了技击之术,且又因为邓陵氏之墨行侠仗义的原因,故而邓陵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又被称之为“墨侠”。
至于相里氏之墨则是从墨子身上侧重继承了工匠技艺之术,故而相里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又被称之为“墨技”。
所以在对于辩论这方面,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他们虽然无法说服得了诸侯国君放弃战争、停兵止戈、和平共处,但是难道还说不赢只懂得发明创造的相里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吗?
就在一众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想着要不要去咸阳,找相里氏之墨的墨家子弟来一场辩论,维护一下他们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名声时。
又再听到天幕上的“相里季”说他们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是墨家之中最具爱民之心的人之后。
一众相夫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方才嘴角微微上扬道:
“哼,算了,墨家三派本一家。”
“虽说相里氏之墨,对于我等相夫氏之墨在某些地方认知有误。”
“但是在其他一些地方,对于我等相夫氏之墨却也还是认识到位的。”
“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的话,就找相里氏之墨好好辩论一番。”
而相较于有些不服气的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一派的墨家子弟,倒是对于天幕上的“相里季”对于他们邓陵氏之墨的评价没有多大的反应。
毕竟天幕上的“相里季”对于他们邓陵氏之墨的评价,还是挺准确的。
现在他们邓陵氏之墨就是在游走于天下各国各地之间,通过行侠仗义、伸张正义的方式,维护黔首百姓的利益,追求墨家的“兼爱”、“非攻”。
而咸阳城里的相里季,看着天幕上正在为太子扶苏讲述墨家之言的“自己”,则是笑的一脸灿烂。
他对于天幕上的“自己”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反而怎么看怎么满意。
天幕上的“自己”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成功从其他族老、墨家子弟之中抢到了为太子扶苏讲述墨家之言的机会。
自今日之后,他如果恬不知耻一点的话,也是可以自称为太子扶苏的半师的。
想到这里,相里季也是看向其他诸子百家博士,明为谦虚,实则炫耀道:
“哎,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我给太子殿下讲授墨家之言。”
“天幕上的我尚且年轻,又何德何能能够给太子殿下讲授墨家之言呢?”
“应该让其他更加精通墨家之言的大贤来为太子殿下讲授墨家之言的!”
“太子殿下应当不会和尊称农家许子为许师、武成侯为王师那样,也称呼天幕上的我为相里师或季师吧?”
“哎,如果真的这么称呼天幕上的我的话,我会受之有愧的!”
......
看着相里季那副故意炫耀的模样,就连新来的农家陈相、陈辛等博士都觉得有点手痒了。
至于说其他的诸子百家博士,此刻更是直接就拳头硬了,同时心中想要再次围殴相里季等几位墨家博士的想法,也是变得更加强烈了。
天幕下的相里季在继续拉仇恨,天幕上的“相里季”也是在继续讲述。
【在简单讲完了墨家三个派系之后,相里季也是接着讲道:“墨家整体可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是墨家的思想主张,另一部分则是墨家的工匠技艺。”】
【“其中墨家的工匠技艺这部分,单凭言语讲述无法真正学会,必须要一边动手实践,一边学习才行。”】
【“所以等我讲完了墨家的思想主张这一部分内容之后,我与其他墨家子弟便会带领你们亲自去动手实践学习墨家的工匠技艺之术。”】
【下方的太子扶苏,以及其他一众新招收的民间工匠皆是点了点头。】
【随即相里季便开始讲述道:“墨家的思想主张主要包括有: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用、节葬。”】
【“其中兼爱,指的是完全的、无差别等级,不分厚薄亲疏的博爱。”】
【“对待别人要如同对待自己一样,爱护别人要如同爱护自己一样。”】
【“天下黔首百姓彼此之间相亲相爱,不受等级地位、家族地域的限制。”】
【“非攻,指的是反对侵略战争,战争对于败者的伤害极大,伤人命、损其才,是没有意义的破坏行动。”】
【“而对于获胜方而言,仅仅只是获得了数座城池与税收,但是总的来说伤害与损失也是巨大的,所以战争是没有意义的行为。”】
【“不过战争也有正义的战争与不正义的战争之分,对于正义的战争是诛,这个墨家是不反对的。”】
【“尚贤,指的是民虽下贱不可以薄也。”】
【“国家朝廷需要以人的贤能作为选拔标准,而不应该以血脉作为选拔的标准。”】
【“尚同,指的是如今圣贤不明,道德不一,一人一义,十人十义,百人百义,千人千义。”】
【“所以需要以天子的口径作为标准,大一统思想与口径,做到书同文、车同轨,阻止礼崩乐坏蔓延的同时,制定有利于黔首百姓的新标准。”】
【“天志,指的是工匠建造需要一个统一的尺度作为计量标准。”】
【“通过这种标准尺度,能工巧匠能够完全刻画无误,不巧者虽不能完全无误,但是依照尺度动作,效果仍然良好过依靠自己个人想法的制造。”】
【“明鬼,指的是对于鬼神的存在,要加以尊重表彰,不可视之不存。”】
【“杀无辜者,将得鬼神不祥,所以不可以因为一些怒气而杀害臣民的生命。”】
【“非命,指的是世界是公平的,赖其力者得其生,不赖其力者则不得其生。”】
【“人的富贵、生死,以及其他诸多事情都是由人自己导致的,并不存在所谓的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
【“非乐,指的是要废除繁琐奢靡的乐器演奏。”】
【“因为那些乐器演奏费时耗事,且花费甚大,对于国家并无益处,乃是无用之事,所以应当废除之。”】
【“节用,指的是要节约花销,不可过度享受、浪费。”】
【“因为天下之财有定,贵族公卿过于浪费、享受,则必然会导致黔首百姓过于贫穷,进而群起为盗。”】
【“这对于国家与黔首百姓都是不好的行为,所以贵族公卿需要节用。”】
【“节葬,指的是丧礼要薄葬,葬礼时间要缩短。”】
【“因为厚葬以及长时间的丧礼,对于诸侯国君、贵族公卿而言,或许只是小事一桩。”】
【“但是如果黔首百姓也同样推行厚葬,并且长时间都处于丧礼之中的话。”】
【“那么不仅可能让黔首百姓因此而倾家荡产,同时还会耽误黔首百姓的劳动耕种。”】
【“这样不管是于国于民,皆是无益,所以应当废除厚葬之礼,改成薄葬。”】
【“将厚葬所需要的花销节省下来给活人使用,将丧礼持续的时间进一步缩短,以免耽误黔首百姓的日常耕种生活。”】
【“这样不仅能够让国家更好的运转,同时也能够使得黔首百姓生活的更加好。”】
【相里季先是给众人大体讲解了一下墨家的十大思想主张,待到众人对于墨家的十大思想主张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之后。】
【相里季又再逐一给众人深入讲解墨家之所以提出这十大思想主张的原因,以及提出这十大思想主张的目的,还有期望践行这十大思想主张之后的社会现状。】
【当然,这些内容也不是一天就可以讲完的。】
【普通人如果想要真正消化、吸收、理解完这些墨家之言,更是需要花费漫长的时间细细思索、品味才有可能做到。】
【不过太子扶苏很显然并不在“普通人”这个行列之内,仅仅花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太子扶苏便将墨家之言全部消化、吸收、理解了。入】。
第二百零五章:三月学尽墨家思想之言,注定要被打压的墨家思想之言【求订阅,求全订】
尽管众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太子扶苏那惊人的学习能力,甚至算上这一次,都已经称得上是第三次见识到太子扶苏那惊人的学习能力了。
但是不管再看多少遍,他们也还是会为太子扶苏那惊人的学习能力而感到震撼。
“三个月呀!”
“仅仅三个月,太子殿下便将墨家除了工匠技艺这方面之外的其他思想之言都给学完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或许有时候比人与狗之间的差别还大吧。”
天幕下,相里季此刻也是没有了炫耀的心思。
反而看着天幕上那个短短三个月就已经教无可教的“自己”,不由得有些神情复杂。
虽说他并没有真正教导过天幕上的太子扶苏,但是看着天幕上的“自己”教导太子扶苏的过程,他或多或少也能够有一些感同身受之感。
可能对于一个师长而言,有一个过目不忘、过耳成诵、一说就懂、一点就明、举一反三的天才学生也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教导这样的天才学生的过程中,师长不仅很难从这样的学生身上获得为其答疑解惑的成就感。
甚至有时候反而还会因为无法解答学生提出的疑问,从而感到压力山大。
就像天幕上的“自己”有时候一时之间无法解答太子扶苏有关于墨家思想中的疑问,就会让太子扶苏自己先行思索一天。
然后转头自己就会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家族,将其他一众墨家相里氏族老从各个制作坊中拽出来。
接着便拿着太子扶苏提出的疑问,与一众墨家相里氏族老通宵达旦的讨论。
直到讨论出一个大多数墨家子弟都认可的答案之后,再顶着黑眼圈在第二天给太子扶苏上课的时候给出回答。
可以说在后面那一个月的教导过程中,已经不仅仅是天幕上的“相里季”一人在给太子扶苏讲授墨家之言了。
而是一众墨家相里氏族老,以天幕上的“相里季”为代言人,共同向太子扶苏讲授墨家之言。
但是即便如此,在第三个月过后,一众墨家相里氏族老腹中有关于墨家思想之言的内容,也是彻底被太子扶苏所学完、掏空。
当真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太子扶苏恐怖如斯!
而一旁的其他诸子百家博士在看到天幕上的“相里季”的表现之后,此刻也是抓住机会开口嘲讽道:
“哟,这不是我们负责教导太子殿下的相里师、季师吗?”
“怎么短短片刻就变得这么拉了?”
“自己解答不了太子殿下的疑惑,居然还要去找其他墨家子弟共同商讨!”
“啧啧啧,你的墨家之言该不会只学了个半桶水就出来乱晃悠吧?”
“这样的水平,居然还好意思当太子殿下的老师?”
“我要是你们墨家,就赶紧换一个人给太子殿下讲授墨家之言,免得误人子弟,误导了太子殿下!”
“实在不行,不如让我代你们墨家去教导太子殿下吧!”
“至少我的水平,总比你相里季要好一点。”
被其他一众诸子百家博士嘲讽的相里季脸色不变,直接冷笑道:
“呵,我起码还能够真正教导太子殿下两个月!”
“换做你们,别说两个月了,就连一个月估计都撑不过去,就得要找其他同门师长代为答疑解惑了。”
“而且不管你们怎么说,现在也是天幕上的我能够有机会教导太子殿下墨家思想之言。”
“至于天幕上的你们,未来能不能有机会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都不一定。”
相里季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把刀一般,精准无比地插入到其他一众诸子百家博士的胸口。
顿时便让其他一众诸子百家博士嘲讽的话语哑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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